《无双》天下别歌

62、第十四章

　　“幸好你没想着做什么手脚，不然你见不到我。”小白迟了很久才出来，看着卓少倾一个人皱着眉站在那里好久，突然有些不好的预感，如果真的喜欢，需要想这么久吗？到现在还在皱眉想，其实他也没报什么指望，不过就是想给自己一个了断罢了。

　　卓少倾回过头，看着他，看这个人，也看曾经的那个人。

　　小白见他不说话，十分没底，只好道：“看来我知道你的答案了，我走了。”

　　“小白你就对我这么没信心？”卓少倾心一横，道：“你对我抱什么心思我确实感觉到了，但是我不说，可是这一路过来从认识你到现在，我做了这么多事你难道也没感觉我对你什么心思？若不是认识你你当我会慢悠悠地等你救太子帮你救爹爹，你以为我会从这里前线因为你云浮皇室倾颓就千里跋涉回去帮你，你以为我又为什么吃饱了撑着的啊把你跟小珠带过来还把自己师父叫过来帮你看病，你又以为我会对你那么紧张？尽管你觉得我过分干涉你了，但是你不知道什么叫关心则乱吗？你给我回来，我有资格要求你不准走了吧？”

　　这叫什么事，幸福来得太快是不是有问题呢？小白按住心头窃喜，淡淡道：“你是故意想骗我回来才这样说的吧？”

　　卓少倾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扭头抱着树子就想一头撞死，特么的谁说小白好糊弄的，他都快给逼疯了，“算了算了，你走吧，事到如今你还让我说什么，说什么你都觉得我骗我，你早就不相信我了。”

　　小白瞧着他暗道，谁让你之前的信誉不好……却见卓少倾说着说着真的拿头撞树，一边撞一边道：“妈的你说要说清楚，还问我要答案，实际上你就只给你一个答案就是要走是不是？我想了一夜好不容易下决心给你这个答案得你还不信，算了算了，你赶紧走吧，离我远远的，我再也不会骗你了。靠，就记得我骗你，自己也不摸着良心想想，我是骗你可是我什么时候害过你，我为你做这么多事你还觉得我骗你，我做了这么多事你居然都感觉不到我的心意，我真是失败啊你让我撞死算了。我也撞清醒一些，下次我才不这么犯傻做这么多事人家还不领情，不领情就算了还怪我，我他妈的该醒醒了！”

　　“这么撞下去你别也撞失忆了……”小白已经信了卓少倾的话，连忙过去要拉住他。

　　卓少倾继续撞，“哎我骗你你离我远点，别被我骗回去了，赶紧走吧，我他妈的就告诉你放心我不会撞死的，你赶紧走，我就给自己清醒清醒。”

　　“好了好了，你别撞了！”小白有些哭笑不得，卓少倾也有这么孩子气的一面啊。

　　“不，我就撞，我生气！你赶紧走吧！不信我的话你死在外面别怪我就是了，赶紧走！”卓少倾不依不饶，他确实真想撞撞，为什么烦心事这么多，好多事情他还理不清呢。

　　小白拉也拉不开，实在有些无奈，想了想，扭过卓少倾的头，将樱唇印了上去。

　　就算他是骗我的，这一吻也绝对不亏了。

　　其实他是相信的，卓少倾做的那些事他可都记得，也相信着，以前卓少倾装傻的态度让他觉得莫非这是误会？可就是这些“误会”让他一直对卓少倾有期待，所以尽管卓少倾让他生气，他也不曾真的想离开，一直觉得只要得到一点回应就觉得开心了。却没想到如今他真把这些当误会来看，卓少倾反而生气了，也算是逼出了他的话。

　　而对于这个吻，卓少倾有些慌乱，心头有些泪流满面，特么的你能不能跟简檀一样再傲娇点啊，我猜到了前面却猜不到后面……

　　小白，我该怎样对你？像对简檀一样？可是我明明觉得是两个人，但是对简檀屡试不爽的招式同样对你也有用，何苦非要说出来？留下你，但是我又该怎么对你？

　　“小白，日后你想什么哪里对我不满你跟我说，我照做，你别生气说要走就行。”卓少倾想啊想，什么都听小白的总不能有错了吧？

　　“你说真的吗？”小白有些不敢相信。

　　“特么的你让我再撞会儿树先。”卓少倾做势欲撞，小白连忙把手伸过去拦着。

　　“那你能告诉你们卓家以及现在朝堂上的局势和你的打算吗？以及这次事件你们谋划的前后始末……”小白目光灼灼地看着他，大有你不告诉我就走了自己去问的倾向。

　　卓少倾有些气若游丝地撞在小白手上，“你是吃定我了是吧？”

　　小白看着他，“我讨厌你什么都瞒着我的样子，以前我没资格问你这些，但是现在你没道理不回答了，如果你不回答我就质疑你刚才说的话是不是哄我开心的。一奇大哥对你什么都知道，他也还不是好好的，他能为你分忧解难，我不想只能看着。”

　　“他什么时候为我分忧解难过，他妈的他只会坑我，我有他简直就不需要敌人了！”

　　“别转过话题，另外你先交代你说对我早有意思，那为什么你不说，如今才肯说呢？莫非……”小白想起来这个有点关键，他绝对不容许卓少倾再次糊弄他。

　　卓少倾把小白的手扒开，“别拦我，让我撞死算了。”

　　小白这次真没拦着他，反而负手看着他撞，“撞死了你就是畏罪自杀。”

　　卓少倾抬起头来看了小白几秒，知道不给个解释不行了，哭丧着脸道：“爹啊娘啊，我对不起你们啊，你们快别指望什么孙子孙女儿孙满堂了，特么的面前好大一滩倾城倾国的祸水，我是过不去了从此奔向断袖的道路看样子是一去不复返了……”

　　小白倒是认真起来，拉住卓少倾：“你爹娘会反对？”

　　“正常父母都会反对好吗？”卓少倾叹了口气，此刻也只能把他父母作为挡箭牌抬出来了，其实这些都不是事，跟简檀好的时候他就做好觉悟了，但此刻唯有这个解释了，“卓一奇他都知道的，我爹知道肯定要抽我，我母亲大人可是从几年前就开始念叨我取个姑娘进门等着抱孙子，我不敢回应你也不敢面对一是因为我的身份，二就是因为我父母这一关，我也不忍心伤了他们的心啊。我不是你啊，我毕竟是个小侯爷，不能说爱就爱，我总要多想一下后果吧？”

　　小白听着倒是合情合理了，小心翼翼地问：“那我爹是不是也会反对？”

　　卓少倾摇摇头：“我怎么知道啊，不过惊讶是肯定的，至于反不反对到时候再说吧。”到时候还不知道怎样呢，你亲爹我知道会打死你，这个半路出来的爹要反对他又有什么立场啊，不过看着挺开明的不至于怎样。

　　“那你爹娘怎么办啊？”小白有些担心，他一直以为情爱之事只是两个人之间，又一直没这方面的想法，此刻卓少倾提起也有些担心了。

　　卓少倾只好装逼地说：“事到如今话了说了，我也算是下了决心，他们那边再不好交代由我去说，你别管。”

　　*****

　　在卓少倾欲哭无泪真真假假基本为真的交代史结束后，小白这才怀着担心卓家痛恨简崇宗心疼卓少倾的复杂心思跟卓少倾回到军营。

　　日子看起来似乎跟以往没什么不同，小白依然忙碌，不仅忙着立功升官还忙着为卓少倾担心卓家的境地，特别是经过前次父子联手大败蒙兵之后，但毕竟是像，至少小白觉得差别大了。依然每天会在树林约会一会儿，但是卓少倾再也不能潇洒地来洒然而去，以前每天听小白汇报读书心得什么的 ，现在是每天都得跟小白汇报发生的大小事宜，知无不言……

　　就连卓一奇每次都斜眼以对：“哎哟，又去跟咱们小白汇报回来，他有没有什么新的指示啊……”

　　“唉，我知道你看我烦，那是有了小白这么聪明的，你还需要我给你理什么建议什么吗？”

　　“我就好意提醒一下，该说的不该说的你得拿捏好了，有些事情小白知道无所谓，但是一旦他想起来，让简王爷知道咱们所有的底牌你懂会有什么后果。”

　　卓少倾又有些头疼了，时不时就要给小白编个谎话，有些是因为涉及简檀，有些是因为机密事不能让简檀知道，有些是是涉及简檀的仇人还真怕说多了能刺激到他……

　　不过最近小白过得挺开心，全军营都看得出来，别人以为小白是因为前次立功升官一偿夙愿意气风发，谁也想不到会是因为小白把他们将军追到手了。

　　卓少倾看着小白这么高兴自己也不好不高兴了，其实汇报什么的也没有说得那么严重，只是小白说他会担心，他多少要跟他说一下，有人牵挂的感觉毕竟不坏，渐渐的卓少倾也就没觉得什么了。

　　而且卓少倾也没有闲下来多久，赫连铮带着残部败走但是沙蒙结盟还在，他依旧集结新的部队继续进犯，而卓辰平离开西疆也没发生什么事，沙狄太子来不及做什么卓辰平就已经速去速回了，怪只怪得到的消息太晚利用不上。

　　可真正要担心 ，正是皇宫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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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气死朕了了，这卓少倾竟如此戏耍那李东荣，若是早有计谋不会早说？非要先斩后奏还要把他爹也拉过来，拿了鸡毛当令箭是吧？太不把军纪放在眼里了，朕看他卓家早晚也不会把朝廷放在眼里，这算什么，恃宠而骄？他就知道打了胜仗吃定了朕不会把他怎样！可恶可气！”简崇宗真的有掀了书桌的冲动！

　　下首立了一人，长身玉立，儒士风范，静静地站在那里，小半个时辰他不停听得皇上在念叨在咒骂，但是却不出一声，等简崇宗觉得骂够了没精力骂了才淡淡道：“皇上，不管怎么说，大败蒙兵已经够了。微臣知道皇上心里有气，但是气是没有任何意义的，您要想着卓家又为您立了一功，至于卓家还能风光多久您不是已经决定了吗？何必为一些将死之人生气？”

　　“可是话虽然这么说朕还是想着就生气，这么大个国家居然再怎么生气朕还是得仰仗他们卓家！”简崇宗怒道。

　　那人笑了笑，“皇上，微臣不会说好话拍马屁，便献一计，愿皇上消气。”

　　简崇宗转怒笑道：“是么？朕就知道宋卿你不会让朕失望，朕喜欢，所以他们全部被朕赶下去了，朕不想听他们拍马屁拍完了屁话都没的。”

　　“皇上不是正愁若解决了卓家天下人会不答应么，皇上您只管明日朝堂之上把此次事件前前后后一字不落当作美谈来表扬卓家父子，并公开赏赐卓家，派几个人给微臣，臣自当为皇上尽心，让百姓都理解皇上为什么担忧卓家功高震主不是没有缘由的。”

　　简崇宗想了想，很快想通其中关节，这卓少倾如此行事虽然是好机会大败赫连铮，但是也为他们卓家留下诟病，拿到市井被传唱多了，稍加引导便可让人想到其中卓少倾行事不拘小节却也不合规矩所在，是不是打了胜仗就可不守规矩？再由人刻意主导添油加醋一下，朕不罚他，天下人会帮朕评判。

　　“哈哈，宋卿，你为何不早日出现在朕面前？真是相逢恨晚啊，赏，朕有赏！”

　　“臣是千里马遇伯乐，承蒙皇上不弃，愿殚精竭虑死而后已。”那人依旧是淡雅的儒士风范，谢过了赏。

　　“朕就喜欢你这个样子，什么都好像胸有成竹，轻描淡写几句话就能解决麻烦。”

　　“天舒不过是尽心尽力罢了，没有皇上说的那么轻松，如果皇上无事，微臣就下去准备了。”

　　“好，天舒你真的是少说话多做事，深得朕心。”简崇宗想起一事吩咐道：“哦对了，过几日裕亲王世子娶妾有喜宴，你跟朕同去。”

　　“是。”宋天舒躬身答道，“这裕王可是那传闻中惊才绝艳倾国倾城那位檀清王的父亲？微臣倒是好奇，与那檀清王缘悭一面倒成了遗憾。”

　　“咦，原来宋卿居然会关注这个，很少听到你口中说起其他人也从不多问闲事，怎么你对他很好奇？”简崇宗确实略微奇怪，这宋天舒是他在简檀失踪后微服出巡的时候遇上的毛遂自荐，当时并不以为意只是听他说话得体人看着也舒服就想着给他个机会，没想到带回来确实为他办了很多事，但是说话向来不多，谨言慎行也从不谈论他人，如今谈起简檀确实让他微微惊讶。

　　“皇上，自古文人惺惺相惜，也各有才气和傲气，这满天下都在传的惊才绝艳微臣好奇一下也是正常。”

　　这话倒实在，以往的人都不问意思就是都不入你的眼咯，也确实是傲气。简崇宗笑了笑：“简檀啊惊才绝艳确实不是浪得虚名，不过得看跟谁比，容貌没得说，但是才能嘛经商也不错，就是办事跟宋卿一比，倒是不如。至少朕就没见他给我把卓少倾收拾了让他跳了这么久，反而还让卓少倾不知道是不是使了什么手段害了。哎，说到这个，这简檀跟卓少倾可是齐名的，上次卓少倾在京城朕怎么没见你对他想见见。”

　　宋天舒微微一笑：“卓少倾有什么底微臣已经摸透了，不足为奇也就没必要见了，倒是简王爷微臣自认观其行事还是多处看不明白。”

　　“哦？比如？竟还有宋卿看不明白的人？”简崇宗一听也来了兴趣。

　　“皇上，微臣也只是揣测，既然简王爷都已经不在了，微臣也还是不说了。”

　　“他都不在了你又还有什么理由不说呢，朕想听。”简崇宗追问。

　　“微臣只是以为，若臣与简王爷易地而处，既然对卓少倾恨之入骨，那臣肯定是想方设法都要杀了卓少倾的，遇上卓少倾的事应该更有干劲才对，可简王爷好像做什么事情都很游刃有余，单单碰上这卓少倾，似乎好像做什么都开始不顺起来，莫非皇上还真相信这世上当真一物降一物？要知道简王爷背后不是裕亲王，而是皇上，得到皇上默许灭他卓家，没道理有着这么好条件几次三番收拾不下卓少倾。”

　　简崇宗皱眉道：“朕也觉得奇怪，但是每次他也说得有道理，不是古语有云既生瑜，何生亮？”

　　宋天舒淡淡道：“这自然也是有道理的，微臣也早说了只是揣测，皇上非要听微臣也只好说了。但或许也是微臣对其中之事了解不甚清楚吧，毕竟身不在局中也没资格发言。只是天下都说卓少倾害了简王爷，微臣又奇怪了，这简王爷难道不知道卓少倾是敌非友，怎么会给了卓少倾这样一个机会。当然这些种种故事都是道听途说，毕竟谁也不知道当时卓少倾又以的什么理由让简王爷配合。不过微臣坚持，卓少倾观其一般，简王爷之才在他之上，臣很难相信他怎么次次铩羽而归。”

　　简崇宗截口道：“也不是没赢过，他们争蒙戈汗国外商是简檀赢了，另外在京城经商一事，简檀曾气得卓少倾吐血，也各有胜负。”

　　宋天舒依旧是轻描淡写：“那微臣就看不明白了，简王爷每次赢的地方似乎只在商事或者无关紧要的地方，关键之处却怎样都赢不下来，运气背吧。”

　　“你的意思是说，简檀不尽力或者是留了手？”

　　宋天舒跪下：“皇上，微臣可没那么说，只是观其简王爷一生有几处觉得过于巧合看不明白罢了，或许就是微臣想多了，而简王爷也已经不在了，是不是巧合都不重要，不过微臣还是有兴趣想多了解一下。皇上，若无事微臣这就告退了。”

　　简崇宗摆摆手，脑中有些念头却不会因为宋天舒离开就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