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章之二：归无可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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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篇：归无可归】 （这一章，发生在上一章苏先生离开那个世界、再次遇贝克汉姆之前。苏先生是可以穿越不同世界完成任务的苏，所以这是在平行世界）
一
又是一年夏歇时，各种转会消息和往常一样充斥着转会市场。
职业球员们完全不去看上面的消息——可信度他们心中有数，何必要为那种东西打扰了度假的心情呢？
球迷们倒是紧张的关注着媒体报纸，尽管绝大多数球迷都宣称只相信官方消息，只是当心中有挚爱的球队时，关于它的一点点风吹草动都是能让他们牵肠挂肚的。
这个夏歇期的转会市场，比往年更热闹。无数媒体紧紧盯着它，随时准备着放出爆炸性消息。
原因么..自然是因为那位还是球员的时候，就非常吸引人眼球的苏先生。
二
阿约泽度过了一个非常轻松的假期。
是的是的，他所在的俱乐部皇家马德里上个赛季的成绩委实称不上好，赛季刚一结束教练就和皇马解除了合约；这个赛季可能有些队友会离开。可是这些，和他有什么关系呢？
他和皇马的合约还有三年，而且皇马也没有表露出想要和他解约的意思；他的状态也依旧火热，完全能继续在皇马立足。
对他而言，这就够了。
哦得了，别和他提要和俱乐部荣辱与共这码子事事，他又不是皇马青训出身。皇马出钱，他出力；这就是全部。更何况，他自认为自己在赛场上也算得上尽心尽力，对于皇马，他已经够仁至义尽了——他都没有想过在这个赛季结束后就立刻转会离开！
三
“听说了吗阿约泽，据说俱乐部今年请到的教练是苏先生哟~~”
大晚上打电话骚扰阿约泽的人，是和阿约泽一样为皇马效力同时也是他密友的莱昂。
“哈？苏先生！？”阿约泽很是不可思议的吼出了声。
“轻点轻点轻点！我都快被你震聋了！不就是苏先生可能会来吗？你至于这么惊讶吗真是….”莱昂在电话那头的碎碎念完全入不了阿约泽的脑子，他现在满心都被“苏先生要来”的消息刷屏了。
“咦？你怎么了？怎么一句话都不说？”半晌，得不到回应的莱昂终于停止了他单方面的诉说，开始寻求好友沉默的真相。
“….你觉得他真的会来吗？在皇马这样对待他之后？”
阿约泽的觉得喉头有些干涩，但他还是努力平静的把这句话说完。
“我….我就是想想…那可是苏先生啊。你敢说，你不想让他来做你的教练？”
莱昂得到的回答，是电话被挂断的“嘟嘟”声。
泥煤，是我说了什么让这个苏先生脑残粉又狂化了吗？TAT我好无辜的我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啊！←此乃咬着床单欲哭无泪的莱昂小宝贝。
四
苏先生怎么可能会来？
阿约泽坐在沙发里，手指不自觉的划过手机的屏幕——那上面，苏先生的推特账号上苏先生的头像对他笑得如同春风拂过。
九年前，在阿约泽还在波尔图的青训里为足球梦想而努力，在他还没有现在这么出色这么出名的时候，在他还在为自己在队内并不出色的表现而伤神、甚至是因为这对自己的未来感到迷茫时，他遇见了苏先生。
在那之前，苏先生之于少年阿约泽，是报纸上电视里的一个影像，是他憧憬着崇拜着喜欢着的偶像。他和苏先生最近的距离，也不过是在他得到唯一一次现场看欧冠的机会时，坐在距离球场堪称遥远的看台上，看着苏先生在场上奔跑、进球。
尽管阿约泽现在都不知道为什么那个黄昏苏先生会出现在波尔图，但其实原因，早就已经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那个黄昏他和苏先生的距离无比接近；重要的是，一向以优雅平和形象示人的苏先生，在没有媒体的地方也和他在公众面前表现出来的一样温柔宁和。
最重要的是，是苏先生开导了他，让阿约泽有继续走下去的勇气——来自偶像的鼓励来自那个堪称神话的人的鼓舞，对于一个还没有走出青春期少年的动力有多么大，是难以想象的。
本就已经算得上是苏先生狂热粉丝的阿约泽，从那天起，彻底变成了苏先生的脑残粉。
五
正是因为这样，所以当七年前苏先生被皇马那样对待时，阿约泽觉得自己对苏先生的痛苦，感同身受。
阿约泽知道苏先生在九十年代中期回皇马，然后和队友们一起建立了属于皇马的王朝。可惜身为王朝奠基者之一的苏先生，终归是被一场突如其来的大伤打倒。他几乎是在最辉煌的时候，因为那看似严重的伤病，被贱卖。
阿约泽了解那段历史。
离开皇马的苏先生虽然受到伤病的困扰，但他在短期内迅速康复，随后在新东家创造了堪称辉煌的成绩——他甚至率领着新东家在欧冠两次狙击皇马，登上欧冠的奖台。
只是在不长的合约期结束后，已经不处于巅峰期的苏先生，自由转会皇马。
苏先生在面对公众的时候，说出了“我希望能在皇马直到我不得不离开这片绿茵场”这种话。而几乎是所有的人，都觉得他可以得偿所愿。毕竟，一个在三十三岁时还能占据射手榜前位的球星，还能打满整场比赛体力超人，还能客串不同位置的妖孽，只要保持住这样的状态，在皇马退役完全是可以看得到的。
只可惜，在那个赛季并没有得到太多出场机会的苏先生，还来不及再次在皇马证明自己，就被迫离开——另外一家俱乐部提出的用他们的青训天才+500万欧元换苏先生的计划，被新主席答应。
苏先生走的时候说，他已经无法给皇马带来更多了；而如果这就是他最后能为皇马做的，那么他愿意。
当时看着新闻发布会视频的阿约泽，听着苏先生平静的说出这种话，注视着苏先生面上隐约可见的疲惫表情，忍不住就哭了。
苏先生不会像他这么软弱，因为这种事就哭泣；可是尚年轻的阿约泽，却是忍不住的。
六
那家得到苏先生的俱乐部朝阿约泽伸出橄榄枝时，阿约泽毫不犹豫的接受了。
不仅仅是因为那家俱乐部所处的环境本身的实力适合自己，更因为苏先生，在那里。
和苏先生成为队友后，阿约泽学到了很多很多。
不仅仅是阿约泽，其他的队友，在和苏先生相处的日子里，也有了不同程度的进步。
能和队友打成一片的苏先生，能够让队友真心信任真心相信的苏先生，在你需要的时候会默默帮助你的苏先生…阿约泽觉得，自己开始明白为什么每次苏先生离开他所呆的俱乐部时，总能得到那么多挽留了。
某个平常的夜晚，因为把手机忘在了更衣室而在所有人离开后不得不再次返回更衣室的阿约泽，看见了和平时截然不同的苏先生。
更衣室的门并没有锁紧。
苏先生正对着门，闭着眼睛哼唱着“Hala Madrid”的调子，面上一片空白。
听着苏先生的声音，阿约泽觉得自己感受到了一种无法用言语描述的眷念，就好像苏先生此刻所想所思，是他最为牵挂、无论怎样也放不下的东西；而透过门缝看着苏先生的脸庞，阿约泽又觉得，此刻的苏先生，无比的绝望。
那是一种，失去了最心爱的东西所以心如死灰的感情，如同被冰覆盖的钢铁世界，再找不到一丝生机。
阿约泽没有进去拿手机。
他慌不择路的离开了。
只是那两种矛盾的感觉，始终在他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七
当皇马找上阿约泽，希望阿约泽加盟时；作为教练的苏先生，已经小有名气了。
阿约泽说不清当时自己是怎样想的，或许是因为想知道那家俱乐部究竟有多大的魅力让苏先生那么爱，又或许只是单纯的想要站得更高，他最终去了皇马。
只是现在，几乎完全没有关注过转会市场上各种消息的阿约泽，在面对好友莱昂带给自己的信息时，彻底混乱。
他不觉得苏先生会来——换做是他，被皇马这么对待，绝对是老死不相往来了。
可是他又隐约的期待着。
毕竟…那是他粉了那么久的苏先生。
八
苏先生毕竟不是阿约泽。
皇马新赛季的主教练，真的是苏先生。
提前了很久到达训练场的阿约泽，果真发现了早早到达训练场的苏先生。
他上前去打招呼，得到了对方微笑和鼓励。
阿约泽终究还是忍不住，问出了那个问题——“苏先生，您..为什么还会回到皇马？”
苏先生愣了一下，似乎是不明白为什么阿约泽会问自己的主教练这种可以称得上是冒犯的问题。
但他还是给出了答案：“因为是皇马。”
然后阿约泽就觉得，传说中苏先生一直保持单身的原因是因为他的情人是皇马这种猜测，其实非常靠谱。
“我们是一个整体，皇马，将会再度立于欧洲之巅。”
面对着集合起来的一线队队员，苏先生话语坚定，就好像他说的话，就是真理。
看着激动的队友，阿约泽觉得，从这一刻，自己才真心接受皇马。
真正全心全意，爱它。
九
苏先生这次被坑得有点惨。
某个不知死活的分系统，趁着经历过高难度任务遍体鳞伤的苏先生修养的机会，偷走了他一直珍视的章鱼玩偶。
而那时实力还没有完全恢复的苏先生，为了拿回自己的宝贝，不得不答应了那个已经上了他心头死亡名单的分系统的条件——在规定的时间内，在分系统给出的各种考验下，完成分系统给出的种种任务。
于是好不容易控制住自己的情感假装自己看不见雷东多的苏先生，在成功和队友建立了皇马王朝后，意外大伤。
苏先生准备用恢复卡恢复时，之前一直各种坑的分系统再次出现，它给出的考验是…恢复卡无法使用。
于是苏先生默认了自己被卖的结果，凭借过人的身体素质（他觉得他真应该庆幸自己的身体素质超过常人），熬过痛苦的伤停和复健期。
在这期间，苏先生经历了一次世界杯。
一手把中国队送进世界杯决赛圈的苏先生，在最后关头被分系统坑得满脸血——苏先生射丢了他的点球。
尽管其余的队友也没几个射进了点球，可他是苏先生嘛。
苏先生从前可从来没有射失点球的记录，苏先生可一直是无所不能的几乎全中国球迷记者的希望都放在了苏先生身上；苏先生没有直接带着中国队捧杯就算了现在居然连点球也射失？这一定都是苏先生的错嘛！
铺天盖地的指责，为了搏版面而出现的各种无良完全失去理智的黑报道，在苏先生宣布放弃中国国籍，转入西班牙时到达了顶峰。
直到失去苏先生的中国队，在接下来的赛事里被频频打脸，那些曾经疯狂的人，才彻底苏醒过来。
在那时，苏先生“我的心依旧是红色的，可我在没有力气去为那份信仰努力”的发言，红透了整个世界。
有的球迷开始说，苏先生从来没有欠过他们，反倒是他们，对不起在国外长大却一直保留着中国国籍的苏先生。
只可惜，为时已晚。
而苏先生，也早就不在意这些了。
然后，当苏先生再度恢复自由身后，为了系统的任务也为了自己的那一点私心——尽管他对这家俱乐部感情复杂，他毕竟还是爱着它的——他要求经纪人联系皇马。
“我不在意薪水，不在意出场时间和场上位置——我可以接受任何我能尝试的位置的替补；肖像权什么的，可以商量。我的底线只是，让我回到皇马。”
这是苏先生对经纪人的原话。
面色复杂的经纪人，最终还是为苏先生达成了愿望。好吧，其实重点是，一个免费的、有着巨大影响力的、目前状态良好的巨星，哪个俱乐部不欢迎？
苏先生隐隐觉得，那个恶趣味的分系统，绝对不会这么简单就放过自己。
果然，他才在皇马呆了一个赛季，就不得不再次离开。
只是这一次，完全恢复了实力的苏先生，再不愿意为那个像是被什么病毒入侵了的分系统摆布——在转会后，他拒绝了系统“呆在这里直到挂靴，并成为这家俱乐部主教练把皇马踩在脚下”的任务。
分系统故技重施威胁苏先生时，错手毁掉了那个章鱼玩偶。
苏先生微笑着，捏碎了那个明白自己闯了祸想要逃离的分系统；顺便，让那几个帮助这个分系统的系统….碎成渣渣。
做完那一切的苏先生，坐在这个球队的更衣室里，想着从前某个世界自己遇到的种种，回忆着那些人和那些俱乐部，不由自主的闭上眼睛，哼唱起皇家马德里的曲子。
他早就知道有些东西他得不到，留不住；却到今天才知道，原来那些东西会消逝得这么快，这么..措手不及。
十
虽然不需要完成任务了，但苏先生还是停留在这个世界，一直等自己成为皇马的教练作为教练开创了白色王朝后，才放手离开。
其实他对阿约泽撒谎了。
后来阿约泽问他“您是不是把皇马当做家看”时候，苏先生给出的“这里是我的归处”的答案，是彻头彻尾的谎言。
这个世界的皇马，哪里是他的归处？
他想要回到的，是上一个世界是那个世界的皇马，是那个世界的朋友们、那个世界他爱着的他亏欠的人身边。
可惜，归处还在，他想要的东西，却已经不在了。
苏先生，早就已经归无可归了。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章之二：归无可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