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某个美好的终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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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我已经尽力了.”负责救治的死神面带歉意的说道.
唐小三脸色苍白的躺在担架上,紧闭双眼,似乎了无生息.
无论救治的死神如何努力,伤口也无法愈合.
无法止血.
乱菊必须很用力的抓住市丸银才能不让自己瘫下去,“怎么办,银,怎么办,这孩子要离我们而去了吗?”她茫然的抬头,眼神迷离,她不知道该说什么,该做什么,脑子中一片空白.
市丸银默不作声的看着躺在担架上毫无生气的唐小三,仅仅才一会儿的功夫,她身上涌出来的血已经染满了白色的纱布,渗进身下的泥土中.
“乱菊,”市丸银毫无预兆的挪开乱菊的手,“你在这里看着,我去找人过来.”
“谁……”乱菊后退两步,瘫坐在地,满脸的绝望,事到如今,她已经不知道还有谁能让唐小三活下来.
“在我回来之前,不要让小三死了.”市丸银募然转身,转瞬便消失在乱菊眼前.
呆愣片刻,乱菊握紧手,低下头深喘一口气,再抬头时,先前的慌乱和茫然已经从她脸上消失了.她飞快的爬起来,冲到唐小三身旁,按照记忆中的步骤重复的做着,最后使劲的绑紧绷带,虽然不能止住,但是至少也要让血涌的慢些,只要能撑到银回来就好了,银一定有办法的!
时间仿佛过了一世纪那么长.
就在乱菊绝望的快放弃的时候,市丸银终于回来了,带着蓝染,同时而来的,还有一个笑起来很让人安心的女人,她的左臂上缠着白布,还有一块木牌,上面写着大大的四字.
死神救治部队,四番队副队长,卯之花烈.
“卯之花副队长,这孩子就拜托了,请一定要救活她.”市丸银对着急急走向唐小三的卯之花烈深深的鞠了一躬,他的脸隐藏在黑暗中,什么都看不清.
卯之花烈温柔的笑笑,蹲在唐小三身前,对着一旁的乱菊嘱咐了几句,然后开始一系列有条不紊的急救措施.
“银,”蓝染从背后搭住市丸银的肩,“安心吧,有卯之花副队长在,小三一定会没事的.”他低声安慰着.
“蓝染副队长,”市丸银转过身,微微睁开眼, “蓝染副队长的建议我确实收到了,只是下次建议的时候能提前打个招呼,我也好准备周全啊~”
“银,你是在怪我?”蓝染微笑着推了下眼镜,镜片上顿时带起一阵反光.
“哦啦,哦啦,蓝染副队长说笑了,这我可不敢,”市丸银双手插袖,仍是笑着,“只是不希望有下一次,不然会吓得我的心脏三天三夜归不了位的~”
“抱歉,抱歉,”蓝染看了眼唐小三,对上市丸银的目光,露出温和的笑,“不会有下一次了,你可以把这句话看做是承诺.”
“哦,既然蓝染副队长都这么说了,那我就真的安心不少呐~”市丸银审视的眯起眼,顷刻又恢复成原来那副没个正经的样子.
“银,银,”乱菊惊喜的呼声远远的从前方传来,“血止住了,终于止住了,小三得救了,太好了,太好了!”乱菊红着双眼,手微微颤抖着,脸上是抑制不住的狂喜.
卯之花烈站起来,擦擦额上的汗,缓步走到市丸银面前,温柔的笑道,“血已经止住了,我有留下药,用法也都告诉松本小姐了,这孩子很坚强,不用担心,很快就会好起来的,我就先告辞了.”
“谢谢.”市丸银欠了下身,慢慢的踱向唐小三.
“我送你吧,”蓝染伸出手,让开身体.
“不用了,”卯之花烈掩嘴轻笑,“你其实也很想这下过去看看那孩子吧,就留在这吧,不用太多礼.”
蓝染扭头望了眼,最后下定决心的一叹气,“那好吧,我就不送了,日后等这孩子伤养好了再上门道谢.”
“那,告辞了!”卯之花烈点点头,唤出肉雫唼,破空而去.
远处的天际露出微光,漫长的黑夜终于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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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炎炎,知了在树上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单调枯燥的鸣叫,让人更加的心烦意乱.
乱菊放下手中的湿布,俯身抵唤着,“小三,小三.”
躺着的人紧闭双眼,一动也不动.
乱菊长叹一声,端起满是血水的盆子走进后院,再出来时手里多了把团扇,她挨着床垫跪坐下来,轻轻的为唐小三扇着风.
自那晚起,已经过去半个月了.
然而,唐小三却还没醒来.
整整半个月的时间,唐小三的伤没有得到一点好转,好象时间就停留在那个夜晚,再也无法前进,乱菊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每日清洗伤口,然后涂药,既然无法好转,也不能让它恶化.
扇了一会儿,乱菊觉得温度稍微有些降低了,于是又去端了盆清水,拧干帕子轻拭着唐小三的脸和手脚,她擦得很仔细,以至于连大门被打开的声音都没听见.
“哈哈哈哈,刚开始我还不信,市丸银家那个厉害的小鬼受伤昏迷不醒这个情报居然是真的,总算让我给逮住机会了,哼哼!”一阵暴虐的声音突然在静谧的屋子里响起.
乱菊一惊,猛然抬头,不知什么时候,门口站了个高大的男子,一脸的狰狞,肩上抗了把大刀,寒光闪闪,在他的身后,站了4、5个满脸凶狠的人.
“你们想干什么?!”乱菊站起来,摆出防御的架势,将唐小三护在身后.
“不干什么,只是想还一点以前受市丸银和那小鬼‘照顾’的礼而已,没想到还副赠一个美人,哈哈哈哈,今天还真是我的幸运日!”男子猖狂的大笑起来.
“今天大概要是你的忌日了,”乱菊沉下脸,拔出随身携带的刀.
这已经是第四批了,自从唐小三受伤的消息传出去后,每次遇到市丸银不在家时候,就会有仇家找上门,话说回来,这两人以前到底是过的什么样的生活,结了这么多的仇,真是的,乱菊在心里嘀咕着,手也没停下,她举起刀,遥遥指着领头的男子,厉声说道,“现在放弃还来得及,不想死的话就滚!”
“大爷我还不知道放弃两个字是怎么写的,弟兄们,上!杀了那个小鬼,女的要活捉!”男子一挥刀,大喝一声,他身后的众人立刻朝着乱菊扑了上去.
乱菊冷笑一声,大跨步上前,微微压低身子,闪过头顶上的刀光,顺势把手里的刀插进来人的胸口,听得左面呼啸而来的风声,她一脚踢开身前的人,在电光火石间挡住了欺进脖子的大刀.
锵-----------!
清脆的金属撞击声.
乱菊只觉得虎口一阵发麻,连退几步才稳住身形,随即她把刀横在胸前,“再说一遍,不想死就滚!”
“老大,野村死了.”有人蹲下去探了下被乱菊踢开那人的鼻息,抬头回报着.
“哈哈哈哈,很好,”领头的男子不怒反喜,“这个小妞果然厉害,嘘~~~~~~~~~~”他突然吹了个响亮的口哨.
随着哨声的响起,屋顶顿时破了几个大洞,在扬起的尘土中,又出现了7、8个人影.乱菊的瞳孔微微往里一缩,今天的人数是几乎是以前的两倍,有些危险了,她悄悄的往后退,不管怎样,先保小三周全!
“不要动,小姐,不然我可不保证这刀会不会在你的背上留下可怕的疤痕.”轻佻的声音和背后锐利的触感瞬时让乱菊一僵,这人是什么时候到她身后的,而且这灵压,分明就是死神的灵压!
“你以为我会什么准备都没做的就来找市丸银和这小鬼的麻烦吗?”领头的男人得意的大笑,左手示意了下,“啪”的一声,唐小三像摊烂泥一样被扔到乱菊的面前,伤口已经裂开了,血在纯白的裹衣上慢慢的渗开.
“小三!”乱菊几欲上前,却发现抵在背上的刀不知什么时候架在了她脖子上,刚刚的动作让刀在她脖子上割开了一道小口,轻微有些刺痛.
“没想到现在的死神也堕落了.”乱菊沉声说道.
“哈哈,这位小姐可真是说笑了,死神也是人,只要有足够的利益,死神也是无法拒绝的啊~”那死神贴着乱菊的耳朵暧昧的笑着,温热的鼻息顿时让乱菊反感的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美人,”领头的男子用刀挑起乱菊下巴,“等我收拾了这个小鬼就来陪你……你笑什么!”他突然怒吼起来.
“没什么,”乱菊掠了下头发,原本紧绷的身子也松弛下来,“只是户主回来了而已.”
“哼,别想用这点小把戏骗人,我早就查清楚了,市丸银去了西一区,至少要到晚上才会回来!”男子不屑的看着乱菊.
“无所谓,”乱菊耸了下肩,偏过头对着双手不停颤抖的死神说,“麻烦你不要再抖了好么,这刀挺锋利的.”
“闭,闭嘴!!”死神似乎恐慌极了,他大吼一声,眼睛直直的望着门外.
“骗人吧……”领头的男子急转回头,只见几道银光闪过,跟着他的人全都一声不吭的倒了下来,过了一会儿,血慢慢从他们身下涌出来.
“市丸……银!”他惊恐的把刀架在身前,后退几步严阵以待,为什么他会回来?
“哦啦,哦啦,我还不知道我们家这么受欢迎,每次都有这么多客人,”市丸银轻挥几下刀,笑眯眯的看着惊恐的男子,“只是客人每次来都砸坏东西,实在是很让我为难呐,这些东西可都是小三喜欢的,万一那孩子醒过来发现都不见了,可是会哭给我看的哦~”
“别,别过来!”巨大的压迫感让男子不停的冒冷汗,他开始后悔来找这个男人的麻烦了.
“哦,不过来我怎么招待客人呢~”市丸银笑眯眯的慢慢逼近,充分享受着猫抓老鼠的快感.
“别过来,不然这女人……”男子很快消声了,原本被挟持的女子正轻轻摸着她脖子上的伤口,她的身旁则站着一个高大温和的男子,请来的死神倒在血泊中一动不动.
转眼间,屋子里只剩下他一个了.
“就算死也要拉个垫背的!”男人心一横,举刀就向躺在地上的唐小三砍去.
“这可不行呢~”如恶魔般的低语在男人耳边响起,然后他看见自己的双手随着一阵血花飞了出去,来不及了,太快了……
“拜拜!”已经闪身到他面前的市丸银挥挥手,瞬间斩落他的脑袋.
至此,全军覆没.
“啊啦,真可惜呢,这屋子不能用了,”市丸银似乎很苦恼的摸摸头,收起刀,快步走到唐小三身旁准备抱起她.
“饿……”
一声几不可闻的嘤咛像小虫一样钻进市丸银耳中.
市丸银的手僵在半空中,他试探的叫了声,“小三?”
半饷,没有一点动静.
就在市丸银以为那一声只是错觉的时候,唐小三毫无预兆的抓住他的手腕,“饿……”这一声,连在一旁善后的蓝染和乱菊都听的清清楚楚.
“小三?”乱菊先是一愣,随后扔下手里的东西,匆忙的跑过去,唐小三正躺在市丸银的怀里,原本紧闭的眼睛此刻清晰的睁着.
“太好了,总算醒了……”乱菊心一酸,差点落下泪来,有无数次她都以为,这孩子不会醒了.
唐小三像是听到了声音,缓缓的扭过头,略微僵硬的朝着乱菊伸出手,“饿……”
乱菊捂住嘴,似乎是惊呆了.
唐小三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瞳孔不再是原来耀眼的水晶红,而是血一般的暗红,没有光,没有神采,没有感情,乱菊仿佛看到了一尊没有灵魂的木偶.
“怎……怎么回事?”乱菊望向一旁的市丸银,觉得嗓子很干,干得都快说不出话来.
“大概,是饿了吧.”市丸银站起来,把唐小三递给乱菊,“你带着小三去内屋包扎一下,顺便弄点吃的给她,我和蓝染副队长有很重要的事要谈.”
直到接过唐小三,乱菊才大梦初醒的“哦”了一声,转身忙去了.
“好了,”市丸银看向蓝染,“蓝染副队长,我们去走廊上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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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杯清茶,氤氲的水汽袅袅而上.
“你刚刚也察觉了吧,小三虽然一直叫饿,身上却一点灵压也没有,甚至比普通的整还要弱,”蓝染轻吹着手中的茶,笑着说.
“哦.”市丸银懒懒的答道.
“小三的体内有种奇怪的物质,根据技术开发局的研究,那个物质可以说是她整个生命的动力和来源;有关于那晚黑色火焰的调查书也出来了,和那种物质是一模一样的,也可以理解为是转为攻击模式了,银,你想知道那物质是由什么构成的么?”蓝染放下茶杯,温和的发问.
“蓝染副队长到底想说什么呢?”市丸银的笑容,甜的发腻.
“说起来普通,只有一种,”蓝染伸出手指,“灵子,那种物质是由灵子浓缩到极致转化而成的,浦原也曾做过灵子浓缩实验,但是无论怎么做也无法使灵子浓缩到临界点进行转化,而小三的身体却能够自动的进行这种转化.”
“所以?”
“暂且不提死神上层对这件事的态度,如果缺乏这种物质的话,小三就变成现在这样,伤口无法愈合,无法思考,一切只遵从本能,要她恢复过来的唯一办法就是吸收大量高浓度灵子体,比如说,虚,”蓝染说着,从袖子里拿出两张纸递了过去,“所以我想你应该能下定决心了,不用担心小三,我会好好照顾她的,跟着我,想必恢复的会更快一些,”他笑了一下，放缓声音,“也会更安全些吧.”
市丸银看着那两张纸,沉默不语.
“那么,我先告辞了,请代我向松本说声.”蓝染没等市丸银回答,兀自站起身离开了.
许久,市丸银捏着纸站起来,斜靠着柱子,不知不觉已近黄昏,天边的云全染成橘红色,又暖又寒.
“咦,蓝染副队长怎么这么快就走了?”乱菊捶着肩从内室出来,环顾一圈没发现蓝染,奇怪的问.
“呐,乱菊,”市丸银背对着她突然开口,“我们去当死神吧.”
“咦?”
市丸银转过身,把手里捏的纸递给她,“去当死神,呐,这个是你的.”
乱菊疑惑的接过纸,只见纸上清晰的印着几个大字--
真央灵术院推荐入学状.
一条弧线虽然拐了弯,最终却还是向着终点,奔腾而去.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某个美好的终结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