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心》执生姑娘

30、美人如玉

　　山外青山楼外楼，西湖歌舞几时休？暖风熏得游人醉，直把杭州作汴州。江南水乡自是小桥流水亭台楼阁交错，纵然是月色朦胧依旧无法抵挡它的万种风情，美人坐船头抚琴娓娓唱，酒楼市集热闹非凡，歌曲小调随风飘扬，随处可见酒楼美人凭栏宛转蛾眉低头浅笑。四王爷一行人过桥坐舟才到了一座楼前，臻妍看着牌匾喃喃念出：“无晴阁。”四王爷回过头相请，昱王扯着还在发愣的臻妍与四王爷一同入内，一进无晴阁就闻到淡淡的脂粉味，无晴阁大厅内四处坐满客人大厅中间搭着高台姑娘坐在高台上抚琴吟唱，大厅人至少几十余人却不见有人说笑之声，都安安静静听着曲子。马上就有人迎上来接待四王爷，那女子眉心有一点痔看着年纪不小俯下请安婉转一笑却让人觉得妩媚过人，开口道：“万姑见过几位爷，四爷啊许久不来了，这两位公子看着眼生，哎哟真是貌胜潘安，尤其是这位公子面如冠玉的还长得娇小不知道还以为是个姑娘跟焦公子一般，咦，怎么不见焦公子？”四王爷摸摸鼻子笑着说：“啊？他最近没空。”臻妍偷偷瞥了四王爷一眼心中分明有疑，万姑也是不敢怠慢连忙引着诸位爷入阁，各人在阁中落座后万姑双手一拍几位姑娘就从侧门接连入阁俯身一礼婉转道：“公子有礼。”这一个个都是明眸皓齿的佳人，万姑扬眉正色吩咐：“姑娘们，好好侍候着几位爷，几位爷小的先退下。”诸位姑娘齐声应道：“晓得了。”万姑连连行礼退出阁内。几位姑娘奉上酒和菜肴，有的拉着臻妍喝酒，有的拉着四王爷对诗，有的在昱王身旁手抱琵琶轻声哼唱。臻妍一时高兴完全不顾礼数与姑娘们嬉笑时而用扇子挑起姑娘下巴一副风流公子轻佻之态时而吟诗作赋。四王爷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走到昱王身边俯身在昱王耳边说：“看来小妹真有经验，要不是认识她还真以为是哪家的风流公子。”昱王扬起嘴角笑了笑又回过头看了看臻妍无奈摇摇头，四王爷轻拍昱王肩膀走开到一边去，本来还在唱曲的姑娘放下琵琶倒茶奉给昱王，昱王抬眼看了看那姑娘接下茶，姑娘悠悠道：“那位小公子瘦瘦小小的肤白唇红的，奴家还以为是个小女子。不过细想这么有哪家女子会到我们这烟花之地，若是女子有小公子那般才情，这样的女子必定惊为天人。”昱王起头不语嘴角隐约有几分笑意。
　　街上灯火恍惚若燃若灭，三人同行而回都些许醉意。臻妍越发无拘无束一只手搭在昱王肩上一只手勾着四王爷的手臂，一边怪声怪气的问：“哟，四哥这焦公子是何人啊？从未听说四哥有这友人，快让我们见见是什么样的英雄豪杰。”四王爷侧过面暗暗一皱眉叹气：“你这不是都猜到了吗？还用我说吗？”臻妍笑嘻嘻的装傻：“我哪里猜到来 ！我绝对不知道焦公子就是嫂嫂，嘘！绝对不知道。”昱王一想就明白了也跟着调笑道：“难怪王爷一直小心翼翼的出王府生怕被逮到一样，原来是怕嫂子同行啊。”四王爷气急却哑口无言，三个人小心打开门臻妍昱王与四王爷告别后就回到王府安排的房间，晚娘和初儿在房门外急的打转，远远看到两个人影向自己走来，到灯火下才看清是昱王和穿着男装的臻妍，两人连忙跪下请罪：“王爷，奴婢该死没有好好看着王妃，王爷恕罪。”臻妍俯身想要扶起晚娘和初儿两人却跪着不敢起身，臻妍回过头看看昱王又看看初儿和晚娘，昱王才说：“起来吧，侍候着梳洗就歇下吧。”
　　臻妍拿着牛角梳一遍一遍的梳着头发，听着身后脚步声越来越近，晚娘和初儿屈膝请安后就退出房中阖门，昱王梳洗完了就坐在桌边手里拿着厢房中放着的一本书随意的翻阅起来，臻妍坐在妆台前一直拿着梳子背对昱王，房中尴尬难以言喻，臻妍心中暗暗喃喃：唉，同住一室是无可避免的了，怎么办？王爷求你说句话吧，我们不是要一直这样坐到天亮吧，我好困。臻妍放下梳子双手撑着下巴看着铜镜中的自己不知不觉就阖起眼，突然失去重心整个头向前低下，“啪”一声撞在妆台上，昱王忍住不笑却越是忍不住扑哧就笑了出来。臻妍脸涨红回过头，昱王走到床边把床上其中一张丝被抱起放到妆台边的卧榻上。臻妍一直望着又不出声，昱王没好气的说：“你睡床，我睡卧榻。不是累了吗？快睡吧。”臻妍坐在床边翻身盖好被子隐约听见睡在卧榻上的昱王低声好似迷迷糊糊说：“回大宋的时候我们先绕到金陵吧，在金陵住几日在回汴京。”臻妍面露异色转瞬嘴角扬起一丝笑意，也不知多久过去房中一直陷入沉静只剩呼吸声，臻妍转头看着卧榻，昱王已经安睡卧榻太小丝被一半掉在地上，臻妍轻声下床走到榻边把丝被轻轻盖好在昱王身上，臻妍静静看着安睡中的昱王眉头紧锁，臻妍心中一软伸手却停在半空中急急收回手，低眉轻轻摇头一笑缓缓走回床边。

　　次日清晨这深秋的阳光暖暖的洒在房门上，晚儿轻叩访问声音清亮唤道：“王爷，王妃，该起了奴婢进来伺候梳洗了。”臻妍睡眼惺忪的打开房门昱王坐在床边，晚儿暗喜觉着昨夜必是良辰美景夫妻恩爱，初儿随后捧着梳洗的用具进房。臻妍洗漱过后晚儿正在帮着臻妍梳头，房门打开着臻妍从妆台的铜镜隐约看见房外的长廊似乎有身影走近，臻妍示意晚儿停下梳头臻妍走到昱王身边，初儿本来在侍候昱王更衣，臻妍接过初儿手上的衣服帮着昱王穿上，细心帮着昱王扣上衣扣，昱王轻轻把臻妍耳边的碎发绕到耳后。门外传来一阵清脆的笑声，晚儿和初儿顺着门一瞧马上俯身请安：“四王妃，吉祥。”四王妃领着几个宫人进了房一边调笑道：“公主和王爷一大早的就如胶似漆的，真是羡煞了我着旁人。”臻妍帮昱王扣好扣子又抚了抚衣衫，才回过身走向四王妃嗔道：“嫂嫂自个恩爱够了就跑来笑我，嫂嫂才是让人羡煞。”四王妃嘴角含笑：“那妹妹是恼我坏了这良辰美景不成，哎呀，我看我还是别在这讨人嫌吧。”就回身准备离开房中，臻妍倒也不急让晚儿梳好发髻，整理好了就跟昱王一道去前厅用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