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心》执生姑娘

27、风雨欲来

　　臻妍侧卧坐榻上百无聊赖的翻着手里的书，晚儿在一边添茶一边问：“王妃，今晚要吩咐下去几道菜肴吗？王爷已经连续几日都到五柳居用膳了。”臻妍半倚着坐榻手轻掩双唇打了个哈欠又扶了扶髻上的步摇懒散回答：“不用了，一切照旧就好。”初儿手里捧着丝线走进暖阁听到臻妍的话对晚娘摇了摇头叹道:“唉，晚儿姐，王妃都不怕饿着自己的夫君，我们就别瞎操心，反正我最清楚我家小姐的，永远都不解风情。”晚儿侧过脸偷笑，臻妍直勾勾看着初儿娇嗔道：“哎哟，谁说我不解风情啊，我对着初儿最解风情了。”初儿若无其事装作听不到，晚儿忍不住笑出声惹得三人笑作一团。
　　臻妍搀着太后同游太液池，一众宫人随行于一丈之外。秋风无情吹散姹紫嫣红，太液池两边枯叶满地，太后在太液池旁拾起一片枯叶：“臻妍你这几天见过霖澜吗？”臻妍上前回话：“回娘娘的话，昨天王爷在五柳居用膳。”太后双眉紧锁深吸一口气问：“你可知道哀家为何而忧？”臻妍低眉：“妾身不敢揣测娘娘心意。”太后悠悠道：“皇上要昱王出任徐州都尉一职掌管徐州兵权昱王谢绝，皇上给霖澜三日好好考虑再决定。臻妍啊，哀家真的是没办法了你知道吗？曜王下月就要接任神策军护军中尉一职执掌汴京禁军，你要哀家如何不惊不忧。徐州与汴京相邻一旦曜王有何动静昱王都可自保，皇帝即位已有五载身体一天比一天虚弱，这争权之战已经无可避免，哀家知道霖澜顾念兄弟情谊不愿见手足残杀，但是李家玄武门之变至今仍在流传，从古至今为了高坐明堂又有谁会顾念手足之情。成王败寇从来不会改变，昱王纵然不争又能如何！生在帝王家不可能独善其身，不求生就只能等死。”臻妍放眼望去太液池波光粼粼，尽管草木萧条景致依旧如画，皇城就是用血肉之躯铺路的金玉屋。
　　晚儿扶着臻妍上马抬眼一看已近黄昏，臻妍还是第一次黄昏才回府，晚儿依稀感觉臻妍好像与平日不同又说不出是哪里不同，车夫扬马回府臻妍一入府门府中已经点灯，许伯在大厅坐立不安看到臻妍入厅马上上前问：“王妃，怎么今天这么晚才回来，膳食都凉了。”臻妍对着许伯浅笑：“许管家，王爷回来了吗？”许管家急急说：“回来了，今日王爷一回来就进了书房，正午的时候吏部的谢大人到府上与王爷小叙了一会儿就急冲冲的离开了，我们都不敢去书房打扰王爷，王爷到现在都没用膳。”臻妍和颜悦色的说：“许伯，把汤羹和饭菜放在食案上有劳你带路我送去书房，晚儿你先回五柳居。”许伯颔首去厨房吩咐加热汤羹，臻妍捧着食案跟着许伯到了书房门前，臻妍回过身把食案交给许伯伸手轻叩房门，一直无人应答臻妍拿起食案：“许管家，你先去忙吧。”然后用肩顶开房门，房门果然没有锁一下就打开了，臻妍跨过门槛走进书房，房中放着圆桌右边是坐炕，绕过屏风就是沉香雕花文案案上放着纸张，昱王坐在椅上手中执笔在写字，头也不抬一下只是冷冷说：“看来母后又找来一个说客。”放下笔冷冷看臻妍一眼起身走到背对臻妍在书柜翻找东西，臻妍深吸一口气好像要耗尽此生力气娓娓道来：“王爷，妾身只是一介女流，不懂什么江山大业，庙堂之事也非妾身可以评断的。妾身只是想让王爷知道，不管王爷视不视妾身为妻妾身也是王爷明媒正娶之妻，妾身生死荣辱全与王爷一人相系，无论居庙堂之高还是处江湖之远我都随你。”臻妍放下食案在书桌上转身离开，昱王双目低垂手紧握书柜中的书一直没有回过头直到听到房门阖起得声音才回过身，看着书桌上的汤羹和饭菜，走到书桌椅边坐下打开汤羹。
　　又是清晨王府中许伯忙着备马一边回过头对粱仁说：“阿仁啊，王爷的行装都准备好了吗？天气逐渐装冷要带够衣物啊。”粱仁哭丧着脸哀嚎道：“许伯，昨晚就开始跟我说要带够衣物收拾好行装，我都听了八百遍了，王爷不过是去徐州接掌都尉职务只是停留数日就要回汴京，您老弄得好像我们要去一年半载一样。”说完双手交叉抱在胸前，许伯悄悄走前一步站在粱仁身边手轻轻放在粱仁耳边用力一扭：“你小子现在是翅膀硬了，我唠叨几句你现在就嫌弃了是吧。要是你侍候王爷不周到看我这么收拾你。”粱仁缩头缩脑发出嗷嗷惨叫一边认错：“许伯，我不敢了，你快放手，哎呀，我的耳朵要掉了。”昱王抚平衣袖走出前厅：“许伯，准备好了吗？准备启程去徐州吧。”许伯松开拧着粱仁耳朵的手恭敬俯身禀告：“王爷都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出发，谢大人在十里亭等候王爷。”昱王点头大步向府门走去许伯和粱仁随行，马车牵着马在门外候着，昱王突然回过头低声吩咐许伯几句话跨过王府大门门槛，翻身上马拉紧缰绳扬长而去，随后粱仁驾着马车跟上，许伯站在王府门口一直看着马车渐远嘴角扬起一丝微笑心中暗喜：王爷嘱咐好好照顾夫人，看来王妃和王爷关系不像新婚初时这么疏远了。

作者有话说

　　么么哒，你们都理理我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