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同一个人而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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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渊阁的日子是悠闲的，悠闲而变态。有如龙泉里千年不变的水。
有人说，爱情是会冲昏一个人的头脑的。沉浸在满脑子粉红色泡泡梦想的凤杀显然忘记了一些十分重要的事情。
譬如即将举行的武林大会。譬如被他惩罚“在我回来前跪在这里不许起来”的姬老头。譬如他的爱暂时停留在奔流到海的地步。
面对用灼热的目光死死的盯着龙渊阁阁主醉惟锁的某人……他竟然丝毫不在意明摆的事实。比如同样的炽热目光他只在辰面对一只苍蝇时发现过。
凤杀终于能一拍脑袋想起他是到龙渊阁干什么的之时，已经是谢天谢地了。
本是想在今日和他男人做个了断，却在他的刺激下豁然醒悟。
……
辰听见逐渐扩大的脚步声，和人类剧烈的喘息声。他费力的挪动下眼球，用余光发现，那是凤杀。
薄薄的日光，将他的身体镀上一层淡金，却仍只是陪衬。如果有可能，辰很想罗嗦一句十分经典的话：真神奇，明明是男人，却比女人还美……
因为来人是他，辰费力地扭过头去，开始认真地思考该如何表示自己见到他很开心，然后又花了一分钟来回想他一直以来对自己的浅笑。依葫芦画瓢扯动一下嘴角，却只因为他几乎从来不活动躯体，以至于僵硬的肌肉扯出来的表情让人担心他是不是牙疼。
但足够了。
凤杀一激动，就狠狠地扑了过去，狠狠地，扑向疑似趴在屋顶上晾腊肉的辰，其实，他只是因为掉到水里全身湿了要晾衣服，衣服如果脱下来晾干，就要脱下来，晾干，再穿上，所以他情愿自己爬的房顶上整个晾，恩……是拜托别人弄上去的。
七凰宫祖传的内功果然塌实，力道大得一下就把人从屋顶抱到屋下。
美丽的宫主剔透的眸子如水晶，却是水韵的光泽，似泪非泪，当然不是泪，楚楚可怜单纯无辜。“你放心，我不会允许别人动你一根寒毛的，我会保护你！”
“我们现在就回去，我要和遗忘岛那个混蛋说我们已经两情相悦了叫他滚蛋！”
“没错！你都已经向我告白了！”
……其实辰根本就没听见他在说什么……他被摔得眼前一阵发黑，感觉喉咙逆流起某种腥味的液体……好象，早上喝的鱼汤（不要以为他觉悟了，其实是龙泉里的水）要吐出来了……而且，仰面朝天对着太阳好刺眼啊，晃的眼睛发黑。啊，殿下不要离我这么近……
……呃，等等，告白？
“……我还记得你上次对我说‘如果我爱你，让我死了吧’，不正是要与我生同衾死同穴坚定不移的心意！”
辰想吐血。但是吐血，血要经过体内迸裂的血管或撕裂的内脏流出来，要知道，动脉的收缩压是很大的，喷出来的时候一定要耗费很大的力气。所以，他没有吐血。
凤杀依旧把他压倒在芳草凄凄中不肯起身，夜魅般的长发温驯而哀怨，荏弱的肩环臂可揽，柔弱如抚柳。
然而，凤殿下也只是让人“觉得”他的柔弱而已。
毕竟很多人是没有机会看见他一刀砍飞一堆人时的彪悍的。
“殿下……？”辰轻声探询，小心翼翼。凤杀的头正好卡在他的颈间，使他看不清他的表情，却可以感受得到他渲染得恰到好处的脆弱。
“我不会伤害你……不……不会的不会的，我不会这么做的，不是我，不是不是……”指尖冰凉，心中惶恐，意识迷离，凤杀语无伦次，嘴里不停念叨着那些无意义的否定句。
“不会什么？”
他几乎是悲哀的发现，遇到该凤后，他好象变罗嗦了。
“我不会伤害你……所以，所以不是我做的……”
“？”
“如果有一天我伤对你……不、不不……”
“？？？”
阴暗处，凤杀的眼神先是狂乱，又转为肃杀寂寥，最后沉淀为浓郁不见底的黑色，死水无澜。他终于被抽干了全身的力，颓然软倒在辰的身上，双眼无神。
“殿下，殿下？”他忽然有些惊慌，撑起身，再也顾不得多想，伸手抱住他，轻柔地摇晃他有些麻木的躯体。
他是他长这么大以来“平安”相处最久的人……以前他只有日日面对乏“味”的白墙，在那一年一次任务中也是被人全程护送不用劳动双腿，然而没一个人敢和他说一句话。
殿下你不能死啊，美人死一个少一个啊。你要死只能死在我桌上啊~
然而凤杀没有反应，他僵硬的象一个木偶，任他为所欲为，被机械地摇晃着。（我倒，这真的不是H描写吗）
辰的手滑落到他的腰上，只是轻轻的拥抱着，静静的等待着。
良久，凤杀忽然离开他的怀抱，缓缓地微抬起了头，如瀑的发盖住额前。
……
凤杀很静，静得有些可怕。
他懒懒地发现，那时候的凤杀，正透过散乱的发丝用着一种非常恐怖的眼神盯着他看。
冷傲，残忍，孤独，寂灭，肃杀。
而他手中不知何时准备好的剑稳稳横在他的颈间。
“哼……”凤杀的语音永远的低靡而梦幻。
辰的耳里一次次回响这个冷漠无情的单音节，陌生而疏离。让人的心十分费力的跳动。他开始想去走走那座传说中的奈何桥，只要可以不让自己的心脏那么劳累。只要那把剑再往前伸一点。
“即使我是很迷恋你……那又怎样，别太看得起自己了……”凤杀是近乎漠视的，下颌上扬，尊贵而骄傲，美丽拔群。他反手斜握剑，剑气四射，只那么一个随意的动作，却给人窒息的压迫。此时的他，才不愧为世上可匹敌之人屈指可数的一代宫主！
辰想到了传说中的，名叫“人格分裂”的词，只闻其名不见其人。
“你一样是要死的……要杀你我又怎会手软？”他的声音如同从黄泉传出，阴恻恻的冷。
“我放出水天鉴的消息……足够让你不能活着逃出这个地域的吧……”
他的眼神转柔，深处坚冰，凤杀没拿剑的另一只手轻轻覆上辰颈动脉柔嫩的肌肤，来回摩擦，温柔如同一个真正的情人。
“即使等下‘我’就会后悔，又如何？”
“那你呢？”辰淡淡的看着他，突然觉得，如果是他手上那把剑，他并不是很想躲开。“他会后悔你不会吗？”
“哼，”美人冷冷的，不屑的，“‘我’？‘他’？这么快就猜到了？果然聪明，不枉你的名号。可，七凰宫的宫主一直都只有一个人而已。本来是可以随心变换，可都是你的出现……”
“哦……”
“我要杀了你！”
“恩……”
“你去死吧！”
“啊……”
“你他妈的竟然敢又去勾引那个猥琐的男人啊啊啊！！！！我要杀了你！我们相爱又怎样，你不要再恃宠而骄了！好恶心啊！！！”
……
小上帝曰：抱歉，刚刚吐血去了，来迟了。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同一个人而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