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虚假广告》隔花初见

3、Chapter 2

　　路辰表示，天上掉东西其实是一件非常恐怖的事情，无论那是馅饼还是陷阱。
　　主神又在脑子里吵吵什么“千载难逢的机会路辰你还不抓紧”之流的话，此时已经被路辰完全屏蔽。
　　很吵。
　　而且，路辰真的对主神没什么好感。
　　她承认她不是那么坚强的人，但那不代表她没脾气。

　　埃琳娜见路辰低头不语，以为路辰在犹豫，又想到对人家来讲这毕竟也是件大事，仔细考虑一下也是应该。于是微笑开口：“阿辰……”
　　正题还没说，路辰猛地抬起头，语气坚决，目光炯炯：“我愿意！”

　　妹子你以为你是在念结婚誓词吗？你会被斯佩多蹂躏至死的。

　　埃琳娜大约是被路辰那出乎意料的坚定态度震住了，一向端庄优雅举止有度的她也有些措手不及之感。但她毕竟是个黑手党成员，很快平复了讶异，道：“那么我去向Giotto汇报，过几天就会有家族成员来考察，好好休息。”
　　路辰点了点头，目送埃琳娜出门，轻轻护着伤口下了床，从桌子上的掐丝盘子里拎出一串葡萄，一口一个地吃着。

　　姑且不论这到底是埃琳娜个人的邀请还是家族的态度，路辰都需要考虑一下她的来意。
　　如果是埃琳娜个人意愿，那没什么可说的，只是单纯的邀请。
　　但若是彭格列愿意让她加入，只会有两个原因，一个是组织发展期需要更多的人手，她无依无靠又在埃琳娜的公爵府住了将近两个月——鬼才相信公爵没有查过她的底细就放任女儿和自己来往；一个也是就近观察，若有不妥随时灭口。
　　毕竟她来历成谜，彭格列高层是不可能对她完全放心的。
　　这同时意味着，在加入初期，彭格列可能不会交给她太重要的工作，也不会教给她什么战斗技能。当然，死气之火更是想都别想。

　　即便如此，路辰也急于加入彭格列，一方面是因为主神催促她快快学会死气之火，还有一方面是因为……她的伤快好了。
　　这个时代是19世纪70年代，意大利王国刚刚统一了十年，国家经济除了农业以外，还有相当一部分是依靠外贸进口。西西里拥有数个主要港口，贸易往来带来利益的同时，也带来了很大的社会不安定因素。
　　事实上路辰和埃琳娜所在的这个小镇不算什么繁荣地区，还有彭格列坐镇，也算是个安宁祥和的地方了。就在这种情况下埃琳娜的侍女在夜间出行的时候也是要与几名仆人结伴而行，不敢单独出门的。
　　而路辰的伤一好，就势必不能再住在埃琳娜府上，那么她就要另谋出路。异国女子孤身一人还手无缚鸡之力（她确实没抓过活鸡），怎么看怎么像不良混混以及人贩子再合适不过的下手目标。
　　意大利风俗重男轻女，她会有什么下场可想而知。
　　反之，只要路辰搭上了彭格列的线，那么她就是彭格列的一员受到彭格列的保护，有人再想对她不利就要三思而后行了。
　　此举不光是为了学艺，更为了自保。
　　至于加入彭格列之后怎么办……路辰决定先不去想它。

　　彭格列的办事效率果然很快，两天后，前来考察的人员就到了。

　　路辰穿着简单的衬衫长裤坐在埃琳娜家阳台的椅子上，对面坐着一位身着神父装的高大青年。稍远处的沙发上埃琳娜正在看书，一名衣着华贵的青年坐在她旁边给她倒茶。正值深秋，西西里的气候却是温暖潮湿，阳光明媚微风浮动，很适合坐下来谈话。

　　路辰努力把自己盯在那青年冬菇发型上的眼神收回来，那名青年自称D·斯佩多，是彭格列雾守，进门之后一直关注着埃琳娜，连个眼神都不舍得分给路辰。
　　路辰倒是不在意斯佩多是不是注意自己，只是那一头与十代雾守六道骸十分相似的发型着实无法令人忽视，而且到了三次元一看，杀伤力比之二次元加倍。

　　斯佩多早就注意到那道不曾收敛一直在自己脑袋上打转的目光，原先看在埃琳娜面子上不打算理会，现在终于被盯得不耐烦，他本就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当下回头对上路辰的目光，右眼中的黑桃一跳，准备施展幻术惩戒一二。
　　结果还没出手，右臂一沉，埃琳娜一手拦下斯佩多，满眼的不赞同。
　　那厢神父也轻轻敲了敲杯沿，唤回了路辰差点陷入幻术的神智。

　　路辰自知失态，尴尬地轻咳两声，抬头正视面前青年，脸上带有轻松的微笑：“纳克尔神父，好久不见了。”
　　青年——彭格列初代晴之守护者纳克尔也微笑道：“辰小姐，好久不见，伤口已经好了吗？”
　　路辰点头道：“已经好了大半，只要不做剧烈运动就没问题。说起来，那时候还多亏神父您收留了我，还提供场地进行手术。”
　　路辰之前是见过纳克尔的。当时路辰受伤醒来的教堂，就是小镇上纳克尔工作的小教堂。
　　可以想象，当时埃琳娜指挥下属把她从战场上拖出来，见其伤重，于是就安置在了临近的教堂里，顺便进行救治。路辰住进埃琳娜府后，也曾与纳克尔见过面，不过找到机会表达自己的感谢，这还是第一次。

　　纳克尔一向直率爽朗，应付过去路辰那些听着别扭说着也不舒服的客套感谢，毫不拖拉地直接切入正题：“那么，辰小姐为什么要加入彭格列呢？你不是意大利人，完全没有义务加入家族去帮助意大利平民。”
　　是的，虽然日后的彭格列是不折不扣的黑手党家族，但此时，初代执掌下的彭格列发展初期，家族还是自卫团性质，帮助弱者和平民的一般武装组织。
　　“的确，我并不是想帮助平民。”路辰搅了搅杯里的咖啡，掩饰自己此时的心虚与不确定，“我决定加入彭格列的理由，是为了我自己。我需要一个足够强的庇护，而彭格列可以提供这样的庇护。”

　　话音一落，埃琳娜立即抬头，表情有些许惊愕。
　　纳克尔只是有一瞬间的惊讶，很快便平复了表情。

　　“当然，”看看大家似乎没什么对自己不利的反应，路辰暗暗松了口气，继续说道，“如果我加入了彭格列，并得到了庇护，我会双手奉上我的信仰与忠诚。”
　　埃琳娜脸上终于绽出笑容。
　　纳克尔表情隐隐带着认同和赞赏。

　　“路辰小姐——你是叫这个名字对吧——你不觉得，相对于彭格列所提供的好处，你的条件似乎与它并不匹配？”正在路辰觉得见到了成功的曙光时，一个听起来温柔又带着遮掩不住的凉薄的声音插了进来，问题刁钻无比，正是之前一直把路辰当空气还曾加害未遂的斯佩多。
　　“想要彭格列的庇护，难道不该交出同等价值的东西么？比如，你的生命。”

　　路辰微微一笑，回过头来正视斯佩多：“雾守先生，我承认您的建议十分有道理，那的确是平等的。但我不会向任何人因为任何理由交出我的生命，能决定我生死的只有我自己，这是我的底线。请原谅，雾守先生。”
　　说着她轻轻躬身行了个浅礼，双目灼灼，熠熠生辉。

　　斯佩多勾了勾唇角，扭过头去不理。
　　路辰也不以为意，转过身来继续面对纳克尔。
　　埃琳娜似乎因为刚才那个突然的问题对斯佩多略有不满，从新拿起书阅读，丝毫不理斯佩多。

　　再开口，纳克尔转了话题：“辰小姐，要知道，埃琳娜很喜欢你。她对Giotto转达你希望加入彭格列时，甚至提出可以做你的推荐人和担保人。”
　　路辰有些惊讶，虽说她和埃琳娜关系不错，埃琳娜又是个容易相信别人的性子，可二人毕竟认识不久，埃琳娜这个举动委实让她有些意外。
　　“埃琳娜推荐的人选，一向都是不错的。”纳克尔用余光扫了扫斯佩多，“而你也确实没有辜负埃琳娜眼光。”
　　这意思是，自己八成有戏？
　　纳克尔也很爽快：“我会回去向Giotto汇报的。”

　　能得到这个结果路辰已经十分满意了。剩下的时间里，路辰和纳克尔都在围绕这西西里和小镇周边的风景名胜展开话题，事实证明纳克尔的确是热情爽朗的青年，他主动提出要带路辰游览小镇。
　　“辰小姐你是第一次来到西西里，这里的海滩究极的棒！我可以带你去游玩。当然，如果埃琳娜也要去的话，就一起来吧。哦，对了，辰小姐你会游泳吗？”
　　路辰嘴角一抽，大哥，你不会看看现在是什么季节，深秋！10月份！这时候下海游泳你是想冻死我还是想冻死我还是想冻死我……

　　事实同样证明，虽然二十多岁的初代晴守纳克尔工作上稳重可靠，但在平时生活上就是个缺根筋的单细胞……这一点似乎在十代晴守身上也有所体现，不知是否是遗传通病。

　　回到总部，纳克尔走进首领办公室，详细说了他对路辰的印象以及评价。
　　Giotto面带微笑，耐心地听完了他的汇报，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你看，我就说，那个路辰不会有问题的。”
　　其实，早在埃琳娜向Giotto转达的当时，Giotto就表示，他欢迎路辰加入这个家族。
　　而守护者们认为这个决定过于草率，决定亲自去考察路辰的人品。这才有了今天的来访。
　　在一边沉默地听完全文的蓝宝嘀咕道：“又猜对了，Giotto这又是你的超直感？”
　　Giotto微笑摇头：“我只是单纯的相信埃琳娜而已。既然是埃琳娜的朋友，那便是可信的。”
　　蓝宝撇了撇嘴。
　　“更何况，东方人都很有本事不是吗？”Giotto道，“比如雨月。”
　　提起朝利雨月，纳克尔忽然想起一事，道：“话说，雨月不是两个月前就通知他来意大利了么？怎么还没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