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猫纪念日》栗子核桃酥

1、全一章

　　下班的时候，展昭接到了丁月华打来的电话，那么多年了，他们早就熟悉了彼此间的时间安排，比如他就能猜到，对方一定是在幼儿园打来的电话。
　　“喂，昭哥，我接到孩子们啦，你可别忘记今天是什么日子啊，我跟孩子们在家等你哈。”果然电话一接通，那头就传来了丁月华活泼的声音。
　　“我知道，你开车小心一点。”
　　“我知道——诶，小骥，快来跟爸爸说两句啊。”丁月华赶紧把电话转手，趁机拉开车门把小萝卜头们转移上车。
　　听见那头儿子软软的声音，展昭的脸上露出了温柔的笑意：“小骥今天乖不乖？”
　　“当然乖，小骥今天也拿了小红花！”展骥说着，自豪地摸了摸额头上贴着的剪纸红花。“回去给爸爸看。”
　　“小骐也有红花，”发现大哥在炫耀的小丫头不乐意了，鼓着腮帮子凑过来冲着手机喊道，“小骐的是大红花，比哥哥的大！”
　　“噗，”一直竖着耳朵听得认真的丁月华忍不住抱起了女儿狠狠亲了亲，“小宝贝诶，你真是太可爱了！”
　　挂了电话换了便装，时间已经有些晚了，但走到半路的时候他还是停了下来——有人背靠着墙，定定地看着他，似乎正是为等他而停在这里。
　　“白局，展队。”路过的小警员好奇地打量了两人几眼，又匆匆地离开了。
　　“你有急事？”对方问道。
　　“额，是的，抱歉，白……”
　　“没关系，”对方不甚在意地笑笑，扬了扬挂着白色西装外套的手臂，示意自己接下来也有所安排，“我不想再多说什么了，礼物已经派人送到你们家了，有空一起吃顿饭吧，我妈最近时常提起你们。”
　　说完不等展昭回答，就转身大步而去，步履匆匆中还带着落慌而逃的意味。
　　看着那远去的背景，那印象中一直直挺宽阔的肩背，似乎还有无力地松下，展昭说不出那是什么滋味，他低下头掏出手机，打开来看了一阵，终于还是快步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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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使穿着一身普通的深蓝色休闲服，也依旧遮盖不住展昭骨子里的那正气，从小就有人说他是个当坏人的料，那么正直的眼神那么正义的气场，一定比当好人有前途。
　　虽然这个人最后被自家老妈扭着耳朵拎回家教训了一顿，但最后当展昭选择了成为一名警察时，他却也是最支持的一个，甚至还领着自己来了一次心动全大院的离家出走，当然结果又是被家里一顿收拾。
　　“先生？展先生？”柜台小姐小声地叫了两声，有点惴惴不安地看了两眼自己的领班，领班恨铁不成钢地瞪了她一眼，亲自上来接待。
　　“展先生，这就是成品了，”领班将绒盒打开，露出里面放着的项链，推到展昭面前，“请您过目。”
　　“嗯？”展昭顿时回过神来，抱歉地笑了笑，接过了绒盒。
　　那是一条镶嵌着白色圆形玉石的项链被送了上来，上面天然形成的云朵纹路将玉石变成了一轮皎洁的明月，在灯光下映出浅浅的光华。
　　“这在是很抱歉，展先生，”领班微微鞠躬，一边道歉，“是我们的失误造成了您的麻烦，我们将承担修改的费用以及将耗损的材料按原量退还。”
　　“我明白了。”展昭将项链坠子翻过来，那坠子后刻着八个小字：“月华如水，三千一瓢”。
　　展昭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儿，忍不住在心里偷笑了两声，还若水，辣椒还差不多。
　　不过只要丁月华高兴，管它呢。
　　果然这么些年，自己也变得有些虚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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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总，白先生到了。”林秘书轻声地向上司报告，“他说在楼下等您。”
　　“好，你们把东西收一下就下班吧，”苏虹抱起沙发上睡得正香的白云瑞，拎起皮包，轻快地走出了办公室。
　　林秘书看着苏虹小心地护着孩子下楼，心里佩服得一塌糊涂——自家上司不但是个难得的大美人，在事业上行事果断，聪明睿智，私下也是个温柔可亲、体贴入微的好母亲好妻子，难怪找到个那么帅气多金的老公。
　　叹了一口气，又充满羡慕地看了一眼办公桌上的全家福，退出了办公室。
　　“林姐林姐！”一个小秘书兴奋地凑过来，“我刚刚在窗边看到白先生了哦！好帅好帅！今天的白色西装真是帅呆了！”
　　“我发现他只穿白色的衣服也，”特助手下的一个小助理也跑过来搭话，“要是在古代，哇，那是多么潇洒俊逸，还长得那么赞，真是酷呆了!”
　　“好了，你们说再多也没用，”特助好笑地看着两个丫头凑在一起，“今天可是人家的结婚纪念日——好啦，不跟你们多说，我也回家去啦，我家亲亲老婆还在等着跟我共进爱心晚餐呢。”
　　“切～”小助理特不给面子地吐糟，“都四十多岁的人还亲亲老婆，肉麻死了，快走吧走吧，让我跟亲爱的秘书姐姐相亲相爱去——诶你去哪里啊？”
　　“哎哟，不提我差点都忘记时间了。”小秘书急吼吼地往包里塞东西，“今天约了我男朋友去见家长，妈蛋啊，可千万不能迟到了。”
　　“……”发现自己被众人抛弃的小助理躲到角落伤心地哭泣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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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里。”一见到苏虹，倚靠着车门的白玉堂挥了挥手，一边打开车门，“来，这位尊贵而美丽的女士，请上车。”
　　“去，”苏虹嫌弃地耸了耸鼻子，白玉堂知道那是她高兴的表现，“结婚都十年了还这么样痞子样。”
　　把睡得嘴张得大大地白云瑞放进儿童椅里，系好安全带，白玉堂才开始发动爱车，流畅地滑进了下班高峰的车龙当中。
　　“啧啧，”苏虹点了点白云瑞的鼻子，“睡得真香。”
　　“是哭累了吧，”白玉堂完全没有作为父亲的自觉，毫无同情心地闷笑了几声，“你没看到他今天看到公孙医生的那个表情，太怂了。”
　　“还不是你给惯的，”苏虹瞪了白玉堂一眼，“这还是乳牙呢，就蛀到疼得要上医院，你还好意思笑。”
　　“那啥，明明是你老给他买那些巧克力啊，糖果啊，”从后视镜里看到苏虹小孩子一样对他吐了吐舌头，白玉堂也回以一笑，“我说真的，宠坏他的可不至我是不是。”
　　苏虹不置可否地哼了一声，在心里暗暗下决心，她苏大小姐的孩子可不能一口烂牙，太影响形象了，回去一定要好好教育一下才行，不然换完牙就晚了！
　　“诶诶，看看这个，”看出苏虹有点不高兴，白玉堂连忙祭出法宝，“喜欢不喜欢？”
　　“哇啊～”苏虹惊喜地看着白玉堂递过来的长条盒，“百利甜酒！”
　　“别喊啊，到底喜欢不喜欢？”
　　“喜欢！喜欢死了！”苏虹乐得不行，狠不得马上就拔开盖子倒出一杯来一解渴求，“哎哟，白玉堂，我真是太爱你了！”
　　“嗤，”白玉堂做了个搞怪的表情，“你的爱太廉价了，亲爱的。”
　　“哼，有就不错了。”苏虹爱不释手地将酒瓶放回长盒里，紧紧地换在怀里，“哎哟，三年啦……哈哈哈，我终于又有机会喝到啦。”
　　“唉，本大爷今晚就吃点亏，亲自调几杯，让你开开眼，别说跟了我快二十年了，好像没喝过好酒一样，说出去就丢人。”
　　“你……”想想晚上的特调跟美食，苏虹还是选择乖乖闭嘴，决定去跟她的甜酒述一下衷肠，不理这只会气死人的老鼠了！
　　白玉堂看着她脸上生动的表情，不由微微一笑——这个女孩总是太正经，从小就因为家族的原因，被教导如果掩藏自己，不得在人前展现真我，但她依然会在最亲近的人面前展现小女生的一面，可爱地让人忍不住更加地去疼惜。
　　而他白玉堂，何其有幸，能成为其中的一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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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布置得简单温馨的厨房里，展昭正扎着围裙在忙碌，年纪最大的孩子展骥领着弟弟妹妹在书房里做作业——完成一幅漂亮的风景拼图，丁月华在客厅里又是插花又是找蜡烛地，忙得不亦乐乎。
　　“昭哥昭哥，”丁月华又叫呼着跑进了厨房，展昭顺手盛了一碗汤递过去：“尝尝味道。”
　　“一级赞。”浅浅尝了一口，丁月华又猛吹了几口气，迫不急待地一口喝干，“好喝，哇哈哈，喝了十多年，还是……”
　　“傻丫头，”宠溺地揉揉她的头发，“对了，你刚刚叫我做什么？”
　　“哦哦，对了～”丁月华笑得贼兮兮地从口袋里掏出刚刚发现的东西，“这是什么？”
　　“啊……”展昭就像是做坏事被大人抓包的小孩子，“就是，那个什么，礼物嘛……”
　　“给我的？”
　　“是，是给你的。”
　　“万岁，”丁月华飞快地将他推到水池边，“快，把手洗干净了帮我带上，哈哈哈。”
　　“是是是，”无奈地将火关小，把手上的油洗掉，小心地将项链绕过丁月华的颈脖，轻轻扣好。
　　“怎么样，好看吗？”丁月华松开抓高长发的手，紧张地看着展昭。
　　但没等展昭开口，一阵门铃声，忽然地响了起来。
　　“来了～”丁月华看了一眼还套着围裙的展昭，很自觉地蹦哒去开门，在看清来人时，猛地愣了一下。
　　“怎么？”门外的帅哥扬了扬下巴，“还想堵子白爷的门不让白爷回家？”
　　“去你丫的！”猛然飞起一脚，把挡在身前的白玉堂弄开，丁月华像只小鸟一样扑向了他身后人的，“老公～～～”
　　“小心小心，”何知浩连忙接住自家老婆，“哎哟，别摔着了。”
　　“行了行了，”白玉堂糟了糟牙，“少在我家门口秀恩爱，要进门儿的赶快，不然我可关门了啊。”
　　“切，小气，”丁月华牵着老公走了进来，还一边亮出脖子上的项链，“怎么样，好看吧，我太喜欢了！”
　　“啊，”何知浩脸上有点失望，“你发现了啊。”
　　“哼，”丁月华挑了挑下巴，“那是，我从昭哥外套口袋里掏出来的。”
　　“喂喂，”正从厨房里踱出来的白玉堂竖了竖眉毛，“你居然敢翻我的人的口袋！”
　　“要你管啊，”丁月华叉着腰瞪过来，听到爸爸声音跑出书房的何念骐已经领着弟弟跑到妈妈身边，统一阵线地瞪着白玉堂：“不许凶我们妈妈！”
　　“喂，”白玉堂抹脸，“到底谁凶谁啊现在是。”
　　“爹地。”展骥一路小跑地扑过来，打散了白玉堂的郁闷，“今天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白玉堂立马变身傻爸爸，“来亲一个就更不辛苦了。”
　　“小威，你过来。”苏虹看着这俩人父慈子孝，一边叫过自己正从书房门里探头的儿子，“我跟你说，以后无论你多累，多困，都一定要刷牙，不然有一天就会变成云瑞弟弟这样你知道吗？”
　　于是众人转而开始围观今天被公孙医生折腾了一翻，连嗓子都哭哑了的小云瑞的……小嘴巴。
　　“哇……”丁月华被那个深黑色的牙洞吓到了，“小骐、小麟啊，听妈妈话，以后一定要乖乖刷牙知道吗？”
　　已经被吓得更惨的俩姐弟用力地点头，而白玉堂加是直接地抓住了问题源头：“小骥看到了吗？以后再也不许半夜给弟弟偷糖吃，听到没有。”
　　展骥的表情痛苦得好像他的牙也在疼一样，马上眼眶湿漉漉地把弟弟抱在怀里，白云瑞一到了哥哥的怀里，立马就开始呜呜地流泪，委屈得不行。
　　“得，”丁月华吐了吐舌头，“白耗子，说实话吧，我有时候觉得你把这俩小子弄回来，搞不好也一样没有后代。”
　　“那就再收养呗，”白玉堂豁达地耸肩，“怕个啥，我哥今天都打电话给我，让我带着他们仨回家吃饭去，猫儿从此可就是名正言顺，家长承认的了。”
　　“哟呵哟呵，”苏虹耸了耸鼻子，“看你那得意劲，真想揍你脸上。”
　　“诶，”白玉堂一边回应厨房里传来的叫声，“别因为你老公还没到就挑我刺儿啊，白爷可不是好欺负的。”
　　“算了吧算了吧，”苏虹对着跑进厨房的某人挥了挥着拳头，“人家是耗子扛枪，他现在是在窝里才不敢横。”
　　“不哭不哭哦，”被放下来的一群孩子全围在白云瑞身边，展骥更是眼泪都要掉下来了，正好被帮忙把汤端上来的白玉堂看见，咧了咧牙教训道：“多大的人了，男子汉流血不流泪，不许哭。”
　　已经听说了白云瑞可怜经历的展昭将哭得一呛一呛的小儿子抱起来，将小孩子一个个地领上餐桌：“好了，不哭了，以后要好好爱护牙齿知道吗？”
　　“感觉这话由昭哥说特别没有说服力。”丁月华对着苏虹挤眉弄眼，“当年牙疼得被半夜送医院的还不知道是谁呢。”
　　“咳咳，月华。”展昭立马将一碗汤递过去，“那么多吃的也塞不住你的嘴。”
　　“那是，”丁月华也不客气，“那时候听说只是蛀牙复发了，白耗子的脸可好看了。”
　　“那……那什么，”感受到白玉堂扫过来的眼光，展昭紧张地浑身肌肉都紧了一下，“那不是因为赶了几个大案子，一个没注意——而且说家里有了小孩不能抽烟吃糖比较好的可是你们俩好不好！”
　　“嘿嘿嘿，”发现祸水有向自己身上冲上来的丁月华立马装乖巧，“老公你也尝尝这个，好好吃的。”
　　“没节操，”白玉堂将手上的高脚杯一个个分下来，“来，Nice surprise！”
　　“哦哦，”丁月华立马举起自己跟老公的杯子，“波尔多，波尔多！”
　　“你今天带着云瑞去酒窖了？”展昭的脸色有点不好看，酒窖是白家名下的一家酒吧，虽然是正经经营，而且还有白家大哥亲自施压，不敢搞什么大乱子，但云瑞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想起自己第一次进去就被卷发大胸美女贴身搭讪就头疼。
　　“没有没有，”白玉堂立马讨好地倒了一杯递过来，“我把云瑞放在小虹那里自己去的酒窖，我哥送来的东西的人告诉我的，说在那里给我们留了瓶酒。”
　　“白大哥都送了什么啊？”女人的好奇心可以害死猫，立马就跳出来表示要看一下对自家弟弟搞“同性恋”反对了十多年的白金堂能送来什么东西。
　　“噗……”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下打开盒子的展昭忍不住笑了一声，这下连小孩子们都好奇得不行，偏偏碍于家教不能爬到桌子上，真是急出了一头汗。
　　“我看看我看看，哎哟真是急死我了。”丁月华抢过盒子，赶在桌子那头的白玉堂来抢之前飞快地看了两眼，然后一张字条就轻飘飘地落地了。
　　“这是什么？”苏虹捡起字条，“——小展，当年你把展奶奶给你的龙凤镯交给了我妈，如今，也是时候给你个交代了。”
　　“哈哈哈，金堂大哥太上道了！虹虹你知道那是啥吗？！陪嫁娃娃！哈哈哈哈！”
　　看着丁月华笑得就差钻桌子底下了，何知浩只好咳两声忍住笑，将人抱到自己怀里来：“别激动别激动，白哥要杀人了。”
　　“我……”白玉堂觉得自己一定又被自家大哥摆了一道，“我一定不是亲生的！”
　　这下连展昭都忍不住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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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到晚上十点多，苏虹的丈夫陆明风终于风尘仆仆地到达，批准了因为酒后差点把车开下山崖而禁酒了三年的苏虹开禁，一行人转移到小花园里，一边赏月一边聊天，小孩子们也跟着跑过来，展昭揉了揉展骥的头发：“十一点了就带弟弟妹妹们回房睡觉知道了吗？”
　　“好！”抱着一本本厚厚的英语童话集的展骥是小一辈中的孩子王，他先是给唯一的女孩霸占了一架秋千，又把最小的云瑞抱到鸡蛋椅子里，丁月华看着看着都羡慕起来：“哎哟，小骥真是太乖了，诶，要是有这样的一个女婿那多好啊。”
　　于是小云瑞一直看着自己哥哥的眼神立马扫了过来。
　　“好了你们玩吧。”展骥交代完所有小孩不能跑到没有灯的地方去之后，小跑着回到鸡蛋椅子边上，“小瑞小瑞你要听什么故事？”
　　“哈哈，”已经有点喝高的苏虹笑了，“我看你就是再生十个都没指望啦，人家根本就不要你。”
　　“哼，”丁月华明显也已经喝多了，涨红的脸拉住自己老公，“不要我又怎么样，我不一样找了个好老公，我老公，可爱多了！”
　　“切，”苏虹的酒气也上来了，“我老公比你老公可爱！”
　　“我老公！”
　　“我的！”
　　两个大老爷们听着自家老婆争论自己俩到底谁更可爱，真真是哭笑不得。
　　“人家不要你，就不要你！”
　　“白耗子不一样不要你……管他呢，他是谁啊，我只要我老公就好啦……”
　　“就是啊……不就是只老鼠嘛……”
　　白玉堂跟展昭表示很无辜。
　　“咳，那什么，”展昭站起来，“我跟玉堂去拿点吃的。”
　　“对对对。”白玉堂机灵地跟上，“你们聊，你们聊。”
　　两个人快步走进了厨房，才大大松了一口气。
　　“噗，”白玉堂从后面环住展昭的腰，整个人都往上欺上去，“那俩丫头，就算是已经释怀了也不要这样大大咧咧地说起来啊。”
　　“嗯。”展昭用手撑住桌面，及时避免了两人一起扑在桌上的危险，“你好重。”
　　“我不管，”白玉堂环着人的手开始不安分起来，“礼物呢？快给我礼物。”
　　“别……别弄别弄，”展昭抓开他不如说是摩挲的手，“在这里。”
　　“哦哦，”白玉堂看了一眼礼盒上的商标，“同一家店啊？”
　　“是之前阿浩拜托我去帮他取改好的项链，”展昭将盒子打开，“于是我就顺道画了设计图让他们一起做。”
　　那是一对情侣手表，纯白色的表链配着黑色的表盘，没有多余的花纹与图案，简单直接，是白玉堂喜欢的款式。
　　“就这样？”虽然心里高兴得不得了，白玉堂还是撇了撇嘴。
　　“把表盖拿下来看看。”展昭无可奈何地笑了笑，抬了抬下巴，示意白玉堂按他说的做。于是白玉堂将盒子放下，去拆表盒，展昭紧张地挪了挪脚，习惯性地开始转动左手的戒指。
　　映着灯光，那块小小的圆形金属片上浅浅地刻着一副图案，仔细点看，是一只老鼠跟一只猫挨在一起趴着，猫脑袋上趴着一只小老鼠，老鼠头上则趴着一只小猫咪，小猫咪正蹭着小老鼠的耳朵，小老鼠享受地咪起了眼睛。
　　“你真应该感谢我这双没近视的眼睛，”白玉堂乐不可支地在展昭已经发红的脸上亲了一口，“你画是你偷走的？”
　　“什么偷走的，”展昭好笑地拍了他一下，“云瑞从你的画册里挑中的，跟小骥两个撕下来来找我的。”
　　“啧，小小年纪就懂得偷老爸的画了，”白玉堂将表盖合回去，“看我怎么收拾他们。”
　　“咳，玉堂。”展昭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快十一点了，如果再不说就赶不上提醒孩子们睡觉了，“我有些话想跟你说。”
　　“你说。”正喜滋滋地想把表扣手腕上的白玉堂抬头，展昭将他手上的表拿过去：“十年前，你送了我这辈子最重要的东西，告诉我从那天起的人生，就要跟你圈在一起过了。”
　　白玉堂傻笑了两声，意外地有点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左手的戒指：“嗯，一字不差。”
　　“那么今天，”抬手那只手，展昭轻轻地摸着因为长年握着画笔而长出的茧的指节，“我想送你这对手表——从今天起，不，从更早的时候，我们的时间，都要一起分享着渡过了——不单是我们俩，还有小骥，云瑞……”
　　“好。”将这个已经开始结巴的男人拥入怀中，白玉堂忍不住在他红通通的耳坠下吻了一下，“我的每一分，第一秒，都会跟你一起。”
　　小花园里传来了展骥叫着睡着时间到了的声音，已经醉得开始胡乱唱着歌的丁月华跟苏虹也被各自抱进了客房，没有一个人向这个并不安静的角落走来，这里是暂时属于他们的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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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那什么谢谢你昨！天！的！礼！物！不过猫儿今天身体不太舒服，还麻烦你给批几天假，下周末我们去妈那里吃饭就这样吧到时见啊！”
　　没来得及说一个字的白金堂郁闷地挂上了电话——有了媳妇之后弟弟就不喜欢我了嘤。
　　活该。白家大嫂瞟了自家老公一眼，让你为了报复给挑的什么牙雕陪嫁娃娃。
　　“大哥，我今天有点事就不去上班了你跟四哥说一声插图已经放在他桌面上了我要送小骥他们上幼儿园了不多说了挂啊！”
　　卢方莫名其妙地放下手机，看着自己老婆：“五弟怎么那么开心啊，听这声音都像要飞起来了似的。”
　　“人家结婚纪念日开心开心还不让啊。”闵秀秀笑着喝了口白粥，“快吃，要凉了。”
　　“诶诶，好。”卢方将手机放到一边，管他呢，喝完了老婆的爱心粥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