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园角斗士》利夏尔

374、尾声

　　尾声
　　嘉烈和塞穆尔身穿魔界奈落军事学院的深紫色制服，提着行李，站在赫伯亚角斗学校的门口，他们不是进校门，而是出校门。加娜，芙萝塞碧亚和路斯菲尔站在稍微远一点的地方。
　　银龙公主站在他们面前，仿佛有些不舍地注视着五人。
　　“真的要走？”片刻之后，萨格问道。
　　“赫伯亚已经不是我们可以求学的地方了。”
　　面对满目疮痍的角斗学校和赫伯亚城，嘉烈叹了口气：学校重新盖好，还不知道是哪年哪月的事情。何况他们可不是真的要在角斗学校混三年。他们是要以角斗学校作为跳板，直接跑到奈落军事学院念书。
　　芙萝塞碧亚也要去军事学院附属的魔法学院进修。至于加娜，她要去完成一件至关重要的事情，完成这件事情后，她也要继续她的求学之旅。路斯菲尔要回神殿，汇报这次任务的情况。
　　他们知道军事学院有布兰特的亲信，但是他们两人也做好了跟那些家伙死斗的准备。反正校长都杀过了，该杀的都杀了，要一两条人命，也不过就是和玩一样简单。
　　尽管这样，想起他们以后要面对的问题，塞穆尔有点闷闷不乐起来。
　　拉米雷斯和马克多尼安留了下来，克里斯特想要去从军，因此诺尔给他写了一张介绍信。至于诺尔本人，则是辞去了精灵军中的工作。
　　其他的学生们认为在别的城市求学会好些，因此大部分学生都离开了，留下的不过两三百人。那些喜欢自由的女学生们，则是和原生家庭脱离了关系，远行求学。至于那些柔弱而安静的女学生，也不得不开始思考以后的出路了，一些人认为将女儿嫁给魔族会好些。所以，雷扎和卡那索的部队营地门口，总是挤满了男女媒人。
　　这令两人大为头痛。
　　“他们就是将自己的女儿养成吸血的水蛭！”雷扎在一次打发走所有媒人之后，愤愤不平地对卡那索抱怨着。
　　“算了，她们至少还会陪你睡，给你生儿育女，打理家务。”卡那索说。
　　“然后呢？然后她们会抱怨我剥夺了她们的自由，限制了她们的行为，要我给她们更多的钱，像是吸血鬼一样将我的钱包榨干。”雷扎说。
　　“一个赫伯亚姑娘都没娶过，就别说这些话。”卡那索说。
　　这些无聊的争端要持续一段时间，毕竟在交接时期，他们还要在城里协助精灵军负责城防。要等到接班的精灵军赶来，他们才能回到魔界。
　　赫伯亚城的归属终于决定了，城市的主权在精灵界这边，然而其他世界的人也会占据不小的比重，对于女神的崇拜也逐渐复兴。尤其是魔界，在艰难的谈判过后，终于获得了赫伯亚的经济开发权，这对于魔界和精灵界都是一件好事。
　　巴斯特，克塔尼德，索尔和德幕这几个人留了下来，阿尔瓦沙则是辞去了教职，加入了精灵军，和戴玛德斯一起负责赫伯亚城的城防。新的剑术课教授是被称为银龙裁决的哈库里。第二玄原本是要离开，回到龙族世界的，不过萨格力劝他再担任一阵格斗课的教授，直到寻找到新的教授为止。
　　索尔和德幕依然看彼此不顺眼，不过也到不了生死斗的地步了。德幕要寻找一种修正面容，恢复自己的美貌（他自夸）的方法，于是索尔便冷眼看着他。
　　虽然闹出了那么大的事情，但是魔界皇室对这件事情的处理还是出乎意料：布兰特巧妙地将责任全部推在死无对证的约伯和西那杜尔身上。虽然有记忆碎片和各种的证据支持。皇室对布兰特的处罚，也仅仅是命令布兰特解散自己庄园的私兵，剥夺重要的军事指挥权而已。布兰特的势力依然不小。
　　这个时侯，诺尔也走到了他们身边，比起刚入学的时候，他的头发和皮肤的颜色变得淡薄了许多，精灵在长期心情郁郁不乐的情况下，有时候会出现外貌方面的改变的。
　　“我听说你辞职了。”塞穆尔转头对他说。
　　“是的。”诺尔回答道。、
　　“为什么？”
　　“不想做了。”
　　诺尔的回答很简单。塞穆尔笑了一下：“你是去寻找伊索吧？”
　　“嗯……”
　　诺尔犹豫了一下，还是默认了他的说法。
　　看诺尔的神气，好像是上天入地也要将伊索揪出来那样。路斯菲尔却不想要苟同他的做法：“诺尔，为了一个人，扔下家国天下，这样真的好吗？”
　　“无所谓了。”诺尔说：“我不是什么战将，我也不是作为精灵王候补的亲王贵族们。天下兴亡的事情，就让他们去做吧，我只做一个短视的，注重个人感情的平民就是了。我先去阿特兰提卡找一下塔维尔教授以前的学生们。”
　　“那么祝你旅途愉快。”塞穆尔和他击了一下掌。
　　“祝你的宝剑永远锋利。”诺尔以精灵战士的方式与他道别，之后头也不回地走向车站的方向，他所乘坐的列车的发车时间要早些。
　　“一年的时间白白浪费啦。”路斯菲尔感叹道。
　　沉默了良久。
　　“至少我们斗死了几个人吧。“不知道是谁小声说。

　　尾声二
　　多年之后。
　　水精灵的王储加娜·温婷站在魔界将军塞穆尔的身前。塞穆尔已经不戴眼镜了。
　　加娜明天加冕，水精灵的族群也已经承认了她这个无冕之王。
　　“你看上去真帅。“
　　加娜这样说着，给塞穆尔整了一下领子。
　　“嗯，谢谢。你也很……漂亮。”
　　塞穆尔有些不自然：毕竟过去这么久了。虽然加娜在此期间也同他们分分合合，可是两人之间却不像是在赫伯亚上学时候那样亲密。
　　“你还没有给我贺礼呢。“加娜说。
　　“你想要什么？“
　　当然，一般的宝物，加娜是不喜欢的。塞穆尔自知失言，便开始紧张地寻找措辞。
　　加娜拿出一个魔药瓶，郑重地对他说：“用这个瓶子……装满你的血，这就是我想要的东西。”
　　“……为……什么？”
　　尽管他心存疑虑，可依然还是按照加娜的话做了。当烟紫色的堕天使之血装满瓶子，血液迷惑的眩光像是彩灯那样旋转着将房间照亮的时候，加娜才幽幽地说出了原因：
　　“水精灵……的身体有一种特质。水精灵王在继位之后，对于感情，是会逐渐变得淡漠的。”
　　“这样……？”
　　“这就是我保留你的血液的原因。”加娜回答道：“我要记得一个兄弟，一个战友……以及爱人……为我流的血。也许……”
　　她诡秘地笑了一下：“可能它会派上用场，血液之中包含了很多关于你的数据，我无聊的时候，阅读这些数据，就想起你了。”
　　这个时侯，芙萝塞碧亚，路斯菲尔和嘉烈在门外偷偷地看。
　　“真羡慕他们。”路斯菲尔假模假样地叹了口气。
　　“是啊……”
　　嘉烈幽幽地说着，环顾了一下周围。
　　“我们去走走。”
　　路斯菲尔提议道：“别打扰他们打分手炮。”
　　“……”
　　他们身处的是海底城市阿特兰提卡，如果上升到海面，可以看到远方赫伯亚城崭新的轮廓----一些华而不实的大型神殿被拆除，取而代之的是漂浮在空中的建筑，以及漂亮的，白蓝相间的圆顶屋，高楼大厦。连赫伯亚角斗学校都变了样子，几座在龙族世界的城市流行的小型城堡建筑，和宽大的训练场取代了坐落在山腰的神殿。
　　萨格校长和巴斯特教授早已经高升到奈落军事学院去了，第二玄留了下来，现在他是赫伯亚角斗学校的校长。
　　可是他们现在并不想要去赫伯亚。
　　几人就在阿特兰提卡城的街上漫步。
　　阿特兰提卡很美，天空好像会动弹----那是琳琳闪光的海水。城市中灯火辉煌，绚丽多彩，一架架的小飞船从空中飞过去，一帮年轻人正在和飞船比试速度----这是阿特兰提卡非常流行的运动。
　　“嗨。“路斯菲尔回头看看嘉烈，问：“你的儿子，现在有两岁了吧？”
　　“有两岁了。”嘉烈回答道。
　　“时间过得真是快呢。”
　　路斯菲尔说着，伸了个懒腰，说：“加娜明天就要成为女王了，塞穆尔成了中将，你虽然不如他的职位高，不过你结婚了，我成了红衣神官。芙萝塞碧亚成了魔法师工会的会长。想起我们当年在赫伯亚的事情——还真是……”
　　“心情很复杂吗？”嘉烈问。
　　“是啊，这件事有着很特殊的纪念意义，尤其是-----这是我们人生中的第一次大冒险，以前也是在危险之中成长的，可是没有比那次更加严重了。”路斯菲尔说：“你不知道那一年改变了什么，许多人失去了生命，许多人过早地卷入了斗争。失去的东西，比起得到的东西要多上许多。”
　　“人迟早都是要卷入斗争的。”芙萝塞碧亚说：“晚斗不如早斗。”
　　“话虽如此，能够避免的斗争还是尽量避免好吧。”嘉烈苦笑道。
　　“没错。”
　　“没错。”
　　两人都不约而同地点着头。
　　这时候，一个陌生的声音在他们耳畔响起来了：
　　“嘿！这不是阿莉斯帖尔吗？”
　　嘉烈转过头，面前立着两个一模一样的六翼天使，金发碧眼。他回忆了片刻，才想起这两位分别是《白羽》杂志的总编辑卡斯尔和特派记者格里高尔兄弟。
　　“好家伙。”卡斯尔打量着嘉烈，说：“你现在有一百八十多公分了吧，脸倒是越来越漂亮了。”
　　“一百八十四公分。”嘉烈回答道：“我看你也不差嘛。”
　　“骗人，我看还高一点。”卡斯尔说。
　　“……不骗你，我一百八十二公分呢。“路斯菲尔急忙说。
　　于是卡斯尔看看足有一百八十七公分的芙萝塞碧亚，咕哝道：“你们三个的身高其实差不多啊。“
　　嘉烈便笑了起来：“其实塞穆尔更高，加娜也不错，已经一百八十六公分了，精灵的个子都很高。”
　　“身高的事情就别说了。”卡斯尔在路旁的露天吧台的桌边坐了下来，对着嘉烈伸出手，说：“掰手腕吧，我看看你多大力气。”
　　“嗯？”
　　“塔维尔和我打赌过，他说等你长大时候，力气肯定比我大。我当时不信，这么多年也没见过你----我真不知道你终日东奔西跑忙些什么。嗯，现在见到你了，我看看你有多大力气吧，要知道我可是个高级剑士呢。”
　　嘉烈笑笑，便坐下来和他掰手腕。
　　虽然卡斯尔身体很好，不过嘉烈一下子就按下了他的手腕，卡斯尔不服气，又要来一局，这次他全力以赴，可是也没撑过五秒钟。
　　“好家伙。”卡斯尔揉着手腕笑：“你力气够大，要知道比起掰手腕来，也就是有几个武职的六翼比得过我了。”
　　“阿烈可是一直在军队里混的。”路斯菲尔笑道：“论起腕力来，他恐怕比塞穆尔还要大点。”
　　“没那么大。”嘉烈笑道。
　　“咳，力气很大了，真让人羡慕。”
　　卡斯尔想要和老同学说点什么话，因为恐怕以后就很难见到了，可是又说不出来，恐怕其他人也是如此。
　　当年的同学们都是风流云散四处谋生，现在见到了，就是百感交集，一句话都没有了。他摸着头笑了一下，站起身来，说：
　　“我该去商店买输给塔维尔的酒了，买瓶好酒，浇在他的墓碑上。”
　　嘉烈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