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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   月见山空去买染发剂的时候,碰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那人穿白色衬衫,条纹领带微微拉开,解了两颗扣子的衬衣领口露出好看且诱人的锁骨。——月见山空的视线刚刚好够到他的锁骨,即使不是身高的问题,普通女孩也很难忽视那优美好看的线条。
      校服穿得有些吊儿郎当的少年月见山认识,仁王雅治,同班同学,学校里的名人,那个出了名的网球部的正选,光听女生们叽叽喳喳就听够了,能不认识么?

      “啊。”
      “啊。”

      手指还停留在染发膏上,两人大眼瞪小眼对看了数秒,把染发膏扔进自己的购物篮里,默默转身各走各的路,装做神马也没有看到。

      事实上,不论是仁王还是月见山都是5.1的视力,不仅看到了,还看得很清楚。月见山看见仁王拿了盒白染发膏,反之仁王看见同班那个沉默的女生拿了一盒黑色的。
      不论是哪一种,立海的校规都写的清清楚楚——学生禁止染发烫发。

      所以这种情况还是有点尴尬的,虽然双方都尽量装作神马都不知道,可是,与视力同样优秀的仁王的听觉,听到那个平日里谦逊可人沉默寡言的同班同学,竟然轻哼了一声,喃喃:“……真非主流。”

      “……”

      仁王手指一收紧,心里有点复杂。要知道青春期的少年少女的心思都是不可琢磨的,就算早熟如仁王雅治。而他自己也不明白自己到底出于什么心里,竟然回了一句:“老土。”
      回了嘴,仁王一方面爽了,一方面又懊恼起来,怪自己嘴贱。

      他也懒得再和偶遇的同学掐架,赶紧抓了东西就去结账了。

      月见山转头,瞪他离去的背影。
      领结不打好,还染银头发,真是……
      月见山在心里默默给仁王雅治贴了个标签——小心眼的非主流。

      其实仁王雅治差点想不起同班那个女孩子的名字。好像她一直在班上扮演一个不存在的角色一般,不怎么和男孩子们搭话,也没有融入任何一个女孩子的圈子,低调得甚至有些阴郁。
      像仁王雅治这种学校第一运动社团的正选,和大家关系都挺融洽,基本学校生活混得要多风生水起就有多风生水起的人,基本不能理解月见山空的想法就是了。也许正是这种不理解,所以才会在那个时候不甘心的回嘴吧。

      仁王雅治同样记得,同班的那个月见山空,并不像她想象中那般的低调。这都拜同桌所赐,同桌的渡边同学,性格圆滑左右逢源,算是班里的万事通,男生们之间的那点心思,基本逃脱不了他的眼睛。渡边同学总是在他耳边念叨:“容姿端丽成绩优秀的月见山同学,怎么就那么沉默寡言呢?这难道就是传说中无口的萌点?”

      这么一想,每次成绩放榜出来,月见山总是在他的排名之前。
      别看仁王雅治平日里吊儿郎当,他的成绩一向都是上游的。比他成绩还要好的女孩子,平日里那么阴郁,没有朋友没有社团活动,又很尖酸刻薄,就算长得好看了点,也只能算是个书呆子。

      不过长得好看的书呆子,在男生里是会被称为“文学少女”的。

      这不,礼拜二上完数学课后的课间,同桌的渡边拉仁王去洗手间,渡边一如既往的能讲。最近新出的一款游戏在学生之间流行了起来,渡边在滔滔不绝地说着他的攻略心得,“你知道吗,我觉得主角太悲剧了。一开始的那个伤口贯穿了整个剧情,看得我肾疼……诶?诶诶诶?我竟然在我们学校看到了过膝裙!看惯了迷你裙我现在认为过膝裙也很好嘛。哈哈哈,仁王你猜到了没有,反正我是猜到了!这背影肯定只有一个人……”

      仁王顺着渡边的视线看过去,果然看到了一个穿着过膝裙,基本浑身上下什么都不露的背影。虽然是包裹得很严实,但那背影却给人一种美丽的联想。
      说起来,不论是高中还是国中,拿到校服的女生们百分之九十九的都把裙子改短了,听渡边这么一提,过膝裙真的很少见。

      渡边踮着脚,三步并两步快步赶上了那个女孩的背影,伸手,要拉那个女孩子的头发。仁王虽然平时也很爱恶作剧,比如给别人吃口香糖,但是一抽出来是蟑螂模型神马的,不过欺诈师忽然有股不好的预感,他忽然联想到了一个人,那个人好像也是过膝的裙子。

      ——不过他已经来不及制止了。渡边已经拉了那个女孩的头发了。

      女孩的脚步停了下来,双手在身侧握成拳。
      渡边依旧嬉皮笑脸的,“诶,是月见山吧是月见山吧!肯定是你啦,不然学校里面那还会有过膝裙。”渡边说着搭上月见山空的肩膀。

      仁王觉得有点糟糕,不禁“噗哩”了一声。

      月见山回头,黑色长发在空中划了一个弧度,她的脸已经被气红了,眼睛也亮亮的,她很恼火地瞪了渡边……还有仁王雅治一眼,就好像在看一个共犯一样。

      这一眼非常有气势,渡边僵住了,摸摸鼻子,讪讪往后面退了一步。女孩子把头转回去,往前走的身形顿了顿,一秒后,她迅速地转身奔过来,狠狠朝渡边的鼻子来了一下!

      异常有力量的一个直拳。
      渡边嚎叫一声,蹲到地上,捂住自己的鼻子。

      仁王目瞪口呆,他都不知道女孩子的脾气会这么大。而月见山空的眼睛比刚才更亮,脸也更红,如果不知道内情的人,大约不觉得她在生气,只是觉得女孩子在害羞神马的。
      可那直拳是货真价值的,她是真的很生气——仁王雅治清楚的意识到。

      “去死吧!”
      然后仁王雅治听到月见山空这么对他们说。

      *

      放学的时候,月见山空在鞋柜旁边,见到了自己不想见到的两个人。
      ——同班的仁王和渡边。

      这两天怎么哪里都有仁王雅治这个人,他很闲吗?

      月见山把皮鞋放到地上,穿好,冷淡地问:“有什么事情吗?”

      渡边挠了挠脑袋,他的鼻子上还贴了一个OK绷。其实月见山一个女孩子,又不是运动社团的,力气再大也大不到哪里去。渡边就是当时流了那么点鼻血,拿冰敷了一下就好了,OK绷也只不过是因为蹭破了点皮,谈不上毁容的问题。
      事后他也想了想,女孩子们貌似都很不喜欢别人碰她们的头发,算是他自己撞到了怒点上,说白了也就是自己手贱。
      ……不做死就不会死啊~

      “对不起!”渡边九十度鞠躬,如是道。
      “我不接受。”

      月见山空几乎是在渡边话音落下的瞬间,就朝他泼了一盆冷水。说着她关上鞋盒的门,转身就离开了。

      渡边也没想到月见山这么不给面子,不禁朝着仁王苦笑了一下。

      仁王一直抱胸靠在一旁的鞋柜上,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不如粗心的渡边,他刚刚看到月见山把室内拖鞋放在袋子里随身带走了。

      ——为什么要把室内拖鞋随身带走?

      答案好像非常简单。
      他好像碰到了一个很老套的故事,仁王想着,不禁“噗哩”了一声。

      然后仁王又被瞪了。
      已经走了几步的月见山,在听见那声很轻佻很让人恼火的“噗哩”之后,回头狠狠地瞪了仁王雅治一眼,只觉得那个小辫子白头发,那靠在鞋柜上不规整的站姿,无一不让人恼火!

      还是那微红的脸蛋,亮晶晶的眼神,里面似乎燃烧着冰冷的火焰,却让仁王雅治的心里升起了一种奇妙的感觉。
      他自己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的感觉,有点诡异,却诡异地不讨厌。于是仁王雅治一如面对熟人一样,开始嘴贱了。
      “你不觉得,这样糟蹋别人道歉的心意,是件很没有礼貌的事情吗?你这样的恶意,和渡边之前拉你头发时候有什么区别?”
      “哦,我知道了。他是无心的。你这是故意的。”

      “喂喂,仁王你干嘛这么说啊。”渡边打着圆场。

      女孩身侧的手已经握得紧紧的了,指甲嵌进掌心的肉里,“他道歉我就一定要接受吗?没有这项规定吧,仁王同学,你是不是管得太宽了一点?”

      仁王雅治笑了:“我是管得有点宽,总比某些人心胸狭窄来得好。”

      此时,气氛紧绷得像一张要裂开的纸一样。

      “要去训练了,你还呆在这里干什么?”
      仁王身后响起了一道声音,他回过头去,发现是换了运动服的搭档——柳生比吕士。

      仁王:“哦,我这就去。”

      等他再回头的时候,月见山空的身影已经不在了。

      走了,竟然就这么走了。仁王雅治又噗哩了一声,她真是没有看上去的大胆。

      有时候留意起一个人来,真是不知不觉就能关注到平时大家都关注不到的很多事情。仁王雅治觉得,观察一个人也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忽然让他想到他在国二之前偷偷观察他家搭档那会,类似stalker的那段时期了。
      说起来有点难以启齿,不过还是挺有趣的。

      就好比,仁王雅治发现月见山空其实平日里走的很晚,都是留在教室里自习一会儿之后,才离开的。也就是说,那次在揍了渡边之后一放学就离开,其实她是有点后怕的。再比如,其实月见山空上课的时候很容易发呆,天知道她这种基本不和别人交流的人发呆的时候在想些神马玩意,好在老师不怎么点她,不然就她那破人缘,都没人告诉她读书该读哪一页。

      还比如……其实他在社团活动完毕之后,在回家的路上很容易碰到月见山空。
      想到这里,仁王雅治就忍不住失意体前屈了。为毛每次碰到她之后,他就要偷偷躲在后面像个stalker一样,真心太羞耻了。

      ……在当一个跟踪狂的时候,就要有被人发现的觉悟。

      就好比现在瞪他的少女——脸蛋红红的,眼睛亮晶晶的。
      老实说,要不是他平日里观察出一点门道来,他都不觉得她这表情是在生气。到底是脸皮太薄了还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一个人生气的时候会脸红啊,真是不科学。

      “你到底要跟我跟到什么时候?”

      神马时候啊老实说仁王少年被拆穿了现在也很哈子卡西,不过他那有如吸血鬼一样白皙的脸上一点害羞的表情也没有,很淡定,还淡定地微笑着,一边玩着小辫子,一边噗哩了一声,道:“我只是正好走了这条路而已,我家也在这边。”

      闻言月见山的脸轰得一声,爆红了起来。
      “……哦、哦。那……刚刚,刚刚真是不好意思了……我以为、为,你还在……”

      仁王雅治淡定地问:“还在什么?渡边那件事情啊?原来你还在想渡边那件事,我跟你说他早就不在意了,那小子有点抖M倾向。”
      ……其实抖M的是你吧。仁王雅治想自己如果把这些事情都说给柳生比吕士听的话,搭档一定会狠狠地嘲笑他,一点情面也不留。

      月见山明显松了一口气。
      “是这样啊。其实……我一直想和渡边同学说对不起,上次是我反应过度了。呃,因为之前也发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
      “不愉快的事情?”
      “嗯……”女孩迟疑地点了点头,两人一边走一边说了起来,“我好像不太招同学们的喜欢。”

      仁王雅治跨了一步上前,与月见山空并肩而行。仁王在同龄的男孩子中算是比较高的了,他正好比月见山空高了一个头,从他的角度上看,女孩微垂着眼睫,可以看到睫毛好看的卷翘弧度。

      “之前仁王同学也看到我去买染发剂了吧。其实,我的发色本身是银色的,太打眼了,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大家都不太喜欢我的样子,所以就干脆把头发染成黑色了。不过……”她抬头望了仁王一眼,仔细看了看他的发色,“似乎和发色没什么关系。仁王同学的人缘就很好。”

      “和发色没什么关系吧。我觉得是你平时都不怎么和别人讲话,自然而然地,别人就会认为你不喜欢和他们说话,造成你很阴郁的假象?”

      ……
      仁王雅治就是有这样的本事,如果他有意和一个人搭话的话,话题就能被无限的延续下去,从来没有冷场的时候。前提是,他有那样的意愿的话。
      身为网球部的正选,成绩优秀长相也同样优秀的仁王雅治同学,其实是有自傲的本钱并且也会中二地时不时自傲一下的。

      而他现在很愿意和月见山说话,并且,聊得还很愉快。

      路总有走到终点的时候。等月见山到家,和仁王雅治道别,还顺便发了仁王一张好人卡的时候,仁王雅治望着周围陌生的环境,忍不住爆了粗口。
      “卧槽,这里是哪里?”
      *

      有时候,事情总是不会往我们希望的方向发展。

      当时在月见山空家门口迷了路,仁王雅治只能朝自己的搭档求助。搭档柳生比吕士达到后,冷酷地推了推眼镜,眼镜的反光闪瞎了仁王雅治的狗眼,他说:“你这是演的哪出?”

      仁王少年虽然觉得很不好意思,但还是全盘朝搭档托出了。

      柳生一针见血:“现在是个什么进度?”
      仁王眨眨眼睛:“大概……我是个好人,这种程度。”
      柳生:“……”
      他已经懒得吐槽了。

      然后跟踪狂行径被搭档发现并不是最糟糕的,最糟糕的是,心仪的女孩子大约、也许、大概,真的只是把他当个“好人”来看。
      “你真是个好人。”这句话都快成月见山空的口头禅了,这个时候,他是应该哭还是笑?

      ……真心想哭啊!
      泪流满面的那种哭啊!

      面对这种发展,柳生比吕士说:“你直接说不就什么都解决了?”

      可是,仁王雅治面对感情问题,其实比他外表那种吊儿郎当的样子要正经多了,欺诈师说白了也就是个纯情的少年。
      仁王少年以头抢地,欲哭无泪。

      *

      海原祭轰轰烈烈的展开了。

      在仁王雅治的不懈努力之下,全班同学眼中那冷傲的月见山空同学的形象,其实有了很大的转变,基本现在月见山和同班同学打个招呼一个已经不觉得不好意思了,当然也有那么一两个人会刻意忽视,不过谁人班上没有那么一两个脑残。

      仁王他们班上是很老套的女仆&执事咖啡屋。由于全校有很多的班上都选的是这个,学生会为了避免太多咖啡屋的情况,就让这几个班抽了签,没抽到的需要重新准备主题。
      结果他们班竟然意外地抽中了,这老套的题目真不知道算是幸运还是不幸。

      班里几个皮相比较好的女孩子男孩子,被大家很爽快地卖了。其中仁王雅治不幸中枪,就连上学期说是后勤其实就是没有参加的月见山空也躺了枪。
      试女仆服的时候,在二年C班造成了不小的轰动。

      女仆服是班上的女孩子手制的,白色的围裙,黑色的OP,荷叶边的裙摆在膝盖以上,下面是一双黑白菱格纹的长袜子。月见山空的皮相本身就算是很好,出来的效果,却比大家想象中得还要好得多。

      “哦哦哦!月见山同学,乃是俺的萌神!”
      “把舌头撸直了再说话啊!”
      “月见山同学穿起来真的很好看呢。”

      月见山空从来没有穿过膝盖以上的裙子,心里没有谱的同时,还有点紧张。和同班同学这么毫无阻碍的交流,也是她紧张的原因之一。
      而全班,唯一让她不紧张的,只有平日里说话最多的仁王雅治了。她一溜小跑过去,拽了拽仁王的衣摆,道:“不会很奇怪吧?”

      仁王:“……”

      月见山:“……啊啊,果然还是很奇怪吧!我我我等下就和他们说一声,还是换别人来好了……”
      仁王撇过头去,轻轻咳了一声,几乎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声音,说:“不,……其实很好看来着。”
      月见山空眨了眨眼睛,还不怎么信仁王的话:“虽然我们是朋友,你要是觉得不好看直说就好了,不勉强的。”

      仁王:“……”
      这种想掐死月见山空的冲动是怎么回事。

      如柳生比吕士所断言的那样,高二C班的生意好到爆棚的那一天,仁王雅治的心情,那是无比的低落。
      啊,用低落来形容一点也不合适,准确来说,胸口有点闷闷的,好像被什么压住了一样,就连呼吸都有些不顺畅,非常不爽!

      中午轮到月见山和仁王休息的时候,两人坐在天台上面吃饭团。天空格外的蓝,白云朵朵,就好像美味的棉花糖一样,松软可口。教学楼下人声嘈杂,叫卖的声音、欢笑的声音、闲谈的声音汇成一股,这就是热闹的海原祭。然而这一切和天台无关,上面却很安静,黑发的少女和白发绑着小辫的少年,正啃着手里的饭团。

      有的时候,喜欢一个人就是这样的心情,忍不住想要多看她一眼。

      月见山,“……我是脸上粘了什么吗?”

      欺诈师也果然是欺诈师。虽然他有点脸红,但却完全没有让月见山看出来,有的时候仁王自己也会埋怨,你说,这女孩怎么就这么迟钝?
      他拈下她脸上的饭粒,“你吃到脸上去了。”

      月见山空的脸倏地红了。
      “哦、哦,谢谢你。”

      大概这又是发卡的前奏。
      不知道是不是月见山空与班上的人相处得越来越融洽,还是单纯是他的嫉妒心理在作祟,仁王雅治觉得自己今天有点心烦气躁。
      于是他没有做声。

      只听月见山空说,“仁王君,我和你说,我原先觉得自己也许一辈子都很讨厌和人交流,不过仁王君不一样哦。真的,和你讲话的时候,我觉得很轻松,甚至想多和你说一些话,因为和你聊天是一件很愉快的事情。”

      银发绑着小辫的少年望着天空说:“所以呢?”

      “可是,现在不是的了。现在碰见仁王君,似乎就觉得哪里不对。胸口很闷,也很难正视仁王君的脸讲话。”
      “……”
      “可是,我想,我的心情是没有改变的。”
      “……”
      “……我想,我喜欢仁王君的心情,从一开始就是没有改变的吧?”
      “……”

      “啊,等等,你刚刚在说什么???”
      “……”
      “再说一遍啊,我怕我会是幻听。我真的想过很多遍了,太缺乏真实性了真的不是我幻听吧?”

      阳光照下来,投下耀眼的光斑,似乎能感受到它轻薄易碎却比水晶还要透明的质感。灌木丛郁郁葱葱,窗外草地上,一片不知名的白花。

      我想你不知道吧,燃烧似火的,我的这份思念。
      就这样破土而出。

      <完>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第 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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