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8、一百二十八、她的苏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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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应该可以吧……
腐川左右望了望，这里是一楼走廊的某个转角，窗户并未锁死，附近也似乎没有人，从这里的话……
“你要出去？”
身后传来了轻轻的声音，腐川冬子吓得身子一僵。她有些害怕地回过头去，望见了面无表情的黑发少女。
“我……我必须出去。”腐川冬子低下了头。
“去哪里？”
“教职员楼之前的空地。”
“嗯，你去吧。”战刃看着她，点了点头，她说：“我会跟在你后面的，不用担心。”
腐川对战刃感激地点了点头，然后转过身去打开窗户，爬了出去。
然后，世界陷入了黑暗之中。
记忆到此为止。
发生了一些事情，一些大概不太好、十分糟糕、让人完全不想让其保留在记忆之内的事情。
然后，腐川冬子的时间静止了，她的世界回到了原点。
世界已经毁灭，再多说什么、再多做什么都徒劳无用。她一个人坐在焦土之上，紧抱着自己蜷缩成了一团。
够了够了受够了，什么都不要管了，什么都不要看了，什么都不要做了，就这样，让我一个人……就这样，让我一个人，就这样……慢慢地腐烂，慢慢地消失，慢慢地……遗忘这样的世界吧……
记忆到此为止。
接下来的记忆，被她在这里用尽全力、毫不犹豫地掐断并遗弃了。
不需要。
那样的东西我不需要。
我的世界不需要那样的东西，我的世界截止在这里就可以，我的世界……只要一直这样下去就可以了。
让一切就静止在这里吧，即使□□会腐烂、会被微生物分解到什么都不剩，我的精神也不会在此之前崩溃掉。
我的世界里，最重要的就是我自己。
保住腐川冬子是最为重要的事，保住我的精神永远都要被列为最优先事项，所以忘记那些东西吧，抛弃那些东西吧，这样的话，我就还是完整的……腐川冬子。
这里什么都没有。
没有声音，没有风景，只有阴暗的天空与一望无际的焦土。
——这里，除了我自己之外，没有任何东西。
少女死人一样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黑发的少女在床边站了约莫五分钟。她看了看床边的仪器，她并非专业的医者，从那些复杂的数据和图表中根本看不出什么来。
腐川冬子没有苏醒的迹象，战刃骸也并不知道她在何时会醒过来，所以她将视线移到了病房的房门处，准备离开这里。
还有事需要做，虽然她不能醒过来实在是很遗憾，但是现在已经没有时间可以浪费在这里了。
在她刚刚转过身去的那一瞬，她就感觉到了有什么异状，她迅速地转过身，看到了床上的少女正睁着眼睛看着她。
腐川冬子睁着眼睛看着她，那是极为冰冷且陌生的审视。战刃骸心中一动，她不动声色地回视着对方，在一瞬间做出了让她感觉有些不可思议的判断。
“你不是腐川吧。”她说。
气息、神态完全不一样……啊，以前的话，确实是有过这样的情况，但是……为什么，这么简单的事情我都没能够觉察出来呢？
躺在床上的少女望着她，悠哉地开口，说话的声调和语气同平日的少女已经完全不同：“啊啊，他说的还真是没错。”
“他？”战刃微微一愣，随即大约明白了她在说谁：“他说了什么？”
“他说你醒过来了。”灭族者翔像是在打量着什么珍稀动物一般看着她：“哈，原来正常的三无武士你是这样的啊。”
战刃因为那个称呼愣了一秒钟，然后她小声抗议了一声：“可以不要随便给别人起外号吗？”
“没关系，我并不介意，这样叫很顺口。”
战刃没有多想，十分宽宏大量地点了点头：“那么请便。”
“之前你原来算是睡着的吗？”
“大概。”
“之后准备怎么办？”
战刃很直接地回答道：“回到我的世界里去。”她的眼神中带着几分决绝：“我抛弃不了我的世界……就算是死，我也要死在那里。”
“终结在战场上？”
“终结在战场上。”战刃坚决地答道，她看了床上的少女一阵后，问道：“腐川呢？她……”她嗫嚅了一阵后，问道：“死了吗？”
床上的少女愣了一下，然后她脸上出现了奇怪的笑容，她的笑容中带着几分不甘与欢欣：“啊，这个你不用担心，她死了的话大概就不会有我了。我只是放她一马，让她稍微休息一下而已，只是暂且休息一下而已。接下来，有什么事的话，交给我就可以了。”
战刃骸并没有犹豫，她轻声道：“之后的事情，我准备……”
希望之峰学园的那起事件已经过了约莫两个月，世界已经近乎毁灭。
一根导火索，能够引爆核弹吗？开什么玩笑。
但是——这样的事情，就是发生了。
原本大概只能震动一个国家的事件在有心人的煽动下极度扩大化，先是造成了区域的动荡，接着世界各地爆发了各种各样的事件，最终连大气层都被污染，整个世界都已经被战火侵袭。
——没错，这一切，都只发生在两个月内。
“腐川同学。”男人的眉宇间满是疲惫，他以尽可能亲切的表情望着眼前的少女：“这次的面谈，请允许我录下来。”
“……嗯。”少女低低应了一声，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反对意见。她甚至看都没有看男人一眼，只是恍恍惚惚地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你今后的一生，可能只能在这所学园里度过了，对于这一点，你同意吗？”
“……嗯。”她没精打采地应了一声，一句话也没有说。
男人苦笑了起来：“腐川同学，抬起头来看着我好吗？”
少女在几秒后，按照男人所说的慢慢抬起了头来。她的脸色绝对说不上是好看，眉宇间满是惊慌，眼睛微微有些发红。她愣愣地看着男人，紧紧闭着嘴唇。
“我是个不中用的校长，居然让这所学园遇到了这种事情，并且……将身为学生的你卷了进来……对此，我感到非常抱歉。”男人对着她，深深低下了头。
“但是，即便发生了这种事情，你们的生活也要继续下去。你们拥有着优秀到足够被称之为希望的才能，这样的你们是必须被保护下来的存在。假使这场波及到全世界的骚乱有平息下来的那一天，你们一定能够起到十分重大的作用，我相信着这一点，才会组织这次面谈。”
少女盯着雾切仁，过了好久才点了点头，说出了今天以来的第一句话：“我知道了。”
“那么，你对你将来可能只能在学园中生活这件事，有什么看法吗？”
少女的眼神游移了一阵后，她轻声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吧。只剩下这样的选择所以只能这样做，就算知道我的看法也什么都无法改变。”她的声音非常轻、非常平静，眼神毫无生气，雾切仁看着她，叹了一口气。
他想，她大概还需要时间恢复。
“好的，那么这次面谈到此结束。”他缓缓地站起了身来，对着少女伸出了手。
少女犹疑着将手伸了出来，放在了雾切仁伸出的手上。
握手表示感激的时候，男人发现她冰冷的手在颤抖。最后他还是选择沉默，看着少女的背影消失在门前。
雾切仁摇了摇头，他扬声道：“下一位，请进吧！”
作者有话说
第128章 一百二十八、她的苏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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