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雎兰华[海兰珠同人]》桥夕

5、各自

　　哈日珠拉和满珠习礼俩说笑着出了寨桑的营帐，迎头撞上了吴克善和布木布泰。这一母同胞的兄弟姐妹四人，俨然成了两两要好。

　　吴克善不喜欢哈日珠拉，完全忽视了行礼的她，皱着眉头对着满珠习礼喝道：“我听葛带说你随众去中旗表现平平不说，还和林豁尔（庆格尔泰的哥哥）起了争执？你也不小了，该知道轻重了，别整天跟着哈日珠拉胡闹。”

　　满珠习礼脸涨得通红，正要回嘴却被哈日珠拉拦住了，她淡淡地道：“哥哥，满珠习礼只是偶尔来看看我罢了，你放心吧，他知道轻重的。”后世人说，讨厌一个人，她做什么都是错，大概在吴克善的眼中，自己就是那样的存在吧。既然如此也用不着去讨好他了。

　　布木布泰也觉得吴克善说得有点过分了，但是吴克善素来疼爱她，她也不好太扫他的面子，只得道：“大哥也是为了满珠习礼哥哥好才这样说的。”随即差开话题：“我看姐姐你和满珠习礼哥哥开心地从阿布的帐子里出来，可是有什么喜事？”

　　哈日珠拉当然不会说实情的，只是简单笑道：“阿布答应不送我去察哈尔了！”

　　布木布泰和吴克善都有些吃惊，布木布泰这个时候并没有将姐姐的终身和自己的联系起来，倒是真的为她高兴，不由得拉着哈日珠拉的手欢呼起来：“太好了！我就说嘛，阿布是疼爱姐姐你的。”

　　吴克善却是怀疑地看了弟妹一眼，三年前他是去过林丹汗的王帐所在地察汉浩特，直接地感受到林丹汗的强大，科尔沁与之相比，就像兔子和巨狼的区别。所以在察哈尔有人来责问的时候，他是完全支持向察哈尔低头的。牺牲一个并不喜欢的妹妹哈日珠拉而安抚了林丹汗，在他看来完全划算的。

　　“哈日珠拉，你总是这样任性！”吴克善不满地瞪了哈日珠拉一眼，就往寨桑的帐子打探去了。

　　哈日珠拉低下头，心中满是不以为然。倒是满珠习礼，他终究还小，不满全都在脸上。而布木布泰看着哈日珠拉咬着唇低头，也不是滋味，想安慰都不知从何安慰起，兄弟姐妹几个自然不欢而散。

　　是夜，桑娜拿着帕子轻轻地绞着哈日珠拉的头发，赞道：“格格的头发真好，一点也不比二格格的差，等后金的人来，格格好好打扮一番，定会让所有的人惊叹的。”

　　哈日珠拉一笑，“用不着的，做平时的打扮就行了，免得哲哲姑姑看着不高兴。”她摸了摸头发，让桑娜去外头睡了，这才爬上炕从枕头下拿出了一串寻床至极的珠串，眼神温柔至极看着珠串中一颗带着美丽纹路的彩色石头——皇太极当年远征察哈尔时在塞勒河畔瞧见这颗石头便捡了起来送给了自己，他的无心之举，却让她和他得到再一次开始的机会。

　　是皇太极你的爱让海兰珠能够再次回到你的身边，这一次海兰珠再也不会懦弱地弃你而去，也不会再眼睁睁地看着你被人害死！想到皇太极之死和哲哲脱不开关系，哈日珠拉心中又是愤恨又是悲伤。

　　哈日珠拉低头亲了亲石头，将珠串带在了脖子上，闭眼含笑入梦。自然没有看到石头在月正中天时发出的美丽且温暖的光晕。只半夜来看格格睡得如何的桑娜看到了这令人惊叹的一幕，她捂着嘴震惊地看着着一幕，见哈日珠拉被石头美丽光晕笼罩的脸庞恍如天人时，跪倒在地连连磕头，长生天在上，格格果然是长生天眷顾的女儿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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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庆格尔，这段时日里不要再到处乱跑了，四贝勒和哲哲来了咱们科尔沁，同行的还有十四爷多尔衮，你的年纪和多尔衮差不多，身份上是最合适的，听你额吉说说建州的事情。”科尔沁左翼后旗的旗主索诺木，也就是寨桑的弟弟喝了一碗马奶酒看着美丽的女儿庆格尔泰朗声笑道。

　　庆格尔泰却并没有立刻应允，而是自大福晋身边起身，笑着给索诺木又倒了一碗马奶酒嗔道：“阿布，在您眼中您的庆格尔自然是千好万好的，觉得十四爷的大福晋的位置一定是我的。但咱们科尔沁可不止我一个女孩子呢，咱们科尔沁左右两翼前中后三旗，多少合适的女孩子呀？不说远的，就说伯伯家还有一个布木布泰名声在外呢？”

　　索诺木脸色一沉，带着火气道：“寨桑什么好处都占尽了，以为我和敖安只能捡他不要的么？哼，当年哲哲嫁给了四贝勒，乃是整个科尔沁的喜事，我这个做哥哥的也很支持哲哲，但是这么多年里，哲哲的眼中只有寨桑一部，半点不将我们放在心中。寨桑是摆明了亲四贝勒的，咱们也不和他争，但是十四爷那边，他却是别想了，十四爷大福晋的位置定是庆格尔你的！”

　　“爷，您虽然说得肯定，但正像您说的，哲哲一向只和寨桑他们家亲近，说起来爷您和我待扎娜极好，她的吃穿待遇比我都要强几分的。说远了，就说哲哲，也许她和四贝勒说了什么，连带着十四爷也只想挑他们家的女儿呢？就算哈日珠拉年岁大了些，但是还有布木布泰呀。”大福晋忙道，她可不单单是为了让丈夫对寨桑一旗小心些，也是婉转地提醒索诺木，你待扎娜这老东西再好，人家哲哲可半点也不感激的。

　　索诺木的脸色更黑了，猛地灌了一口马奶酒，眼中净是暴虐的风暴。

　　扎娜是他父亲莾古斯的继福晋，年轻的时候身姿丰满美艳无双，少年时起过旖念，故而莾古斯去世后，扎娜并没有随着儿子寨桑住，而是提出嫁给他后，他也一口就答应了。这么些年里，虽然他帐中不是没有更加年轻貌美的女子，但是待扎娜一直都很好，并没有嫌弃她年纪大。

　　索诺木“咚”地将碗放在了炕桌上，冷冷地道：“寨桑若是半点也好处也不让，就等着看扎娜过真正的侍妾过的日子吧！”

　　大福晋心中一松，她早就恨不得赶扎娜这老狐狸精走了，如今虽然没有达到目的，可是已经不错了。她看向庆格尔泰，眼眸转深，听说十四爷的母亲，阿巴亥大妃被赶回了娘家还是被努尔哈赤汗接回了汗宫，荣宠依旧不衰，对妃所出得三位爷，尤其是十四爷的宠爱超过了其他的儿子。努尔哈赤虽然年纪大了，但是看他还能上战场就知道身子还好，以后的大汗之位，多尔衮的机会并不小。而庆格尔泰若是嫁给了多尔衮，那她以后就是大妃了！

　　庆格尔泰知道自己额吉的打算，她深爱着多尔衮，前世的时候，也曾有过数年的恩爱，直到布木布泰那个贱人再次来勾引多尔衮为止。眼睫轻颤掩饰住眼中刻骨的恨意，这一次，她一定要布木布泰得到报应！

　　“阿布，要是十四爷喜欢的是性子活泼的姑娘呢？阿布，你看看哥哥和弟弟们，他们喜欢的女孩子几个是躲在帐中的姑娘呢？”庆格尔泰拉着索诺木的胳膊撒娇道。十来岁的少年，喜欢的自然是明媚而又张扬的姑娘，所以当年的布木布泰一下子就被多尔衮记在了心中，她庆格尔泰再温柔再善解人意，都抵不过布木布泰的一个眼神一个笑容。

　　索诺木也曾年轻过，更是知道这女人又没有被男人放在心中那是大大的不同的，便点头笑道：“不错，倒是阿布疏忽了。你也不用学什么规矩了，等他们人来了，你大方地见人就是了，我的庆格尔不知道比寨桑的女儿好多少！”

　　庆格尔泰抿嘴笑了，眼中光华璀璨却没有完全遮掩其后的阴影，她一定不能让多尔衮看见美丽张扬的布木布泰，就算见到了，也只能事病病歪歪的难看至极的布木布泰。

　　索诺木去了侍妾的帐子，庆格尔泰便歪缠着大福晋，吞吞吐吐地将对布木布泰的忌讳说出来了：“额吉，我听哈日珠拉说寨桑让布木布泰定要在四贝勒和十四爷面前好生表现呢，若是不能被四贝勒看上，嫁给十四爷也不错的。额吉，你知道布木布泰是个聪慧的，她也确实长得很好，若是她出现在十四爷的面前勾得十四爷动心了，我就是做了十四爷的大福晋也不会过得好的。所以额吉，你帮我想想法子呀。”

　　大福晋和索诺木的女人们斗了一辈子，当然明白男人的心不在身上的苦楚，想了会后道：“办法倒是有，就是做起来有些困难。只要在布木布泰的吃食中下点药就成了。”

　　庆格尔泰忙道：“额吉将药给我吧，我有法子让哈日珠拉帮我的。”

　　大福晋看庆格尔泰很有把握，也就没有多说什么。而已经睡得香甜梦到皇太极对她说情话的哈日珠拉自然不知道庆格尔泰已经将她算作报复布木布泰的棋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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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太极一行的露宿营地里，最大的帐篷自然是皇太极和哲哲所住的。哲哲正笑着说科尔沁的一些事情。

　　“寨桑哥哥晓得爷随着妾一道回来，不知道多高兴呢，来迎的人说寨桑哥哥将带着吴克善亲来迎接爷呢，就是布木布泰也吵着来呢。哦，布木布泰就是寨桑哥哥最小的女儿，听寨桑哥哥说，布木布泰自小就聪明伶俐，不但哥哥和嫂嫂疼得很，就是妾的额吉也最疼她了。”

　　哲哲看皇太极在听，嗓音更甜了，看向皇太极的目光里是掩饰不住的柔情。皇太极嗯了一声，想起白日里见过的哈日珠拉，便道：我听说寨桑有两个女儿还都是大福晋所生，怎么只听你说布木布泰？另一个格格呢？”

　　哲哲一怔，随即道：“哥哥的大女儿哈日珠拉，也是个好姑娘，就是自小身子弱，性子也多愁善感，哥哥和嫂嫂也都不知道怎么和她相处，还时常为她担心。按说哈日珠拉快十四岁了，也该说人家了……”

　　哲哲说到最后若有所思，停扇看了看腹部，带着歉意地道：“妾嫁给爷这么多年都没能为爷生下一子半女，是妾的不是。妾这次会看看科尔沁合适的女孩儿，为爷生下具有满蒙血统的孩子来……”哲哲说到最后，语带哽咽。即便有做戏的成分，但是给丈夫纳新人，她其实也有些不好受的。

　　皇太极的眼眸闪了闪，哲哲的贤惠大度一直都让他满意，至于再深的感情却没有了。“你的用心，爷都看在眼中。合适的人选，就你哥哥的女儿哈日珠拉吧，身子不好有你照顾着一定会好起来的。至于布木布泰，听你说得这样好，可是太小了，比十四弟还小些。”

　　皇太极想到完全不像蒙古姑娘的哈日珠拉，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来，是个漂亮又有趣的女孩子呢。与其娶个不认识的女人还不如娶了这哈日珠拉。

　　哲哲抬头，没有错过皇太极嘴角的笑容，心中一动：“爷见过哈日珠拉？”

　　皇太极只是深深地看了哲哲一眼：“哲哲你一向让爷很满意，做什么事情都知道分寸，娶什么样的女人是爷说了算，明白吗？”

　　哲哲柔顺地低头应是，心里头却是生起了怀疑来，虽然皇太极没有回答是否见过哈日珠拉，但是她却觉得他们是一定见过的，皇太极对哈日珠拉的印象还不错。想到这次，她的心中涌起了巨大的不安，这是面对大福晋乌拉喇拉氏的各种打压及府里各色女子时都不曾有过的。哈日珠拉，难道会是她的噩梦？

　　皇太极从来不是委屈的自己的人，也从来不在乎后院女人的情绪，哲哲高兴或者不高兴，他半点也没有放在心里，更加不知道他的一番话，后来会给哈日珠拉带来莫大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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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兰极就要真正地重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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