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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听说后半生的是白首不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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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凤二话不说将她紧紧搂住。唐蔚盈一下子喘不过气来,差一点就窒息了。
陌尘说的对。
美满的结局都要付出代价。人生值不值得只有自己知道,就算前方是悬崖也要义无反顾地跳下去哪怕最后是粉身碎骨。
她想对陌尘说她终于做到了!只可惜陌尘再也看不到了。
不经意,想到此处。她的情绪开始变化,脸上浮出淡淡的忧伤。她推开白凤,白凤察觉到她的动作,身体不自觉地僵硬起来。唐蔚盈抬起头仰视白凤,对上他的眸子平静地道:“陌尘死了。”
白凤直直的看着她,良久不说话。她低下头不敢再看白凤,捂住胸口顿了顿道:“其实。该去黄泉的人是我才对,要不是他散去修为和灵力修改我的命格。白凤。我就不会站在这里同你安静的说话。”
“你早已经死了!”
白凤提高声线不解问道,接着继续追问:“什么叫你已经死了!”
“六年前。不是蜃楼出事的事情大家都知道吗?”唐蔚盈叹息,又继续说:“蜃楼不是被蜃吃了。而是,海上遇风暴海水进了船,然后船沉了。不管是活在的还是被海水冲走了的,活下去的人会被活活饿死渴死,冲走了的人被鱼虾海怪吃了。我不会弄潮,自然是第二条。可当陌尘找到我的时候我已经断气了。”
唐蔚盈不敢抬起看头看白凤脸上的表情,垂下眼继续道:“陌尘说。他欠你一个人情。所以救我。并不是因为我长得太像灵水。那天他取下面具笑着对我说他终于可以去见灵水了。”
那些散去修为灵力的,不管是神仙还是妖魔。都只有一个结局,散去天地之间不入轮回。
白凤再次将唐蔚盈搂住,合上眼淡淡道:“我没心情管这么多。你活着就好!”
唐蔚盈抬起头看着他,唇角露出一抹苦笑:“你还真是自私啊!”笑着摇摇头补充:“和当年一模一样。”
“当年?”白凤松开唐蔚盈,默不作声看着她。她被他看着有点不自在,看着他的唇又动,道:“前半生我的命从来都不是我自己的,下半生我的命想要交给你。”
唐蔚盈笑着看着他,问:“你什么时候学会这些话的。是不是盗跖把你带坏?对了,也不知道那黄毛现在怎么样了。”说着说着,不就感叹时光飞逝,人间沧海桑田。
白凤勾了勾唇角,道:“他很好。膝下现在已经有一双子女。”
“他居然有家室了!我还以为他会打光棍一辈子呢!他夫人是谁?长相如何?我想见她!”唐蔚盈越说越激动,遮不住她脸上的兴奋和好奇。
可白凤说得下一句话,令唐蔚盈大吃一惊。
白凤挑眉,缓缓道:“那人是少司命。你待在阴阳家那么长时间,不会不认识。”
唐蔚盈语塞。居然是少司命,他是什么时候勾搭上的!不会是抢来的吧!
白凤抱臂,唐蔚盈有一瞬如隔初见。白凤抬眼,张口补充:“没错。是抢来的。”
……
不得不说。她看中了一个喜欢冷笑话戳中痛点的人。
呵呵。
唐蔚盈哭笑不得看着白凤。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唐蔚盈笑着一个一个问白凤得到她想要的答案。
曾经熟悉的朋友却变得如此的陌生。有的人忍不住悲痛丧生的,有的千帆过后找到了新的生活,有的还是逃脱不了宿命的禁锢迷失在天设下的局里。
雪女殉情。
少羽最终还是成为了天的棋子,任由摆布。
白凤酝酿许久,故作平静开口:“唐蔚盈。”
“嗯?”唐蔚盈回应,顿了顿道:“我在。”
白凤寻着个借口,转移话题:“听说。盗跖他又快有小孩了。”
他没等着她的回复,淡淡道:“我们成亲吧。”
唐蔚盈挠了挠耳朵,挑着眉道:“你刚刚说什么?”真的真的,她真的没有听见他在说些什么东西。
白凤怒目而视。
“再说一遍!”
“没!”
傲娇果然是傲娇。求个亲还要让她亲手将他的宝鸽鸽鸟嘴口中逼问出来。
乱世就乱世吧。话说拿个草屋结亲也太草率了吧!他的宝鸽鸽还准备提议在她头上插几根小草胡乱搞定。话说回来,当她卖自己呢!
墨玉麒麟听后,躲在自己的斗篷里笑。
借了少羽的帐篷当地儿完亲。
那天,她所有人都见到了。
只是不见叶染墨和张良。听天明说,现在他们在汉营,理应是敌对。怎么可能会来?
原来想着当新嫁娘是开开心心的事情,可是现在她满怀惆怅。
她想渐离哥,她想雪女姐,她想大铁锤,她想三师兄,她想叶姐姐……
可是为什么,当年那么知心的人都不在?
虞姬说,做新嫁娘是万万不能哭的。
赤练说,这可是她花了好多时间学会的新娘妆。可不能哭花了!
月儿说,鱼翅熊掌不可得兼。
蓉姐姐说,他们会开心。你不可以哭,要笑。
少司命二话不说,递来一块方巾。
她拿起少司命手中的方巾,拭去眼泪。隐约着,鼻尖传来帕子上的香味,似乎是兰香。
她手中执着却扇。听说,却扇有两种意思:第一是“遮羞”,第二是“避邪”。
干鹊收声,湿萤度影,庭院深香。步月移阴,梳云约翠,人在回廊。醺醺宿酒残妆。待付与、温柔醉乡。却扇藏娇,牵衣索笑,今夜差凉。【出自柳梢青七夕】
白凤习惯不了这一身的暗红色,觉得浑身上下不舒服。但还是万般不情愿穿上了,没有了往日一身白衣傲骨,穿一身喜服也别有另外一番滋味。
一切重简,也就是减了再减。就只剩下交拜、读却扇诗和最后的合卺酒了。
喝了合卺酒,也就只剩下洞房花烛了。
有人说:洞房花烛乃人事四喜之一。
可是如今……
她可以逃么?
“你怎么了?”
红衣的白凤看着她挑眉,她的的确确有一点不自然。
“我要出恭……”
唐蔚盈尴尬地笑着,摆了摆手。天真的以为这样就可以藏住自己怪异的想法。
白凤冷不丁来一句:“可你刚刚才出去。”
“我被下了巴豆!”
“别说吃东西了,你连水都没碰过。如果是下在合卺酒里,我为什么会一点事情也没有?”
唐蔚盈哭笑不得。
如今现下如何?
“你在害怕?”白凤问。
唐蔚盈支支吾吾道:“没,没没没!我才没有!”
“说话疙瘩了?”白凤看她,她更难受了。
“哪有疙瘩!你看我现在就……!”
话未说完。就全部被堵在唇间。某人睁大眼睛看着放大的脸,顿时六神无主,都不知道魂跑哪里去了。原来只是蜻蜓点水那样亲吻,怎么怎么到了最后进了她嘴里了。这货不是有洁癖吗?吻着吻着,身体就感觉不是自己的了,软成一滩春水。
他搂着她的腰压在身下,唇终于离开,他居高临下看着她久久不言。唐蔚盈被他看着心脏跳个不停,脸儿只发烫。
“你你你,看着我做什么?”
唐蔚盈再次说话疙瘩起来。当她疙疙瘩瘩说完又发现,自己的声音娇得不像她,真的有一种吃了蜜娇起来的感觉。
只是这罐蜜糖,才刚刚打开。
白凤没说话,吻如雨点再次落了下来。打在她的唇上、脸颊上、脖颈上;不知道他是哪里学来的一套,背后的手开始不规矩起来,乱摸一通。唐蔚盈顿时清醒过来,欲将白凤的手拍掉。却不曾料到,成了顺水推舟。他将她的手压过头顶,抽出一只手来解她的衣带。
腿也被压得死死的,她动了几下。感觉腿间有一个东西烫了起来,她好像明白又好像不明白。俗话说得好,识时务者为俊杰。但她现在还不明白俊杰到底是个毛东西。
假如她有少羽那样的神力,白凤如今奈我和?
胸口一阵凉风拂过,她一怔。果然,该来的还是得来。
“你怕疼吗?”
得到有说话的闲空,唐蔚盈看着压在身上的那个人一本正经地问。
咦,好像哪里不对?
她看见白凤脸一黑,他说:“那你呢?”
唐蔚盈眨了眨眼,答:“有点。”
“哦。”白凤淡淡看着她,平静的说道:“我不怕。”
……
唐蔚盈后来想起这个时候,才明白自己又犯混了。
结果,第二天起来她大腿两侧疼得直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