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夜探 ...
-
季无伶已经许多日未曾见到苏白，想来这大户人家的管家是不好当的，之前她见到苏白本就纤细的腰身又细了一圈，颇有些不平，自己也是为了完成任务绞尽脑汁费尽心力，怎么还长了膘。而且任务也没什么实际的进展，这南宫府的三个少主看起来都有点问题，可又都不像，师傅给的时间所剩无几，季无伶决定铤而走险一回。
不过在那之前季无伶还是惧怕苏白的淫威，想把自己的计划告知于他，于是随手拉了个丫鬟季无伶问“你知道表哥在哪吗？”没想到那个丫鬟一脸戒备地看着她，眼神里充满了悲愤“苏管家已经很惨了，季姑娘你就别折腾他了，自从季姑娘你来了南宫府后苏管家就憔悴了不少。”苏白憔悴跟她有什么关系？那纯粹是因为苏白挑食不爱吃饭，南宫府事务繁多，他又整天动心眼算计来算计去造成的。丫鬟一仰脖子一副慷慨就义的模样又说“我绝对不会告诉你苏管家在账房的。”季无伶扯了扯嘴角默默地直奔账房而去，还没走出几步就听到后面的丫鬟在咕哝“今天我从季姑娘的魔爪下保护了苏管家呢。”季无伶觉得自己的智商绝对没有苏白说的那么低，强中自有强中手，山外有山人外有人，那丫鬟缺根筋的程度季无伶自觉拍马也不及。
苏白果然在账房里，季无伶透过打开的窗口看到他正手执一根青玉紫毫笔奋笔疾书，苏白穿了身银灰色的对襟广袖长袍，袖口处应是他亲手绣上了暗色的花纹，那繁密华丽的花纹一看就是苏白的风格，他的长发只拢起了一小束用紫金冠固定其余的披散在背后，阳光漏进他的墨发中，使他的长发反射出一片蓝黑色的光辉。苏白果然是憔悴了许多，除了眼底的青黑外他单薄的嘴唇也带着些灰白，又浓又长的睫毛在阳光下轻颤，修长的双眉无意识地轻皱，季无伶站在窗外竟有些不忍打扰他。
苏白却是若有所感的抬起头来，一眼望进了季无伶有点呆滞的眼中，“真是越来越呆了。”苏白朝季无伶招招手说道“进来帮我。”季无伶挠挠头有些为难地说“苏白你知道我算术一向很烂。”苏白斜觑季无伶一眼“谁说要你算账了，你进来帮我捏肩擦汗，磨墨倒水。”季无伶老老实实地进了账房伺候苏白“苏白，我想今晚对南宫府的三位少主都试探一番。”苏白的手一顿“等到了晚上我和你一起去，你想怎么试探？”季无伶露出兴奋的表情“我想了许久才想出来的，所有练过武功的人在危机来临的时候都会下意识地做出防范的举动，我想今晚让那三个人在一瞬间面临我带给他们的杀招，然后看他们各自的反应，哪怕只有一点异常也足够了。”
苏白一边快速地拨着算盘，一边漫不经心地说了一句让季无伶火热的心冷却下来的话“你到时候万一停不下手真的杀了他们怎么办？”季无伶仔细一想的确有这个可能，她还从来没有下了杀招后停手的经验，如她一般的人一旦出了杀招，便是不死不休。苏白叹了口气“所以我才要跟你一起去，我可以让你停下来。”
夜晚很快来临，季无伶一身黑衣蒙了黑巾只露出一双冒着贼光的眼睛，这是少人放火打家劫舍之人的惯有装束，等看到苏白连一片衣角都和之前一般无二施施然走来后，季无伶认为苏白可能是临时改变了主意不和她一起去了，但苏白十分淡定地说“走吧。”“苏白你就穿成这样？”“现在半夜三更，大家应该都睡着了，没睡着的也在房里呆着，你穿成这样根本没必要才是。”苏白手指一屈敲了季无伶的脑袋一下“真不知道你的脑袋里难道装的都是水？”
季无伶假装没听懂苏白对她的鄙夷，蹑手蹑脚地打开了南宫彦的房门，里面躺着的人的呼吸平缓应该是睡着了。季无伶从背后掏出了把她从厨房偷来的菜刀，示意苏白跟上，等到了南宫彦的床前确定他的眼睛正闭着后，季无伶眼神一厉菜刀在手狠狠往南宫彦的脖子上砍去。菜刀钝卷的刀锋离南宫彦脖子只剩一毫米时苏白出手了，他十指一扬“绣花针”就带着五颜六色的丝线从他袖口飞泻而出，快若闪电地卷住了季无伶下沉的菜刀，令她暂缓刀势，季无伶趁势收功回刀。
南宫彦的表情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除了一开始微不可查地皱了下眉头后，就仍然安慰地睡着。季无伶高兴地用手指指南宫彦意思是他就是内应了吧，可苏白却摇了摇头转身离开了南宫彦的房间，苏白表情有些奇怪地说“再试试另外两位。”
虽然季无伶有些不情愿觉得多此一举，但还是乖乖跟着苏白去了另外两位少主的房间，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叫季无伶傻眼了，南宫恬的反应比南宫彦更大，双眼挣扎了下似是要醒过来一般，吓得季无伶连忙拉上苏白逃出了房间。最后是那位南宫瑜，他像是睡得最沉也许是因为身体不好的原因，他没什么反应，既没皱眉也没睁眼，连呼吸都一如既往。
季无伶犯了难，这南宫瑜可以排除在外了，可南宫彦和南宫恬两个人中到底谁才是内应呢？比之季无伶的愁眉苦脸，苏白倒是露出了副胸有成竹的模样“我知道内应是谁了。”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夜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