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所谓执念与菜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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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丫，为师问你一个问题。”在一番插科打诨的嬉闹之后，柳绿晓随柳千风躺在了武场中央。
夜空无垠，点点繁星镶嵌在墨蓝的幕布上，璀璨而温暖。
“啥~？”柳绿晓舒服地眯起了眼，感觉自己的脑袋也随着深夜里的微风游离在醉人的安逸中。
“你有认真地想过自己习武是为了什么吗？”
“哈？师父你没事儿想这种莫名其妙的问题干嘛？哎哟！”柳绿晓只觉得额头一痛：“怎么一个两个都喜欢给我吃栗子……”
“哦？”柳千风闻言挑眉：“还有谁喜欢对你这么做？”说着他又给了柳绿晓一个爆栗。
“没有……”柳绿晓稍稍心虚地缩了缩头。
柳千风斜了她一眼，倒是也没追问下去，只是懒懒地开口道：“别的我不管，只要记着不要被别的臭小子白白占了便宜就好。”
“哦……呵呵，不会的，不会的~”柳绿晓干笑道 。
不会才怪。柳千风才不承认自己是因为徒儿被别的男人惦记了所以不爽了。
“言归正传，回答问题。”
“……学武……不就是为了锻炼身体练就好身材么？”
“……你是认真的？”
“当然~”
“……”柳千风无语了一阵，却是忽然大笑起来。
“哇靠柳千风你疯了？”
“哈哈哈……咳咳……”柳千风抬手擦掉眼角笑出的眼泪回到：“你才疯了，你个从来都疯疯癫癫的死丫头。”
“切~”柳绿晓包子脸道：“那你当初学武是为了干啥？”
“……”柳千风似是迟疑了一下说道：“光耀门楣。”
“噗——！”柳绿晓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师父你怎么不说光宗耀祖传宗接代呢，好老土啊哈哈哈哈~！”
“呵呵，很俗是么？”柳千风坐了起来，笑得一脸嘲讽：“年少时大多学武之人都是这么俗，你师父我当然也不例外。”
“那，这么说来，师父，你还是个大家族的后人？”
“……算是吧。但那也是过去的事了。唉~想当年你师父我可是江湖上名气响当当的玉面小白龙，风流倜傥潇洒不羁，不知迷倒了多少江湖俊杰~”
“江湖……俊杰……好吧……我也知道你喜欢男人不是一天两天了……”
“你知道哪种人最能练好武功么？”
“恩……有天赋的人么？”
柳千风的眼神划过柳绿晓说道：“不尽然。”
“那……对武学极其热爱的人？”
柳千风又摇摇头；“不全是。”
“哇靠你有答案就直接说啊！你这样很欠抽好吗？！”柳绿晓额角出现一个井字。
“有天赋的人不一定热爱武学，对武学热爱的人不全拥有学习武功的资质。唯有拥有一定天资且对武学有热情的人才能够练就好的武艺。不过，若想成为顶尖高手，还需要一样东西。” “啥？”
“执念。”
“执念？”柳绿晓也跟着柳千风坐了起来。
“执念……其实大多来自于学武的原因。原因越简单，执念越纯粹，那么站在武学巅峰的几率就越大。当然，不同的执念就会对应不同的武学成就。”
“这样啊……那我的执念算不算纯粹啊？”
柳千风黑线了下说道：“你根本就没有执念……”
“额……我本来就没有什么特别想做到的事……”
“是啊，我也没想过你能成为绝世高手。你啊，只要能够自保，顾全自己的性命我就万事大吉了。比起你，我更看好的是无锋。”
“大师兄？”柳绿晓歪头想了想自家大师兄练刀时候帅气的身影，重重地点头：“恩，大师兄一看就知道是个绝世高手的好苗子。”
“但愿如此。”
柳绿晓转头望向柳千风，竟在他的脸上捕捉到了一丝忧虑。
“为什么是‘但愿如此’？”
“你师兄拥有足够高的天赋，足够好的性子，对于‘刀’的热爱丝毫不亚于我。”
“可是，他还是有问题是么？”
“他的问题，就是他的执念。”
“是……师姐？”
“对。”柳千风深深叹了一口气道：“这几日，无心的精神不同寻常地开始一日好过一日，但是她的脉象却是一天不如一天……”
柳绿晓只觉得自己的心被一块大石牵住，然后重重地沉入大海，一瞬间变得干涩的喉咙有些难以开口，她无法轻易地说出那四个让她无法接受的字眼。
“你没有猜错。”甚至是柳千风，此时的语气都透着股压抑的悲凉：“回光返照。”
柳绿晓忽然又心疼起柳千风来。毕竟，要他承认对自己弟子的无能为力，一定是一件让这个从来骄傲的男人挫败无比的事，也是对这个刀子嘴豆腐心的师父重重的打击。
“成佛成魔，只在一瞬尔。无锋的心思，从来无法控制。当然，我不能控制任何人的心思。所以，一切只能依靠无锋自己。”
不知是不是柳绿晓的错觉，她总觉得此时此刻，柳千风的肩膀耷拉着，一副很沮丧的样子。
“若是他过了那一关，便可以窥探顶尖武学的一角，若是过不了那一关，恐怕终其一生，都会错过成为顶尖高手的机会。”
执念，可以成就一个人的一生，也可以毁灭一个人的一生。真是太可怕了。若是她自己，宁愿永远都不要有执念。柳绿晓想到。
“我相信师兄一定会想通的。”
“哦？你又有什么歪理可讲？”
“没有歪理，师兄一定不会从此颓丧或是误入歧途的。因为，他是沐风派的弟子，是你的亲传弟子，无心最爱的男子，我的亲亲师兄。”
“呵……”柳千风终于舒展开自己蹙紧的眉头，脸上露出了一贯的笑意。“说得对。”
“那是~哦嘿嘿嘿~~~”柳绿晓抖肩笑。
“所以，我相信，身为我沐风派三弟子，柳无锋的小师妹，陈氏包子铺第九代传人，你也一定不会让师父我失望的吧？”柳千风望向柳绿晓的眼神忽的锐利起来。
柳绿晓咽了咽口水，心里突生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拿着。”柳千风不知从哪里拿出一个包裹。
咦？为毛有点眼熟？柳绿晓不明就里地接过包裹。这熟悉的重量……熟悉的触觉……熟悉的形状……不会是…………
“哇靠！师父，怎么又是这对菜刀？！”
“怎么？嫌弃？”
“何止是嫌弃？！拿着这种武器去走江湖会被人笑死的好不好！不不不！！！”柳绿晓的头摇得跟个拨浪鼓似的。
“你若把铸兵之王赠予的刀给丢弃了，说出去恐怕会被人群起而攻之。”
“是群起而抢之吧！”
“哼，你倒是聪明。那便不要随便对别人说起这对刀的真正来历。”柳千风二话不说，把那块裹着菜刀的麻布抽走。柳绿晓对着手上的菜刀一阵愣神。
“别轻易发呆，丫头！”柳千风在没有任何提醒地情况下手掌成爪朝柳绿晓的面门攻去。
柳绿晓一下子措手不及，只能依凭本能用手上的菜刀抬起挡住了自己的脸。只听“砰——”的一下，柳千风那被深厚内力转化为利爪的手与那把菜刀发出一阵类似钢铁交击的闷响声，直把柳绿晓的握刀的虎口震得一麻，为了缓冲撞击的力道，她无可奈何地向后倒飞，点地的右脚在地上留下了一条不深不浅的痕迹。
“柳千风！！！”站定后，柳绿晓再一次被柳千风时不时的突袭激怒了，红着脸狮子吼道：“你TM想谋杀弟子是吧！我做错了什么你非要清理门户啊啊啊啊！！！”
“没有。”柳千风拍拍手，以一种极其有风度的姿态站了起来，叉起双手道：“只是让你真正认识下这对刀的力量而已。”
柳绿晓一呆，随即盯着那把对上柳千风一爪的菜刀检查了半天，看了个仔细，却没发现有任何凹陷或是损坏的痕迹——真的有够坚强啊！
“你用了几成功力？”她问道。
柳千风伸出右手，比了个小鸡嘴。
“妈呀！神器啊这是！！”居然挡得住柳千风七成功力的一击而完全没事儿，我勒个去这才是主角光环应该有的武器啊！！！
柳千风看着正欢天喜地乱蹦乱跳的柳绿晓，露出一丝意味深长且欠扁的笑来。
这丫头还是这么……有趣。他可从来没说过是七，他用了几成功力就伸出几根手指而已。至于多余的手势——他有做过什么吗？
（菜包：女儿……你这辈子就绝对屎在你师父手里了……亲妈为你默哀三秒……T T）
“好了，绿丫，笑那么久不怕嘴抽筋么？”
“不怕，呵呵呵呵呵……”
“……= =”柳千风抹去额际垂下的三根黑线，“看来只有一种方法才能换回你那已经不知飞到哪儿去的魂了。”
“……哈？……啊啊啊啊！！！柳千风不带这样的你能不能在攻击我之前先支会一声啊尼玛！！！”
“你的对手可不会事先通知你！”
“师母救命啊！师父家/暴啦啊啊啊！！”
“你还跑？轻功都是我教的，你跑得过我么~？”
“不要啊师父！你不可以这样对待你的亲亲徒弟的！”
“什么不可以！你看看你的招式乱得跟江南四喜胡同的窑子一样！丢不丢人！”
“江南四喜胡同？师父你还去过那种地儿？”柳绿晓一个扭身加快脚步，把声音提高了二十个分贝：“师母！！原来师父去过江南四喜胡同啊啊啊啊——！！！我知道了这件事他现在想杀人灭口啦啊啊啊啊啊——！！！”
“柳绿晓你个死丫头给我闭嘴——！！！”
“啊~~~——！！！”
“砰——！！！”一声重物砸墙的巨响过后，世界终于安静了下来。
只见柳绿晓已经被深深地砸到了石砖墙上，一时半会儿抠不下来了……
“呼——”柳千风见柳绿晓终于闭嘴，松了口气：“居然一时大意说漏了嘴，真是失策了……额……”
柳千风感到身后站着一个人，不知从哪里吹来一股阴寒的风，他身上的鸡皮疙瘩立马全站了起来。
他听到柳药用一种极其阴森恐怖的口吻说道：“柳千风，你居然敢骗我。好……很好……”
柳千风僵硬地转过头，甚至还能够听到他的脖子发出抑扬顿挫的“咔哒咔哒”声。（这点其实师徒两个人挺像的= =）。“阿药……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解释啊……”
“嗯哼哼哼，解释~？不用解释了哟~”
“阿药，你能……别这么说话么……”
“嗯哼？我这么说话怎么了~？”
“没……没怎么……T T”
“那就……这个月休想踏进我房里半步。”柳药笑得非常美好，嘴里吐出了让柳千风刹那间五雷轰顶的话。
“不要啊……药……我会屎的……T T”柳千风难得地宽带泪了……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所谓执念与菜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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