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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鱼汤? ...

  •   今夜为我盛开的花朵,不知道是哪一个秋天落下的种子?
      ————苏墨绿BLOG
      忙活了一大中午,肚子也已咕咕响起,苏墨绿很没有贞操的看着某人去做饭。没办法,谁让她是厨盲一枚呢。又不好意思在客厅看着连续剧干等,只好巴巴地进了厨房帮忙打下手。
      “我帮你吧。”苏墨绿眼红地看着那人利落地刀法与动作,顿时心里一叹,极品啊极品。所以说上帝绝对是世界上最不公正的人。他造苏卫鞅的时候绝对是在热恋期,而她苏墨绿铁定是在失恋酒后驾驶打瞌睡的时候的胡乱捏的。
      苏卫鞅看着闪进门的丫头,失笑一下,“行,去把这根葱剥了吧。”
      “煮鱼汤?”苏墨绿惊喜的问,她虽不知他煮的是什么鱼,不过她知道那是她喝过最好的鱼汤了。她小时候有次生病,肠胃出了问题,那两天是吃什么吐什么,每天只能对着白粥稀饭白馒头度日,闻着病房外飘进来的阵阵香气,唾液淀粉大量蠕动,却也只能望而兴叹。
      那时候苏卫鞅就答应她过了那两天特殊期,便给她煮鱼汤喝。她本以为他只是说说而已,当时他还没去当兵,根本没见过他煮菜什么的,心里没抱多大希望,但还是应了下来。过了几日,稍微能吃点东西的时候,秦莲女士便在白粥里给她加点清淡的菜什么的,成天过得跟和尚一样。一天晚上,大家都睡了,她只躺在床上睡不着,嘴里苦得发慌,总想吃点刺激性地东西,最好是川菜那种辛辣的食物。正想着,便听见了敲门声,声音很小,似乎是被人刻意压低的,但是在深夜里还是能听得清清楚楚。
      打开门首先闻到的是一股醉人的香气,肠胃条件反射似的蠕动了几分。苏卫鞅好笑地看着那丫头的举动,看了看周围,闪进房内,“瞧把你馋的。”顺道取笑一番。
      苏墨绿此时已觉饥肠辘辘,哪管其他,“可馋死我了,你拿的什么好东西,快给我尝尝。”
      “出息。”说着便从旁取出个小碗,帮那人盛了碗鱼汤。
      “苏卫鞅你什么时候会煲汤了?”苏墨绿诧异道。接着便大口地吃起来。
      “你不知道的事还多着呢,”看着那人入口的动作,苏卫鞅一紧,“怎么样?”
      “好好喝。”说着便不等那一碗喝完,又添了一勺进去,“唔,苏卫鞅你太好了,你都不知道我这几天是怎么过得,嗯,好喝,好喝,可馋死我了。”
      苏卫鞅松了口气,看来这两天学来的厨艺还不错,又看见那孩子身上单薄,便从旁拿了外套给她披着,“馋猫,你要是喜欢,以后有空再做给你吃就是了。”
      此后隔几天,苏墨绿便缠着让那人做些吃的。后来他厨艺越来越好,只要逮着家里没人时,两人便偷偷地开小灶。这样的光景没过多长时间,苏卫鞅当兵,一去就是四年。后来回来参加高考,紧接着待了不到半年,又留学出国。这几年虽时断时续地联系着,却很少再吃到他做的菜,煲的汤了。想到此,苏墨绿这姑娘越发期待了。
      不等其他东西端上来,苏墨绿已经迫不及待地给自己盛汤了。苏卫鞅看着那孩子的猴急样,也不加劝阻,便任由她去,只是心里那块地方倏地柔软了起来。看来这些年的努力,结果并不是很糟糕。
      吃饭的时候,苏卫鞅接到秦莲的电话,苏墨绿心想,秦女士其实也就这点定力。她早料到秦女士会三五不时地查岗,认命地接起电话。
      “小墨啊,在你小叔那住得怎么样?还习惯不?”苏墨绿无奈地扫了对面的人一眼,她家秦莲同志还真是一点都不客气,说话一点不留余地。说习惯吧,好像没心没肺不恋家的孩子,不妥;说不习惯吧,那不是打自家小叔的脸吗。最后沉思了一下,苏墨绿回,“嗯。”结果对面那人扫来淡淡的一瞥,然后又低头奋战面前的食物,苏墨绿此时专心应付着电话那头的人,没看懂那人的意思。
      秦女士又交代了几句,说是让她周末回家一趟之类的话,她都一一应着。完事后,她又把电话交给对面的人,不知秦女士说了什么,只听到那人不咸不淡的应了几句,便挂了。从那人的表情中她大概了解到了谈话内容,便不再追问。吃过晚饭,她照例去洗碗筷,那人扔下一句,明天跟我出去,便进了书房。留下苏墨绿一人在那郁闷。
      无所事事,坐在沙发上胡乱地按着遥控器。看着外面已经渐暗下去的夜色,书房的门缝里露出一抹灯光来,突然一阵心安。已经好久不曾有过这种感觉了,她心想。
      前几日下了雪,这两天正是融雪的时候,天气越发冷了起来。磨蹭到十一点,才去洗漱睡觉。走到房门口,想了想,又回身去厨房端了杯牛奶,加了些许的糖,她拿捏的很好,不太甜,也不会有牛奶的腥味,便端了去书房。
      轻敲了下门,听到里面的应声,才推门而入。书桌前那男人穿着家居服,表情严肃地盯着对面的电脑,手指飞快地在键盘上敲打。都说认真的男人最迷人,这话一点也不假,此时看着背光下的英俊的面容。心里直叹,多么美得一幅画啊。
      她无声把那杯牛奶放在旁边的桌子上。
      苏卫鞅淡淡看了那一杯东西,眼里闪过一片暖意,嘴上却还是不饶人,“如果你能帮我捏捏肩膀,就更好了。”苏墨绿听到这话,此时只想撕烂那家伙的嘴巴,多么温馨的氛围啊,全让他破坏了,眼儿一瞪,直接扭身出门。而身后那人脸上笑意更浓。
      窗外风声此起彼伏,苏墨绿裹在暖暖的被窝里,嘴角不自觉扬起一抹笑,不久便困意袭来,耳边依旧是拍打在窗户上的风声。
      一夜无梦。
      早上起的时候是七点半,这大概是她这半年起的最晚的时候了,苏墨绿心想。洗漱完毕出来的时候便看到苏卫鞅已经在餐桌前吃早餐,手里握着一份今早的报纸。苏墨绿暗暗咂舌,这家伙是铁打的么,睡得晚,起得早,整个一金刚之躯。
      苏卫鞅抬头淡淡看了眼走进客厅的人,便示意她坐下来吃早餐。吃罢饭,苏墨绿念着今天要跟着他出去的话,便回房间收拾了一下,连同书包一块背着。苏墨绿很识相的没有问地点,活动之类的话,那家伙最讨厌给别人解释一大堆的东西,通常他的答案都会是淡淡一瞥,再无其他。
      到楼下的时候已经有司机在门口停好了车,上了车才发现他的助理竟也在,苏墨绿心生奇怪,还是礼貌地打了下招呼。不久车子停在一个高级会所门口,是B市最豪华的一家会所。这家会所在B市是无人不晓的,究其原因,无外乎财富权贵名利几字。世上本就是些俗人,再怎么清心寡欲的和尚尼姑遇到也甘愿为其折腰吧。说什么众生平等,其实上帝造人之初,就已经注定世上不会有平等之事,不然何来男女之别。
      这世上的事,说白了不就那样,有钱的出钱,有力的出力,有貌的卖弄风骚,其余的人只有被压迫受罪的份。会所是什么地方,苏墨绿起初是不大懂得,只知这种地方有权有势的人方能入内,如此,她一直对这场所不甚有好感。一听来这,蹦入脑海的便是官商勾结四字,心里一阵恶寒,想着苏卫鞅一天到晚要同这些人打交道,突然有些同情起他来。
      有钱人来的地方,华丽什么的自是不再话下。倒是令人颇为诧异的是,这地方竟被装点得如此高雅别致,古典韵味十足。身置其中,竟有种入世外桃源般的感觉。小桥流水,亭台楼阁,假山林木。若不是这其中的贵宾与侍者都穿着名贵的西装与裙摆,她怕真以为自己是误闯了什么神秘仙境。
      一行人被侍者领着进了里头的包间,里面已经有人在等候,听到开门的声,那人连忙起身迎接,“hi,su.”竟是位外国人,想必是苏卫鞅生意上的伙伴,但看着那人熟络的样,苏墨绿想此人应该与他关系非常,莫不是同窗好友吧。两人说着外语,她也听不懂,只在一旁尽力用自己那微薄可怜的语感听着。那男子看起来是混血儿,就不知是哪一国的。
      苏卫鞅突然转身向身后的助理交代了几句,李延似是愣了一下,便领命出去。苏墨绿心声纳闷,但转念一想,就知道其中的意味了。其实谈生意也是一门学问,并不是非要甲乙双方横眉相对地在谈判桌上交谈,或是送礼贿赂什么的才成,有时候双方吃吃饭,聊聊天,喝喝茶,打打球,意气相投者,说不定很快就能谈成呢,并不一定要搞那么正式不可。
      苏墨绿此时脑子里已转了个底朝天,苏卫鞅突地出声,着实吓了她一跳,“坐下。”怔愣片刻,赶紧依言落座在他身边的沙发上。听着苏卫鞅似乎在向那名男子介绍她,那人眼里露出兴味的目光,苏墨绿一时无措,浅笑着回应。边听着旁边的人说着火星文,边替两人倒着茶。看着苏卫鞅刚才皱眉喝着那侍者的茶水,便知这家伙的毛病又犯了,茶水要不浓不淡的才能称他意。
      苏卫鞅接过来,微抿了一口,甚是满意,眉头舒展开来,便又淡笑地与那人交谈。对面的男子看着两人的交流,会心一笑,不做言语。
      “她就是你家那位?”男子抿着茶,笑看着对面还没长开的小丫头。两人是在军校认识的,当时进军校的时候他已是他们国家首都区陆军少校,而对面好友不过是一列兵,本来就心高气傲的他压根没把对方放在眼里,虽知能进这所军校的都不是什么善茬,但他也不是吃干饭的,对自己信心十足的他在一个月后的军事考核中,让他严重受挫。不仅军事素质,内务,射击等军事科目均在这位仁兄后面。这不受了刺激,两人便叫上了阵,找了各种理由与借口,想与某人一决高下,谁知那人表情冷然地一一接受,赢了也不会露出胜者那高傲的姿态。
      僵持了半年,他才终于对他心服口服,佩服得五体投地。一个人若天生身性异凛并不是什么值得敬仰的事,关键是这人不会因自己先天因素,而忘记后天的历练,那才是真正让人佩服之人。与他同校的那一年,他看到他每天坚持四点半起床,然后绕着学校的环山跑一圈,那一圈小则有三十公里的路程,射击,障碍,每一个科目他都力求比别人练得更多,做得更好。那个每天只睡不到五个小时的人,每天都是一脸近乎严肃的表情,从不与别人套近乎,也从不让别人帮忙。他生活在这个世界上,又仿佛不属于这个地方,他曾想世上还有什么人,什么事,才能让他露出异样的表情呢?
      他们发现了,只有在每月初那几日,那个让他们整个军校都为之敬仰的中国少年才会露出柔情的一面。他们会发现他的焦急与激动,虽然他尽力克制,但是在每一天的训练结束之后,那个男人不再出现在训练场上,而是徘徊于收信室。然后会在某一个夜里,他们会发现那个人整夜未眠,就着窗外零星的灯光,一遍又一遍,专注而仔细地看着那信里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似是要把它刻于心上般。只有在那个时候,他们才知道,原来这个男人也是有情绪有感觉有情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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