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囚笼》轩辕晓白

26、第26章

　　“力量是有代价的。”莫殇这样说着，抬头看着那边的舒砚：“他的话，还有气。砍藤蔓的时候顺手捡来的。”
　　她这一番话却听得晓白不知如何反应，不知道是该觉得莫殇厉害还是应该庆幸舒砚命大。
　　“还有一个的话，脑浆都出来了，啧。”对藤蔓同样表示厌恶，莫殇看着晓白突然露出一个嘲讽的笑：“扔在那边了，打算去看看吗？”
　　沉默了下来，晓白最终摇了摇头：“我还没那样的承受能力…如果看到了，我大概会觉得那就是我之后的样子了。”
　　“原来之后就该轮到你了。”戏谑地笑，莫殇并不奇怪晓白不想去看。她同样懒得问其他人的去处，那些人基本都只有一个地方——地狱。
　　终于开始能运用一点力量，晓白猛然感觉到似乎还有什么东西存在，向身后的黑暗处看了过去。
　　“现在才发现我是不是晚了一点？”跟莫殇同样戏谑的话缓缓从那个人口中吐出，被发现也没有一点惊讶，只是坦然：“真是幸好莫殇路过呢…不然，现在活着的应该只剩下我们了。”
　　侧头，晓白对程奕深怒目相视，咬牙切齿地一字一句：“你、居、然、还、活、着…”
　　歪头看着晓白笑眯眯地摊开手，程奕深勾唇：“我自然是要活到最后的人…晓白，你也太小看我。”
　　“如果可以，我真想把你分尸！”这样说着，晓白却回过头，再也不看向他那一边。不过这也表明了她的态度，剩下的时候她将完全不会理会程奕深，一切都需要他自食其力。
　　耸耸肩膀，程奕深倒也不甚在意，先不说自己有没有这个能力自保…只要他跟着晓白，她就不可能完全放弃自己…没办法，谁让这是她的性格呢…勾唇，他阴恻恻地笑了起来。
　　一旁的莫殇侧头看着满面笑意的程奕深，眼神中再次划过了杀意…
　　又休息了将近两个小时晓白才逐渐能够站了起来，不过还是依旧地虚弱。而舒砚，自从醒来便呆呆地坐在那没有说过任何一句话。
　　“走了。”没有半点拖泥带水，莫殇不耐烦地看向虚弱的晓白以及墙角的舒砚。
　　听到她的话微微点头表示知道，晓白起身，喝了几口水瓶中的水，跟着莫殇向外走去。一旁程奕深看着他们起身便也跟着起身准备离开，唯独剩下了坐在墙角的舒砚。
　　晓白原本已经走到门口，不经意间回头才发现舒砚居然依旧坐在那里一动不动，想了想转身向着他走去。直到晓白蹲在舒砚前面，他也没给过晓白任何一个反应。
　　“舒砚。”晓白的声音有些嘶哑，“该走了。”听到晓白的话舒砚依旧沉默着，一动也不动，别说话语，连眼神都没有给晓白一个，仿若已经完全丧失了斗志，只剩下空壳。
　　咬了咬牙，晓白伸手猛地将他拉了起来，之后将他架在了自己的肩上，转身一步一晃地向莫殇走去。
　　并不阻止她只是嘲讽地笑着，莫殇似乎早就知道她要这样做：“呵…连自己都要管不过来还要带上别人…你就是传说中的圣母吗？”
　　可惜，她的讽刺并未传到晓白的耳朵里，现在的晓白完全没有一点力气，更别提舒砚已经将全部的身躯都压在了晓白身上。他眼神直勾勾地看向地板，若不是因为还有呼吸，几乎让人觉得这已经是一具尸体。
　　勾唇，程奕深同样早已料到晓白会这样做，不过他也什么都没说，只是笑容玩味十足…比起莫殇的嘲讽，更多的则是阴险和鄙夷…
　　勉强伸手向前指去，晓白毅然决然地选择了那条最宽的道路…现在依旧是怪物出去捕食的时间，照道理来讲里面应该并没有什么怪物…不过距离怪物回巢也不过还剩下短短一个小时左右……到那时，大概只能看莫殇的了。这样想着，晓白咬紧了牙关，侧目看着舒砚毫无反应的面庞。

　　“都是你的错。”舒砚很想这样对晓白说，但是他无法说出口。
　　莫殇藐视的眼神和尤莹莹死前的样子交织在他的头脑中，让他没有任何抵抗的机会…那一瞬间他意识到了自己究竟有多弱。无尽的藤蔓包裹着全身，汁液粘粘糊糊地挂在身上…浑身没有一块不是淤青。舒砚连一根手指都动弹不得…当然，也许是不想动起来吧。
　　都是她的错…都是她关上了那块巨石…还要站在外面看他们被吞噬…都是轩辕晓白的错！即便那样浓烈的复仇气息散步在脑海中，他也并非完全丧失了理智。
　　不…是晓白救了他…冒死前行寻找出路又为了他们拼死回来…这并不怪她…可是…
　　那一切，又能怪谁？
　　“一群没用的废物。”恍惚间他仿佛再次听到了一直回响在脑海中的声音。
　　是啊…若不是他自己没有能力保护尤莹莹，晓白又如何会关上巨石？若不是他对前路的恐惧，又为何会留在那样一个危机四伏的地方？…打从一开始他就应该知道…根本没有什么安全的地方。
　　一切的根源，不过是因为自己的弱小。
　　想要变得强大…
　　但，那又有什么用呢？
　　舒砚感觉得到晓白在背负着他前行，他很想拒绝，也很想干脆地揍晓白一顿，但同样，那又有什么意义？
　　尤莹莹已经死了…再也回不来，就像他不去问也知道范松同样再也回不来一样。尤莹莹…也许就是下一个自己…那绝望的神情…扭曲的表情…从眼眶中坠落的眼球…从七窍中爬出的绿色藤蔓…一切的一切都让舒砚动弹不得。
　　也许活着才是最可怕的事情吧…不知道何时会去死，不知是怎样的死法…
　　如果说未知的一切才是最可怕的，那就这样吧…任由自己随波逐流…
　　早点死亡才是最好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