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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7 ...

  •   5

      其实,当他叫戚少商来吃饭的话一出口就后悔了。本来是要答谢这个人对自己的开解,但是最后想自己家里只有那40平方米,相信连戚少商家的厕所都比他们家大。只是出口的话不知道怎么收回来,直到回家里。戚少商还是兴致勃勃地跑来参观。
      “你们家种了好多花,想不到这个小小的阳台居然像花园一般。”戚少商感到兴趣地看着阳台上十多盆的花。
      “那是南星无聊的时候种下来的。”顾惜朝把东西放入了厨房,然后一边洗菜一边说。因为地方不大,就算在厨房里说话家里都听到。“最多的时候,种下了四十多盆,因为太多了放不下,然后我拿去买光了。谁知道那家伙又跑去找花苗来种。”
      “呵呵。”
      戚少商看着客厅里的几个纸箱里都得放着书,随手拿起其中一本。“你们家的书来还真多。”其中有一些还是顾惜朝大学时的教科书,上面的字都是工工整整,在重点的地方划上红线。戚少商几乎可以想像到顾惜朝在求学时期是有多少认真,想起自己读书时候的荒唐,不由地摇了摇头。
      不过,试想一下在一个单亲家庭里除了妈妈外,还要带着一个有心脏病的弟弟,落在顾惜朝这个哥哥身上的担子可是不轻。
      想到这里,戚少商第一次对一个男人出现怜惜的心情。
      到了六点,顾妈妈回来了。顾妈妈跟顾惜朝长很像,可以想像年轻的她是一个怎么样的万人迷。可能为了两个儿子太过辛劳的关系,顾妈妈比同年的女人都要老。戚少商想起自己的老是去美容院的妈妈,跟顾妈妈相比可是两世界的人。
      顾妈妈知道他是顾惜朝的上司可是吓了一跳,其实在看到有陌生人在家的时候已经吓过一跳了。后来,顾妈妈跟他说,他的两个儿子从少会带人回家,尤其是顾惜朝。加上顾惜朝的性格比较倔强,她老是担心他跟别人合不来。

      玩得太晚回来的厉南星打算避开顾惜朝的耳目偷偷走回房间,在打开门的时候看到戚少商坐在有点脱皮的沙发上对着他调皮地眨了眨眼睛。
      怔了一下,厉南星怯怯地看了看还在厨房里的哥哥,然后想了想就坐在戚少商身边,陪着他看电视。
      “南星,你回来?”妈妈从厨房里端着已经做好的鱼出来,放在他们面前的桌子。在这里,客厅就是饭厅。
      这时,顾惜朝也从厨房里把最后的炒青菜拿出来。看着戚少商一点也不介意地方的浅陋,还在这里吃得津津有味。这个人真的是出生于大富之家,上流社会吗?
      吃完饭之后,厉南星就跑去洗澡睡觉。可能今天玩得太累,才不过八点半,他已经疲累极了。
      看到这里,戚少商也不想再打扰下去。
      等顾惜朝把戚少商送到楼下的时候,顾惜朝带着点不自在地问:“南星说过,他希望可以出来工作。但是我担心太重的工作会让他的病情不稳定……”但现在的社会哪里去找一份没有压力的工作?所以,他只好去求助戚少商,毕竟戚少商的人脉比广。
      “嗯,我帮你留意一下。”
      不知道为什么,这样带着腼腆的顾惜朝居然让戚少商有着心悸。

      扶额地看着一脸单纯的厉南星,顾惜朝只是希望戚少商可以帮厉南星找一份比较好的工作,但没想到这家伙直接让厉南星来到他们公司。
      本来厉南星这样突然出现在总经办已经够让人诽议了,再加上戚少商的“特别”照顾更是让绯闻不断。刚开始的时候,就有人说厉南星是王亲国戚,后来就越说越难听,最后不知谁先说了厉南星是戚少商养的“情人”,然后这个“消息”就一下子炸开了。
      “南星,等一下你把这文件送到人事部那边。”阮明正把几本文件交给厉南星。
      “我知道了,阮姐。”捧着七个文件夹,厉南星转身要离开的时候,就看到戚少商与这次的客户一起走进来。
      “原来南星你在这里?”一个穿着光鲜的男人走进来,上下打量着厉南星,那眼神仿佛在嘲弄什么。“想不到这么多年不见,你还活着?我还以为你死了,还遗憾着没有给你上一柱香。”
      听着这难堪的话,厉南星还是露出淡淡的笑容:“对不起,鳞哥,让你失望了。”
      说完他拿着文件要离开,但黄金鳞还是不肯放过他。“喂,你是不是把爸爸的三十万花光了?就跑出来工作?不过,顾愉意那个女人怎么舍得让你出来工作?”
      “……”不要生气,不要动气。答应过哥哥,不可以让心脏病发的,否则就要回去学校好好念书了。
      “喂,怎么不说话?”黄金鳞依然带着嘲笑与说不出的恨意。
      “对不起,我还有工作。”说着,厉南星已经转身离开了。
      看着厉南星的离开,戚少商低垂着眼睑:“黄总,这边请。”

      把文件送去了人事部回来的途中,心脏压迫的痛让厉南星说不出的难受。他立刻拿出长年备在身边的药,往嘴里塞了一粒。父亲当年的死,还是父母的离婚原因又一次冲入他的脑海。
      心脏的压迫更加强烈,药好像一点也起不效一般。
      “怎么又是你?”
      这个声音,应该是陆小凤。
      厉南星再支持不住地要倒在地上,却落入对方的怀里。
      看到吃了药还是不能缓解,陆小凤一个横抱起厉南星往外跑。

      顾惜朝冷冷地看着手中傅氏财团的资料,从来没有的冷意。
      “惜朝。”看着这样的顾惜朝,戚少商有着说不出的担心。“南星的情况怎么样了?”
      “医院那边说,还好送去及时,否则……回天乏术。”
      听说顾惜朝这样森冷的话,戚少商心里不由寒了一下,同时对自己把厉南星带回公司的事,也有着内疚。
      “戚少商,你想让风雨楼更加强大吗?我可以帮你!我可以让风雨楼成为行业里的龙头!让所有人向你俯首称臣!”

      6

      戚少商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狠的一个人,做事完全不留余地,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明明是应该让人心寒的手段,但戚少商却为这样的顾惜朝感到心动。
      是的,戚少商一直以来都以为自己爱的是心里的天使,那个明明年纪比他小还跑来安慰他的天使,把象征幸运的四叶草送给他的天使。四叶草吊坠一直保留到现在,从来不离身。
      当年那个天使的脸不知道为什么居然跟顾惜朝的重合,甚至有一种天使就是顾惜朝的错觉。但是戚少商还是很清楚的,顾惜朝这种人啊,根本就是恶魔。
      作为副总的大红人,顾惜朝现在已经不再是一个小小的特助,应该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坐在属于自己的个人办公室里,他看着背后的180度玻璃设计的墙。看着十八楼下来往的人流与车流,真的让人有种把世界踩在脚下的感觉。终于明白为什么这么多人喜欢往上爬。
      “喂,妈,南星的情况怎么了?”顾惜朝拿着公司送给他的手机,看着公司送给他的手机电脑。
      “那就好了,他的情况要是安稳下来的话,就不要再让他到处跑了。”
      “不,今晚我不回来吃了,再见。”
      挂了妈妈的电话,顾惜朝看着傅氏的股市走势,脸上露出轻蔑的冷笑。他要黄金鳞两母子靠谁谁知,他要他们两个走投无路,就像他们明知南星有心脏病还要刺激他一样。
      现在的顾惜朝甚至开始怀疑自己父亲的死不是单纯的车祸。一个刚刚投保一百万的人,怎么说死就死这么巧?
      不管他们有没有做过这些事,只要是伤害他家人的全要死!
      这时,秘书的电话进来了:“你好,顾经理,副总有请。”
      “告诉他,我现在就进去。”

      顾惜朝来到戚少商的办公室时,他看到一对年轻的男女就在戚少商面前仿佛在恳求什么。
      “惜朝,你来了。”
      “是的,副总。”因为有外人在,顾惜朝显得比现在的态度端正多了。“请问您找我什么事?”
      “惜朝……”女的带着震惊的目光看着顾惜朝。
      顾惜朝也没想过会在这个时候看到这位前度女友,记忆的大门也在这个时候打开。
      ——我只想知道,对你来说,到底是家人重要还是我重要?不要老是因为家里的一个电话就放我鸽子好不好?
      ——晚晴,因为南星他突然病发了,我才……
      ——我受不了,你不是说南星就是说你妈妈有事。我已经开始觉得我不只是跟你谈恋爱,还要跟你家人谈恋爱了。
      ——晚晴……
      ——对不起,我们还是分手吧……
      不着痕迹地收拾一下感情,顾惜朝来到戚少商面前。
      从刚才开始,戚少商已经留意到傅晚晴看着顾惜朝的眼神是跟其他人不同的,甚至他还是留意到傅晚晴眼底有着眷恋。看来,这家伙是这样傅小姐的前恋人来的。
      不过,戚少商还是装模作样地为他们介绍一番。“惜朝,这位是傅氏企业的千金叫傅晚晴小姐,这位是她的未婚夫铁游夏先生。两位,这是我们新上任的总经理……”
      “戚哥,你不用介绍了,我跟惜朝是大学时候的……同学。”傅晚晴抿了一下唇,然后展开属于千金名媛的礼仪笑容:“惜朝,我们很久没见了。”
      “是很久没见。”客套地笑了一下,顾惜朝现在才发现这个惜日的女友从头到尾都瞒着他自己是千金小姐的身份。
      顾惜朝回过头,问:“副总,请问有什么事?”
      “只是傅小姐对我们最近做事的方式要想个说法。”戚少商摆明就是把这个麻烦扔给顾惜朝。
      淡淡地看了傅晚晴,还有她的未婚夫一眼,顾惜朝才用平板的语气说:“这是董事局的决定的,我们也不好说出去。”说完这话的时候,顾惜朝不忘瞪了戚少商一眼。
      这样的小事,也好意思把他叫来?
      呃,我开始的时候想不到啊?
      我看你,看到美女就晕了头。
      ……我又不是凤凰……
      他们在眼神交流,外人却看得愣愣的。
      “戚哥,金风细雨楼不是你们戚家的事吗?为什么……”傅晚晴硬着心肠来追问。
      “傅小姐,我可以肯定的跟你说,风雨楼绝对不是单单戚家拥有的。”顾惜朝转过身面对傅晚晴,脸上依然是淡薄的表情。“要是你想知道所有的事,最后去找苏、白、王三个家族的老爷子来问清楚。”
      顿了一下,顾惜朝再说:“傅小姐要是担心傅氏受到牵连,应该要想办法让傅氏更加强大,而不是跑来这里质问什么。”
      “我只是看到风雨楼的做法跟以前不同,所以担心戚哥……”依然带着对初恋的眷念地看着顾惜朝,傅晚晴知道自己什么立场说话。最近风雨楼的做法太强势了,很多无辜的小企业都受到牵连,其中一个就是她的朋友。
      在傅晚晴再说什么时,一直没说话的铁游夏说话了:“晚晴,我们回去吧。”知道女友的目的没有说出来,但是他还是带着温柔地目光说服了傅晚晴。然后,他对着戚少商与顾惜朝说:“对不起,打扰两位了。”

      坐在病床里,厉南星轻轻拉了拉被子,没去看为自己送汤的母亲。
      “南星,喝一口汤吧。妈妈今天煮好一个小时的。”顾愉意小心把倒在碗里的汤送到小儿子面前。
      听话地接过汤,厉南星一小口一小口地喝着。在汤喝完后,他才说:“妈,要是我死了……”他的“遗愿”还没有说完,顾愉意已经泪如泉涌地抱着他。
      “你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带着说不出的心痛,顾愉意除了这话真的不知道怎么样可以让这儿子有回活下去的信心。
      “妈,我今天问过医生了,他说我可能活不过这一年。所以,你不要太伤心。”用着温柔的语气安抚着自己哭泣的母亲,厉南星轻轻地拍着母亲的背。“要是我死了,你要跟哥哥好好过日子。我听戚大哥说,哥哥已经是公司里的经理了,不是助理。所以,以后日子就会好过一些。那样,你就不用再出来工作,不用再这么辛苦。”
      厉南星每说一句,顾愉意的哭声又大一点。“南星,不会有事的,你不会有事。”除了这一句话,她已经不知道要说什么。
      站在门外的顾惜朝仰面看着天花板,努力地把眼泪逼回去。妈妈已经哭起来,他不可以哭的,否则南星真的以为自己活不下去了。
      “顾惜朝,你在这里干什么?”这时,兴冲冲走过来的陆小凤带着疑惑地问。
      不想外人看到自己的失态,顾惜朝不着痕迹地收拾一下自己的情绪。“你怎么来了?”
      陆小凤只给他一个大大的笑容,然后走进病房对着里面的人说:“南星,我终于联系到那个冷血的医生,他对你的病情很有兴趣。而且,他只看了你的病历说了有五成机会。”
      “真的吗?”顾惜朝与顾愉意兴奋地问。
      “对,不过你要跟我去英国。那家伙不肯过来,要你亲自去英国,时间一年。”陆小凤已经来到厉南星身边。
      这一下又让顾惜朝与顾愉意为难了。要是出国,他们两人都没有办法照顾到厉南星,另外就是钱的问题。
      “我……”母亲跟哥哥心里想的,厉南星不可能不知道。
      不让他去想,陆小凤兴奋地握着他的手带着信心十足的说:“你什么都不用担心,只要你原意去就行了!那家伙说过,你的心脏病太有挑战性了,他可以给你免费做手术但生活费不包。”
      “我……”
      说不想心动是不可能,厉南星不是真的想死,他也想活下去。尤其在认识眼前的这个人后。

      7

      两年后

      会议过后,大家都感觉到他们顾经理今天的心情,甚至还有人推测是不是顾经理的情人出现了。
      “顾经理,今天晚上你不出席有桥集团的宴会吗?”英绿荷推了推鼻梁上的无框眼镜,一板一眼地问。
      “告诉他们,我今晚有急事不能出席。”顾惜朝穿起西装外套,一边收拾着自己办公桌上的东西。
      英绿荷当了顾惜朝的秘书两年,十分清楚这位阴晴不定上司的脾气,也不打算追问原因。如果要是顾惜朝是为了女人而不出席,她绝对不相信的。这位英俊才干这两年来从来没有跟花边新闻沾过边,每次出席宴会也只是带上她这个秘书。也不是要说她在顾惜朝心里有地位,她不敢妄想,她是一个有着一个孩子的单亲妈妈。
      在了解到这位上司也是出生在一个单亲家庭后,她就明白为什么顾惜朝会在这么多年轻的美女里选她来当秘书了。
      就在这时,顾惜朝的手机响起。英绿荷也不好打扰,便点了一下头转身离开。
      “……我知道,你快到机场了吗?都说了飞机没那么快回来的,不是说让你在家等我来接你过去……明白明白……”
      听到顾惜朝这样温柔的专线,英绿荷就知道除了他的母亲也没有谁能享受到这样的“特权”。

      顾愉意知道自己提早了一个小时来到机场,但是兴奋又期待的心情让她无法在家里静心地等。坐在接待处里,她的双眼不住地看着出闸口,心里一秒一秒地倒数。
      这时,一个带着墨镜的高挑男子从闸口里出来。
      “南星!”顾愉意立刻迎上去,拉着男子的手,兴奋地叫着。“妈妈,好想你。”
      男子显得有点尴尬地说:“对不起,阿姨你认错人了,我不是叫南星。我的名字叫崔略商,呃,还有,我爸妈正走过来。”
      “对不起,我认错人了。”顾愉意失望地放开崔略商。
      看到这位母亲的失望,崔略商脱下墨镜,展开大大的笑容:“没关系,你儿子很快就会出来的。”
      “我儿子是伦敦的飞机的。”
      “我是洛杉矶回来的。”崔略商拍了拍顾愉意的肩,打算在说什么时他的父母已经赶过来。
      “略商,怎么了?”
      “这位是谁?”
      面对父母的追问,崔略商调皮一笑:“她认错人了。妈,你怎么这样的?把我生得这样的大众脸?”
      听到儿子这调皮话,做父亲的轻轻地敲了一下儿子的头。“真是的。”
      别人一家团聚,顾愉意也不好打扰,正要离开时,被崔略商的母亲拉住了:“小意!”
      怔了好一会儿,顾愉意终于认出这衣着光鲜的是她曾经的小姑。她跟厉胜男本来是同学来的,两人的感情很好因为经常来往才会嫁入厉家。
      本来离婚之后她跟厉胜男的友谊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但是到了厉南星的抚养权争夺战开始,她与厉家的关系就恶化了。
      当年让顾惜朝跟着顾愉意的时候,厉家的人已经很不原意了,谁知儿子死后顾愉意就会抢着厉南星已经让厉家的人反感至极。厉南星的病情根本就不是顾愉意经济可以承担得起。最后因为厉南星的意愿,法官还是把厉南星判给顾愉意。厉家的人一气之下就下令不准任何人去见他们三母子,让他们三母子自生自灭。
      谁知道已经过了十年了,再次见面时,顾愉意一时说不出话,也不知道要说什么。
      “小意,你过得好吗?小朝跟南星也过得好吗?”厉胜男没有要损对方,这么多年了什么的仇恨也过去了。
      不过,厉胜男还是看到的,顾愉意明明是跟自己同年的,现在看起来已经比自己老上十岁有多了,怎么可能过得好?
      “生活还过得去。”顾愉意不想谈,也不知要怎么面对这个老同学。
      “妈,你认识这位阿姨的吗?”崔略商是刚刚在洛杉矶毕业回来的,十年前的事他不是记得很清楚,但还是记得自己有一个心脏病的表哥。
      “叫什么阿姨,她是你舅母……”
      “还是叫舅母吧。”顾愉意有点不好意思地微低着头。
      “妈!”
      顾惜朝从另一个方面走过来。

      在知道这两年在商界上被戏为“玉面修罗”的狠角色就是自己的侄子时,厉胜男真的一时反应不过来,也不知道应该有什么反应。
      这两年,金风丝雨楼的作风大改,把不少零散企业全部收购,同时也不断打压同行,其中以傅氏与厉氏企业最为严重。
      没有理厉胜男的反应,顾惜朝扶着顾愉意到一边坐着,自己就跑去询问伦敦的飞机什么时候到。
      但是不死心的厉胜男还是跟着过来,“小意,刚才的是小朝对不对?”
      “嗯。”这两年来,顾愉意真的不知道儿子在做什么也不知道儿子打算做什么,只是认为儿子得到风雨楼楼主的赏识终于出人头地。
      “小意,你可以让小朝跟南星回家一次吗?”
      “够了!”回来听到这一句话的顾惜朝再受不了地吼了一声,“崔夫人!你不要忘记当年是厉家要把我跟妈妈赶出去的!而且,当年你爸厉老先生不是说了,用三十万把南星买出去的吗?”
      没想到顾惜朝还记恨着这些话,厉胜男听着还是难受:“对不起,爸当年也只是气疯了才这样做的。”
      “不用道歉!”
      “惜朝!”顾愉意不想儿子再吵下去,拉着儿子到一边:“南星很快就下机了,你不要让南星听到这些话。”
      “南星?南星出国了吗?他的心脏病没事吗?”厉胜男一听到厉南星的名字立刻询问。
      “对,我们送南星去伦敦治病……”
      “妈,不要跟他们说这些话。当年他们怎么对你怎么对南星,你又不是不知道!你不要忘记,他们当年狠毒得让人发指的话。到现在,我还清清楚楚记在脑里面。”顾惜朝已经再受不了厉胜男这个假惺惺的模样,冷冷地看着厉胜男:“厉女士,要不要我一句一句地背给你听!”
      厉胜男还是不死心地拉着顾愉意:“南星到底是哥哥的儿子,我们怎么可能对他不好?”
      顾惜朝以平板的语气,像是背书般地念着:“那个病榻又发作了,要不要送他去医院;送不送都是一样,反正要死也活不来;那个病榻真是麻烦,复生怎么就不在这里;当年复生真的不应该把这个病榻要了,碍手碍脚,还要支付一大笔的医疗费;要不要让我去气得他心脏病发,然后让他死了算了。”
      “才不可能!不会有人这样说的!爸跟妈一直都很疼南星的。”厉胜男不相信自己的家人会说出这种恶毒的说话。
      冷冷地看着厉胜男,顾惜朝没有再说什么。
      “小朝,你是不是从哪里听到的闲言闲语?”厉胜男从来都不认为自家人会是这样的无良。“一定是误会来的,对不对?”
      “妈,我们回去吧。你不要再吵着舅母跟惜朝了。”崔略商有点心虚地拉着自己的母亲。
      “不,我就要问清楚!”
      厉胜男执着让崔略商有点受不了。
      “小朝,跟我说,是什么人跟你说这些话的?那个人的居心到底是什么?”
      不管厉胜男怎么问,顾惜朝就是不肯说话。
      最后,受不了的是她的儿子。崔略商再受不了地叫着:“是我!是我跟惜朝说这些的,是我让惜朝与舅母把南星带走的!让南星再呆在厉家,南星一定会被他们害死的!尤其是舅舅死了之后,我每天都会跑去南星那里,我就怕他们会害死南星!他们每天都在动南星的药,每天都在南星的药里加入了什么东西!我不知道那颗蓝色的药是好还是坏的!我只是知道南星吃了之后都没有好转,我就偷偷把那药捡了出来。后来……后来南星就心脏病发了……”
      当年厉南星送去医院,医生发出病危通知后,他躲在一边偷偷地哭了好久,一直哭到医生说厉南星的情况好转。
      这么多年,崔略商心里就是藏着这个秘密。直到厉南星被顾愉意带走了,他才松了一口气。

      靠在机场的大柱后,厉南星一次又一次地深呼吸努力稳住自己的情绪。
      他真的不知道,不知道原来当年妈妈跟哥哥执意要带走他是这个原因,他不知道连比自己小几年的表弟都知道的事,他还傻傻的什么都不知道。
      如果他没有坐早一班飞机,是不是就会不知道这些?
      温暖的手轻轻地拍了拍他的头,陆小凤用温柔的声音安抚着他:“已经过去了,已经没事了。”
      “凤凰。”再受不了的他,用力地抱着陪他回来的陆小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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