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种同人微小说与短文堆》洛明子

13、迅哥儿与闰土【。

　　当时他想，终有一天会再见的。他们之间会有一个美满的结局。
　　虽然他很早便知道，他的恳求向来是不被神明眷顾的。

　　分别之后他随他父亲回到萧索的村庄，早春乍冷的寒风卷了一地的枯黄，打在脸上如撕裂般疼。天依旧是灰蒙蒙的，海滩上的砂石微凉，底下埋葬着曾翠绿而充满活力的藤蔓。

　　他向村民讲诉的一切彷佛都是虚妄的，像人们闲谈时聊以自慰的神话，飘渺而令人心生向往。
　　如果不捏造幻境，庄周怎会魂牵梦萦，化蝶入梦？

　　后来他继承了他父亲的一切，用瘦弱的肩膀挑起了锄头，锄头的一端，是他早已卧病在床的母亲。

　　大雁早就来往了数载，他年年复年年用叶笛在守瓜田的月夜下吹着遥远城镇的歌谣，他此生唯一不忘的旋律被咸涩的海风吹得四处飘荡，无处可归。

　　他的妻午夜穿着单薄的衣给他送食，背上第三个孩子让她的背早早的驼了下来。

　　“你年年这样哼，又是为何呢？”他的妻，娘家虽家道中落，也算上过几日私塾，言语间夹杂着文绉绉的词，和他一样，那是他从不了解的世界。

　　“在等吧。”他用疑问的口吻，松开了指间的那片深绿。他听见他的妻深深地叹了口气： “闰土，有些事情不是你可以奢求的。”

　　“我知道，”他阖上眼，想了母亲临终前的话，良久都撑不开眼——
　　“儿啊，有些人，你只能当梦一场。”

　　的确，梦不可能一辈子都不醒的。
　　他揉了揉困到泛红的双眼，挽着他的妻说道：“回家吧。”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