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雕之小龙女》爱吃蛋塔的小鱼

6、下山

　　小龙女心中一痛，举身自扑重重的给林婉云磕了九个头，直到前额渗出血丝才作罢：“龙儿愿继承祖师婆婆遗志，继任古墓派第三代掌门人，将古墓派传承下去….”到后来，却是声音哽咽泪珠滚滚，说不下去了。
　　林婉云这才怒容稍减，面有悲色，将视线从小龙女转移到自己手中的信上，她口中轻叹一声道：“你二人都是为师一手带大的，说是师傅，实际上情同母女。你们那些小动作为师还不清楚么？”说着将手中的信放到石桌上，“为师无能，没能教好你二人，如今只一普通男子花言巧语便可将我辛苦培养十年的徒弟哄走，你们心中还有半分我这个师傅么？”
　　小龙女听到林婉云越说越说愤恨，声音中更是夹带着悲伤，心中十分不忍，“师傅，不肖徒弟龙儿代师姐给师傅磕头，请师傅勿再发怒伤心，否则龙儿和师姐俱不得安，龙儿愿立刻下山将师姐带回来请师傅发落。”
　　林婉云虽然怒火冲天，心中却并没有怪罪莫愁太多，她也曾暗地跟踪过莫愁龙女二人，见过那陆展元。心中十分清楚那陆展元左顾右盼油嘴滑舌并非良配，发怒之后的她更多的是担心自己那不谙世事的大徒儿，此番下山对她来说定是考验重重，此时听到龙女自愿下山，心中宽慰不少。龙女从小便十分聪明，于武功世事均不似莫愁那边执拗单纯，更会察言观色，以此行走江湖定能少走许多弯路，对于她的心性来说也更是种洗练，思及至此，林婉云站起来，摘下手中指环，将它戴在龙女手上，“想你有此想法实属难得，你今日便下山去寻回你那不肖师姐，就当是为师传位之前的最后一重考验吧。”
　　秦岭高耸，自西向东绵延数千里，自古是关中一带南方的天然屏障，古称南山。上古中原野民不知天下大小，行游至南山受阻，故南山也称终南山。广义的终南山指的就是秦岭山脉，狭义的终南山指的是长安以南的一座大山，方位恰恰在长安与嘉兴的路途三分之一处，而整个南山山脉的最高峰在长安以西，就是古墓派所在的山头。终南山特殊的地理位置造就了小镇的繁荣，来来往往的旅人吸引着越来越多的附近村庄无数村民搬到山脚下，以各种方式繁荣着这座古老的小镇。
　　这一日清晨，太阳还没升起，湛蓝色的天幕延伸至远处，渐渐变得白的透亮。此时辰光尚早，街道两旁开门的也只有那些食肆和客栈，店小二哈欠连天的搬开门板准备迎客，却被眼前所见惊的合不拢嘴，映着晨曦走来一个姿容卓绝如神仙妃子般的少女，那女子身着素色布裙，虽是普通的棉布，穿在她身上丝毫不显寒酸，裙摆随风轻飘，甚至让她别有一种风流袅娜飘飘欲仙的姿态。
　　不用说，这少女便是奉师命下山寻莫愁的小龙女。
　　宋朝民富兵弱，更兼连年被蒙古鞑子侵略骚扰，马匹铁骑等物资均为军事管制物品，但是古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小龙女还是成功从镇东的车行弄了一匹马出来，虽然从没有骑过马，却胜在练过武功，所以很快便能轻松驾驭。
　　一路东行，所过之处饿殍满地哀鸿遍野。小龙女前世所处太平盛世，虽然也看过不少战争片纪录片，但是真的亲眼所见的震撼绝不是一部电影可以做到的。
　　所见一切太过沉重，静夜独眠之时小龙女每每黯然，昔日读神雕总觉是一部烂俗的武侠言情，她着实未把那个龙女和杨过的恋情看在眼里。如今阴错阳差成为局中人，这等小儿女情怀在沉痛的社会现实面前更显渺小。
　　自此，小龙女打定主意，日后遇到那杨过，定要阻止这段冤孽的恋情发生。

　　为了赶上莫愁，小龙女一路马不停蹄的赶路，终于在十二月初赶到了嘉兴城。彼时已是深冬十分寒冷异常，刚刚一场小雪下过，路上却不见十分泥泞。小龙女牵着马匹走在一派萧瑟的南湖边上，独自想着心事。她此时功力并不高深，没达到那种寒暑不侵的境界，却已比寻常人家耐寒许多，是以虽然一路风尘仆仆，她依旧是两套灰白棉布衫裙轮流换洗，并未再去添置过冬衣服。虽然对于习武之人来说这不算稀奇，可她一个美貌异常的陌生少女如此突兀的出现在小小的嘉兴城中，自然还是引起了不少路人的偷偷围观。
　　小龙女看着寒山枯水的南湖，信手扯过一支枯黄的干瘪枝条，心中默默想着昨夜所见。她在异世本就在商场沉浮翻滚多年，见惯世间百态炎凉，更何况拜异世发达的信息传播所赐，对于这个世界她也算非常了解。那陆展元本为小城富家子，更有家传武学傍身，这般家境且不说那性情轻浮浪荡些的人，便是一般性情的男子遇上，在世人多嫌贫爱富的情况下也定然被吹捧的眼高于顶。小龙女有些不厚道的揣测，不是人人都能像自己这样生而知之，坐井观天者如过江之鲫何其多也，便是陆展元那样经常行走江湖的，言谈举止中也摆脱不了根子里带来的小家子气。这样的男人让师姐遇上，真是杯具。
　　昨日进入嘉兴城稍作安顿之后，她便在子时三刻夜探陆宅，所幸并未发现任何办喜事的痕迹，她悬着的一颗心才悄然放下。一路上她每每想起原著中莫愁所受屈辱，便火从心头起。那陆姓一家嫌贫爱富攀高枝儿不说，更兼仗势欺人，生生将一个天真的莫愁逼成人人闻风丧胆的女魔头，虽然莫愁自己也有责任，可是若不是那陆家仗着自己的儿子所娶之人背后有大理段氏皇族这一层关系，哪里敢如此不要面皮指鹿为马颠倒黑白的去维护自家那个始乱终弃的儿子，所以小龙女对这个一灯大师和那武姓徒弟充满恶感。
　　不是没想过直接半路便将莫愁截会去，可是别说莫愁不愿意，连小龙女自己都心有不甘。凭什么那姓陆的招惹完自己师姐还不能去讨个说法的！如此负心薄幸之辈定要将其嘴脸揭露在世人面前，为自己师姐讨回一个公道！想到这里，小龙女暗暗下定决心定要细心谋划一番，思及至此便不再耽搁快步走回客栈，将马匹寄存与店主处，小龙女稍微用些许胭脂水粉将稀世姿容遮住三分，又换上一套刚刚买来的粗灰布衫，梳了一个寻常人家的双鬟髻，饶是如此看上去也是个水灵灵的小娘子。揣了些散碎银两和铜板，乔装之后的小龙女从后门溜了出去，沿着草市开始闲逛起来，明面上买了一堆吃食玩意儿，暗中却不动声色的打探着师姐和陆家的消息。
　　说来幸运，莫愁出色而陌生的容貌在小城的辨识度还是非常高的，很快谎称寻找走散的表姐的小龙女便从一个卖馒头的老婆婆处探知莫愁落脚处，竟然就是小龙女隔壁的客栈，却是好久没见她出来走动。
　　小龙女闻言心中一动，师姐…莫不是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