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鼠]摇一摇，摇到一只猫》芒果棉花糖

10、生日礼物

　　永珠就等他这话一般，不待他话音落，便笑眯眯地从兜里掏出手机，翻出张照片给白玉堂看。“你瞧瞧，你可能办得到啊？”白玉堂不傻，看永珠有些看笑话似的把手机伸到自己面前，展昭却面带微笑坐在旁边，全没要凑过来看一眼的欲望，瞬间觉得有些不妙。目光往手机上一扫，眼睛就睁大了。
　　永珠仿佛没看到他的表情变化，好心给他解释：“爬房子那可是技术活，没那么简单呢。你瞧瞧，花楼多高，难爬吧。哥说跟蜘蛛侠一样，你知不知道什么是蜘蛛侠？”
　　白玉堂一看照片上那二层楼的花楼，暗想我怎会不知道什么是蜘蛛侠，形容的倒还真挺准确。这张照片是几年前拍的，照片上的人就是展昭说过的那个英国好友。当时他满心好奇想要挑战一下爬花楼这一运动，结果无助地挂在花楼半空，上不去下不来，可怜巴巴的等人来救。白玉堂一脸惊讶表情，扯扯展昭，拿过手机给展昭看照片，“猫儿，真是这么高的房子徒手爬啊。”见展昭笑着点头，白玉堂低声嘀咕，“这也太危险了吧，摔着怎么办？万一摔残了怎么办？这娶老婆也太不容易了吧。”
　　展昭笑着摇头不说话，永珠却满不在乎的说：“这有什么啊，大白天的，怎么会摔到。真正爬房子是在黑漆漆的晚上呢，然后天不亮就要离开，不然是很没礼貌的。”永珠这几天已经发现了白玉堂爱睡懒觉的性子，故意说天亮前离开的习俗逗他。虽然展昭每天都说是他累了，所以晚些出门玩。但永珠可不是个笨丫头，展昭她又不是第一次见了，他才不爱睡懒觉呢，肯定是白玉堂贪睡，好心的大哥给他留面子。
　　果然，白玉堂一听就拧着眉头问：“天不亮？这多摧残人性啊。夏天也天不亮就走啊？那得多早啊。冬天也天不亮就走啊？那得多冷啊。永珠，亏了你是个女孩子，不然多累啊。”说的展昭和永珠哈哈大笑。
　　永珠笑着摇头说他：“你不懂的。等你找到心爱的姑娘就知道了，你什么都愿意为她做，不会觉得辛苦。”
　　白玉堂撇撇嘴，不置可否。
　　第二天下午，三人逛了一天，终于坐到饭馆里歇口气的时候，永珠发现自己昨天似乎说错了，只不知白玉堂是为谁买礼物这么精心，这么不知辛苦。
　　这一整天，展昭和永珠陪着白玉堂溜得腿都细了，都没能挑到他可心的礼物。永珠还略好些，虽然累但还能忍受，展昭可惨了，男人不喜欢逛街，干一天活还行，这一天逛下来可真要命，都快累瘫了，坐在饭馆喝着水根本就不愿起来。看白玉堂还在绞尽脑汁地琢磨，忍不住戳戳他胳膊，“玉堂啊，你到底想买什么？”
　　永珠也说：“对啊，你到底想要个什么样的礼物，你说出来我们帮你参谋参谋，给你推荐啊。”
　　白玉堂眨眨眼，“也没什么特别想要的，就是买个精致些，用心些的礼物。”
　　永珠看他如此认真，想想今天他看的也的确都是些精致玩意儿，笑他说：“哦——我知道了，给女朋友买啊，这么用心。”
　　白玉堂摇头否认，“不是。我大哥生日，给他挑个生日礼物。”
　　“切，”永珠笑嘻嘻的，毫不客气地戳穿他，“你还骗我们，你今天看的许多都是女孩子用的东西。”
　　“我大哥有媳妇，我给大嫂看的。”
　　展昭听他说今儿这么用心的挑三拣四是给大哥挑礼物，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笑，这小子看着没心没肺的，倒还真惦记他大哥，看来心里是想明白了。这样他态度一软，回头他大哥见到礼物心再一软，这兄弟俩肯定就没事了。
　　永珠不知道白玉堂家中的事，也不知道他是离家出走跑来的，但听他说是给哥哥挑礼物，立刻高兴起来，抖擞精神对白玉堂说：“这样啊，那咱们快吃，吃完了再去选。我们帮你挑，一定能选到合你心意的礼物。哥你说是不是？”
　　展昭哪有其他选择，只能点头。他知道自己这个妹子有多看中兄弟姐妹之间的感情。他们摩梭人的大家庭里，家庭成员全都是兄妹姐妹和他们的子女，大家一起长大，一起变老，感情好得不得了。所以她特别喜欢兄弟情谊深的人，一直弄不明白外面的世界里为什么会有那么多兄弟姐妹为了金钱之类无谓的事情反目不合。
　　可是逛到商店陆续关门，他们还是没能找到可心的礼物。展昭建议说不管你买什么，你有这份心，你大哥肯定都会喜欢的。既然来了云南，不如明天去买点儿普洱好了，给你大哥喝。白玉堂摇摇头说大哥只喜欢大红袍，旁的茶都不爱喝。永珠说我听一起工作的姐妹说送男人礼物买手表腰带什么的都不错，你看好不好？白玉堂苦着脸说，姐，我大哥过了三十多个生日了，这些前几年都买过了。三个人想来想去，挑挑捡捡，总是不够好。
　　永珠抿着嘴想了又想，实在想不出什么东西适合白玉堂的大哥，只好把他们带回了自己的住处，抱出个袋子来塞给白玉堂，“你看这个喜不喜欢，可不可以给你大哥做礼物？”
　　白玉堂疑惑地看展昭一眼，见他也好奇地表示不知道这是什么，忙打开袋子，看到的是一条男士围巾和一条女士披肩。并不是特别精细的做工，摸起来却很舒服，样式也漂亮，披肩艳丽多彩，围巾却大方沉稳，别有一番情致。永珠拿出那条男士围巾来给他看，“这是我自己编织的，原本打算送给哥和嫂子，你要是喜欢，就拿去给你大哥大嫂做礼物吧。没你看的那些东西精致，只是手工做的，可能显得用心些，你看行不行？”
　　白玉堂完全听岔了重点，好奇地扭头看展昭，“猫儿你有媳妇了？”却见展昭一脸诧异地摇头。
　　永珠见两双眼睛都盯在自己身上，轻轻地跺着脚说：“哎呀，我以为哥这次来，会有嫂子了嘛，就提早预备下了。”
　　展昭满脸无奈，白玉堂看展昭发窘，却乐得哈哈大笑，“永珠你放心，猫儿以前在英国，肯定是外国丫头不合品味，等回家我介绍几个好姑娘给他认识，一定让你早点有个嫂子。”
　　永珠开心地点头，“好啊，你可千万别忘了。”
　　白玉堂拍胸脯保证，“放心，包在我身上！那这围巾就当你给我的谢礼了啊，我可真收下了，猫儿你不会舍不得吧？”
　　永珠抢着说：“哥怎么会舍不得，我以后再给他织。你要喜欢啊，我也给你织一条，你喜欢白色，我给你织白色的，加蓝条进去，可漂亮。”
　　“好好，就这么说定了，我给你找嫂子，你给我织围巾做谢礼。你可真是心灵手巧啊永珠，连这都会。”
　　“我们摩梭女子好多都会的，只是传统手艺，没什么的。你可一定帮我照顾哥——”
　　展昭看他俩一来一回说的高兴，自己完全插不进去话，十分无奈。心想真是个傻妹子，白玉堂都说了这两条围巾是谢礼了，又说给他织一条也是谢礼，什么不着调的事就先定下这么多谢礼。还托他照顾自己，也不看看这几天都是谁照顾谁的，都是我照顾你俩的好不好。
　　但他的心里非常感动，永珠生活的习俗里，家庭社会都是不干涉他人婚姻感情的，每个人都有爱与不爱的自主权，没有逼婚这回事。可是她一直觉得展昭跟她的族人不同，他没有一个相亲相爱，互相依靠的大家庭，担心他一个人在外没人照顾，没人关心，生了病没人心疼，总想他早点成亲，多个人陪伴。这份关怀，让展昭发自内心的觉得温暖。
　　白玉堂高兴地预订好了自己想要的围巾，接过永珠手里拿着的男士围巾放进袋子里。永珠却突然叫了一声，“等一下！”说着就去掏袋子里的围巾。
　　展昭和白玉堂都是一愣，“怎么了？”
　　永珠呵呵笑着，把围巾拿出来放到白玉堂怀里，“差点忘记了，底下这衣服是给我哥的，可不能给你了。”
　　“啊？”白玉堂被她从袋子底掏出来的衣服惊到了，这是什么衣服？
　　永珠不理他的惊讶，笑得甜甜的把衣服放到展昭怀里，“哥，围巾我给玉堂，只有这套摩梭服装给你了，是——他给你准备的，他说以后我们回了家，路上不好走，你又忙，不知道又要几年才能见到。这个给了你，你放在家里，看到就会想起我们，就不会忘了我这个妹子。”
　　展昭接过衣服，听妹子声音越来越小，也觉得伤感，却不想妹子难受，笑着逗她：“他是谁啊？”说的永珠红了脸，才抱抱她说：“谢谢你们了，你是我妹子，我怎么会忘记呢？等你生了孩子，我做舅舅的一定会来瞧你们，喝满月酒的。”
　　“嗯，你到时候也带你的阿夏一起来好不好？”
　　“呃，好。”展昭答应着，在心里补充一句，如果到时候我有的话。
　　展昭坐在飞机上，静静地望着窗外已有许久。白玉堂安静地坐在旁边不打扰他，可看他发呆起来没完，终是拽了拽他的胳膊，“猫儿，想永珠了？”
　　“嗯。永珠就跟我亲妹子一样，每次见面都觉得时间太短，以后怕是见得更少了。”
　　白玉堂想起展昭没有亲人，只有永珠这个妹妹，心里有些难受，安慰他说：“怎么会？你是她小孩的舅舅，哪能不常见？不是说他们摩梭小孩是舅舅抚养长大的吗？你要帮永珠抚养小孩，以后只要放假就来看看她嘛。”
　　展昭笑笑没说话。白玉堂兴高采烈地又说：“哎，永珠说请我有空的时候去他们村子玩，说那儿如诗如画美极了。到时候一起去吧，永珠说你去过知道路。我真想去看看她们那儿是什么样子的，好像很纯粹很纯粹，不像咱们这个纷杂的世界，感情总是掺杂那么多东西，那么多杂质。”
　　展昭听他安慰刚要感动，就发现这小子居然是自己想去玩，听他感叹，笑着问他：“怎么了？这么小就有这种困扰了？”
　　白玉堂不乐意地白展昭一眼，“谁小了，我们班同学许多都有女朋友。”
　　展昭不以为意地笑着，只当没看见他的白眼，“那你呢？你没有？”
　　白玉堂摇摇头，“有的太骄纵，有的太矫情，有的太扭扭捏捏，有的太大大咧咧，有的图我好看，有的图我家有钱，麻烦！都不喜欢。”
　　展昭笑着感叹，“要入你的眼可难了，谁还没点儿缺点啊。”
　　白玉堂看着窗外，用展昭能听见的声音低声嘟囔，“你不是也还没有女朋友，还说别人。”
　　展昭笑着拿起报纸，心想你怎么这么肯定我就没有，虽然事实上，我的确是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