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决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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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下的铩羽而归并没有让白兰感到多么诧异。相反地，他反而一脸平静地将棉花糖塞进嘴里，一边嚼一边含糊地说道：“如果骸君这么容易就被找到了，我还要多担心一下他是不是有别的什么目的。”
“白兰大人，这话当着我的面说真的没问题？”一旁正在整理文件的古伊德突然停下手中的动作转过头来。他那双藏青色的眸子里带着些狡黠和笑意，但并不真诚。
“反正现在古伊德也和骸君联系不上。”白兰轻描淡写地耸了耸肩。古伊德是六道骸的重要棋子，所以他暂时不会对这个家伙做出什么。不过现在彭格列和密鲁菲奥雷已经处于半开战的状态，为了防止六道骸持续的探听，他还是给古伊德带上了镣铐——能够隔绝精神传播的那种。毕竟古伊德也算是他手下一名得力的助手，如果就这么放弃了这个可压榨的劳动力实在可惜。
“说得也是。”古伊德接口道，然后若无其事地转回身子继续整理文件。
站在一旁的桔梗对于两人之间的互动已经习以为常。他只是象征性地清了清嗓子咳了两声，将白兰的注意力拉回到自己这里，然后继续向白兰报告现在的情况：“彭格列方面已经加强了对我们的警备，另外部分彭格列联盟中的家族已经关闭了我们的贸易往来，只有一个家族仍然坚持和我们合作……”
“哦？”白兰的动作停了停，抬起的眼中多了几分方才没有的兴味。然后他又丢了一颗棉花糖到嘴里。
“不过据我们的情报人员观察，那个家族应该是彭格列雾之守护者暗中组建的。”桔梗顿了顿，语气里难得的染上困惑和不解。
毕竟六道骸才刚刚被白兰背叛，就连那家十分重要的侦探公司都被查封，现在却又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似的转回来和白兰合作。一般来说这样做的人不是心灵太过美好天真，就是脑子有病。虽然心里十分想将六道骸归入后者的行列，但显然这样的借口连桔梗自己都无法说服。
“嗯——这样啊。”白兰拖着长音咕哝着。目光又一次不自觉地移到了古伊德的身上。毕竟在场所有人中，就只有古伊德最了解六道骸了。想要摸清六道骸的意图，还是从这个人身上下手比较好。这么想着，白兰斯毫不含糊地出声询问：“古伊德，你的‘骸大人’到底在想什么？”
古伊德闻言动作一顿，旋即苦笑着转过身来。他放下手里的文件，摸了摸鼻梁道：“其实我也不知道。”见桔梗全然不信和白兰将信将疑的表情，他自知自己的话完全没有信服力，却丝毫没有办法。搜索枯肠地想了半天，他才勉强从记忆里找到一句六道骸曾经打趣似的对他说的一句话。整理了一下语言，他慢慢地将这句话复述出来：“不过骸大人倒是对我提起过，他对掌握一切不感兴趣，也不想别人做到。”
暂时和密鲁菲奥雷家族关系僵硬的彭格列此刻正进行着内部会议，话题也正谈到了这回被围剿的六道骸身上。不过因为消息不够灵通，他们还不知道密鲁菲奥雷一无所获，只道是六道骸陷入了危机之中。
“我想去支援。”沢田纲吉想也不想地说道。时间的历练并没有将他的本性改变多少，终究是把气质打磨出来。此刻往首领席上一坐，那股子不怒自威的气质倒是表现的淋漓尽致。不过在场的几个也都知道这个表面看上去威严的首领到底是怎样老好人又心软的主，倒是并没有被这些影响什么。
“支持沢田。”笹川了平点头支持道。虽然他现在可以语气平缓地说话了，但那句口癖不说出口却怎么都觉得浑身不舒服。见其他人没有接话的意思，他又在末尾补了一句：“极限的。”
谁也没有功夫去关心他这个几乎从娘胎里就带出来的习惯。狱寺隼人和山本武对视一眼，都从中看出了蹊跷。推了推鼻梁上的细框眼镜，狱寺隼人分析道：“现在我们还不能确定六道骸是不是真的被抓住了，更不能确定这件事是不是密鲁菲奥雷布置下等我们自投罗网的陷阱。如果是后者，我们贸然前去只会损失更大。”
山本继续劝导：“冷静一点阿纲，骸他没有那么容易被抓住。”
“可是，骸到现在都没有消息。”沢田纲吉显得有些焦虑。
闻言，就连被排除在讨论之外的蓝波都停了停动作——六道骸疏远这个彭格列首领可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自从五年前被关进水牢开始，六道骸就不曾在沢田纲吉面前露过脸了。即使被监狱释放出来也只进行过几次短暂的会面，可以十分明确的看出六道骸拒绝的意味。
就算知道六道骸不会做出对彭格列不利的事情，但他们心里其实对六道骸这种做法还是颇有微词的。奈何里包恩都展出了为六道骸辩护，什么“亦真亦幻若即若离的才是雾”、“六道骸不再背叛就好无需强求什么”。至于原因，也只有曾经和他同一个家族云雀恭弥知道答案。
这五年来接触六道骸最多也关系最近的也是这个家伙。在场的几人几乎是不约而同地转向云雀恭弥，眼巴巴地盯着他，等着他给出一个关于六道骸明确的消息。
此刻的云雀恭弥早已处在爆发的边缘。他坐在距离众人最远的那张椅子上，脸上的不耐烦清晰可见。见众人投递过来的目光，他也一并选择了无视——能忍着你们群聚、高声喧哗了这么久，竟然还想让他加入？简直是找揍。不过突然从窗外响起的那声欢快的鸣叫却并不如愿。
“云雀~云雀~骸的礼物~骸的礼物~”小鸟在窗外扑腾着翅膀试图冲进房间，只是半天都找不到合适的入口。情急之下当真口无遮拦地高叫起来。窗户虽是隔音的，此刻却不是完全地关紧，尚留了一道透气用的缝隙，只不过不够黄色的鸟儿钻进来的。但声音却无可阻拦地从这条缝隙中钻过，传进每个人的耳朵里。
这让在场的人表情都有些微妙起来。方才一直担心着的沢田纲吉则是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松懈下来——既然这个时候都还有心思送东西过来，那应当是没有什么事情的。
这时候云雀恭弥已经打开窗子让自家的鸟儿飞了进来。和六道骸的懒惰直接管它叫“鸟”不同，他给这只鸟儿起了“云豆”的名字，此时叫它起来听上去分外的亲切，就连刚刚的那股子煞气似乎有有所消退——当然，这一切也只是对着这只鸟罢了。
大约飞了不短的路，云豆只是松开爪子将原本勾着的细绳松开。坠着的那个紫色的匣子就直接掉到了云雀恭弥的手中。它则是拍拍翅膀，落到云雀恭弥的头顶休息。虽然累得够呛，但它还是尽职尽责地传达了最后一句六道骸教给它的话：“表扬~表扬~”
这让在场不知情的其他人都忍俊不禁起来。看来这只鸟儿完全不知道自己能够歇息在云雀恭弥的头顶已经是殊荣，竟然还敢所要表扬。只有云雀恭弥眼皮一跳，这才仔细看向自己手中的匣子。这一查看不要紧，他却真的有些惊讶。要知道他几乎是从匣兵器问世的第一时间都开始对这种原理不明、制作工艺不明的小东西感兴趣了，但因为门路的问题一直索而不得，最多也只拿到过几个辅助用的工具匣，可对于匣兵器的了解却一日比一日深了。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这么一看云雀恭弥就知道这个匣子和他之前拿到的几个完全不同。
这是原型匣。
别人不知道，他云雀恭弥还不知道这代表着么？原型匣之所以是原型匣，不单是因为它在最开始已经被设计出来，后又被三位制造者不断完善。重要的是，这343个匣子是由三位科学家共同制造，集合了三人之所长，相比后来三人各自造出的匣子瑕疵极少。当然也因为只有343个，鲜少有人能得以一见。
其他人见云雀恭弥波澜不惊的样子，也都几乎能确定六道骸十分安全，于是将话题引到了下一个议题上——是否要先和密鲁菲奥雷宣战。
“不发出任何声明直接袭击我们的雾之守护者，本来就已经是宣战的信号了。之所以没有打起来只是因为我们还没有表态。”狱寺隼人说着，目光落在沢田纲吉身上，平静地等着一个结果。虽然就他对沢田纲吉的了解来说，彭格列宣战的可能性极小。
“都已经打到我们头上了，就算我们说想要坐下来好好谈估计也无济于事吧。”笹川了平罕见地投了赞同票。他双手交叉抱在脑后，同样看着沢田纲吉。
沢田纲吉的脸上露出些黯淡的神色。他虽然知道事实就是这样，但心中那份软弱总会不可避免地将事情往最美好的方向幻想。张了张嘴想要再说服一下同伴，他耳边却骤然炸开六道骸的声音——“彭格列，你要是再这么软弱下去，我们可是要被你拖累死的。”
骸？！他骤然一惊，目光极速地在房间内找了起来。完全没有六道骸的踪迹。而看到其他人有些困惑的目光，他能确定只有他才能听到六道骸的话。
虽然不知道对方是如何和他对话的，但沢田纲吉却知道六道骸现在肯定是在看着他的。咬了咬牙，他不得不佩服六道骸戳他软肋的功力完全没有退步。
半晌之后，在场的所有人得到了一个他们原本以为听不到的答案：“备战。”
作者有话说第41章 决意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