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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我很忧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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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小戏院子出来,我手脚都是凉的。
踩在暖阳底下,还止不住的冒冷汗。
方才那一声小叔叔,加上那一张小脸,老子竟然…硬|了。
这让我不得不认真谨慎忍着头疼也要仔细的想了想,这个壳子原本的主人,到底干过什么天理不容的事,难道他对自己的侄子,亲侄子,都有不轨之心?
念及此处,我脑海中突然便一片的清明。
没错,这厮的确是对他侄子有些非分之想。
比如睁眼后,看到一切都是陌生的,当花云轩出现在屋里时,老子内心竟然说不出的熟悉。
再比如,花云轩每次一靠近,老子的心跳就会砰砰砰的一阵兵荒马乱,搁到之前的经验来看,说一句矫情的话,犹如初恋般的感觉。
他奶奶的,老子穿到了一个死断|袖的身上!
还是个乱|伦的!
这口味重的,实在让我很想对着镜子里的帅脸扇他十来个耳光。
同我一起坐在马车里的花云轩见我抱着车上的棉被,一个劲的擦汗,特意往我身边坐了坐,用少年独有的清脆声音问道:“小叔叔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怎么出了这么多的汗?要不要让马车停下,找个郎中来看看?”
“那个没什么,老…叔叔我只是有些累了,休息一下就好了。乖侄子你唱戏唱的也累了吧?靠那边的被团上睡一会儿吧,到了地儿叔叔叫醒你。”
断|袖,断|袖,死断|袖!这两个字无限循环的在我脑海里飘过来飘过去,让我不得不时刻谨记着要和这小少年保持一定的距离。
他叔叔是断|袖,老子不是,即便以后不小心是,也不能和自己的侄子乱来,这是要五雷轰顶的!
花云轩听话的很,真的就坐到了马车的另一边,和我拉开了一定的距离。
我长长地松了口气,把被子往脖子底下拽了拽。
就在这时,面上吹来一阵小风,凉的我一个哆嗦。
紧接着,花云轩一手把被子往我嘴上一堵,一手揪住被子角,把我裹在里面动弹不得。
“车夫,把马车停下,去请镇上最好的郎中来给小叔叔看病,他有些不舒服,受不了马车的颠簸。”
正在匀速前行的马车因为花云轩的突然命令来了个紧急刹车,好在老子是裹在被子里,后脑勺被被子垫着撞起来倒也不疼。
车夫似是有些犹豫,隔着车帘问花云轩:“小少爷要不要往前头再走一走,这里荒郊野岭的,把小少爷和十一爷扔在这里,奴才担心……”
“有我在,怕什么!快些去,记准了,要请最厉害的那一位。”
车夫在外头应了一声,搁下马鞭子,蹭蹭蹭的跑了。
老子心里的泪花都汇集成海了,车夫啊车夫,你就不会掀开车帘看看十一爷我已经病成什么样了再去找人吗?
你家十一爷被挟持了啊!
被你家少爷挟持了啊!
车夫已经在愚忠的道路上一骑红尘飞驰而去,车子里一阵压抑的安静。
花云轩眼看着我都要翻白眼了,才慢悠悠的松开了两只手,坐回我的对面,自顾自的欣赏自己今天新修剪好的指甲。
我被那一阵堵闷搞得头晕眼花,这会重新得以顺畅呼吸,正大口大口的掠夺车里算不上清新的空气。
花云轩继续看他的指甲。
“我说小侄子,你这是要谋杀叔叔吗?”
我好不容易才从喉咙眼里说出这么一句话,顿时又觉得空气稀薄,想要出车去呼吸。
帘子才被挑起来一半,对面的人一把给我抢了回去。
车帘左右晃了晃,垂了下去。
老子不和他一般见识,继续挑帘子。
这臭小子牟足了劲和我对着干,又给我抢回去。
“你……”
“你是谁?”
花云轩柳叶眉一挑,笑着抬头问我。
老子挑帘子的手一顿,帘子再一次自由落体,恢复了原貌。
“你不是我叔叔,你是谁?”
花云轩坚定的目光里,还夹带了对我这个顶了他叔叔样貌的人的深深的敌意。
我发誓,那一刻我若是直接告诉他,我确实不是他叔叔,他一定会用我脖子上的纱布勒死我!
这种肯定就像我肯定他和他叔叔之间有非同寻常的关系一般,妥妥的。
花云轩直勾勾的盯着我的脸,等待我的回答。
我思前想后,淡定的回道:“我就是你的小叔叔。”
管他什么断袖的心断袖的身,死在这荒郊野外的,可不是闹着玩的。
而且,谁知道这一次死了,是真的死了还是又是狗血的穿越。
万一下一次穿越的对象是个乞丐,是个打铁的,是个嗑药的怎么办?
相比之下,吃喝不愁前呼后应的十一爷,于我而言是莫大的恩惠。
我当即决定,我就是花十一,这花十一就是我了!
心里有了决断,再面对那双一百个不相信的眼睛时,撒谎都不脸红的我便更加的理直气壮道:“你今天这是要干什么?连小叔叔都不信!我不是你叔叔,那哪一个才是!你是觉得我的脸不是,还是我这快要被你勒断了的脖子不是?”
花云轩坐着没有动。
看的我浑身的汗毛再一次来了个阅兵式,若不是衣服够厚够宽大,应该可以看到我的两条腿,还是不经意的抖了两下。
花云轩慢慢的弓着腰靠过来,脸颊停在我的脸颊边上。
他一张嘴呼出的白气都能打到我的脸上,热乎乎的,麻酥酥的。
“总觉得这人是我叔叔的人,这里面倒像是换了个样儿。你既然说你是我叔叔,可有什么凭证?”
凭证?你这儿又没有身份证,又没有指纹扫描,我的脸就是最好的凭证!
但是,这些要是说出来,指不定会当场被他掐死。
我深吸一口气,微微的往后仰了仰,用我看小说时最最最YY的表情笑着对眼前的少年说:“小轩轩,叔叔这么喜欢你,你不会不知道吧?”
靠,老子生平第一次说喜欢一个人,竟然是这种嘴脸。
还是对着这么一个少年!
老子似乎听到了某种东西碎了一地的声音。
花云轩显然被老子的声情并茂给震惊到了。
他默默的伸着脖子僵在了原地。
然后默默的坐回了原位。
马车里的空气中,渐渐弥漫起一种叫做尴尬的氛围。
我小心翼翼的往车门口挪了挪屁|股,试图靠近那儿好随时跳车逃命。
鬼知道这花十一以前对这清纯的小少年做过什么说过什么,我也只是凭着自己的亲身感受赌一把,赢了从此继续荣华,输了嘛,没想过。
我就是这么一个过了今天不想明天的人。
没有追求,不求上进,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
说的好听点,我这人活的潇洒,说的实在点,我这人整个儿是一废物!
不抽烟不喝酒,不打架不骂人。老爹过世之后,上无老人奉养,下无妻女照顾,二十三四的宅男一个。
花云轩思考良久,微闭起双眼,对我再下一颗定时炸弹:“虽然你说的是对的,但是我依然觉得,你不是我小叔叔。没关系,来日方长,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是狐狸,总有露出尾巴的一天。”
听听听听,这是一个二十一岁的少年对我这个长辈说的话。
这分明是威胁!赤|裸|裸的威胁!
我得想个办法还击回去,才能保住我这面子。
“咳咳,大冷天的,露出什么都不太好,容易伤风。”
说完我就后悔了。
我这花十一的脑子,和嘴巴一定不是一家子的。
我开始为接下里的日子有些担忧了。
“是,所以你一定要把尾巴藏好,莫让我抓着,不然……”我那小侄子又靠近我挪了一步,用午夜广播里男主持低沉的嗓音对我说:“我一定剥皮拆骨,让你给我的叔叔陪葬。”
我要离家出走!
接下来的时间,我和小侄子坐在马车里各自心怀不轨,当然,或许只是我一个人有不轨之心。
总之,在外头的太阳快要下山之前,在车夫累的和孙子一样领着郎中回来之前,我同他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
期间我因为坐的屁股疼起来扭了扭,嗓子干喝了口水,打了个喷嚏擦了擦鼻涕水,小侄子都只是轻抬了眉眼,瞟了我几眼。
那么好看的眼睛,即便是用来翻白眼,我也觉得好看。
看看我多公正!
小侄子口口声声把我当冒牌货,扬言要揭穿我的老底,我还能这么客观公正的去评价他的美貌,实属难得。
被请来的郎中给我搭了脉,凝神评断了片刻,闭着眼睛回道:“十一爷伤势并无大碍,只不过不知道十一爷近来可为什么事忧思费神,这对恢复伤势可是大大的忌讳。还望十一爷要放宽心情,好好的静养。”
“忧思费神?叔叔有什么忧思的事情?说出来侄子定然帮您解决。”花云轩打发走了郎中,让马车重新上路。
“叔叔我忧思的是这回侥幸捡回一条命,脑子里空荡荡的,不知道落下了多少东西。若是一个不小心得罪了人,真是要命!”
花云轩再一次伸出他那双干净的手,边看边说:“叔叔怕什么?别说你一向也折腾不出大的祸事来,即便有,凭花家的名声地位,也都尽可一笔勾销。叔叔这心担的,有些多余。”
我犹豫再三,咽了口口水,暗中掐着自己的大腿,问花云轩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小侄子,叔叔以前没做过什么对你特别不厚道的事儿?有的话告诉叔叔,叔叔一定改。”
花云轩的目光里顿时来了光彩,手腕一转,那双极漂亮的手移到了我的下巴处,“叔叔你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