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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陆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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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展成这样的传奇人物,就连萧如涵这样赫赫有名的经纪人都不曾亲眼见过,但江湖上却时常流传着有关他容貌的传言:陆展成是众所周知的娃娃脸,无论是二十几岁三十几岁还是四十几岁,他的容貌都像是用水墨颜料画上去的一样,一丁点都不曾改变过。
满是兴味地说完后,他特别注意了下沈珂的样子,只见她先略微诧异地睁大眼,随后便欣喜若狂地笑了出来,骨瘦如柴的双手狠狠地捶在柔软的床垫上,
“太好了…我的弟弟,我的弟弟他终于和我团聚了。”
萧如涵震惊地看着面前几近痴狂的沈珂,犹豫地开口,
“医生说你刚流产,情绪不可以太激动的。”
“…我知道了。”
沈珂的笑容瞬间僵滞在脸上,她甩给萧如涵轻轻的一句话后,就从床头柜上硕大的手提包里掏出一双十五厘米的高跟鞋,眨眼间穿在了脚上。
“沈珂,你身体还很虚弱,别闹了好吗?”
萧如涵按住她正在整理鞋子的手,逼着她与自己对视。
“我要见他,我的弟弟…………我想要去见他。”
沈珂红着眼圈抬起头,目光直直地射进萧如涵的心里,他有点不忍地移开自己的目光,不知不觉就放软了口气,
“我打电话叫他来,好吗?你不要动,乖乖躺在床上等。”
萧如涵不放心地将门虚掩着,跑出去打电话,而沈珂长长的指甲隐忍地插进自己的皮肤,似乎只有血肉疼痛的感觉才能让她感受到自己还活着。
做了个深呼吸后,她的心情终于平复下来。
而病房外面,萧如涵正试图用多个谎言来使第一个谎言圆满,
“陆沉,现在来医院,沈珂要见你。”
陆沉满不在乎地笑笑,轻浮地对着身旁金发碧眼的性感洋妞抛了个飞吻,一边搅动着手里的泡沫咖啡一边轻飘飘地回答,
“好,我马上到。”
调酒师见他一副心情很好的样子,递给他鸡尾酒的同时不禁好奇地问道,
“陆,很久没见你这么开心了,有什么好事么?”
陆沉没有回答,而是露出一个讳莫如深的笑容,紧盯着酒吧里的电视上红酒广告里那张美艳无比的脸,促狭地笑道,
“这个女人,真虚伪。”
看那天晚上她悬挂在自家经纪人身上的模样,应该是喝醉了,可她手里紧紧握着的明明是格瓦斯的瓶盖…不难推测她的酒量别说红酒了,连啤酒恐怕都驾驭不住;喝都没喝过的东西就给人家做广告?…这个女人,真是活得诡异而有趣。
陆沉赶到医院的时候,萧如涵差点没认出他来。
如果说之前的他简直是一幅街头古惑仔的模样,两条腿在破洞牛仔裤的衬托下就像一个陈旧游荡的灵魂;那么现在穿着相对正常的陆沉,反而像是从油画里面走出来的贵族。
人靠衣装果真是至理名言。
萧如涵忍不住提醒在楼道里晃悠来晃悠去就是不进病房的陆沉,“既然来了就快点进去吧,她在里面等着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
陆沉虽然改变了穿着,却始终改变不了与生俱来的一身痞气,他反客为主地率先打开房门,又自作主张地把门反锁,而萧如涵就这么硬生生地被关在了门外。
“姐姐。”
他意味深长地绽放出一个惊艳的笑容,走到沈珂床边,轻声呼唤。
“萧如涵,你说话能不能大点声?还有,难道公司发你的工资让你买不起润喉糖吗?怎么说话跟喉咙塞了一块棉花似的?你…………”
沈珂的毒舌在看到陆沉那张脸后戛然而止,黄昏细碎的阳光把他的脸晕染出金黄色的一圈,就像小时候她和弟弟时常争抢的那个黄黄的小熊娃娃;而当他把身体缓缓转向自己的时候,沈珂的瞳孔蓦地收缩,像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这样绅士打扮的陆沉,完全就是她脑子里勾勒的成年沈清砚的形象。
陆沉看着眼神发直的沈珂,自恋地翘起嘴角,而他这么一笑反而将沈珂拉回了残酷的现实中。
那是一种太过复杂的笑容,阴冷,心机,欲望,邪恶…没有一种情感是正面的,黑暗到极致的笑容。
眼前这个男人除了陆沉还会是谁呢,慕承派来假扮沈清砚的小混混而已,她的弟弟根本不可能那么笑。
“嗯…既然这里只有咱们两个人,你还扭扭捏捏装个什么劲儿呢?”
沈珂一想到这个人想借着弟弟的皮囊骗吃骗喝就气不打一处来,干脆连表面功夫都懒得做,一上来就开门见山,眼神犀利地坐起身来盯着陆沉。
她只要不说话硬硬地板起脸,气场就会无比的强大;还记得她刚出道那会儿,没什么知名度,在一个新电影的发布会开始时她去了趟厕所,记者不小心把手里的热咖啡洒在她昂贵的山茶花小礼裙上,她那天嗓子不好就什么也不说默默地看了记者一眼,这实习小记者吓得立马脸色苍白,恨不得直接把钱包里工作用的无限额信用卡掏出来包在烫金纸里,跪着奉上以谢罪。
但这招对陆沉显然没什么用,他自小在人渣圈子里生活,更狠的更绝的更没有人性的,他什么没见过?
沈珂的手段再厉害,也不过是只牙尖嘴利的金丝雀,在他这只灭绝人性的狼面前不过小巫见大巫罢了。
这不仅是一匹野性难驯的野狼,还是一颗满口獠牙的狼。
渐渐暗下的天色里,陆沉终于展露了他第一颗锋利的獠牙;他居然放肆地捏住沈珂细细的手腕,一边弓着长腿一边把半个身子的重量压在了她瘦弱的小身板上。
“你……你这是在干什么??!萧……唔唔”
沈珂还没来得及向在门外的萧如涵求救,嘴唇就被陆沉强硬地堵住,他的吻来势汹汹锐不可当,她恼羞成怒却实在使不上力气,只能任由他肆意掠夺。
她被压制得动弹不得,右手臂由于过于纤细总算侥幸逃脱,她偷偷伸手到床头柜上去够自己刚刚脱下的高跟鞋,企图砸死身上这个男人,哪知刚一碰到熟悉的鞋面,右手就同样被钳制在陆沉的掌心里。
陆沉滚烫的大手隔着薄薄的衣料禁锢着她的身体,从肌肤传来羞耻而灼热的温度让她瞬间爆发,终于成功地挣脱开陆沉,拿起十五厘米的细高跟狠狠就朝他的后背砸下去。
“你他妈是不是活腻歪了?”
沈珂愤怒地瞪着躲开自己攻击的登徒子,忍不住爆了个底气十足的粗口。
“不是你叫我不要装的吗,沈珂小姐?”
陆沉欲求不满地打了个哈欠,眯着眼慵懒地靠在墙上整理着凌乱的衣服,边整理边用那种炽热得能把人扒光的暧昧眼神上下扫荡着领口半开的沈珂。
“你信不信只要我把这件事告诉慕承,你就会死的很惨?”
沈珂气极反笑,像只猫咪一样温柔地伸出了自己尖锐的爪子。
“你不会告诉慕承的。”
陆沉笃定地开口,双手安稳地抱在胸前。
“你……”
沈珂不安地攥起拳,眼前这个人真的只是小混混吗?
“如果你告诉了慕承,就代表你知道我是假冒的,就代表你和慕承的契约将会终止,就代表你将失去你现在所拥有的一切。”
“而你偏偏是个爱慕虚荣,无比贪财又缺乏安全感的女人。”
“所以在他开口之前,你根本就舍不得放手。”
陆沉语不惊人死不休,毫不留情地戳穿了她。
“你,你怎么会知道?!这不可能!”她清楚地记得,她和慕承是在床上完成交易的,那么私密隐蔽的地方,还设置了密码,连只蚊子都飞不进去,又何况是个大活人呢。
陆沉突然露出一个得逞的笑容,声音低沉而阴冷,就像金城武所扮演逃到人间的死神,
“其实一开始我也不太确定,不过你既然承认了,这个属于你的把柄我就勉为其难地收下好了。”
“哦对了,差点忘记告诉你,以后我和你就在同一家公司做艺人了,师姐可要多多照顾我啊。”
“你无耻!”
沈珂随便抡起身旁的东西就往他身上扔。
陆沉一个灵活的闪身就避开了她的攻势,反而好心提醒道,
“姐姐,你那么名贵的手包,随处乱扔真的没关系吗?”
“啊!!!那个包是慕承送我的生日礼物……”
望着沈珂连鞋都不穿,赤着脚蹲在地上心疼地捡起昂贵手包的背影,陆沉的脸一点点冷下来。
就是这个女人……他要借助的就是这样一个虚伪的女人,唯有通过她才能得到他一直以来都想得到的东西。
不过,道上人给他透露的消息,不是慕承包养了沈珂,而且两人之间只有□□关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