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Chapter11 惊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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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经过这一闹腾，林悸川的脸色愈发苍白了。他喘气有些紧，不由靠在电梯的扶手上，眼睛微闭，似在平息自己的情绪。
“还好吗？悸川？”方也宁颇为担心。
两人从大二认识，到现在也有2年了，相识至今，悸川的身体一直不大好。
说起来，方也宁也很讶异自己会和悸川成为朋友。方也宁一直都是知道林悸川这个人的，纵使不刻意去打听，也时常会听到女生谈论起这个人。
女生们提起林悸川的时候，总免不了一番夸赞。比如长相英俊、家世显赫、修养良好，加上是A大观澜奖学金发起人林远程的孙子，他的身上有太多太多的光环。
真正相识，还是从大2那年，两人去图书馆借同一本参考资料开始。
那是A大校友，著名经济学家孙思尔老先生著的一本《经济学观察史》，这本书已有30多年的历史，未曾再版，算是十分冷门，但其中的一些关于中国经济发展的见解却十分独到。
当两人站在书架前，手抚摸上同一本书时，不由面面相觑。
真是十分冷门的一本书，以至于整个图书馆只有一套藏书。
但当时悸川是怎么反应来着？方也宁回忆着两人的初识。哦，是呢，当时悸川缩回手，把这本书让给他，两人自然而然聊了起来。
“我借这本书是打算用来写论文，可惜市面上买不到了。”林悸川温声说道。那时的他，还十分青涩、内敛，和现在一样话不多，但身上的气质比起现在温暖许多。
大二就准备资料写论文，未免太猖狂了些！不过，方也宁也是这么打算的！
“这本书确实很难借，孙先生的视角很特别，虽然在现在看来还不算主流，但我相信时间会慢慢印证他的观点。”
“非常赞成。”林悸川又是淡淡的笑。
最终两人打算共用这本书，于是自然就认识了，交谈后才发现两人的共同点很多，兴趣爱好也相投，彼此脾性更是深得对方欢心。
“也宁，在想什么呢？”林悸川伸手在他面前虚晃两下，眼里难得露出笑意。“想什么想得这么入神？”
方也宁回过神来，电梯已经在1楼停了下来。
“没想什么，你身体好些了吗？”
“没大碍，老毛病了。”林悸川轻描淡写的说。
门打开后，几个保镖立刻冲了过来，把他们围在保护圈内，冲开门外一众记者的包围，最终安全送他们上了车。
一直到了车里，林悸川才回了口气，他闭上眼睛仰坐在后座上，手不自觉按了按太阳穴。他前些日子刚出院，这几天又到处奔波，因而虽是下午，却觉得有些困倦。过了会，终于觉得有些精神，正要跟方也宁说话，却听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张总。”
“好的，既然没跳，那接下来的事情就烦你给安排好了。”
“好，晚上的饭局？”
“既然和徐书记约好了，就没有不去的道理。”
“烦你记挂，我的身体不要紧，既然是饭局，喝酒也在所难免了。”
林悸川挂了电话，转头对方也宁说：“也宁，晚上我有个重要的饭局，你一起去吧？”没等方也宁说话，又闭上眼睛说：“是跟市里的徐书记，你家在这，以后难免……认识一下总是好的。”
方也宁知道这是悸川的好意，也不反对，就算他并不热衷于这个饭局，但以悸川现在的身体状况，如果没人照顾的话，估计也撑不了多久。
2.
饭局的地点选在了在本市最为出名的私人会所——惊鸿。惊鸿会所建成的时间十分久远，即便在本地大部分人生活都十分艰难的年代，这个会所就已经诞生了，据说是收着美元年费，消费惊人，一般的富人是连年费都负担不起的。
但惊鸿对外十分低调，会员自成一圈，据说其会所自建的大厦，历史上，已经推倒重建过二次。
方也宁第一次来这地方，惊鸿内部装修得金碧辉煌，虽是富贵的令人咋舌，但也跟他想象中一样——是用钱堆出来的地方。
两人直达会所的顶层，刚走出电梯，就看到陶婉站在电梯口，颇为焦急地在等着。
“林总，您可来了，徐书记早就等着了，张总已经替您跟他解释过了。”陶婉快速说完，领着林悸川就往包厢走。
林悸川抬起手腕，看了下表。“我并没迟到。”
“哎呦！林总！这哪是迟不迟到的事情啊，咱们请客，就算没迟到，也不能让徐书记等着啊！”陶婉替他着急。
“你说的也有道理。”林悸川口气淡淡的，却依旧跟在她身后往包间走。
门打开的一瞬间，屋里所有人的表情都像是定格在了脸上。
方也宁站在悸川身后，第一眼就看到了电视上常见的徐书记。本人比电视上看起来稍微年轻一些，也没印象里那么严肃。
“徐书记，抱歉，我来晚了。”林悸川走上前，不管有错没错，先放低了姿态。
“哪里的话！是我来早了。”徐书记徐朗笑呵呵的，一干人相互打了招呼，寒暄了一阵，话题都离不开经济发展和人际关系，期间，张文又隐隐提到徐朗的一些政绩，歌功颂德一番，徐朗面子虽是不停谦虚着，被众人一捧，心里到底受用。
林悸川端起一杯酒，作势就要起身敬徐朗，徐朗却把他按坐在椅子上，不让他起身，而后拍拍悸川的肩膀说：
“坐着就好，大家都是自己人，不要太见外。”接过酒一口喝下，又恰似不经意地问：“你小子老实说，你跟绍彦是什么关系？”
林悸川倒没想到他会忽然提起孙绍彦，当下便敛目，说道：“只是有幸认识罢了。”
虽然林悸川说得诚恳，可徐朗并不那样想。那日孙绍彦可是特地打电话过来，扯了些没用的事，说了半天又提到了观澜建设新上任的林总。正当徐朗以为这日理万机的□□只是跟自己扯家常时，那孙绍彦又状似不经意地提了一句。
“好久没见那孩子了，不知现在混得怎么样，可别被人欺负了才好。”
想到和观澜的饭局，徐朗心下就是一惊，孙绍彦这话里话外的意思已经十分清楚，林悸川是孙绍彦罩在自己羽翼下的人。徐朗在这官场上混了这么久，要是连这点眼力都没有，又怎能混到今天？
想着，徐朗笑呵呵说道：“我跟绍彦是大学同学，论辈分，你还应该叫我声叔呢，怎样？哪天去徐叔家里坐坐，陪徐叔下盘棋！”
林悸川忙顺着他的话说：“小侄这棋艺实在是拿不出手，到时候肯定要让徐叔见笑了。”
话听到这里，屋里陪徐朗来应酬的人心里也是一惊。
绍彦？没猜错的话，应该就是泾省新上任的□□孙绍彦，□□，这本就是个了不起的职位，跟别提说这泾省地位特殊了。
要知道，泾省不仅有A市和B市两大经济大市，还有超前发展的教育事业，其中A市经济的发展更是在全国遥遥领先的，来泾省上任的□□，说到底，也就是来这过下水，那早晚是要去中央的。
今天这局，本说是观澜建设做的东，虽说观澜此次做东并不为向书记求点什么，但毕竟钱不如权，想在本市混下去，饶是观澜这样财力雄厚的集团，也不得不跟当地政府处好关系。因此，同来的政府官员早就做好了被好好招待的准备。
可此时，听徐书记提到孙绍彦，这几人心里就纳闷了，跟孙绍彦关系匪浅的人，又何必讨好着本地的小官员呢？但无论如何，这林悸川确实是不能得罪的主儿。
不能得罪=要陪好
陪好=喝好
于是，就拉着林悸川和观澜的一群人，开始喝了起来。
3.
酒过三巡，林悸川不动声色地把话题引到方也宁身上。
徐朗果然十分给面子，一副和蔼的表情看着方也宁问：“小方家住在哪里？”
“在西郊建国路附近。”方也宁心里感叹，这徐书记要是对一个人好，那真是润物细无声啊。
“哦，那边有很多工厂，是咱们市经济发展的中坚力量呢。”
方也宁连忙答应着。“还得多亏这几年市里的政策比较好，前几年，咱们市工厂的发展也没这么自由。”
徐朗是3年前才调过来的，听到这话，心里很是受用。
“小方既然是悸川的朋友，那就都是自己人。以后要是遇到什么困难，尽管来找你徐叔！
徐朗心情不错，不由又喝了一轮，期间他的秘书有意代他喝，被徐朗给拒绝了。
方也宁小心翼翼陪着，对徐朗酒桌上说出口的话，也没太放在心上。
几轮下来，徐朗等众人依旧面不改色，悸川没少喝，看起来神色无常，谈笑自如。但方也宁细细瞅着，总觉得他脸色苍白，比傍晚时候更差了。
得了空，方也宁趁机带他去大厅的卫生间。
这帮人真是不要命了，这几轮下来，每个人都喝了至少大半斤白酒和一瓶红酒，正常人都顶不住，何况悸川胃还不好。
“悸川，你没事吧？”方也宁颇为担心。
“我没事。”林悸川摇摇头，面色如常，好不容易走进卫生间的门，他转了个身，强行把方也宁给推了出去，把门给里面给反锁上。
方也宁知道这是他的坚持，他不要方也宁看着，方也宁只得站在门口等他。
在走廊里站了会，耳边忽然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方也宁不由转过头去，昏黄的灯光下，他远远看见从走廊那头走过来一个人。
细碎的过耳短发、运动帽衫、白皮肤、清瘦的身子。
不是方也同又是谁？
方也宁眉头微皱，连忙走上前。“小同，你怎么在这？”
“哥？”方也同在这偶遇大哥，同样惊讶了半晌。“我来这找方蔷呢，你怎么也在这？”
方蔷是大伯方志友的女儿，大伯夫妇中年得女，对方蔷很是宠爱，百依百顺，导致方蔷的性子比同龄女孩来得更骄纵些，前些日子，方也宁听说方蔷总是和家里人吵架，一吵架就会离家出走，好几天不归家。
一个女孩子离家出走，接连几天联系不到人，家里人该有多焦急！
方也宁不由皱眉。“我陪朋友来应酬，方蔷怎么了？”
“别提了，哥，你刚出门，大伯母就打电话到家里去，说是方蔷好几天没回家了，大伯母从方蔷同学那边打听到，方蔷今晚跟新交的有钱男朋友来惊鸿应酬，怕出事，就叫我出来找找，务必把方蔷带回去。”方也同叹了口气，一脸无奈。
“你也知道的，大伯母有心脏病，所以咱妈就打发我出来了。谁知道这里门外森严，我没会员卡，人家根本连门都不让我进。我最终费了很多劲，才从地下车库混上来的。”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Chapter11 惊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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