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灭之路：兰纤皇后传》臧氏女

8、欢声笑语

　　我垂首微微弯着腰，只听皇上一阵疾步而来，大手扶住我的胳膊。“快起身，都说了让你不要行礼了怎么还是这样？”站直身子看着皇上微皱的眉头，微微笑道：“才几个月，行礼不碍事的。”
　　“那也不行。”皇上回了一句，然后吩咐了一旁的人都退的远远的跟在身后，牵起我的手漫步向前而行。
　　感受着皇上温暖的手握住我的手，脸上一热，不自在的开口道：“十日后就有新妹妹要进宫了，听说是个漂亮的姑娘。”
　　皇上的手未僵，开口道：“不过是个贵人，哪能称得上皇后的妹妹。兰纤你安心养胎，无须理会这些小事，让母后和内务府的人处理便可。”
　　我听罢便知自己多言了，随即笑道：“臣妾这是为皇上高兴，来年宫中必定会多几个孩子。”
　　“朕只要你生的。”皇上微微靠近我的耳边，温热的呼吸吐露出这么一句话。我如同被惊到的兔子一般，立马红了脸要躲开，却不想皇上紧紧的拉住我的手揽住我的肩大笑而行。
　　十日很快就过去了，听闻昨晚皇上去了良贵人的寝宫，□□声笑语。
　　坐在梳妆台上，如菊在一旁拿着各种头饰仔细的为我装扮着，嘴里道：“今日那良贵人侍寝后该是来于皇后娘娘请安的，娘娘一定要装扮的漂亮些，让那良贵人知道知道，咱们的一国之母可不是那深宫老妇呢。”
　　一旁的如梅听闻一笑，整理着手里的衣物：“咱们娘娘即使不打扮那也不是深宫老妇啊。”顿了顿又道：“听闻这良贵人似乎比皇后娘娘还大上一岁呢。”
　　“宫内不比外头，别净说些有的没的，让人知道了还以为是学的你们主子我说话呢。”拿起一旁的口脂轻点了一下朱唇，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还很年轻。
　　“主子，那良贵人的侍女来了，就在外面候着呢。”公公孟奇来到外间行礼询问，语气中有些隐隐的不满。
　　“让她进来吧。”放下口脂，如菊和如梅退到一边。看着一个瘦弱的身影来到隔着一层纱帘的外间，行礼后开口：“奴婢见过皇后娘娘，皇后娘娘金安。”
　　这良贵人身边的侍女倒是调教的不错，我开口：“你怎么来了？你家主子呢？”。那侍女恭敬的回答：“我们贵人一大早就被太后娘娘召到了慈安宫请安去了，太后娘娘身边的公公说太后体谅皇后娘娘有孕在身不宜操劳，所以就……”
　　所以就越俎代庖？脸上带上了点笑意道：“太后娘娘细心，这点事都要照顾着。你去回了你家贵人，让她好好陪着太后娘娘解闷。”
　　待那侍女退下后，如菊不忿的开口：“太后娘娘什么意思，咱们主子是怀孕了，又不是生病，连人都不能见了。”如梅在一旁淡淡开口，“如今已是十月份，娘娘的肚子已然有五月，自然是要万分小心。”
　　如梅这一说，我倒想起来了，已经五个月了这肚子却大的并不显眼，连我自己都以为才四月大。“娘娘的肚子看起来似乎与奴婢见到的其他五个月的孕妇肚子相较起来略小了些，娘娘要不要传太医看看？”如菊小心翼翼的开口。
　　轻抚了抚凸起的腹部，“每个孕妇怀孕时的状况都各不相同，不用传太医那么麻烦了。”
　　“怎么不用。”一声威严的声音从外堂传来，我三人皆是一惊，立马反应过来是皇上下早朝来了。我扶着肚子起身来到帘布处，如梅如菊马上一人一边推开了帘布，将帘布系在了一旁的红木柱子上去，然后恭敬的站在一边。
　　皇上身上的朝服还未换下，脸上带着清明之意快步来到我的身边。“皇上今儿怎么来了？”皇上将手轻轻的搭在我的肩上，扶着我到了一旁的床榻上坐下。“朕近日忙于政务，下了早朝忽然想起几日未见皇后了，便匆匆过来了。”皇上站到一边，任由一旁的李亮公公等人卸去他身上的朝服。
　　“皇上越来越像小孩子了，想一出做一出。”我低眸轻笑，端起中间的四角矮桌上晾好的茶壶沏了一杯茶放到桌子上。
　　李公公等人弄好了后，皇上挥了挥手让他们退下，如梅如菊也跟着下去了。他来到我的身边坐下，轻柔了柔隔着薄衣纱的肚子，道：“怎么穿的这么薄，也不冷？”
　　脸颊旁热热的，我回道：“回皇上，屋子里烧了地热，暖和。”
　　皇上轻歪了歪头，额前的碎发撇到了一边，盯着我的脸看了会后道：“我说皇后怎么变得拘谨了呢？原来是热的。”话语中的调笑意味不言而喻。
　　耳边的温度升的越来越高，眼睛不知道往哪里放了。只能佯装怒态，“皇上越发不着调了，小心让良贵人笑话。”不知为什么就提到了良贵人，昨夜□□声笑语，定是很得皇上意吧。
　　想着，心里忽的升起一股淡淡的不适感。微皱了皱眉头，攥着袖口的手堵上心口，欲作呕状又无物可吐。
　　皇上瞬间站起身子，伏下来揽住我的肩拍了拍。“难受就吐出来。”说了一句后，又抬起头对着外间：“来人，宣太医来。”，外头刚进来的奴才得了旨意急匆匆的出去了。
　　怀孕五个月来一直没有普通孕妇该有的难受症状，以为是上天垂怜，不会有这些呕吐症状，不料想今天忽然就出现了。心口一直难受着，脸上的气色也不怎么好，皇上板着脸将我抱起放到床上。
　　“这孩子这么折磨他娘亲，等他出来看朕不好好教训他。”皇上沉着脸看着我难受的样子，一手紧紧的握住我的手。看着他这个样子，心里的那股不适感又淡了许多。
　　等太医来到时，屋子里的奴才站了一屋，皇上摆手免了太医的行礼直接让太医来把脉。这个太医看起来很年轻，貌似是新进太医院的，以前没见过。
　　太医手搭在隔着布绢的手腕上一会便退到一边，恭敬的附身对皇上道：“禀皇上，皇后娘娘是因为之前经常忧思竭虑，再加上进来胃口减小吃的不多，导致了母体营养跟不上，所以才显得腹部偏小。”
　　顿了顿又道：“这呕吐之症乃是孕妇常有的反应，不必过度担心，待一会微臣开几张止吐、增加食欲的方子，想来会减缓一些娘娘的苦楚。”
　　皇上点了点头，“恩，那就劳烦白永太医了，李亮，带白太医下去开方子。”那白太医收拾了医药箱正要跟随李亮下去，却又转过身俯身道：“恕微臣多言，皇后娘娘虽是胃口差，但也不应连早饭也不吃，这样孕吐时会更为辛苦的，小皇子的营养也会跟不上。微臣告辞。”说完便跟着李公公走出去了。
　　皇上这时本来略好一些的脸色又沉了下去，眯着眼看着我：“没吃饭？”话语里的危险之意让我有些虚心的味道，不知该如何回答。
　　如梅突然跪下：“回皇上，都是奴婢们不好。早起皇后胃口不好，本想等良贵人来请了安后再用膳的，谁知就耽搁了下来，忘记了。都是奴婢们不好，忘记提醒娘娘用膳。如菊也跟着跪下，急道：“是，都是奴婢们不好。这良贵人迟迟不来，奴婢们也就忘了这茬了。都是奴婢们的错。”
　　皇上看了看我，我急忙道：“臣妾，臣妾就是忘了……”在皇上那无处可逃的眼光下，我竟是心虚的连理由都不会说了。皇上勾了勾嘴角，看着一屋子里跪下的奴才，开口：“算了，不怪你们，都下去吧。”
　　等奴才们都下去后，才做到我身旁的床沿上。冷不防的脑袋被袭击，我惊怒的捂住受伤的脑袋，怒视皇上：“皇上你做什么？”
　　“我做什么？我要打你。连早饭都不吃，营养都跟不上，成天都想些什么？”皇上掰开我的手，大手揉了揉刚被袭击的脑袋。我有些不好意思道，“没想什么啊，早饭只是忘记了吃，不是故意的。”诺诺的，好像做错了事的小孩。
　　“你还想故意？”皇上又缓声盯着我道。
　　双手捂住嘴巴，说什么什么错，不说了。
　　……
　　“朕还有公务处理，太医开了药后好好吃药，不准偷懒。”撂下一句话后，皇上心情大好的走出了宫门，这时如梅和如菊才悄悄的进来了。
　　“皇后娘娘，皇上打你啦？”如菊看着我额前的红印，惊讶的叫到。如梅眼疾手快的捂住她的嘴巴，“就你看见了。”我没好气道。
　　楚华天走出宫门后，脸上的笑意已然敛去，独有着君王的威慑，“去查查今早良贵人都做了些什么，如实禀报。”。“是。”李亮恭敬道。随即又抬头问：“皇上，上次您让调查二皇子的动向，奴才让内卫去查了，并无可疑之处。”
　　楚华天沉思了会，“继续查，不要停。”声音不容置疑，李亮神色一彾：“是，奴才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