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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引蛇出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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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大殿此刻鸦雀无声,待人缓过气的那时间,殿内之人倒吸一口气。桓帝坐在尊贵的龙椅之上,面色苍白,不可思议的看著自己的儿子,虽知他觊觎皇位多时却不知他内心竟如此的黑,原来甄妃竟是被皇後所杀,这前段的怨,现计的愁全都黏在一个蜘蛛网上。
“来人!将这…将这罪臣逆子拖出去斩了,拖出去──!”
“父皇且慢。”桓墨婴作辑打断,不解的看著他,“哥哥为何恨我到弑我血肉?”
“我的好弟弟,你说这没有意义的话有什麽用?你──”桓闵眼神顿时生冷,阴毒,他从袖中抽出一把银光闪闪的匕首以掩人耳目之势飞速的向桓墨婴刺去,“还是早去与你母妃黄泉相见吧!”
众人纷纷睁大双眼,那匕首穿过丝质布料,划出一道血痕,“噗──!”血水四溅,直直往外喷吐,桓闵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看著桓墨婴,再低头看向心口处的剑,冰凉深痛,刺骨的很。
桓墨婴躲闪不及左肩已被划开一道口,显然他是无心杀他。良久,心口一痛,他断断续续唤道:“皇兄!阙儿…你……”
苏阙目光冰冷透著寒光,阴柔利索的拔去剑,一气呵成!桓闵的身子一瞬间颤动一下,“砰!”的一声倒在地上,口吐鲜血,全身挛经一触一触的,鲜血染在他的官袍上与之化开。
“……传太医!速传太医──!”桓墨婴立即蹲下将桓闵搂在怀里,感触他的身体在颤抖,他全身冰凉,“太子哥哥,太子哥哥!”
一下子,整个朝堂乱成热锅上的蚂蚁,桓闵将手扬起,忽道:“不要…传太医。”
“……”
桓闵将脸靠在桓墨婴的胸口,俊气的脸埋在他的衣薄里,极小的只有两人的声音说道:“好弟弟,莫要伤心,哥哥是自作孽不可活,弟弟为哥哥伤心,哥哥真的很高兴。”
“为什麽?为什麽要这麽做?”桓墨婴将他搂紧,眉宇绛色痣灰暗,他冷静的问,却无法抑止全身的颤抖。
“好弟弟聪慧如孔明,不知为兄是何意吗?”桓闵抽搐一下,喘著气弱声道:“如今东窗事发,我这太子位子就已经没了,……哥哥不想伤害弟弟,弟弟做事总留活路,可知是大忌?……如这,我要去了,弟弟若想我大金百年盛世远远流传,切莫忘记一人……你知做大事者……我就不教你了,有些人……是留不得……”
“不要说了,太医很快就来了。”
桓兼文闭目倚在龙椅上,喘息著,背後冷汗淋漓,一旁的小剪子正忙著给他顺气。
“太医到!”
“快进来!”桓墨婴厉声喝道。
“是是是……”太医见这样的场面,这样的血腥,已经吓得魂飞魄散了,急忙的赶去。
桓闵看向龙椅上的君主,“先给父皇看吧……”
“是是……”太医擦了擦汗。
桓墨婴沈住气,无表情,“哥哥还想说什麽?”
“弟弟啊,这乱世皇权依旧是昙花一现,因为……这皇位永远是充满杀戮的…”他抬手拍了拍墨婴的肩膀,颤抖的身体在他怀里逐渐僵硬,手臂忽而垂落在地,气绝。
桓墨婴将他抱紧,眼中没有任何情绪,无喜无悲无怒无哀。好哥哥,记得下辈子平平淡淡的过日子,弟弟并不内疚亦不悔恨,你是知道的──
程国。
袁谭晏入宫,见殿屋帷幄,熠熠生辉。红色豔丽的床上斜倚一人。
殿内静若绣花针,床边放著一盘紫瑾,香气清怡。袁谭晏叩首,“陛下。”
床上之人睁开琥珀色双瞳,勾人心扉,他随意看向那珍惜如珠宝的紫槿,道:“今日紫槿落,明日桐树秋。这都几个月了,事情办得怎样了?”
“成了!”袁谭晏看著自己的主子。
“桓闵的事成了?”他抬手撑著静雅的下颚,紫色的发丝勾勒俊美妖娆的轮廓滑落,散在床单上如绽放的莲花触目妖治。
“金国的太子昨日叛变被苏阙斩於大殿,朝野混乱不堪无人能掌控大局。据来报的人说,桓帝因病突发尚在修养。”
凤歌貌若其人,原本暗色的眼睛顿生光辉,他腰佩翠琅琊,阴柔豔美。
“陛下,听说……”袁谭晏欲言即止,苍然垂首。
凤歌起身,赤脚踩在冰凉的地面上,撩开胸前的长发,问:“听说什麽?”
“现在朝中大局已被桓墨婴掌控,怕是事有变动。”
“……再探,有异情即刻来报。”
“是!”袁谭晏退出琼华殿。
凤歌闭上眼,苏阙啊苏阙,想让你出来竟这般不容易。
公元一四二年间,金国太子谋逆篡位被斩承德殿,五国皆知金国轰动朝城的小公子苏阙乃女儿之身,喜男装示人,入朝堂,斩逆贼,聪慧才智无人可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