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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大理寺卿 ...

  •   转眼间八年飞逝。

      已是瑞雪纷飞、晨雾弥漫的寒冬,月明星稀夜色柔美的星夜。皇宫每一角火光荧荧,宫中侍卫巡逻,寂寥生寒。

      “陛下,您在这文案前已经坐了一个时辰了,这晚冬气候趋降,明日怕是会下雪,您该就寝了。”小剪子在一旁生火,怕这尊贵之躯受了风寒。

      “孤不累,小剪子你先去睡吧。”桓兼文扬手道。

      “陛下不睡,做奴才的哪敢先睡,不如奴才陪著陛下可好?”小剪子算是个很忠心的太监,他自小就在这皇宫长大,很多事也柳暗花明。

      “嗯。”

      “陛下为何事而烦恼?”

      桓兼文放下笔,揉了揉眉头,“流陵传信来,说楚王纳了个新兰公主为妃,一时受到冷落,正向孤哭诉呢,令人头疼啊!”

      “咱们公主殿下嫁给那楚帝,话说是贤良国母的典范呀,这为何还要纳妃呢?咱们公主沈鱼落雁,楚帝莫不是看不上?”小剪子论道。

      “做皇帝的怎能一个女人,你看我後宫佳丽三千,为何他楚帝独取一株花?何况他是个年轻气盛的皇帝,在外也有很多风流史,流陵这孩子受苦也就她性子急。”

      “那陛下打算怎麽处理?”

      他深吸一口气,挪开那文案,“他们国家的家事,我们不宜管。”

      “总不能让公主在哪儿受委屈吧。”

      “她一个楚国皇後不给别人受委屈罢了,哪有旁人给她委屈受的份,孤看这事交给延儿去办吧,他兄妹两情深似海,这流陵只听延儿的话,就让他去管教。”

      “奴才亦觉得当。”小剪子缓了口气道,“可大殿下饱受丧妻之痛,怕是不愿吧?”

      “延儿现在暂不能留在皇宫,孤打算削去他一部分兵权遣去楚国,在秤儿加冠仪式告终那日将兵权交与瑾儿掌管,瑾儿还未回来么?”

      “四殿下派人来报不足半年便回。”

      “这孩子啊就是爱玩,非要找什么五国第一美人,性子都玩野了,这天下美人谁能抵的住他那神样。”

      “瞧陛下对四皇子喜爱的,不过,奴才觉得这重担交给八殿下较为妥当。你看八殿下自掌管督察院与刑部三年里整顿宫中那些苟合取容的官员数名。一年间平整民间官官勾结的坏风气。往後采用那些有才干敢於谏议之人,众多皇子中也唯独八皇子能与之较量!”

      “孤欣赏婴儿的才能,唯独他心机似海,虽说那份心智无人能比,偏偏少了他母妃的一颗善良的心。若坐了帝王甚是堪忧,孤疼爱婴儿,少去些纷争,只愿让他安然无事过一生罢了。你多掌几盏灯,孤要批阅北塞军折。”

      “诺。”

      隔日。

      冰封雪盖,片片雪花飞舞旋转,从揽月阁眺望,则是一片雪皑皑的白色美景。大雪积压雪松傲然挺立,蟠檐凤柱点点挂著尖尖的冰针儿,晶莹剔透。

      苏阙晨起,只穿了件白色衣袍,貌凝星月,墨目含情,宛如芙蕖玉屑。她在一处空旷的地方忘情练剑,那翩若惊鸿,婉若游龙的剑法另站在一旁的桓墨婴都看的入神。

      “义父早。”一眼辩出那人。

      “早。”他走了过去,语气微怒微带著宠溺,“天下著雪呢,你怎麽想到出来练剑,受风寒了怎好?”

      “因为,义父说过很喜欢我练剑的风姿啊,我知道你偷偷的看我练剑哦~唔!忘了,妙儿姐亲手下厨为我做的雨露风情我竟忘尝了,被她知道准是要发火,那个姑奶奶真是谁人都惹不得啊!”苏阙立即收了剑,神情焦虑道。

      “瞧你天不怕地不怕的,对燕妙儿竟这般惊恐,她又不是耶罗殿的母夜叉。”桓墨婴见她畏惧宫女成那样,不经嗤笑出声。

      苏阙修眸掠过狡黠的光,借机已经凑到他面前,他笑的像观音座下的仙童,眉清目秀、美如冠玉,她凑近一尺,道:“义父笑起来真好看。”

      朱砂流光欲滴,他错愕,笑声抑止,听出她戏谑的语气,暗自叹气,这孩子何曾将我当过义父?小时的温顺只残留指尖。

      “今儿怎麽这麽兴奋?遇上什麽好事了吗?”桓墨婴问。

      “嗯──,我喜欢上了一个人。”她眼睛雪亮雪亮的盯著他,仿佛秋雨後的滋润。

      “哦?不知是谁家的公子能让我的女儿倾慕不已?”桓墨婴心顿时像滴在纸上的染墨慢慢漾开,嘴角依旧含笑。

      “先不跟你说了,等我有了眉目再告诉你。”她眉目清远,眼底流光浅转,到是抿出个梨笑,吐了吐舌从他身边走过。

      “若是真心相爱就要珍惜。”他幽幽的说,心里翻著一股凉气。

      “我说我的无君公子,你要在那儿站多久,不来尝尝妙儿姐的手艺吗?千金难得哦!”远处的她扬声唤道,脸上笑容依旧纯真无暇,她以脱胎换骨不似儿时那般的女娃,只是这身躯内的心思,使人捉摸不透。

      殃安殿。

      桓闵坐在几案旁,啜了口茶水,地上跪著一个侍卫,口中正叙叙道述著令他感兴趣的事。

      “奴才们在清点人数时,八殿下便命令奴才们撤离,所以没有谁人会注意虞家的小姐!”

      “太子爷,这消息可真是千金难买呀!”坐在他身边的萧妃黛眉朱唇,雍容华贵的霓裳,她微笑道:“这事儿要是被皇上知道了,你猜会是什麽结果?”

      “包藏乱臣贼子,既是犯了天规,天子犯法与庶名同罪,哪怕他是八皇子,照斩不误!”桓闵眼底闪过阴狠的佞气,心里盘算的恰至是那奸计,除了八弟连著苏阙一并去阎罗殿,那受阻的势力便会消弱。

      萧妃把玩著手指,轻挑的说:“我看皇上那麽信任他,这赐罪八成是没戏唱了呀!”

      桓闵狠狠地拍了下桌子,掌心震痛,握紧拳头寒声道:“即便父皇想保他,对於百官那儿也说不过去的,这事要是查办起来,那是由大理寺卿监管了,八弟手中只有刑部、督察院,这次就看本太子能否将凤凰池的那只狐狸射死!”

      萧妃凝眉打量著自己的丈夫,果然身在皇家万般不得已啊,为了位高权重的皇位连这手足也这般心狠手辣!

      已是满山红叶的秋季。

      大理寺在斜阳的余光中显得更加神秘、庞大。

      空荡的执事房坐著两人,烛光阴暗、气氛层层寒意。左边角落一盘红勺花,正冒出了个尖儿,桌上的铁制熏炉泛冒著嫋嫋青烟,清心宁神。

      苏阙执一黑子放在五子上,敛眉笑著说:“澹台兄这白子儿下的地方可真精准,你知我会将黑棋放在车後三里,然打算好个突袭,不料被你这暗藏在里面的相给灭了,再下下去这棋局我是输定了,不愧是天下第一国手什麽都算不过你。”

      “我这大理寺设施齐备,什麽样的人都要经过我的手才能放出去,让你陪我下盘棋就这般心不甘情不愿的,我看了也扫兴。”澹台颍川唤来门外的侍卫,低语几句。

      “明白。”那侍卫又转身走了出去,将门关上了。

      “今儿个就留在我大理寺用膳吧。”澹台颍川端起茉莉茶抿了口,语气放缓了些。

      “怕是不能服从,今日妙儿姐已在府内备好酒菜,我还是要回去的。”她嘴边含笑,淡若春风。却没察觉澹台颍川颦眉轻蹙,放下了茶杯。

      澹台颍川挑起朗目疏眉,一身绛色官服,与苏阙的官服相得映彰,活脱脱的风流倜傥,俊若冠玉的富家公子。

      “我来此本是与你谈交易的,既然交易失败,那我只有先行一步。”她含笑起身,向门外走,刚走几步便被一股大力的气搂住身子,一双手将她拉了去抵在冰凉的墙壁上,碰撞道坚硬的墙壁上,後背冰凉透骨,她先是一愣,随即绽放个笑来。

      澹台颍川眉宇燃起一层火,而这点火之人便是眼前离进一尺的假公子,他语气颇傲,箍住她的肩膀,放荡不羁的说:“怎麽?交易谈不成就走原是你苏阙的作风啊,你又怎知这交易谈败了?”

      弯起唇角,自若道:“澹台兄有个习性,就是在别人与他做交易时,先要以棋开局,然者以言语为警示,最後便是以府上用膳来化解。而今,我也乏了,想早点回府,有何不妥?”

      “你要借云萧寒做什麽?”他靠近她,目光闪烁。

      “有人要卖了你,你说该怎麽做?”

      “是太子?”

      “澹台兄很聪明一点就明。”

      他轻挑起她灯光下的发丝,问:“小公子真是算的细腻深透,太子要卖了你,我是磨刀石,呵呵,不知太子要对你做什麽?斩草除根,以绝後患。”

      苏阙双目澄澈,扬起唇:“或是义父对我格外照顾引起他们的不安,想要除掉我。”

      澹台颍川身子一僵,抿紧唇,“你什麽把柄被他抓住了。”

      “我的姓氏。”

      澹台颍川脑中浮现昔日在她身边的八殿下,醋意上来却没有表露,逼视她的眼睛,眼角斜飞,面容妖冶,豔色嘴唇慢慢凑近,“小公子可真是步步胜筹帷幄啊,似你这般精细通透的人,为了八殿下连太子都算了去,如今连本官都算计了去?这棋局可真是弥天漫雾,可他却不知你这般待他?”

      “足矣,我欠他的太多,就这点计俩远远不够给他与死去的人送葬。”墨梅似地眼睛藏著冰冷的笑意,使澹台颍川不惊心颤。

      “你真是个……怪人,今晚留下来吃个饭。”他松开了她,回过身去。

      “正好我也饿了,所幸留下来陪澹台兄把酒言欢。”回眸一笑,百媚丛生。

      话中意,你我知,无需多言。如澹台颍川这般聪明、心计之深的人简直是凤毛麟角,真是个很有意思的合作对手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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