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无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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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之后，恭锦年隐隐觉得头有些晕，他心知是吹风着了凉，连忙洗了热水澡钻进床上被子里。一开始迷迷糊糊倒是睡着了，到了半夜他忽然又醒了。
醒的时候他感觉身上湿湿的，知道是出了汗，可是仍然觉得难受。
他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于是一夜不得安生，第二天早上就发起了低烧。
恭锦年早上是踩着点到公司的。他知道自己有些虚弱，走起路来也容易喘，只好慢慢地走，走几步就休息一下，好在终归没有迟到。
他在仓库门口的桌子后面坐下来，觉得头还是有点晕。他坐了一会儿，开始做事，效率自然高不起来，不过好在这天来往的货流并不多。
也许是货流公司今年提前进入了淡季，这半个月以来，物流公司的事就渐渐地少了下来。恭锦年坐到了中午，也没有接到几宗单子。
已经快到吃中饭的时候了，不过恭锦年觉得自己没有什么胃口。他抬起头来看看天上的太阳，觉得头还是很晕。他决定如果到了晚上下班的时候还没有好转一些，就在下班以后顺路去药房买一点药。
秦川快到五点的时候给恭锦年发了短信，说他晚上不会来吃饭了。
恭锦年想他也许是回父母家去了，登时松了一口气：他今天这个样子，也实在是没什么力气做东西吃；而且他也不想秦川发现自己病了，免得秦川好起来的心情因此又变得糟糕起来。
他在回家的路上买了药和一点吃的。回去以后在客厅里静静坐着吃了点东西，又烧了点水把药喝了，然后晕晕乎乎地回房间睡去了。
到了半夜两三点的时候恭锦年睡醒了。
夜里又出了汗，恭锦年量了量体温，烧已经退了。他摸索着起床洗了个澡，换了套衣服。
回到房间在床上坐了一会，他觉得自己并无睡意。
于是跑到客厅里打开电视看起来，秦川不在，他正好不用刻意把声音关小。
恭锦年一周要上六天班，只有周日一天休息，秦川也是知道的。
昨夜回来之后，他觉得心情大好，借着喝酒后的微醺，一觉睡到了十点半。他起床以后看到恭锦年的房门关着，知道他已经去上班了，于是打开电视看起来。
时间尚早，他心不在焉地听着电视里的声音，掏出手机上了微博。
微博上并没有什么新鲜的消息，他翻了一会，点进杨颖的主页，看见杨颖的上一条状态是一个心情不好的表情。
他又继续看下去，看她转发的内容，她看到好玩的微博会@给他。还有那些关于爱情的浪漫的事。
他觉得心情又更好了一些，他决定趁着周末把杨颖的事情处理了。
他欣赏杨颖的漂亮，大方，自强，也喜欢她经常流露出来的温柔和可爱。
杨颖是他的女朋友，他对她并没有什么不满意的。
唯一要说的话，只能是有时候她在他的生活里太过肆意的生长，让他觉得有些不自由。
这有时候的确成为他们争吵的源头，然而秦川又觉得自己明白：两个人在一起，总是需要互相磨合的。
家里人有时候会催他：年纪不小了，赶快结婚吧。先成家后立业。
他自己也并不是要先立业后成家，只是他觉得他跟杨颖在一起，仍然需要时间的历练。
等他觉得时候对了，他自然会娶她。
他在杨颖最近的那条状态下面回复了一个大大的拥抱。
十分钟之后，如他所预期的那样，杨颖回了他一个爱理不理的表情。
他乖乖认错：“宝贝，是我不好。我昨天心情不好，语气太冲了。”
于是他们聊起来，半个小时之后他终于哄得美人开心，约定下午见面，先去看场电影，然后一起共进晚餐。
秦川从床上醒来的时候，杨颖还在梦中。秦川撑起身来，凝视一旁仍在熟睡的杨颖。
睡梦中的她迷蒙而可爱，秦川忍不住用食指去抚摸她柔嫩的脸。
温暖柔软的唇也展现出一种迷人的红色。
秦川觉得他有一点要沉浸在这美人的温柔乡里。
他起床洗漱，换上衣服下楼吃早饭，然后打包带了一点给杨颖带回去。
杨颖已经醒了，靠在床上坐着看他，他们交换一个热吻。
杨颖起床去洗漱，他在客厅里等她。
今天的阳光正好，正好一会他可以开车领略一番。
杨颖洗漱完了，坐在餐桌上吃早饭，他在一旁安静地看着她。
他们相视而笑。
等杨颖吃过早饭，他起身告辞。
杨颖说：“不多留一会儿么？”
秦川说：“不了。”
杨颖起身给他一个拥抱，他回应地抱她一下，然后打开门离开。
秦川通常会在周末陪她一天，然后把另一天留给自己。
杨颖知道这是他追求的自由，她眼底有一些黯然。
然而两个人在一起，总是要互相忍让才行。
秦川一路开着车，大概十点半的时候回到了合租的房子。
恭锦年正在客厅看电视，看见他推门进来有些诧异：“这么早就回来了？怎么没在家里多待一会？”
秦川笑：“想回来就回来了。”
恭锦年“噢”了一声，看了一会电视，问他：“你中午在家里吃饭么？”
秦川进了房间在上网，他“嗯”了一声。
恭锦年问他：“那你想吃什么？”
秦川对着电脑说：“随便吧。”
恭锦年“噢”了一声。
他低下头来看手机，微博名叫“原来不可以说话”的博主配了一个用食指抵住嘴巴的“嘘”的头像。
这是他之前机缘巧合之下翻到的秦川的微博。
当然不是冥冥之中有缘分，在网上闲逛就逛到了这人的微博。
是忽然有一个同城的用户关注了恭锦年，恭锦年瞧着这个用户名很像是从前的某个同学喜欢用的，就去查了查他的用户资料和关注的人。
确定了是旧日同学后，忽然就在他的某一条微博里看到了“原来不可以说话”的名字。
他点进去看了看，看他的资料，学校，转发的内容和评论，终于确定这个人是秦川。
明明已经多年不见了，字里行间还是一如旧时性格。
恭锦年悄悄地关注了秦川。
因为他自己的微博上实在是有太多不适合让别人看到的心情。
恭锦年其实觉得自己这样做没有什么意义。
然而几十年如一日把自己藏起来，偷偷地观察这世界，已成为他一种习惯。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无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