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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番外一·结束 ...


  •   初时是银色的仪器盘和晃人的无影灯,接着是凄厉的尖叫和麻木的鼓励,最后是撕裂的□□和剪断的脐带。
      一个孩子。
      丈夫自觉条件不如舒君,便让孩子跟着舒君姓舒,然而最后孩子的名字却是齐渊。
      两人有了一个孩子,孩子实际上是属于有爱的那一方。
      舒君抱齐渊的动作很小心,无比轻柔,却并非是母亲的爱意和关心,就像是遇到了熟稔的好友,抱过对方的孩子般的小心,怀抱他时的心情里可能有一切,但没有母亲般积淀十个月最后从血里淌出的爱意。
      一个孤儿。
      舒君的丈夫觉得面子上挂不下,却不好意思多说,便同舒君商量,在自己的父母面前孩子还是跟他姓,但户口本上登记的名字就是齐渊。
      舒君并不在意,这个孩子可以跟任何人姓,可以是任何人的孩子,可以是任何人溶在血里疼入骨内的宝贝,但都与她无关。
      两个名字是两个人。
      爷爷奶奶的孙子,和一个不知道名字的男人的儿子。
      齐渊的一切舒君都过问,但都不追究,日子过得久了,齐渊也再不会与看似亲热却毫无感情的妈妈交谈过多,事情就渐渐移到舒君的丈夫身上。
      在家的时候舒君的丈夫对齐渊的称呼从来都是以户口本为准,一本户口本,三个姓氏,翻来翻去看着如何都不像一家人,不过是舒君缺一个丈夫,丈夫缺一个妻子,齐渊缺一个户口,硬生生凑在一起,过着类似于亲人的生活。
      本质上不过是三条孤独的野狗同住在一个垃圾箱,共享同一个被丢弃的盒饭里零星的炒肉。
      后来舒君的丈夫也再无心喂养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外人,于是齐渊被放在齐远之家,开始漫长的寄宿生活。
      终于,齐渊长大了。
      一个以两个名字成长的半男人,一个有父有母的孤儿,和一个先天性同性恋。
      他挂着这些空洞陌生的名号,以面目上的麻木不仁和一些偏激的思想四处游走,他有时会觉得自己是一个隐藏的侠客,却又懦弱不堪,漠不关心;偶尔会想自己或许是一个才高八斗桀骜不驯的诗人,更多的时候却语言匮乏,文字苍白。
      他是两个人,激扬而沉郁。
      舒君在听说齐渊杀人的消息后,并未流露出丝毫的惊慌失措。
      齐渊杀不了人。两个他都是他,无法赤裸裸地剥离任何一个,也没有哪一个可以猛然爆发。
      她托人查了调查齐渊一事的人员,结果非常容易得到,因为对方甚至连一点隐瞒的想法都不曾有。
      齐远之和队长。
      队长的名字她熟悉得很,那是从前她与秦玉锦上街时,秦玉锦身边胡闹的小孩子所拥有的名字。
      她可以回想起秦玉锦叫他的声音,带着责怪和一些显而易见的宠爱,以及小孩子对秦玉锦的腻歪。
      齐远之便不再重要,兄弟二人间的感情她无力过问,也没有闲心多管闲事。
      我从来都对不起你。舒君念道,你可能死了,也可能和一群歇斯底里的疯子关在一起成为其中一员,从前的事别再纠结挂念,我已经想不起来了。
      秦玉锦端坐在病房内,身上是一件束缚衣。
      口水滴得束缚衣湿而黏,神色也不甚清晰,模糊着看不清楚情绪。
      我永不会忘。她这样想着,用头抵上了墙壁。
      直到你死之前都不会。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番外一·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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