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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第二十九回 光的生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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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回
光在棋院接受记者采访，眼睛不时飘向窗外。秋天似乎就在这个时候到了，梧桐叶在天空中旋转着飞落。光想象出夏目裹在斑毛绒绒的身上睡觉的情形，想笑，又笑不出来，心里有一点苦涩，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好不容易结束了，光从办公室出来，找到了早已等候在那里的亮。“记者真是可怕的生物……”光还在揉太阳穴，随亮走到对局室，“真不知道那帮人怎么想的，采访你这个赢的人就好了，干嘛还要采访我？他们难道想写我输棋后的心情有多糟？”
亮没说话，只听着光嘟嘟囔囔地抱怨。两人在窗边拉开椅子坐下，亮才轻描淡写地说：“因为他们都知道，那一局你没有发挥出正常的水平。他们想知道为什么。”
光一时语塞。他紧张地呷了口茶，顾左右而言他地岔开话题道：“你今早急着找我，什么事？”
“绪方先生有意聘请你去指导由梨子小姐围棋，你要不要去？”亮开门见山地说。
“聘请我？”光好一会儿才消化这件事，“绪方和你就是高段棋手，干嘛还请我？”
亮想了想，挑了些比较温和的措辞：“因为我们和她认识。由认识的人教总是不太好的。”顿了顿，他认真地说，“进藤，你也该学着怎么教导别人了。”
“好吧……”虽然觉得亮说的理由有点牵强，光还是答应了，“我去试试。要是个男生就好了……”
光说着说着，居然就拿出一本手账特意记了一笔。亮有丝惊讶，光忽然就有点讪讪的。他解释道：“我不能再马马虎虎的了。”说出自己错过送别夏目的事。
亮听着，没有打断。也许光自己不知道，他说起夏目君时，那副温柔的表情多么陌生。不说别的，仅仅是光对夏目这段时间的照顾以来，亮就已经很惊讶了。他从来不知道光是一个这么细心的人。连市河小姐也说，“这孩子好像变成熟了呢……”
“错过也好，送别这种事果然还是不适合我。”光说，自嘲地牵起嘴角。
夏目就这样走了，光感到不舍，也分外失落。亮从自己的棋里发现了佐为的踪迹，夏目却从自己的只言片语中就猜出了佐为的秘密。夏目别样的温柔与懂得，深深地抚慰了光的心。
夏目和猫咪老师不知道，他们离开东京的这一天，就是光的十八岁生日。
光坐在对局室的落地窗边，出神地落下一子。他的身边，梧桐叶在风中漫无目的地飘荡，繁华的街道上车河流动。
你不知道也没有关系了。
与你相识一场，就是最好的生日礼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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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藤。”
思绪回归，光转过头，对上亮淡然的眼眸。
“今天是你的生日。”他说。
光没想到亮居然记得，心里有点感动。他刚想说“谢谢”，更惊人的事情就发生了。亮取出一个礼品盒，递给光：“你的生日礼物。”
光太惊讶了，简直受宠若惊。他打开礼品盒，顿时吓了一跳——那竟然是一支手机！还是最新型号的索尼！
“你不是说，你的手机自从被猫咪老师摔过后就怪怪的吗？”亮的眼里不知道是什么样的神色。
名牌手机作为生日礼物也太夸张了。光摆手：“这……不太好吧！”
“你收下吧。”亮坚持道，“里面有新的手机号码。以后，我俩不在一个城市比赛，打电话就不用钱了。”
“呃……那就谢谢你了。”光只好说。他忽然有些明白了，亮今天一大早找自己的真实原因。
“我待会儿就要走了。”亮站起身，拿起西装外套。
“走？”光猝不及防，“去哪里？”
“去名古屋比赛。”亮谨慎地打量着光的表情，“我搭市河小姐的便车。”
亮和桑原之间的本因坊挑战赛将持续一个星期。光感到自己的五脏六腑都打了结。
“祝你顺利。”光实在想不出别的话可讲了。
“……我很抱歉。”
“啊？”
“大家都知道的。那一局，你没有发挥出正常的水平。”
“呃……嗯。”
“如果你认真对局，输的那个人也许就是我。”
“我没有不认真对局。我只是——”
“进藤。”
“？”
“……你不要再这样了。”
突然软下来的声音，光意外地看着亮。只见亮疲倦地低下了头，墨绿色的短发遮住了他的脸颊。
“你不要再这样了。”他轻声重复道。
光难以置信。这真的是他认识的那个心高气傲的塔矢亮吗？
“那一刻，我以为你又要放弃围棋了……”
“……”
“不要放弃啊。”亮伸出手，放到光的肩膀上，眼里一片汨汨流动的光芒，“拜托你，不要放弃。”
光浑身都僵硬了，感到整个人仿佛被浸入了冰水里，只有肩膀上的一小块位置，被亮的手搭住的地方，火烧般地滚烫。世界蓦然变得漆黑一片，仅剩下亮那双被阳光映得斑斓的眼睛，炙热而绝望。
下一秒，肩膀上的手攸然放开。亮松了手，回到寻常的距离。他的眼睛亮得出奇，令人无法直视，仿佛方才的无助只是光的错觉。
“我走了。”亮转过身，墨绿色的短发柔软拂过脸颊。
光看着亮的背影，想起六年以前的黄昏，小小的亮在他面前扭头离开，步伐坚定洒脱。
他从来就是这样豪迈的一个人。这么多年来，不曾改变过。
“喂——你还没跟我说生日快乐啊——！”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