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一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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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切开始的地方，有让一切结束的可能。
吴邪反复思考何天论的这句话，连某人又一次鬼鬼祟祟过来抽了一管血都没理。
开始的地方……到底是指哪儿？最早的地方，吴邪只能想起来老沈头说的宋朝皇陵，这可怎么找？再近一点，是那些找什么长生不死方法的组织高层，难道把这帮混蛋杀了就没事了？或者说这事的起源青山医院，但是那里又有什么呢，一个大型开关一关上粽子就不能动了？还是有个粽子母巢干掉粽后就能获得胜利？还是说那是个存档点或者穿越点或者异能觉醒的地方？……
眼看自己的思想如同脱缰的草泥马一样狂野奔逃得越来越远，吴邪赶紧收收心，从手术台上坐起来，看着那俩人一脸狂热的对着吴邪的血液涂片嘀嘀咕咕。
吴邪想了想，又提到一点：“我又想起来一件事，我有个……朋友吧，他说丧尸有条件反射了，这个重要吗？”
“跟变异的淋巴细胞比起来一切都不重要——等等，条件反射！？”
那人——他自我介绍说叫他二号就行了——跳了起来：“条件反射？你开玩笑的吗？”
吴邪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听那人说的，好像挺对的。”
“天，我到底发现了个什么东西，还会学习？它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二号手摸着额头喃喃自语，把屋子里的俩人完全忽略，团团打转。
“不行，我要出去一趟。”他大吼一句，猛地敲上大门，“有没有人！Anybody here？”
康飞：“你跟谁讲英语，还是你在讲冷笑话？”
这时门外有个人吼了回来：“Be quiet！Damn it。”然后是哗啦哗啦的铁链拖动声，一张黑人的脸出现在门的小窗上，不耐烦的样子。“What fuck do you wanna do？”
二号开始大吼大叫，基本意思就是要出去。
黑人说了句等一会儿就扣住了小窗。
“咱们这才是被关起来了。”看到一脸颓丧坐在一边的二号，吴邪耸耸肩，“黑人看守？”
二号站了起来收拾自己的仪器，装进一个精致的银白色箱子里，一边说道：“我大概要去处理一些事情，咱们有缘再见——另外，何天论说的那些基本都是真的。”他回头咧嘴一笑，“我不会救人的，我真的是宁可自己逃走。”
说完这些话，他毫不犹豫地从开了一条缝的门中溜了出去，跟外面的黑人看守嘀咕了几句。他溜出去之后，那个黑人大汉就挤了进来，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两个瘦弱的黄种人，
好像来者不善。吴邪摸自己腿边的刀鞘——妈的，是空的。
康飞打了个寒战，极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黑人大汉一点表情都没有，上来就抓住康飞的胳膊把他往外拎，吴邪愣了一下，马上反应过来上前阻拦，却被对方捏住肩膀掼到角落，脊柱撞在金属床脚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旧伤马上被抓出血，吴邪用另一只手撑地，站了起来，向黑人大汉扑过去。
就在这几秒之内，黑人已经把康飞打晕了扔了出去，落下锁，回头看着吴邪。
吴邪：“……”麻痹白替别人操没用的心。
黑人张口就是一大段英语，对于吴邪这种只听过标准英语的人哪知道这种杂交口音是在表达什么，只能勉强听出来这人好像是在和他交流，
吴邪直接问：“What do you want？（你想要什么？）”
黑人脸上露出一丝笑，好像是对于吴邪的识趣相当赞赏。他点点头，指了指桌子上的血袋和采血器。
“YOUR BLOOD（你的血）.”
吴邪听明白了，明白二号是怎么让这个黑人把他放出去的，他们又做了什么交易。确实，在在这种丧尸围城的情况下有一个活命的保障比什么都强。
吴邪定了定神，抬头看着黑人，用英语说道：“咱们也做个交易吧”
说句实话，黎簇一直没把自己当成什么特殊人物，即使是觉得自己特殊他也不会说出来因为吴老板一定会笑话他。他或许很难搞懂为什么吴邪会选择自己，就像他搞不懂梁湾到底喜欢哪一个男人。但是他最清楚自己想要什么。
——刺激。
活了十几年，他像一个永远不属于同龄人的异类，从自己的身体里把灵魂抽出来，看着周围的一切，客观地评估自己身边的人和这个世界，他把自己难得的才华浪费在揣摩老爸的表情上（自己是这么认为的）。直到有一天有个人把世界的真相剥给他看，然后就像墨菲斯和崔妮蒂给尼奥打开了一扇新的大门那样，给他了他一直想要的刺激生活。
……当然，如果不牵扯到他家人也没那么多生命危险和陷阱就好了。还好他总能化险为夷。
所以他还没想过自己会陷到现在这种绝境里。
左手腕骨折，脑震荡后遗症，子弹还剩十三发，手枪弹夹也空了。最近的人类离他还有至少二十米，最近的粽子离他只有一米不到。
到底要怎么脱险他倒是想过，最好的办法是一开始就不要冲进楼里去就那几个不相干的人，最差的办法是随便崩一个身边的人，用他们身上的血腥味吸引粽子，但是直到自己死死守住大门把最后一个人推了出去他也没用手里的枪对准“人类”，所以就变成了现在这种局面。
他冷静了一下，觉得更好的最终出场方式应该是自己大吼着“不要来救我！”“你们都给我滚！”然后在粽子扑过来的最后一刻举起枪对准自己的太阳穴，闭上眼，流下一行英雄泪，说“你们一定要给我活着啊”之后——
“砰！”
可是现实没有摄像机，不可能给他来这个特写。想到自己的尸体会被咬成连丧尸都变不了的死样子就太糟糕了，更何况他又不是主角，就算他死了，这场惨剧也无法落幕。
黑眼镜见势不妙，已经冲了过来。不过丧尸大潮的惯性让他完全靠近不了这边。
黎簇退到一楼的值班室，死死顶上大门，倒开弹夹填弹——不太好办，自己再神枪手也不能全身而退，剩下的选项就是死得难看点和死得再难看点。
怎么办？
丧尸不断冲击大门，勉强用电柜挡住的门岌岌可危。另一面墙上的窗子也挤满了丧尸。幸亏它们没有视力，看不到它们的猎物之一正在值班室和它们大眼瞪小眼。
怎么办！
黎簇在里面转了一圈，扫一眼窗外发现救援大概等不到了，除了自救就只能自杀。
他看了一眼骨折的左手，萌生了一个断臂自救的想法，但是马上又掐灭在脑海里。用断臂做诱饵完全不现实，人本体和手臂哪一个血量大是一鼻子就能分辨出来的，而且万一看到一个丧尸手里拎着自己的手臂耀武扬威地打进来那感觉就微妙了。
电柜轰然倒地，脑补帝瞬间惊醒。门外传来了汽车发动的声音——时间已经拖得够长了，后来的那几个是直接被塞进行李厢的。看来是真的没办法救了。
压下心里那一点点苦涩，黎簇忽然闻到了胶皮烧焦的味道，他一低头，正好看到电柜后面拖着的电线落入了水中——之前一楼里的大水灾的残留。电光一闪，没入了水中，虽然看不到什么哔哩哔哩的场景，门外的丧尸动静却忽然小了一点。
自救和自杀都齐活了。
黎簇一松口气，这时才感觉到心脏的剧烈跳动，他腿一软没站住就直接摔在了水中，随即浑身剧烈痉挛，肌肉僵直酸麻无比，塑胶鞋底是绝缘不住他这么大一人直接扑进水里的。
黎簇整个人晕到腥臭的水里，身体还不断抽搐，外面的丧尸也一个接一个被并联到水网电路中去。
皆命不久矣。
备用电源大开，宿舍楼外的大灯将阴沉的路照得炫亮无比。
黑人一把撕开吴邪脖子上的纱布，掐着他的后颈就像挤牛奶一样看着鲜红的血慢慢渗出，继而不顾吴邪的嚎叫，低下头缓缓舔了起来。
吴邪快疯了：艹该怎么和他解释就算我的血再牛逼进了肚子里也就是个补充蛋白质无机盐和水分的基本功能或者干脆静脉血还有一堆废物……？
黑人舔了舔嘴唇，眼睛发红，脸上露出近似疯狂的笑容。吴邪看着暗叫不好，看他的样子倒很像何天论和二号提到的被感染之后的症状，难不成虽然自己不会感染但是某寄生虫会潜伏寄生到别人身上？
外面忽然传来嘈杂的喧哗声，间或还有枪声和狗叫声，黑人骂了一句shit，转身把门上的小窗打开，向外面咆哮了几句，反而显得噪音更大。
吴邪火上浇了点油：“你不去看看？事情不小吧。”见黑人回头看了他一眼，吴邪马上作无害状，“我被关住也没法跑，是吧？”
黑人像被这几句话刺激了一样，眼睛里冒出疯狂的火焰，扑过去死死压住吴邪，像吸血鬼一样张嘴咬向他的脖子。
吴邪心里草泥马狂奔——老子要戴个仙人掌的围巾！
牙齿陷在肉里，吴邪毫不怀疑只要自己微微一动那块肉就保不住了而且还会来场血喷——这里面可是有小哥一半的血啊，检验DNA都成。
一想到小哥，他的眼前忽然闪过一把刀——万分眼熟的黑金古刀。
失血失到幻觉都出来了，有点丢人吧。吴邪还没反应过来，脖子上忽然一凉，紧接着温热的液体喷了出来，就像压力过大的油井一样，液体溅了他一身。
血。
红色的粘稠的温热的腥甜的血液。
等吴邪反应过来，正对上一双古井无波的眸子。
眼睛的主人把最后还贴在吴邪身上的黑色头颅也拎了起来，那牙齿虽然已经松了点劲，但是毕竟是嵌在肉里了，随着闷油瓶的动作，吴邪脖子也开始大血喷。
闷油瓶：“……”
吴邪：“……”
“没事我习惯了。”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第一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