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3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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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际上，圣杯战争最开始的目的并不是获得胜利并实现愿望。”
爱丽斯菲尔谨慎地择取着字眼。她很清楚，自己现在所说的一切本应是家族的秘密，而绝不能告诉外人。然而在这样的事态下，学会了思考、拥有了灵魂的人造人以自己的判断决定将这个秘密和盘托出。
“圣杯在最初，是艾因兹贝伦家族、远坂家族和玛奇里家族——也就是现在的已经没落了的间桐家族所协力筹划的、通往‘根源’的仪式系统。冬木市是一块灵地，架设于此的大圣杯每60年就会储够足量的魔力开启战争。通过将七个英灵召唤出来，依附在七名Master身上，让英灵们互相争斗。败北的英灵本应回归英灵座，但小圣杯——也就是艾因兹贝伦的人造人我，会阻止这件事，并将英灵回收储存起来。”
闻言Assassin有一丝动容。注意到这一点的Avenger挑眉，打断道，“吸收了之后会怎么样？”
“等到七个英灵都被回收，英灵回归英灵座的时候会将世界穿孔，那时就利用大圣杯中的魔力将孔固定，从而制造出抵达世界之外的‘根源’的通……”
Avenger再一次打断了爱丽斯菲尔的解说，“不不，夫人，我说的是你会怎么样啊。”
切嗣并没有阻止Avenger。他之前就知道爱丽斯菲尔在回收Servant后的结果，但现在才突然想起，她现在已经回收了一个Caster，那么她现在究竟变成什么样了？
“……”爱丽斯菲尔的表情闪过被抓住的尴尬。她叹了口气，正色道，“……现在还没有问题。但是……”看了眼切嗣，她停顿了一下艰难地继续道，“如果再回收哪怕一个英灵，我身为人类的机能都会停止吧。”
尽管知道这一点让切嗣得知后会令他痛苦不已，但她清楚自己不得不说出来。同时，她也信任着切嗣，相信他能够挺过这个难关。
“……接着说明吧。至于御三家以外的参加者，对他们来说获胜后可以利用大圣杯储存60年的魔力，这大量的魔力就足够实现绝大多数的愿望了。
“然而第三次圣杯战争之后，一切都变了。当时，疯狂地追求着第三法实现的艾因兹贝伦已经穷途末路了，再也无法忍受更多年月的等待。于是……艾因兹贝伦选择了召唤Avenger——人世间全部之恶，安哥拉曼纽。
“可是没有想到，安哥拉曼纽却弱得超乎想像，在战争第四天就被击败并进入了圣杯。那个时候还不存在独立回收英灵的小圣杯，因此失去了人格作为魔力被吸收的安哥拉曼纽直接进入了大圣杯中。而当它进入圣杯的时候，它身上附带着的‘人世间全部之恶’，将圣杯污染了。”
“……那样会变成怎么样？”
切嗣不知何时已经从位子上站了起来。这些事阿哈德老翁并没有告知他，只说他可以许任何愿望。
“我也不知道。”爱丽斯菲尔摇了摇头，“恐怕，愿望会被以恶意的角度扭曲实现吧。”
“难道艾因兹贝伦无所谓吗？！”
爱丽斯菲尔低下了头，“对艾因兹贝伦来说，只要能够见证第三法的完成，其它怎么样都无所谓。”
听到这最后一句话，切嗣突然伸出手揪住了爱丽斯菲尔的领子，将她举了起来。
“爱丽！”Saber跳起来就要拔剑，却被Avenger从背后勒住了双臂。
爱丽斯菲尔显得非常痛苦，却始终没有挣扎，只是歉意地注视着切嗣的脸。僵持了几秒之后，切嗣松开了手，颓唐地跌坐下来，望着天花板，双目茫然。
爱丽斯菲尔体贴着切嗣即将崩溃的精神，小声地调整着呼吸。Saber挣脱了Avenger的束缚，上前查看爱丽斯菲尔的状态。虽然听到真相之后能够理解切嗣的心情，就连她自己也坠入了茫然之中，然而爱丽斯菲尔却是无辜的。
一时间屋子寂静下来，只听到士郎小口小口抿着茶水的声音。
“……切嗣。”
Assassin看着仿佛失去了灵魂一般的切嗣欲言又止。
现在该说什么才好呢？就是因为想到可能会变成这样，他才一直没敢直接说出事实——而实际上现状已经和想象中有所差别，如果是原本的刚转变阵营的他，就算说出事实恐怕也不会被相信。
切嗣的嘴张了张，却又什么声音都没有发出来。
爱丽斯菲尔垂着头坐在桌边不语。Saber也低着头，看不到脸上的表情。
只有Avenger从始至终都在观察众人的神色。他决定直接挑破事实，最根本的原因是他相信切嗣众人绝不会在这件事上一蹶不振。
“……我原本以为只要赢得了这场战争，一切为世界和平所流的血和牺牲都会得到回报。”
切嗣依然看着天花板，视线却穿过看向无尽的虚空。
“可是却在这种时候告诉我愿望根本不可能得到实现……在昨天晚上舞弥牺牲而我用她的牺牲是值得的来安慰自己的时候——”
“圣杯、是怎么实现愿望的？”
切嗣的声音戛然而止。连Avenger都惊讶地看向了声源。
从刚才起就一直默默地抿着茶水的士郎抬起了头，重复了一遍问题，“圣杯、是怎么实现愿望的呢？”
“这个……”切嗣一时语噎。他想说圣杯不就是能够实现一切愿望的道具嘛，可是男孩的问题却让他感觉自己似乎错失了什么。
“我、不懂魔力是什么，但是，只有魔力、圣杯要怎么才能判断、完成愿望的方法呢？”
切嗣微微吸了一口冷气。他转头向爱丽斯菲尔求助，“爱丽……！”
“从理论上来说，只要运用从地脉汲取了的60年分量的魔力，足以实现这个世界内的所有愿望，但是——圣杯是怎么工作的，我也不太清楚。”爱丽斯菲尔摇了摇头，苦笑道，“也许就像英灵用受令咒束缚交换现世的能力一样，是直接得到结果、无法研究出原因的等价交换吧。”
说到底圣杯系统的架设都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至少就她本人来说，对这堪称杰作的系统只能叹为观止。
“那，怎么样、才算世界和平？”
沉默。谁也没能回答士郎的问题。
半晌，切嗣颤抖着嘴唇试探性地开口，“最起码……没有流血战争吧。”
“那个恐怕不可能。”Assassin露出苦笑，“想要没有流血战争，就必须从根源上杜绝。也就是说，要想办法不让人产生开展战争的想法。可是控制想法是做不到的，所以那时我的做法是将战争意识强烈的人聚集起来强行处理，然而那却引发了世界级规模的战争……”
“……是吗。”
切嗣再次陷入了无言之中。“那么……那……”
“好了好了！这个话题到此为止！”
Avenger将士郎一把抱起，打破了压抑的气氛，“世界和平之类的问题在那之后在讨论，现在我们必须先打赢这场战争才行吧？”
“……你还真是切换自如啊。明明是你挑起的话题。”
Assassin瞪着笑嘻嘻的Avenger。可惜一点效果也没有。他只得叹了口气，“也对。我还有事要说。教会和远坂家联手你们应该都知道了吧。可怕的不是那个，而是万一璃正神父公然破坏比赛的公正性、将多余的令咒全部交给远坂家。”
“你不说我都没想起来，我们算是为讨伐Caster的战斗出力很多了，应该可以得到额外的令咒吧？”看着Assassin鄙视的目光，Avenger咧嘴一笑，“嘛，我当然不指望得到更多令咒了，不过从另一方面来说，其他出了力的主从应该都会前往教会领取令咒吧？”
——原来如此！
“那么，接下来的任务就是休息恢复到完备状态，以及设法将Rider主从也拉拢过来吧。”注意到切嗣准备起身，Avenger抢先一步上前按住他的双肩，“Master你就别瞎掺和了。”
“……我可以放出使魔侦查。”
“没那个必要。现在圣杯战争的主从已经基本分成了我们和远坂、教会两个联盟，Lancer主从受了昨天那一击绝对没法在一夜间恢复，很有可能在什么地方苟延残喘；Rider主从没什么威胁，Berserker已经退出抢夺圣杯的行列了。”
“……”切嗣默默地看了眼发话的Assassin，“那么最起码我需要在家里布置结界。”
Avenger插|进话来，“那个就交给我吧！简单的防御陷阱的话，把我当成Caster来用也没什么问题！”
“就你那些陷阱？”Assassin嗤之以鼻，“连我都挡不住，你还好意思拿出来？”
“喂，你可是Assassin，就算闯得进来也没什么可炫耀的吧？！而且我还没拿出真本事……”
——果然我还是去打扫一下卫生之类的吧。看着和平没多久又立刻吵起来的两人，切嗣只觉得头大。爱丽斯菲尔已经被Saber搀扶着进了房间休息，她的伤应该早已被Avalon治愈，只是在Saber面前不能表现出来。
明明是那么沉重的气氛，被两人一打岔，总觉得不管什么情绪都提不起力气了。
“……啊Master，房间不用打扫了，这边这个经济适用男昨天一整晚都在整理，已经没什么活可干了。你就小心保护好你的伤口顺便陪士郎玩玩吧。”
“不是我干的，还有别老用奇怪的绰号喊我那边的轻浮男。”
“哦是吗？那就算是我干的好了。”
“你！”
………………
——好吵。这是突然发现自己闲得没事可干的切嗣现下的唯一想法。
“那么简单来说，现下第一目标是寻找并拉拢Rider主从，第二目标是击败Lancer主从，最起码也要折断Lancer的黄蔷薇。”
Avenger点点头，压低了声线，“没错。那么……谁负责哪里？”
“——教会我来吧。”思索片刻Assassin回答。“我之前就在那里，对环境很熟悉，而且我还有气息遮断。”
“和我想得一样——不过我打算负责教会。”
闻言Assassin挑眉，“你？”
“对。如果是提前布置，我的破坏工作会有利得多；而且隐藏的话，我也有这个‘无貌之王’的斗篷在。至于Rider主从那边，我之前在寄往他们所在地的包裹上附上了发信器，你只要根据这个就能找到。不过那样一来就得麻烦你画个平面图啦，最好详细一点。”
“……既然如此，我负责教会而你负责说服Rider主从不是更好么。”本身也是这样比较符合逻辑。
“这个嘛……有你这个未来来的英灵现身说法，总是容易说服一点嘛。而且那个Rider也挺中意你的样子。”
“你的口才不也很好么。而且那个Rider对谁不中意过了……”
Assassin一副觉得对方莫名其妙的样子，但也算是勉强接受了这个理由。Avenger转过身，悄悄磨蹭了下自己的鼻尖。
——糟糕。
——Lancer敏捷A+而自己的敏捷好歹比Emiya高一点、不想让他去冒险什么的，这种理由根本说不出口啊。
作者有话说
第37章 3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