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之绿鸢》末糖

92、怀璧其罪

　　“露露，我每天都让你来陪我，不会觉得我烦吧？”

　　“绿鸢姐，如果不是在四番队天天见面，我会更高兴的。”

　　“啊拉，不要这么严肃啊。朽木家的家规真是把你绑得越来越没个青春少女的模样了。”

　　“您千万别这么说。白哉大哥对我非常好，我……”

　　“够了，露露。”

　　一段对谈，因为绿鸢稍扬的声音戛然而止。

　　这是绿鸢回到尸魂界的第三十二天，也是醒来后的第十天。任性地要求露琪亚每天来她的病房报道，绿鸢的要求，所有人欣然应允。

　　这当中最开心的是露琪亚，最忐忑的，也是她。

　　她不知道绿鸢姐在一段时间的有意回避后又突然跟她亲近起来的涵义。

　　她始终不知道朽木白哉将她认为义妹收到贵族大家中的缘由，她和恋次之间鸿沟般的隔阂也无从诉说。所幸，十三番队的副队长志波海燕对她很照顾，队长浮竹十三郎又是个温和至极的好好先生，她在朽木大宅里喘不过气的压迫感在十三番队才有了缓解的空间。

　　这些大人物们对她的好，应该都和绿鸢姐有关吧？

　　露琪亚很明白这点。

　　毕竟这么多年，在流魂街时就深受绿鸢的关照，露琪亚非常清楚这位灵姬sama的一举一动都会造成深远的影响。

　　无论如何，能和绿鸢姐独处，露琪亚总觉得是幸运的。原因是何，也就没那么重要了。

　　一直也就是闲话家常，陪绿鸢聊天解闷，露琪亚不知道今天自己说错了什么，会让绿鸢一下子就严厉了起来。

　　讪讪，露琪亚垂下头，眼眶有点湿。

　　绿鸢姐是讨厌她了吗？

　　片刻后，露琪亚感觉到了头顶温柔的抚摸，只听到绿鸢轻轻说着：“我知道你在朽木家过得并不开心。贵族的生活充满了束缚，这不是你想要的，但我希望能接受这个事实。”

　　惊讶抬头，露琪亚对上了绿鸢充满了无尽落寞的眼，本能地想摇头，却又止住了这个不由衷的动作。

　　绿鸢姐什么都看在眼里，她这么笨拙的遮掩怎么瞒得过绿鸢姐呢？

　　绿鸢叹了口气，继续抚摸着露琪亚的头顶，“露露，你在流魂街的时候，有没有遇到过什么不同寻常的事情？”

　　“唔……遇到您算不算？”

　　露琪亚可爱的回答瞬时笑弯了绿鸢的眉眼，“除此之外呢？”

　　露琪亚认真思索一阵后，摇了摇头，“除了得您关爱，我一直和恋次在一起生活，我们并没有遇上过什么不同寻常的事情。”

　　啊拉，小恋次啊……

　　没听到自己想听到的讯息，绿鸢也不觉得多遗憾，打趣说着：“小恋次现在都是十一番队的六席了呐。啧啧，上次看望了我这个四席前辈一下就没影了，我是母老虎么？我又不会咬人。”

　　听她说得有趣，露琪亚也笑了，笑容不觉带了些忧伤，“听说他现在非常刻苦地跟随着一角三席练习，估计也是怕打扰您的休息，这才……”

　　不自觉地为青梅竹马的同伴解释着，看到绿鸢一脸意味深长的笑，露琪亚脸一红，有些局促。

　　美好的青春，朦胧的情感，她曾经也是这么过来的啊……

　　绿鸢感慨，不愿追忆更多徒增伤感，于是疼爱地拍了拍露琪亚的头，“露露啊，女孩子该勇于面对自己的心事哟。喜欢的人如果错过了，那是最遗憾的事啊。”

　　说着，浦原的脸瞬间填满了绿鸢的脑海。

　　除了龙弦的不幸身亡，浦原的不告而别是绿鸢心头最大的心病了。

　　她花了很长时间才释怀，花了很长时间去寻找，但那个看上去憨实却聪明到几乎没有对手的金发男人在她心里，始终是个大写的遗憾。

　　或许再过上几十年，她可以试着再到现世去寻找浦原的下落。如果就像她想的那样只是时空错乱造成的无迹可寻，他们应该能再相逢的。

　　可是，她还有几十年的时间吗？

　　说好不在这时候更多追忆的，对浦原的思念一泛滥，绿鸢对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就有些瞠目结舌了。

　　落在露琪亚头顶的手突然被一股未知的力量黏住了，淡淡的白光亮起，绿鸢唯恐伤了露琪亚，想撤手，偏偏无计可施。

　　“露露！露露！”

　　第一时间关注露琪亚的反应，眼见小妞子就这么失去了意识，绿鸢着急，刚想喊人，却感应到了露琪亚体内有一股极为强大却无比熟悉的力量。

　　“喜助……”

　　不敢置信地低低出声，绿鸢分明感应到的是早已离开尸魂界多年的浦原的灵压。

　　纳尼？

　　不容绿鸢多想，露琪亚胸口突然绽出了一道亮光，一块晶莹剔透闪烁着炫目蓝色光泽的宝石就这么飘到了绿鸢眼前。

　　“喜助，你到底对露露做了什么？”

　　喃喃低语，绿鸢对耀眼之极的宝石没有什么欣赏的心情，一心只想着怎么才能避免伤害到露琪亚，浑然没发现她的大叔斩魂刀竟然以实体的姿态悄然现身。

　　“主人，浦原喜助那个笨蛋还真的研究出了对您有极大帮助的东西啊！”

　　冷不丁说话，大叔苍见主人被吓了一跳，看不清五官的绿油油的脸写满了不愿承认的赞赏。

　　“苍，你说这是喜助当年一直在研究的东西？那为什么……”

　　话还没问完，绿鸢的问题就被见识颇广的苍截住了。

　　“主人，既然是浦原喜助为您研究的，您接受就是。它的力量已经在往您的体内渗透，您最好加速这种有利于您魂体稳定的能量吸收。不然，这个平板小妹撑不了多久就要挂了。”

　　苍也不是能长时间以实体出现的，回归斩魂刀状前，它嘟囔了一句，“我知道这件事关系重大，所以我现身前在您的病房做了一个剥夺结界，平板小妹不会知道发生过什么，外面的人也不会感知到任何异样。时间两小时，您抓紧吧。”

　　“喂喂喂！”

　　绿鸢的叫唤无人回应，她睁圆了黑瞳，眼睁睁看着悬在眼前的蓝色宝石泌出无数蛛丝般的细光涌进她体内。

　　或许这就是中岛美惠遗言的玄机。

　　露露啊，哇哩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