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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晴天霹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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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按夜一安排的那样,十二月三十号那天,六番队的队员们怀着错杂的心情送走了笑眯眯的旅祸桑。
白哉少爷没出现,估计还在赌气。倒是朽木银铃队长小露一面,语重心长地跟世交之女聊了两句。看向心不在焉的绿鸢,老者的眼神也颇有深意。
从一个贵族大家的地盘转战另一个贵族地头,绿鸢也没什么多余的想法,倒是对跟在夜一身边那位叫碎蜂的女孩儿有了几分兴趣。
可惜,那小姑娘眼里除了大咧咧的二番队队长,根本没有别人。搭讪无效,少女只好继续跟心情大好的夜一哈拉着,问不出口藏在心底的疑惑。
因为二番队是隐秘机动部队,队舍也很有神秘之感。夜一只是随便说了些不能去的地方,就把绿鸢的住处安排在了自己卧房的旁边。
“夜一,我真的能参加迎新的焰火晚会么?”
整理着简单的榻榻米,绿鸢问着,目光微黯。
如果还在现世,一心大叔应该又在准备稀奇古怪的庆祝道具,游子会准备很好吃的点心,夏梨也会笨手笨脚帮忙,她的草莓酱会毫无例外地跟自家老爹打作一团。
而她,她应该,应该……
“当然没问题。这还是你来到尸魂界后第一个节日,就当陪我过个久违的新年吧。”夜一没形象地躺在一旁,手边还摆了堆积成山的食物。
绿鸢抿抿嘴,漫不经心地问道:“你好像很忙啊。也会有机会到现世去么?”
“现世啊?大概是几十年前去执行过几次任务。最近没什么值得出动的大事,所以二番队也有很多年没去过现世了。”夜一也算有问必答,填不饱的大胃飞速扫收着大量的食物。
见她吃得尽兴,绿鸢默默地坐了过去,无意识地也加入了扫食大军。
几十年前?
那该是什么概念?
那只黑猫到底跟夜一是什么关系?
正想着,绿鸢就听到门外响起了一阵刻意的脚步声,碎蜂冷清的声音也随之响起:“夜一sama,浦原三席来了。”
绿鸢的手突然一顿,怔怔望向拉开的门。一个身着黑色死霸装的男人就站在门外,挠着一头乱糟糟的金发,傻笑地在打招呼。
“队长,找我来什么事啊?诶多,诶多,这位小姐就是我们的客人么?你好,我是二番队三席浦原喜助,初次见面,请多多关照。诶多,我刚刚才睡醒,全身也脏兮兮的,你还是不这么靠近我的好。啊喏……”
连夜一都没看清旅祸少女是怎么离开原地的,只见她一阵风般掠到了自家三席身边,死死地抓住了尴尬的男人的手。
这么久过去了,绿鸢总算见到了一个“熟”人。可,这种奇怪的感觉是什么?
紧紧地捏着那只并不瘦弱的手,她有太多话想问,却不知从何开口,只是用力地攥着拳头,像是怕无比尴尬的男人会跑了一样。
“nei,绿鸢,你这么快就移情别恋啦?虽然喜助是要比白哉小弟多了很多‘浓浓’的男人味,但也太不给朽木家的少爷面子了吧?”
夜一哈哈笑着,抓住了绿鸢的手,化解着难堪的气氛。
好不容易挣脱了魔爪,浦原心有余悸地望着泛起了红印的手腕,看向旅祸少女的眼神也多了几分不敢置信。
有心躲的话,她不可能抓到自己。只是,那种不寒而栗,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被夜一的话唤回了神,又被轻巧地抓到了她也无法控制的咸猪手,绿鸢总算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
他不认得她,那种眼神是骗不了人的。微弱的希冀之火在顷刻间被覆灭,心里的五味罐被一脚踢翻,让她怅然若失。
“抱歉,浦原三席。我是绿鸢,请多多指教。可能是我在现世碰到过长得跟你太像的人,所以反应过激了。实在是很抱歉。”
有气无力地浅浅鞠身,绿鸢揪住了衣襟,胸口像是有什么要冒出来一样。
暗灰色的眼眸闪过些不解,浦原干笑两声,挠头说着:“没关系的,绿鸢桑。”
夜一眼看着绿鸢的情绪不对劲,有些担心地拍了拍她的肩膀,“nei,你还好吧?”
“没什么。夜一,不好意思,我想休息了。”少女没精神再应付如潮水般涌来的无力感,一点儿也不客气地送起了客。
二番队的东道主们飞快地交换了眼神,随口说了句好好休息,就把空间留给了情绪突然低落的旅祸少女。
阖上门,夜一就皱眉看着一头雾水的浦原,有些口气不善:“喜助,你确定不认得绿鸢么?她看你的眼神不对头呢……”
“夜一桑,我最近一次到现世也是二十多年前了。以绿鸢桑的年纪来判断,也不可能在二十多年前就见过我啊。请不要用始乱终弃的目光扫视我,我怎么可能是那种不负责任的人呢?”浦原有些委屈地嘟囔着,发现碎蜂一脸鄙视的样子,更是郁闷不已。
“ma,有机会再问问吧。对了,我找你来还真有正事要谈。有关焰火晚会,你和碎蜂要布置好人手,具体的事……”
“……”
屋外的声音越飘越远,绿鸢安静地蜷着身子坐在一角,双眼放空地盯着某处发呆。
二十年前?
开什么玩笑呢?!
她和浦原喜助明明是在半年前认识的!
还不会分辨所谓的灵压,很多事她仅仅能从表面上进行判断。名字,长相,说话的腔调,都显示着这个男人就是她在现世认识的无良店长。
如果出现在她眼前的浦原喜助跟现世中的店长桑就是同一个人,那眼前发生的,又是怎么一回事?
为什么,为什么一到尸魂界后,似乎所有的东西,都跟她认知的不一样了?
她永远见不到她挂念的人了么?她真的要失去存留在这个世界的意义了么?
思绪越来越乱,绿鸢体内的灵力也出现了诡异的波动。她毫无察觉,只是呆坐着,任由那份不受控的力量撕扯着她的经脉,最终眼前一黑,重重地栽倒在地。
她,到底算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