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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   昆仑之巅,白衣青年极目遥望,喃喃道:"这天,究竟有多高呢?"恍惚之间,一道嬉笑懒散的声音却将山巅的寂静骤然打破:"等你成仙后亲自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吗! "

      青年未回头,唇角处已绽放温和的笑容:"叶师弟,你都已经三十多岁了,怎么还像个孩子,不去练功,又来这偷懒。"那叶师弟闻言,不屑地撇撇嘴,晃晃悠悠走到师兄身边,随意躺下:"师兄你不是一样没练功吗,别忘了师父他曾经说过,修行者寿命延长,心性成长也会随之减慢,另外师兄你应该能看得出,师父的剑法太过中正甚至略显刻板,非我之剑。"

      "哦,那你的剑又是什么呢"青年似笑非笑地反问一句。

      叶师弟闻言,忽然收起了嬉笑的表情,空茫地望着天空,半晌,才终于开口 :"吾之剑,红尘逍遥。不羡神仙,独恋人间!"

      青年低头看着师弟,似在思索,却忽然笑了:"叶师弟,看来你真的只有在谈到剑的时候才会认真起来啊。"叶师弟斜了他一眼,不再理他。

      良久,叶师弟站起身来,拍拍身上的尘土,对白衣青年道:"走吧,晚课要开始了,再不回去,师父又要骂了。"说完,还做了个愁苦的表情。

      话虽如此,但半刻钟后,当他们抵达广场时,三位师兄早已列队整齐,他们的师父却面向山道,显然是在等他们。

      "师父""师父"两人各自行礼。"嗯"中年男子哼了一声,首先对着白衣青年说道:"苏白,你先入队,明日训练翻倍。""是,师父。"白衣青年苏白应了一声,迅速进入队列。中年男子微微点头,随即阴笑着看向那叶师弟:"叶夙溟。"叶师弟叶夙溟顿时浑身一颤,勉强挤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师父,您请吩咐。"

      中年男子横走了几步,站到叶夙溟身前:"麻烦你解释一下,为什么几乎每次都迟到。我易辰虽算不得什么大人物,可好歹也占着个长老之位,教你应该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吧!"

      "没有没有,那什么,师父,是你,呃不是,是我,嗯,也不对..."叶夙溟憋了半天也没吐出一句整话。

      看着他这幅模样,易辰紧绷的面孔反而放松了,笑着拍了拍叶夙溟的肩膀,道:"别太紧张,我给你个机会。"叶夙溟的眼睛瞬间就亮了。只听易辰继续说:"听说你自创了一套剑法,名为慕尘,那你就用它和我打一场,若能让我满意,此事我便不再追究,今后你也可以随意迟到,若不能,那不好意思,你不但训练量要翻倍,而且将作为其他四位师兄的陪练,直到他们再也打不过你为止。"

      叶夙溟满脸惊恐的表情,弱弱地发问:"师父,什么才能算让您满意 "易辰笑而不语。

      见易辰如此,叶夙溟心知是躲不过了,唯有猛地拔剑出鞘,昂首道:"师父,来吧!"易辰点头轻笑,右手环胸,左手向后轻挥,苏白等四人以及过来围观的众弟子都识趣地退开。

      "小子,胆量还行,就是不知剑法如何啊。"易辰抱着剑,侧着头,斜看着叶夙溟,而就在他说话间的功夫,叶夙溟一道剑气便已破空而至,眼见应对不及,易辰唯有侧身让过。

      "不错! "话音未落,又一道剑气疾袭而来。易辰一声轻笑,不避不闪,同样地拔剑出鞘,将那道剑气破碎,而后对着叶夙溟扬声道:"小心,我要进攻了!"抬手挽了个剑花,立时转守为攻,向前跃去。

      "师父你来真的啊 !"叶夙溟怪叫一声,马上后退,同时挥剑抵挡。易辰保持着进攻姿势,皱眉:"若是不想受伤你就给我正经点!"

      师父是真的认真了!叶夙溟一咬牙,收起了嬉闹的神色,郑重的向易辰行了个剑礼:"既然师父要求,那我就用出我自创的一十七式慕尘剑法让师父您看看,还请指正!"

      "好,正好让我看看你这十几年的成果!"易辰散了剑势,长剑斜指,凝神注视着叶夙溟。二人就在场中,相隔两丈,持剑对立。

      "第一式,红尘万丈!"叶夙溟轻喝出声,手中长剑随即划出一道半圆的轨迹,剑气呈弧形笼向易辰的剑。

      没有震耳轰响,也没有尘土飞扬,双剑一触即分。

      "好像没什么特别的。"场下一名弟子小声嘀咕着。"你错了。"苏白忽然开口,目光却依旧注视着场中,"你仔细看,叶师弟的剑走的是弧线。"

      众所周知,剑走轻灵,而以弧形运剑,则是更加灵活敏捷。但,凡事皆有代价,剑势过于追求敏捷,就会丧失一部力量,因此,弧形运剑,大多是借以纠缠或卸力,而叶夙溟身为进攻方,自是不可能去卸力,故而,苏白断定,他是要缠住易辰的剑。

      苏白眼中流露出一丝赞叹:"叶师弟不顾功力差距与师父硬碰,为的就以更灵活的弧线限制师父的剑势。你看,他现在已经缠住师父了。"那弟子立刻凝神细看,果然,叶夙溟的剑已不似方才那般,而是如同粘上了似的,始终不离易辰的剑。

      "所谓红尘万丈,引人流连 ,叶师弟这红尘万丈大概就是取意于此吧。这才第一式,真想知道他后面还有什么样的招式。"苏白看着场中,感叹一句。

      场中,易辰察觉到了剑上传来的迟滞之感,心中一惊,立刻爆发出一股强大的功力,生生震开叶夙溟的剑,逼得他后退几步。叶夙溟也不慌张,似是预料到了一般,顺势后退,旋身卸力,同时手中长剑疾舞,剑光不断。当他再次定住身形时,一朵清冷的寒梅已悄然绽放。

      "再看这一式,乱世芳华 !"

      易辰看不懂,不知他弄这么一朵剑花出来做什么,但有了上次的教训,也不敢再轻易与之接触,扬手挥了道剑气过去,用上了五成力。

      然而,诡异的一幕发生了,那道剑气甫一接触寒梅,即便消散于无形。易辰不信邪地多加了几分力气,又发出一道剑气,却依旧消散。当然,叶夙溟也不会太好受,这剑花可是需要他不断以剑气补充的,两剑过后,寒梅已有些许黯淡。

      易辰攻势不停,眼神却时刻注意着寒梅的变化,又是几剑下来,终于被他瞧出了端倪。"夙溟小子,我要破招了!"
      伴着话音,易辰再次发力,携带着他八成功力的一剑,终于破开了那朵寒梅。
      叶夙溟后退数步,气息微乱。

      "不错,剑光看似华而不实,却巧妙地利用了剑气之间的作用力,在转瞬间化去我的剑气。行了,你这一式我认可了。"易辰抱着剑,将重心移到左侧,歪着头点评。

      当他说完的一刹那,叶夙溟长剑挥动。他知道,这是易辰故意留给他的喘息时间。当即一声清喝,第三式骤然出手:"师父请看,第三式,恋恋风尘!"

      “小叶子,这一式不好。”易辰侧身避过,左臂背后挽住右臂,右手握剑自然下垂,正色道,“我问你,你这一式的涵义是什么?”“是弟子当年流浪时所见的人世温情。”“那好,我再问你,你剑气中那一丝寒意又是从何而来?”

      叶夙溟思索片刻,答道:“……应该是源于弟子当时的处境。”

      “这就是你的缺陷了。”易辰收剑,“当年的所见所闻,使你的心中多了一丝冷漠,又或者说是一丝执念,如果你不能在使用这式剑法时将其抑制住,不但你的剑法无法大成,就连你的剑道之路也会就此停滞。至于究竟如何改变,自己好好想想吧。”

      易辰招呼众弟子离去,留下叶夙溟在原地静静地思考。

      其实,他根本没指望叶夙溟能立刻明白,甚至于,他只是想在叶夙溟心中留下一颗种子而已,因为他所说的乃是修剑的一种境界,一种连他自己也没有达到的境界,但他希望这个天资最高的弟子能够达到。

      至于叶夙溟,他倾心于剑,怎么可能允许自己的剑道之路就此中断,所以,他选择了闭关修剑。

      这一去,就是三年。

      ………………………………………………………………………………………………………………

      三年后,叶夙溟出关,第一件事就是去找易辰。

      叶夙溟行礼:“师父,弟子明白了一件事。”“什么事?”易辰暂停指导弟子看着他。

      “御剑 !”

      “御剑?”易辰有些不明所以。“对,就是御剑。”叶夙溟的语气带着兴奋,双目中更是闪过丝丝亮光,“不同于他人的凭神念御剑,我的慕尘剑法需以心御剑,以情寄剑。然,心有杂念则情纷乱,弟子放不下过往,心有纠结,故而剑法中存在着诸多破绽。”

      “那现在呢?“

      “现在...师父请看。”

      …………

      “好。”易辰沉默半晌,吐出一个字。“谢师父 !”叶夙溟持剑一礼。易辰却摆摆手,叹息道:“夙溟,你可知自己如今的破绽在何处?”“弟子知道。”出乎意料的,叶夙溟脸上竟也显出几许感慨,“弟子这套慕尘剑法不同于他人,乃是以心为引,以情寄之,一旦被破,便是心神受创。”“你明白就好。刚刚出关,回去休息一天吧。”易辰不再说什么,也没什么可说的了。

      ”师父。“叶夙溟离开前再次唤道,”弟子想求您一件事。”“说。”“请您不要将这套剑法传给任何人,也不要给他们讲解。”易辰叹了口气:“我省得的,你去吧。”“谢师父。”叶夙溟深深一礼,转身离去。

      看着这个最喜爱的弟子的背影完全消失在视线中,易辰终于重新转过头来,面对着众弟子,然后郑重下令:任何人不得擅自习练叶夙溟的慕尘剑法,违者废去修为,逐出师门。

      这一规定令众弟子甚为不解,但终究是知道师父不会害他们,倒也无人违逆。又过月余,叶夙溟、苏白及另几位长老的弟子共十人便各自领了任务,下山历练。

      “师兄,就住这里吧。”“好。”聊城,两个青年走进客栈,要了一间房,而后吩咐店小二弄些吃食送上来。

      “师兄,查到什么了吗?”后面蓝衣的那人随手关闭房门,轻声向白衣那人询问。此二人,便是奉命下山的苏、叶二人,先前开口的是师弟叶夙溟。

      苏白端起茶杯,轻饮一口:“据说,为了天剑门被灭一事,近来西明堂与落华宗时常激斗,落华宗提供了许多证据,证明是西明堂所为,但他们坚称不是自己所为,而且,天剑门弟子上千,事发时却没有任何求援消息传出,就那么无声无息地覆灭了。”“凭西明堂,恐怕还做不到那种地步,所以你怀疑是落华宗做的?”叶夙溟坐到苏白对面,替他补完后半句,侧着头问他。

      “是,落华宗是最有可能的,再远了的门派很难与西明堂和天剑门同时结怨,而且灭了天剑门也无法接收,只能平白便宜他人,除非是天大的仇怨,否则谁会做这般费力不讨好之事。”“那咱们明天走一趟落华宗?”“不急,”苏白终于放下茶杯,“落华宗强者不少,你先传讯回宗门,咱们后天再走,回来正好与他们汇合。”

      “……师兄,要不等他们来了再走吧!”叶夙溟摆弄了好久的茶杯,终于在苏白准备休息时小声念叨一句。“为何?”苏白疑惑地看向他。叶夙溟张口,却不知该如何解释,又闭上,可还想劝服师兄,于是换了一套说词,临出口,觉得不一定能成功,又咽了回去,吞吞吐吐半天,只一句“相信我”,而后便抓住茶杯,摩擦,从左手交到右手,再从右手交到左手,低着头,不说话。

      苏白重新坐回桌边,自师弟手中掰出茶杯,放在一旁,伸手握住他微冷的双手,和声问他:“你在怕什么?”叶夙溟不语,看着地面,摇头。

      良久,直到苏白都快要放弃时,他才终于开口,声音却低沉平静得可怕:“二十四年前,我八岁,父母双亡,其后六年,日日流浪于山中、街头 ,数十次经历生死,就是靠着内心深处一份直觉,我才得以活命。而方才,你说到咱们先行打探,回来与师兄弟们汇合时,我心中就一阵阵不安,隐约感到可能会出大事,甚至关乎你我的性命。”这下,换了苏白沉默。

      “师兄,你是不是还想去。”看苏白的表情,叶夙溟便知其心中所想,当下开口问道。“我…”苏白有些尴尬,忽然,一道银光穿破窗纸,带着劲风,在烛火摇曳之中自师兄弟二人面前掠过,直直地钉入对面的墙壁。

      “什么人!”两人同时跃起,一守房门,一立窗前。半晌,叶夙溟看向苏白,微微摇头,苏白点头,并示意师弟仔细防卫,自己则伸手,由墙壁上取下那枚梭镖,摘下穿在其上的纸条,轻声念出:“欲保性命,勿往落华。”不由得眉头紧蹙。

      “什么意思?提醒还是警告?”叶夙溟凑了过来。“不知道。”苏白盯着纸条,试图看出些另外的含义,“师弟,我还是想走一趟落华宗。“叶夙溟皱着眉看着纸条,答应了。

      只是,直到他们动身前往落华宗,传纸条的人也始终未曾现身,但该发生的事,却不会轻易改变既定的轨迹。

      一如现在。

      苏、叶二人刚走出客栈不远,就被人引导着追踪进入山谷,而后一队人围上来,封住四方退路,不容分说,即便动手,拳脚刀剑齐至。苏、叶二人有瞬间的一愣,紧接着就是手忙脚乱,各自受伤。苏白也曾大声呼喝,问他们的来路,怎料对方根本不应,只管杀伤,出手尽是要命的招数。二人渐渐招架不住,甚至退都退不走。

      忽然苏白拼命一剑,逼退围攻之人,随后一抖手,一枚红色烟火升空。尚未散去,天际又升起两紫一金一蓝四枚烟火。见状,师兄弟二人大喜,手中的剑也挥动得有力了些。

      江湖规矩,红色烟火代表求援,紫色代表一刻钟之内抵达,金色代表二刻,蓝色半个时辰,银色一个时辰,黄色一个半,另有赤金双色代表召集,绿色代表完结,暂且不提。只说如今所见,表示一刻之内,便将有援兵赶到,二人怎能不喜?

      当他们看到来人同为正道门派时,顾不得招呼,直接突围冲向对方,反把对方吓了一跳。叶夙溟随手扶住一人,大口喘息,然后颤抖着自怀中摸出一个玉瓶,里面的药不问多少全数倒进嘴里,艰难咽下,苏白更是干脆地脱力昏迷,被人扶到了队伍最后方。

      待得安然坐下,叶夙溟才开始打量这群人,纷乱之中,竟看到了掌门座下的两位师兄和五长老名下的数位普通弟子,于是放心地就地闭目调息,恢复元气。

      但,当他睁开双眼时,看到的是满地的血腥。援兵们拼尽手段,却难以建功,往往是最后伤重,与敌偕亡,或是以伤换伤,重伤惨胜。

      叶夙溟仰天一声悲愤长啸,腾空跃起,断喝道:“都住手!”两方人马竟都同时停下,任由他插入场中。“退后,我来。”叶夙溟面沉如水,声寒如冰,长剑出鞘,亦被地面映得一片血色。”你们都退后。莫寒!”“在!”一青年应声出列。“御剑腾空,以记忆晶石记录我的剑法,师兄醒来后给他看。”“是。”

      “红尘有道,天外非仙,我近来有所感悟,就拿你们来试剑。天外非仙之,九重天!”话音未落,叶夙溟已一剑横扫而出,似乎平淡无奇,却不容小觑,待到接触方知,这一剑,足以破重霄。一剑过,第二剑瞬息即至,而后三剑、四剑,直至第九道剑光,追着上一剑的光华,衔尾而来,几乎就要彼此交融合一。一剑已然如此,九剑,当真是破得九重天!

      敌方慌乱抵挡之时,叶夙溟却已再次挥剑:“第二剑,灭世劫!”与九重天不同,这一剑,携有无匹的威势,所过之处,皆散发着毁灭的气息,仿若直欲一剑灭世。“轮回乱!”叶夙溟第三剑挥出,剑气惨烈且凛然,不顾一切地前冲,满是一份决绝,纵然是天地间最强大的轮回之道,也要一剑乱之、逆之!

      朵朵血色莲花绽放又消逝,最后,唯余他一人站立场中,长衫轻飏,似要乘风而去。

      “莫寒。”他招手。莫寒御剑落到他面前,恭恭敬敬地将记忆晶石捧给他,看着他脸色苍白,站立不稳的样子,小心地问道:“师兄,你还好吧?”叶夙溟轻笑,表示自己没事,而后伸手接过晶石,才张口,忽然远方传来呼喊声,充满了担忧和浓浓的自责——“叶子!”

      叶子?好熟悉的称呼,似乎只有小时候父母亲戚这样叫过自己吧!“爹,您来接孩儿了吗?”叶夙溟迷迷糊糊地呢喃着,看着那道身影迅速靠近。

      一双手扶住了自己摇摇欲坠的身体,那个声音再次传来。不是父亲。叶夙溟苦笑:自己在乱想些什么!

      那人拍拍自己的脸:“叶子,我是你三叔!你振作一点!”三叔?叶夙溟抵抗着闭目休息的愿望,用力睁大双眼,仔细打量,最终还是说:“对不起,我,不记得了,记忆,失去了许多。”“没关系,你听我说就好。”他语速很快,吐字却很清晰:“我叫叶少卿,你父亲是我长兄,你小时候我常去你家,也是我最先开始叫你叶子。你小时候温文尔雅,最喜欢缠着二哥听他在私塾讲课,街坊们都叫你小书生。后来你家出事,二哥去救,反把自己搭了进去。那时我不在家,等我赶到时他们说你已被人救走,直到几年前才找到你的师门。后来又听说你下山,我便赶来帮你,谁知”“三叔,”叶夙溟轻轻打断他,“先让我把话对师兄说完。”“你……”叶少卿气结:“那你跟不跟我回家?”叶夙溟摇头:“师门就是我家。”叶少卿瞪着他,突然猛地转头,对莫寒道:“叶子交给你们了。”竟一跺脚,走了。

      叶夙溟笑而轻叹,有些无奈,对着晶石说道:“师兄你别介意,那是我叔叔。方才我用的是慕尘剑法最后一式,天外非仙,只可惜,还没有完成。其实也幸好尚未完成。另外,记得告诉师父,之前我教他的剑法已经可以传与他人了,关键在于红尘有道,天外非仙 八字,只有看破红尘,同时又身在红尘之中,心中有情的人,才能学慕尘剑法,但最后的天外非仙一定不能传,强大的招式,所付出的代价也是同倍增长的。”语毕,结印停止记录,将晶石交给莫寒,自己原地盘膝坐下,闭合双目,不再言语。

      莫寒看着叶夙溟,不知该如何,一位守着苏白的师兄出声,将他招呼过去。

      不多时,苏白醒来。莫寒递上记忆晶石给他,苏白疑惑地看他一眼,随即接过,闭目,以神念探入。

      一刻钟后,苏白睁开眼睛,轻轻叹了口气,手掌摊平,任由已化为齑粉的晶石被风吹散开来。他站起身,转身而去:“莫师弟,带上叶师弟,回师门。”“可叶师兄还在调息!”

      苏白已走出两步,闻言,暂时停下,头也不回地应道:“无妨。”莫寒将信将疑地走过去,忽然一声惊叫,随即苏白的声音远远传来:“走!”莫寒不敢再犹豫,连忙背起叶夙溟,拾起叶夙溟的剑,追上队伍。

      ………………………………………………………………………………………………………………

      十五年后,昆仑之巅,一个少年抬头望天,痴痴地问自己的师父:“师父,你说这天,究竟有多高?”他身旁的白衣青年一笑:“等你成仙后,亲自去看看就知道了。”少年被师父难得的玩笑弄得一怔,随即缓过神,再次发问:“那我们这些修仙之人真能成仙吗?”“这个嘛,”青年缓缓收回目光,越过徒儿看向不远处树下的那柄剑,“或许吧,又或许永远也不行,毕竟是天外非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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