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氏法则》疯盐疯鱼

27、谁威胁谁

　　那评委听了聂流光的疑问后，笑了。“你会说法文？”
　　“一点点。”
　　“好吧。那些服装如果是你，你会买来穿吗？哪怕是参加高档酒会。”
　　“不会。”聂流光回答的很干脆。那些衣服她根本连看都不想看。
　　“既然如此，我为什么要喜欢？”那名法国女人笑着反问。
　　“嗯？”聂流光微微有些惊讶。对她来说，她曾经看过的那些奢侈品服装发布会，那些衣服都……很不符合她的喜好。可是还是会有很多人看，很多人喜欢，因为那些是奢侈品。难道那些所谓的奢侈品不是因为它是奢侈品才奢侈的吗？即使，明明在聂流光看起来很普通很不值。
　　“我们这次比赛的主题虽然是奢侈，但不代表是奢侈品。可以是价格上的，也可以是精神层次上的。但是有一点，一定是能穿出门的服装。你也许看过许多服装发布会，但是那些服装大多数都不会看到有人在日常生活中穿。那么那些服装设计出来有什么用呢？仅仅是为了在T台走一遭然后被有钱人买回去收藏吗？我个人并不喜欢这样的作品。而且这次比赛作品的评分由我决定，那么，我喜欢什么样的，什么样的就符合奢侈这个词。”
　　“……”还可以这样？聂流光突然觉得这个比赛略微有点坑爹啊。她本来以为这场比赛就是要那些看起来很贵但是平时根本穿不出门的那种服装设计，没想到这个评委居然是要那种既高贵奢侈又要贴近日常的！简单来说，就相当于寻找一个还未长成熟的阿玛尼服装设计师又或者是香奈儿服装设计师然后将她培养成熟而已。但是！大赛的主题和中心是什么样的和她没关系，她只是有些后悔，为啥她一个普普通通的设计竟然能得青睐？难道上帝打了个盹没事儿开了个金手指给她？聂流光想了想，“不好意思，尊敬的评委大人。这幅设计上的衣服并非是镶嵌了什么珠宝，只是普通的琉璃珠而已。我只是一个穷学生，还穿不起镶嵌着珠宝的服装。也没想过要穿一件那么招摇的服装。这件衣服老实说是为我自己设计的，仅仅只是因为外面的服装太贵，又大多不是我喜欢的。所以我才做了这些设计。对于奢侈二字，我觉得它是远远不及的。”
　　聂流光一席话说完，发现那名主评委并没有如她意料的一样失望，反而笑意更加浓郁了起来。台下，因为两人的对话已经全场寂静了下来。除了翻译没有人听得懂她们的对话，然而翻译此时却没有将她们的对话翻译出来。
　　“那么，请你谈谈你对奢侈的理解。以一个服装设计师的身份。”
　　“……”聂流光很想说她不是学服装设计专业的。不过她既然都参加了这个比赛，还获得了好评，这么说明摆着想找茬似的。况且孟珥还在下面看着呢，如果她的神色不对，孟珥估计一准就能看出来。有时候，孟珥磨人的功夫也够让她望而生畏了。聂流光想了想，才回答：“我觉得奢侈并非是一种价格上的体现。当一个人有钱了以后，香奈儿阿玛尼这些衣服可以随意买，可是这些对于那些有钱人来说算奢侈吗？不算，那些不过是他们的日用品。只有自己达不到标准得不到的东西才能算做奢侈。如果是作为一个服装设计师的话，那么我觉得对我来说让所有人都喜欢我的作品，喜欢我设计出来的服装才是最奢侈的事情。因为人的心意是不可强求的，别人不喜欢就说明我做的还不够好。如果有一天我所设计的服装能得到所有人的认可，那么我一定是世界上最幸福的服装设计师。”
　　来自法国的主评委很满意的笑了。“我觉得你很有潜力。我看好你。有没有兴趣到我们学校来学习服装设计？相信我，你不会后悔选了这条路。未来，你一定可以实现这个梦想。”
　　“谢谢。”聂流光很礼貌的说道，不过她没有正面回答问题，而是讲了一段话：“首先，我是学心理学的学生，并非本校学生。很感谢老师您抛给我的橄榄枝。可惜目前我并未想过转行的打算，请容我仔细考虑。当然，也许我是有一些天赋，但我相信，他们受过专业教导的学生必然比我更加出色。我听说只有一个名额，我希望能和大家公平竞争。谢谢您给我的这次机会。希望下次还能获得您的好评。”当然下次最好是我能被刷下去。聂流光在心中默默补充。
　　不知为何，从被元栗撞见她做设计图的时候，她隐隐的就有些淡了心思。原本她人生的轨迹都差不多被她规划好了，因为展飞差一点点就脱了轨道。聂流光觉得，她还是比较适合平淡的生活。天赋异禀虽然说起来是好事，但是老天给的多了，也许会在其他方面收走你一些什么。她总觉得这样的人生看不到未来的轨迹，竟然让她隐隐的有些不安。于是她决定回到从前的生活状态，哪怕只是一颗不起眼的尘埃。
　　下了台后，聂流光并未多做停留，径直离开了比赛厅。孟珥虽然和她一起来了，但是却没有跟她一起走。没办法，谁让孟珥有个金刚在学校呢？
　　出来后，聂流光才发现原来天色竟然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暗了下来。
　　聂流光看了看天色，随即朝着校门口走去。走到一条无人的林荫小道上，突然听到一个女声喊：“聂流光！”
　　聂流光顿住脚步，回头看着元栗踩着高跟鞋慢慢的走了过来。很快，元栗就走到了聂流光的面前，她绕着聂流光走了一圈，才挑着眉一脸讽刺道：“啧啧，没想到你的运气还真不错，这样也能瞎猫撞上死耗子。”
　　看着元栗的脸，聂流光微微挑眉，环顾四周发现无人后，才勾起嘴角，目光犀利回道，“你的运气不也是很不错吗？我真没想到，你一个专业出身的人竟然会用我的作品来参赛，你就不怕连初选都过不了关？如果真是那样，到时候你可就没办法顺利和展飞订婚了吧……呵呵，你的决心还真够大的。”
　　元栗脸一僵，紧紧咬着牙根半晌才恶狠狠地说：“你别得意！你以为你进了初选就了不起了？初选最简单不过，随便一个画图匠有点功底的都能参加，可是后面的比赛呢？你以为你还会这么幸运吗？就算我拿不到第一，不能和展飞订婚，你也休想和展飞在一起。你这种出身，不配！”
　　聂流光冷笑。“我当然不会得意。我地位低，再怎么摔也不会特别惨。可是你就不会了吧？一旦你盗用我的设计参加比赛的事情揭发了出来……你的面上应该也不会好看吧？我记得大家族是最在意名声的，一旦你的名声毁了……”
　　“我就是用了你的设计参加比赛又怎样？你有证据吗？这年头做事可是讲证据的。你的图上又没写你的名字，一旦你将这件事捅出来，到时候谁比谁的名声臭还很难说！我不跟你啰嗦，今天我主要是想警告你，离展飞远一点！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聂流光依旧冷笑。没证据就把元栗盗用她设计图的事情捅出来，当她是傻子吗？她当然不会这么蠢。不过，她真的没证据吗？目前她还不想惹太大的麻烦，元栗的父亲还是W市的市长，据说最宠元栗。惹了元栗没什么，若是连她父亲一起惹了……到时候麻烦才真的是大了。所以如今，她就暂且忍耐好了。毕竟，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谁也不知道未来怎么样？不是么。
　　不过……她可以不惹事，但是不代表她怕事。孟珥说的对，如果不给元栗点颜色瞧瞧，恐怕元栗还真的分不清东南西北，以为这世界唯她独尊了。
　　聂流光抬起双眸，下颌微微抬起，一只手却迅速的掐上了元栗的脖子，狠狠掐住。
　　“你……”因为脖子被骤然掐住，元栗有一丝错愕不信，随即又有些恐慌起来，因为她发现，她竟然没办法将聂流光掐在自己脖子上的手拿开！
　　聂流光看到一脸恐慌的元栗微微一笑，在夜幕中仿佛夜叉降临一般，显得有积分狠厉。这样的表情让元栗更加恐惧起来，她虽然欺负过不少人，黑打的事情也做过，可是从来没有人敢在她面前掐着她的脖子！还掐的那么紧，一点都不像只是恐吓！方才她过来也是看着这里没人才会跑上来刺激聂流光，可是如今……该死的！为什么她要在这种地方刺激聂流光！
　　看到元栗即后悔又恐慌是深情，聂流光的笑意增添了几许。她不爱打架。可是一出手，就是掐脖子玩。在她看来，这是最有效的一种方式，不论是恐吓还是……杀人。
　　看到元栗快要呼吸不过来，聂流光才终于开口：“你想怎么对我不客气？这样？如果是这样的话……不如，我就现在把你解决了好不好？也省的将来你在给我添堵。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