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不赎爱》独善骑士

9、战火

　　我真的在谈恋爱吗？我觉得我已经开始了，在我遇见程海坤那天？也许吧，我也不清楚，现在我可以轻而易举的记起他的样子，他说的每句话我都很深刻，因为他给我带来了太多我不曾体会过的感觉，不曾经历的事情。我相信用不了多久我会被他俘虏的，我可以控制呼吸，可以控制体重，可以控制步伐，也可以控制情绪，但是唯独感情，千丝万缕将我围绕着，我无法预测也无法控制！其实，我并不想爱上一个心里装着别人的人，我不想做一个填充的寂寞的物品，也不想做一个替代的克隆人，所以我尽量抑制我的情感，能抑制多久就算多久。
　　他的行为总是很粗暴，但是对待我又很温柔，我觉得我应该恨他，恨他夺取我的自由，可恨比爱要难的多，至少我现在做不到。今天过的好漫长，比沉睡了两天还要漫长，我和他还在车里，他只是吻了我，并没有再做其他越雷池的事情，尽管气氛一度很膨胀！我的头搭在了他的肩膀上，他就那么搂着我，我感觉不到陌生了，不能说完全的熟悉，最起码不会很排斥和感到不好意思，一切都很自然，我能体会到踏实两个字。他均匀的呼吸，胸廓一起一伏的带动着我，他结实的臂膀枕着很舒服，这一刻真的很让人难忘。
　　“二十岁的男人和二十七岁的男人是不一样的，二十七岁的男人至少能知道你这个年纪的女孩的需求！”他觉得很有阅历吗？
　　“那你还不如直接说，我们年纪小的好骗，岂不是更准确！”我简洁明了的说道。他竟笑了出来，震得我的脑袋也跟着他上下的跳动，我想挪开，他却继续按着我的脑袋不许我离开。
　　“......以前的文瑞又回来了，我喜欢你的直来直去，从不掩饰自己，这样的性格有好处也有坏处，不像文智，她做什么都很干脆，句句话像刀子，但是又让你心服口服...”
　　他的话透露着佩服文智的口气，大姐在为人处事方面像是有着某种天赋一样很擅长，拿我和她比我心里很不爽，尤其出自程海坤的嘴里，说来说去都离不开文智的影子，我心里产生一股莫名的邪火，我挣开他的怀里，坐到了一旁，
　　“...我不应该提文智的...”他看着我说了一句，他那么聪明当然知道我心里是怎么想的，突然我觉得胸口上的纹身有点疼，就打开车门走了出去，我只是生气他拿我和文智做比较，而不是吃醋，我一直这样安慰自己，我捂着胸口朝电梯那走去，我听见了另一个车门开关的声音，程海坤他追了过来，拽住了我
　　“你和文智各有各的优点，我不过是随口说了一句，没有别的意思！”他很淡定的解释道，
　　“...本身我就不是文智，给不了你想要的，”我显得有些激动，
　　“你想多了，我并没有要求你像文智，我喜欢的就是你现在的样子，你用不着这样...”
　　“你的喜欢也就是喜欢那不是爱，不是吗！”
　　我看着他的眼睛愤愤不平的说着，我似乎忘了这不是一场公平的恋爱，我的为我所有的行为负责，可是当时脑子很混，顾不上许多了，他意料到了这句话对我的杀伤力有多大，所以他没有说话，眼神也躲开了，我笑话自己太天真了，以为自己的期许会有收获吗！我转过身径直的走开了，这算是无理取闹吗？我只知道我的心情很难过，我没有听见脚步声，我想他是不会追过来的，我目空一切的直奔着电梯的门口，这时空旷的车库里传来一个很低沉的声音，还夹杂着微微的回音。
　　“......你还没有资格离开吧...”
　　资格？他的话狠狠的把我打回原形，我停住了脚步，只觉得胸口的纹身越发的疼，我咬着牙站在原地不动，难过加倍，‘资格’我反复想着这个词，我连转身离开的资格都没有，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么在意文智的存在，在意自己的存在，也更在意了程海坤的存在，我也清楚了他是不会爱我的。
　　他走到我面前，看着我愁眉苦脸的状态，都是纹身惹的祸，真是火上浇油，大概那些安定都被消耗殆尽，
　　“怎么了，是不是纹身疼了？”程海坤关心的问着，我没有理他，但是表情依然很痛苦，
　　“你的衣服领子太高了，那里不透气，当然会不舒服，咱们回去吧，换件衣服能好点！...嗯？”他紧张的眉头都皱在了一起，我不想在争辩什么了，也不想再受打击，就随他回到了楼上。

　　步伐很很沉重，纹身的痛感可以抵消我情绪上的不稳，回到房间，我去了卫生间又换回了那件红色蕾丝的裙子，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还有那块红红的纹身，一种无奈的情绪涌上心头，是我想多了，才会身心俱备，程海坤没有离开，我换好衣服出来，我知道他的眼神在注视着我，我很懒散的走道书架前抽了本书，就回到床上的角落里躺着，而程海坤也很安静，没在问东问西的，我想好了，在他面前我就装做是无所谓的样子好了，他爱怎么样就怎么样，我只要配合好他，保护我的家人就可以了，这一来二去时间转眼都已经半夜十一点多了，书上密密麻麻的文字早就修练成了睡眠的符号，程海坤一直在书架前上网，看来这夜他可能不会走了，我抱着书有偷瞄过他几次，也不知道他在干什么，后来我也睡着了，后面的事情也一概不知了。
　　今晚会做梦，这是我强烈的预感，灰蒙蒙的天，也说不清是在哪个公园里，我看见了程海坤他俊豪的面孔，矫健的身姿正向我方向跑了过来，他上身没有穿衣服，下身穿了一件黑色的休闲裤，脚上有没有穿鞋并没有留意到，我们之间的距离很远，他一直跑着一直跑着，面带着微笑，他很有魅力，我在梦境里被他吸引，可是他怎么跑也跑不到我的面前，我们没有交流，我看着他画面不断的模糊，他的皮肤逐渐暗了，我依稀的看见了杜涛的身影，他们的笑容混为一体，我应该问问自己应该梦见谁？谁可以被梦见？
　　今天早起的时候看见程海坤在圈椅上睡着了，他可能是玩了一宿的电脑，早点也是他准备好的，我小心翼翼的换好衣服整理好东西就离开了，早点没有动，也没有叫醒他。这么轻松的摆脱他还是头一回！

　　“夜不归宿，手机也不接，你知不知道涛哥找你找的都快疯了！差点都对我动用武力了！”我在去往上课的路上碰见了李颀，我并没有回宿舍，
　　“他有事......你不会告诉杜涛那天我和程海坤走的事了吧？”我担心的问道，李颀无辜的眼神，点了点头，
　　“我不想出卖你的，是他逼问的，一会你好好和他说说吧！”
　　最怕的事还是发生了，本想亲自和杜涛说清楚的，这样一来，我算是欺骗了他这么久，也满了他这么久，这不是等于我戏弄了他的感情吗！我应该怎么和他解释？或者把事情的原有告诉他？唉，我想不出什么好的对策，一会见到他随机应变好了。
　　我和李颀挽着胳膊正走在中央大街通往维亚楼的路上，今天天气很不好，一点也看不出是清晨的样子，整个天空都是黄黄的，很有可能随时都会下雨，由于云彩集中在一起的速度很慢，所以大清早没有赶上下雨，李颀并不关心杜涛会怎么样，而是更关心我这几天都和程海坤有了什么样的发展，问我们怎么认识的，问我们有没有同居，问程海坤是富二代还是自主创业的草根等等，都是很八卦的事，她好奇也情有可原，可是我自己都摸不清程海坤的底细，我如何告诉她？只好用我所知道的事串在一起糊弄过去了。

　　教室在维亚楼的二层，马上就到班里了，身边匆匆过往的同学，我生怕就在这时碰见杜涛，和程海坤比起来我还是想拥有杜涛的感情，至少我能感受到他的存在，如果没有李颀说漏了嘴，我也不知道自己会在什么时候告诉杜涛这件事，因为我很享受被他呵护的感觉，尤其是这次程海坤的出现，让我更加珍惜对这种情感的着迷和向往，人都是自私的，我也是。
　　今天一天都有课，不知道杜涛会不会来，刚一进教室门，我就看到了杜涛坐在老地方的身影，他来得好早，他在那正捧着书看着，李颀问我要不要和她坐在一起，让我把杜涛的事放一放再说，我是在等不及了，就拒绝了李颀，今天班级里的后门被关上了，每次我都是直接在那进来，很少走前面的门，不知道讲桌到我坐的这里距离这么远，我好像走了很多步，才走到的。我没敢打扰他，轻轻的把背包放在了桌子上，做到了原位，我看不到他的表情，老师还没有来上课，这节课是微生物，微生物的老师总会迟到半个小时，虽说是偶尔，不过今天也算一个。
　　怎样说第一句话，怎样打开僵局，我好苦恼，手机突然响了，震动的感觉把我弄的一哆嗦，没想到这一哆嗦引起了杜涛的注意，他放下书，回过头看我，眼睛没有瞪大，斜着脑袋，手里的手机还在嗡嗡的响着，杜涛一副谁打来的姿态，我只是大概看了一眼手机，好像是程海坤打来的，我顾不了那么多，就给挂掉了，谁知也许是心虚吧，我按错了键子，直接把手机关机了，
　　“你怎么不接？”杜涛懒懒的问了一句，
　　“不是重要的电话，我一会给他打过去！”我手忙脚乱的解释着。顺便面带微笑。
　　“...程海坤是谁？我想听实话...”杜涛对我的态度从来没有这么冷淡过，我在想要怎么回答，程海坤再三强调要我承认和他的关系，可是事实并非如此，如果和杜涛说了实话，杜涛会不会有什么危险？当然，这些前因后果我还没有那么快都分析明白，只好连自己也是支支吾吾的回答
　　“程海坤...他...他...”不是我不想说，我的确说不出口，难道要我亲口告诉他，我是被逼的做了他的情人，还是说我根本和他没有关系？
　　“咱们从开学到现在你骗了我这么久，是，我没问过你有没有男朋友，但是你亲口说过你心里没别人的，你想玩脚踩两只船啊！我奉陪到底...”

　　杜涛把手里书狠狠的摔在了桌子上，踹开了身边的椅子，夺门而去，全班的人都目视着我，大家窃窃私语着，异样的眼光盯在我的身上。我也是被吓得心惊肉跳，一向温和开朗的杜涛发起脾气也这么极端。我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我立刻离开了座位，冲出去追赶杜涛，我不想让他误会。我一遍一遍的想着杜涛说的话，我算是骗了他吗？我想说我也是被冤枉的，我也是无奈的，在教学楼里杜涛早就没了踪迹，出了门口，我看见他往篮球场走去，就一路追了出去。
　　他没有跑，只是像散步一样的走着，所以我追上他是很快的，我不会低三下四的祈求他原谅，就连对待程海坤的恶势力下我也不曾低三下四过，我有我的骄傲和自尊，我会用我的方式告诉他，只要他还不想失去我！
　　好久都没有这么大幅度的运动过了，我喘的很厉害，没几步就到他的身边时，我放慢了速度，调节了下了呼吸和情绪，这才和他并肩齐步。周围没有多余的人，大家都在上着课，身为学生的我们却在这做着这些奇奇怪怪事情。杜涛他发现我，也没有理会我，他的头稍稍挪动了下，可马上又转直。
　　本来我觉得自己是理直气壮的，一肚子的话想解释，可现在说什么呢？我望着他的侧脸，越看越心虚，不知道他有没有期待着我的解释，一个人做事情必须要有一股脑热血的勇气，错过了就什么也没有了，我抬头看了看天，看来这场雨要如期而至了，程海坤的事我是无法逃脱了，与其这样我还和杜涛解释什么？难道我还想背着程海坤搞出轨那一套，算了，算了，我最强大的不本事就是说服自己，走了一路我也将自己说服的差不多了，我也想好了就和杜涛坦白吧，话还在嘴边转圈，这时我看见远处有个身影十分的眼熟，不好，是程海坤！他怎么跑到这儿来了，我的第一反应就是不能让他们俩见面，所以我拦在了杜涛的面前，
　　“杜涛，实话和你说了吧，程海坤就是我的男朋友，我骗了你，对不起......”
　　我斩钉截铁的说道，他的眼神要的不是这句话，可我也只有这句话了，杜涛的表情狰狞极了，我知道他一定很生气，他没有说话，而我说完后就跑开了，我着急跑去找程海坤，眼看他走的越来越近了，我的避开他。
　　今天的运动神经不是很发达却又被利用了很多次，这次跑起来腿部明显酸很多，我感觉自己跑得很有速度，其实和快走也差不了多些。距离程海坤越来越近了他戴了一个棕色的鸭舌帽，深绿色的T恤，很显眼，但是显得也很嫩，不知道的也会认为他是这里的学生，我走到他面前就像拽着他转过身往后面走，
　　“你怎么来了，先离开这吧，这天眼看就要下雨了，先回去吧！”我气喘吁吁的说道，
　　“...那人是谁？”我没有拉动程海坤，反而顺着他的眼光，看到他正在看着杜涛。
　　“是我同学，咱们先走吧，”我一反常态，很顺从他的样子，真是不打自招啊，听到了我的答案，程海坤转过头看着我，眼神很平淡，但我有种不祥的预感。
　　“你的手机呢？拿给我！”他说道。
　　手机？糟了，那功夫的电话不会真的是程海坤打的吧，完了，他说过不许挂他的电话的，我慢悠悠的从口袋里掏出手机递给了程海坤，他按了几下发现手机没有反映，关机是我弄的，不接他电话还给关机了，这不会是程海坤找我的理由吧？他可真够幼稚的，他当然不会认为是因为手机没电了而无法接通，因为他顺利的开了手机，他看着屏幕，显示电量的格子里还有半格电，他很镇定，我也在想好词解释解释，还没等我开口，他伸出胳膊一个招手就把手机砸在了我身后的大树上，手机屏幕碎了一地，电池、手机卡也都摔了出来，我就知道一定没什么好事发生，我也不想和他解释什么了，憋了一肚子火，咬着牙低着头很不服，程海坤摔了手机，气也撒了，什么也没说，就离开了，这场景简直就是家长在教育闯祸的孩子一样，我看着他的背影，真叫人苦不堪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