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4、再遇 ...
-
那天以后,姜越杰隔三差五地给深深发短信打电话,偶尔约她一起吃饭。深深起初怕伤了人家的自尊,还不好拒绝的太过明显,但他近来愈来愈有变本加厉的趋势,深深对他谈不上喜欢也谈不上讨厌,反正是不来电,便开始有意无意地拒绝他。
对此,康宜静半开玩笑:“他很出色啊,你为什么不接受?我们这个专业一般的出路是当老师,将来你们在一起夫唱妇随,在同一个学校当老师不是很好吗?”
深深洗了苹果正要吃,闻言噗哧笑了起来:“请你告诉我,他那吊儿郎当的样子哪适合为人师表?误人子弟还差不多。”
康宜静被逗笑了,想了想说:“他确实不怎么适合当老师。”
苏晓晓这个外貌协会者却是义愤填膺:“他长得这么好又很会唱歌跳舞,多才多艺的,你为什么不喜欢?”
深深坐在床沿处,一边吃着苹果,一边晃荡着双腿,还能侃侃而谈:“长得好代表没有安全感,会唱歌跳舞证明他爱玩、会玩,这样就很容易招蜂引蝶,而且不要太过重视这些外在的东西,因为这样很肤浅。”
苏晓晓被它堵得无话可说,正躺在床上贴着面膜的林淮欣说:“你顾忌这么多做什么,他会玩爱玩,你跟他一起玩啊,等玩得腻了,大家和平分手不就得了?而且大学时代的恋人最终能走到一起的又有多少?还不是一毕业就拜拜。上大学不就是为了玩吗?”
这是林淮欣的爱情观和价值观,深深不敢苟同,“不要以你的爱情观来置喙我的感情选择,ok?大美女!”
林淮欣听了她的话本来还有点生气,但深深最后说的三个字让她很是受用,哼了一声,嘴里说道:“小妮子,最会说话啦。”
深深一笑置之。
因为宿舍成员来自大江南北,各自成长环境和思想观念都略有差异,风俗忌讳也不尽相同,偶尔有个小争吵或者一言不合也算正常,但事情过去后,大家也不会太放在心上。而且在大学里宿舍关系算是最密切的了,反倒是同学之间的关系不再像高中那样紧密,大学同学基本上是上课则聚,下课便各自散去,各忙各的,相处时间相对较少,即使偶尔有个集体活动,办个联欢聚会什么的也不能改变多少。
而舍友是和你一起吃饭、睡觉、上课、逛街、聊天的人,联系是如此紧密,如果和宿舍成员处不好,自己会很孤独的,当然也有例外,只是极少而已。
好在深深在人际关系上处理的不错,偶尔和舍友有些小摩擦也能轻轻松松解决。
学校的社团纳新时,琳琅满目的海报广告广布校园,深深连犹豫都不曾,报名入了围棋社。
深深一直觉得围棋社是十分冷门的社团,喜欢围棋的女生更是少之又少,可社团的新成员以女生居多。
这样归功于伟大的社长江以臣。
社团里流传着一句话:入围棋社的女生大都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以臣也。
就是这么神一般的人物,出了以毒舌著称,不过奇怪的是他对深深一点也不毒舌,偶尔心情好的时候还会亲自教深深下围棋,有了这个良师益友,深深的棋艺进步得很快。
可深深确实没有醉翁之意,她只是单纯地对围棋有兴趣而已。
闲暇时和老同学打个电话发个短信,上□□聊天,以免感情生疏了,日子过得很充实,就没有空闲想些杂七杂八的事情。偶尔和老同学打个电话发个短信,上□□聊天,以免感情生疏了,日子过得很充实,就没有空闲想些杂七杂八的事情。
眼看还有一星期国庆节就要到了,深深本打算着回家,父母打来一通电话说他们学校组织教师一起去旅游,而且考虑到k市离家太远,又是在假期,火车票不好买,就让深深留在学校,不要回家了。但是舍友们都要回家,七天的长假她要独自在宿舍里郁闷到死吗?
深深给哥哥打了个电话,诉说自己的郁闷,冯梓琛在那边听了,沉默了会儿,提议说:“要不你来北京找我,顺便旅游,一举两得。”
“
那我住哪啊?”深深考虑到很现实的问题,要是住旅馆,一住七天,还有吃饭,旅游费等等乱七八糟的费用,她想想就心疼。
“你笨啊!”冯梓琛在那头恨铁不成钢地骂,“在北京你难道没有同学?其他的我不清楚,李晴华就在北京,你跟她挤挤不就得了?”
深深立马反驳回去:“你才笨呢,你不回家就以为全天下的人都不回家吗?你就是那个掩耳盗铃的笨蛋!”
说到激动处,声音高亢起来,宿舍的人纷纷朝她行注目礼。深深干笑一声,捂着手机朝阳台走去,接着说:“而且北京离T市很近,又是放长假,我在北京的同学应该都会回家。”
“总有不回家的吧?你打电话问问?”彼端的声音弱了下去。
“好吧。”深深结束通话,没抱什么希望的又给李晴华打了过去,电话刚接通,李晴华噼哩啪啦抱怨一通:“你怎么这么久没给我打电话,是不是交男朋友了?”
深深直说没有,然后问:“你国庆期间有什么打算?”
“回家啊,老爸老妈要我回家。”人家既然要回家,深深也就不好说明来意,问了问她的近况,闲聊了几句,挂了电话。
深深又打给高婧,高婧因为入选学生会,有些事情要忙,就没打算回家,听说深深要来北京,高兴得不得了。这样,住宿问题算是解决了,深深提前买好了车票,就等着放假包袱款款地去北京。
赶在这当口,有个好事者要在这个周六晚上七点举办一场T市老乡会,通知单贴满了校园,身在异地见到老乡总有几分亲切感,各个地方的老乡会都有。
周六晚上,林淮欣和苏晓晓参加社团活动去了,深深不想一个人去,硬拉着爱静的康宜静去参加她们T市的老乡会。
老乡会在音乐楼的阶梯教室举行,两人不到七点就到了,经过走廊时,见前方临窗站了一个人,昏暗的光线勾勒出修长的身影,因为走廊里的灯光太昏暗,那人又是侧身而立,难以一窥真容。
本
来走廊里站了一个人并没有什么稀奇,但对方的存在感太强烈了,即使一言不发,那种沉静清爽的气质引来路人的注意。深深隐约觉得他像一个人,想了想又觉得自己的想法太荒谬,又在心底否决了。
喜欢安静的人似乎有惊人的观察力,康宜静在一旁道:“你的神色怪怪的,那人你认识吗?”
深深摇了摇头:“只不过很像我的一个同学罢了。”说完,率先进去了。
这个阶梯教室有点大才小用了,因为来自T市的老乡很少,毕竟T市离k大太远了,到场的不过五六十人,宽敞的教室里大家坐得相当分散,场景有点凄凉。深深环视四周也没发现有相熟的人,或许有同校的,但是没有她的同学。
老乡会的主办人上台用家乡话说了一番亲切的话语,并让大家集中坐在前面。大家很配合地集中坐到前排去了,深深和康宜静本就坐在前排,所以没有动。
康宜静低声说:“再呆下去也没什么意思,我们回去吧?”
深深刚要说话,感觉到身畔带起一阵风,紧接着有人在她旁边的座位坐了下来。她本能地扭头望去,是个男生,很阳光的男生,一头短碎发,利落明快,冲她笑着,微微露着洁白的牙齿,连眼里都带着笑意。
她被他的笑容感染,也不觉一笑:“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他笑着说:“你不记得我,我却对次次高居T中文科榜首的你记忆犹深。我是陈泽阳。”
原来是校友,深深灵光一闪,脱口而出:“你是那个拿球砸我的那个男生?”
陈泽阳拍了拍手:“哦,我还以为你压根不记得我呢。”
“我当然知道。”
深深学的是文科,而陈泽阳是学理的,虽然不同班,但是学校就那么点大,两人在学校里也打过几次照面,虽然不多,好在同是学校的风云人物,双方也都知晓有这么一个人存在。
“
想不到你也在这里上学。”深深有些意外的惊喜,以后回家的时候她或许有伴了。
“我也没想到啊。”陈泽阳也很高兴,“刚才我在后边坐着,认出你来,想到你和方隽是同学,我就想拉着他来,结果他说跟你不熟,我还纳闷呢,就算不熟也不能避而不见吧?难道你俩有仇不成?”
深深脑中似乎有什么东西轰然炸开,一半是璀璨缤纷的烟火,一半是威力十足的火药,她觉得自己仿佛在做梦,怕这是梦又怕这不是梦,心里极为矛盾,不敢置信地问:“你说谁?”
“用不着这么惊讶吧?他就在后面。”陈泽阳很干脆指了指最后一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