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篮-笠松篇]飞鸟》洵梦尘

33、月夜下的华尔兹 （二）

　　联谊餐会就是地狱。
　　在名牌大学的效应下，整个联谊餐会的性质就变了味，什么互相交流学术心得增加友谊，完全是高富帅、高材生精英分子和白富美们的联谊会。
　　这对于已有女友的笠松和森山来说就是一种酷刑，先不说在名牌大学外加医学系的光环下吸引不少他校女生前来搭讪，光是女生们塞过来的电话号码小纸条就能凑成堆，他们无法想像这堆东西被自己女朋友发现会有何种结果，唯一的解决办法只能找个地方把它们毁尸灭迹。
　　餐会才开始不到半小时就变成这个样子，接下来会发生何事谁也不知道，笠松烦躁的看了一下腕表，心里暗叹没坚持亲自把理纱一起接过来，起码有她在身边他能安心。
　　“请问你们是庆应大学的学生吗？哪个系的？”
　　“是的，我是医学系的学生。”已数不清是第几个女生来搭讪，笠松平淡的回道。
　　“啊，真难得呢，整场都是一些花花公子大少爷，很少看到有正经严肃类型的帅哥呢。”搭讪的其中一个女生红着脸说道。
　　“就是啊，比起花心萝卜类型的，找老公还是要找令人安心的类型呢。”另一个女生也在一旁附和道。
　　结果，被女生搭讪后，笠松的手上又多了两个电话号码，这时，在餐会里把妹的藤井学长走了过来，他看了一眼笠松手里的纸条，笑着说道：“哟，不愧是医学系的高材生，真受女生们欢迎，刚才那两个女孩子不错，你可以试着和她们交往。”
　　“藤井学长，我已经有女朋友了。”笠松都不知道自己说过第几次，可不知为何，藤井学长非要他去劈腿，在他心里，理纱的存在无人可以替代。
　　“给自己多一个选择嘛，不过话又说回来，你今晚这身礼服的剪裁和用料真不错，连扣子都是特别定制的，合身之余更能显出自身风度不凡，难怪女生们都偷偷猛盯着你瞧，果然人靠衣装啊，有空介绍店名给我，我也要去做一套。”
　　“学长，那是你的错觉吧，我这身衣服只是女朋友去年的男装考试作品，正巧碰上餐会我就把它穿过来了。”笠松道出实情。
　　“她应该是一位心灵手巧的姑娘吧，即使外貌不出色，但手艺如此好也是你钟情她的原因。”
　　“她的优点和美好只有我懂，其他人是不会明白的。”把电话号码纸条塞到藤井学长的手里，笠松拿起一杯香槟走到入口的位置，等待恋人的到来。
　　随着进入会场的人数增加，场内的气氛也变的热闹起来，由于接下来的环节是自由选择舞伴，入场的学生们已在场内寻找适合的人选，借由开场的舞会觅识对象。森山和笠松自然得到不少女生的邀请，全都被他们以已有女伴回绝，可一波过后还有后来者，两人觉得自己快撑不下去了，就在关键时刻，门口的骚动替他们解了围。
　　“喂，那几个女孩是哪个学校的？”
　　“哦，好像是文化学园大学的学生，想不到那里也有漂亮的女生呢，犹其是穿白色裙子的那一个。”
　　听着同校生的谈话，笠松差点气得把手里的酒杯捏成碎片，他就知道理纱来餐会必会出现这种状况，什么联谊餐会啊，简直就是狼窝，他怎么放心理纱在会场走动，他真想把那群风流公子们都揍上一顿。
　　“笠松，我觉得你还是先担心一下自己比较好。”森山流着冷汗，指了指笠松的西装衣袋，“理纱好像看到有女生往你的衣袋里塞电话号码小纸条。”
　　森山不说还好，笠松一听连忙慌了手脚，他急忙把那些小纸条全部扔掉，却被一只纤手抢先拿走。
　　“抱歉，我来晚了，你们似乎很受欢迎呢。”来到会场的理纱虽然脸上带着笑容，可熟悉她的人都很清楚那个笑容后面隐藏着即将到来的暴风雨，非常可怕。
　　“对不起，理纱，我……”笠松刚想道歉，双眼却看到理纱身上的礼服后脸色大变，红潮立刻爬上他的脸庞，“这……这件衣服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领口部份太低了！”
　　“不好吗？笠松学长，你看的目不转睛就证明这件礼服的低胸设计很成功呢，能秀出美丽的胸部线条可是这件礼服的一大卖点哦。”麻衣中途插话进来，可依然难解笠松脸上的红潮。
　　“小麻衣，我怎么觉得你是在卖广告，该不会你们学校在联谊名单里是因为……”森山多少能了解女友话中的意思，她和理纱看其他人的眼神根本不是爱慕搭讪之类的，而是更像保险推销员在寻找客户。
　　“由孝真聪明，你猜对了，我们学校来餐会的目的不是向帅哥搭讪，而是为了未来的事业在寻找潜在客户，那些好面子的名门大学生们通常喜欢去各种不同的舞会，最怕的就是撞衣服，所以为他们而设的高级定制服务出现了，学姐的设计很受欢迎，连厂商那边也很满意呢。”
　　“就算是这样我也不能让理纱穿的那么少走来走去，有些东西……只有我看就够了。”脱下身上的西装外套，笠松把衣服盖上理纱的肩膀，“我才不会让那些男人接近理纱。”
　　“没关系，幸男，不是说好今晚我要当你的保镖，你要当我的护花使者？你自己说过的话可不能反悔。”脱下盖在肩膀上的外套，理纱挽着笠松的手臂拉着他走向会场的自助餐区。
　　“我……”懊恼自己曾说过那样的话，无话反驳的笠松只能用手揽着她的腰，不让她离开自己半步，而身边有了她的存在，前来搭讪的女生数量直线归零，成功让他摆脱纠缠。
　　然而，女生们不敢上前，取而代之的是带刺的嫉妒目光急速增加，茫刺在背，理纱不仅感到背脊疼痛，还感受到周遭女生们的怨气。可这些只是餐会里的一小部份，再加上自动送上门的艳遇，理纱差点没打翻醋坛子。
　　“笠松，你在这里啊，让我好找，我帮你介绍，她们是护理系四年级的学妹，经常来社团看你打篮球，是你头号粉丝……”说的正起劲之余，藤井学长才发现笠松身边的女伴，他顿时愣住了。
　　“请……请问这位小姐，你是……”
　　“初次见面，我是文化学园大学服装设计系四年级学生夏野理纱，也是幸男的女朋友，请多关照。”理纱有礼的打着招呼。
　　犹如一桶冷水浇头，藤井学长被吓呆了，他一直以为笠松的女朋友是个外貌平凡心灵手巧的女孩，如今见到真人，完全颠覆了他的想像。
　　“笠……笠松，她说的全是真的？”藤井还是想向当事人求证。
　　“是真的，她是我的女朋友夏野理纱，我们在高中时代就在一起了，待会的舞会她会担任我的舞伴，恕我们先失陪了，学长。”笠松说完便带着理纱先行离开，朝舞池的方向走去。
　　“藤井学长，我没眼花吧，那个女孩真是笠松的女朋友？”篮球部的其他人也过来看热闹，和藤井一样，他们也不相信自己看中的女生早已成为别人的女友，同时也意味着他们失去了追求的权利。
　　“什么嘛，只不过稍微长得可爱一点就在那里得瑟。”
　　“就是啊，笠松学长怎么看得上她，非名牌大学也就算了，还在那里装清纯。”
　　女人之间的战争永不停息，无论是为了钱还是男人，嫉妒似乎成为主调，那冲天的酸气即使隔了几米都能被人闻到。
　　“麻烦给我一杯苦艾酒，谢谢。”笑容满面语气却带着怨怒之气的理纱在会场的酒吧前坐了下来。
　　“苦……苦艾酒？”调酒师一时没反过来，餐会上的女客人不是点鸡尾酒或水果饮料之类，有人会点苦艾酒的还真是首次。
　　“没有的话请给我一杯威士忌不加冰。”
　　“好……好的……”在酒架上翻了大概五分钟，调酒师终于找到一瓶苦艾酒，他把它倒进高脚酒杯，并在杯沿上放上苦艾勺匙，还贴心的在特制的勺匙上加上一块心型的糖，完成后才把酒送到理纱的面前。
　　“请给我也来一杯。”在理纱往酒里兑水时，去应付完学长的笠松回到她的身边，看着她趁他不注意跑去喝酒，他也知道她的心里酸的慌，为此，他也跟着她点了同样酒。
　　“你从来都不喝烈酒的，别碰它。”拿起酒喝了一口，理纱紊乱的心才稍微安定下来。
　　“假如它能帮我达成心愿，我会喝下去。”笠松拿起杯子晃动着杯中的翠绿色酒液，“理纱，这五年我一直等着那一天的到来，以前我总是认为太早，如今快要步入第六年，我觉得是时候把话说清楚，你跟我来。”
　　酒还没喝完就被笠松拉着走，理纱实在猜不透他此时的想法，是她的不安情绪传染给他，还是他真的对她已没有兴趣？酒液下肚后，心情只安定了不够两分钟，连脑子也变空白一片，特别是他对她说出这些话，更让她的心又重新乱了起来。
　　“幸男，我…………”越想越不对劲，理纱想停下脚步，可拉着她的人却不肯放手，继续拉着她走向宴会厅二楼的无人区域。
　　“死心吧，今晚我是决不会让你逃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