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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丞相 ...
名震天下的少年丞相终于在保和殿大门关上前的一刻走进了大殿。
上首主位上坐着一身明黄正装的帝王,丞相的位子设在左首主位上,右首主位坐了一个一身白衣、眉目如画的男子,手中有一下没一下的摇着一把折扇,在宴会上显得不伦不类。
雁回看也没有看他一眼。
徐然微微不悦的道:“雁丞相果真准时。”
雁回微微一笑,从容不迫的道:“谢陛下。”
徐然一时语塞。她的确准时,确是没有迟到一刻。
坐在三席以外的新任礼部尚书却开口了:“今夜陛下设国宴招待魏国来使,丞相最迟入席,更只穿素色常服赴宴,岂不是对国宴和魏国使节的不敬?”
徐然一脸懒洋洋的浅笑着,静静的看着那一身白衣的少年,彷佛在看着什么有趣的剧目。
魏国使节低头看着手中折扇,对外的一面空白无物,对内的一面题着十四个潇洒而细腻的小字:自从一见桃花后,直至如今更不疑!
雁回没有看礼部尚书,也没有看上首端坐的帝王,更是看也没有看右首坐着的魏国使节。
“礼部尚书有所不知,我秦国民风淳朴无华,但见皇城片片梨花,便知道我秦人朴实、纯良。陛下是一国之君,自然得盛装赴宴,以重身份;本相身为东秦丞相,自当以己之身,向魏国使节展示我国最真实的民风。”
这是礼部尚书听过丞相说过的最长的一番话。
却和那些短短的句子一般,说的他哑口无言,不知从何辩驳。
徐然脸上还是懒懒的表情,眸中却掠过了一抹精光。
雁回只是微笑着,谁也不看,就静静的看着前方。
本来交头接耳的朝臣们都顿时静了下来。
右首主位坐着的魏国使节却忽然笑了起来。“陆遥进入秦境时听说东秦丞相雁回睿智过人、少年英才,果然如此!”
陆遥!西魏丞相陆遥,原来是他。
雁回脸上仍是温润的笑着,话音里带着淡淡的疏离,彷佛对面之人是毫不认识的陌生人。
“是陆丞相?还是雁回应该叫你,贺兰丞相?”
大殿中蓦地起了窃窃私语之声。
皇帝眸中怒意掠过,眉毛一挑,懒懒道:“雁相,魏使姓陆,不是贺兰。”
雁回的目光终于对上了那双浅褐色的瞳子,那双瞳子在笑,笑得如此熟悉。
“魏使大人的眸色不是中原人的黑色,而是鲜卑人的浅褐色,西魏皇族虽然姓拓跋,军政大权却是旁落鲜卑大阀贺兰阀,所以雁回猜想,魏使大人名讳应该是贺兰遥吧?”
窃窃私语声顿止。
本来觉着这只懂卖口乖奉承皇帝赶走元老的少年丞相不顺眼的老臣们,听到这一番说辞,只觉当头棒喝,耳中彷佛听到的是少年冷漠的问:你们看到浅褐色的瞳子吗?你们知道西魏权势在握的贺兰阀吗?
他们知道自己看不见少年丞相看见了的那双浅褐色瞳子,即使看见了也联想不到西魏的鲜卑大阀贺兰阀。
西魏丞相贺兰遥却从东秦再鸣再惊人的少年丞相灼灼的眸光中看到了另一句话。
还是雁回应该叫你……贺兰子远?
白衣男子折扇一收,温柔的微笑着,风雅有礼而带着淡淡的疏离,与对面的少年丞相如出一辙:“雁相眼观四方,耳听八方,智计过人,天下事都瞒不过雁相法眼。”
雁回淡淡道:“贺兰丞相言重。”“贺兰丞相”四字仿佛是从牙缝之中狠狠挤出来的。
大殿上的其他人似是不觉有异,须臾宴会在丝竹声中开始。
坐在旁边的新任吏部尚书衣袖掩口,热闹的丝竹声刚好掩住了轻轻的话音:“丞相是怎么知道贺兰阀的?”
少年丞相只是漫不经心的喝了一口酒:“天下之大,若不知己知彼,岂不一世困在邺城?”
吏部尚书一呆,少年淡淡的话音里散发着的霸气,是他一生从来没有从任何人身上看见过的。
雁回低头喝了一口酒,酒一入口,浓辣的酒意呛得她咳嗽了起来,两颊涨红,眼眶里几乎要挤出水珠来。
教坊司的舞姬正在场中献舞,丝竹声起、七彩翩飞,人人的目光都停驻在舞姬身上,没有人发现,眼观四方、耳听八方、智计过人的雁丞相竟是不懂喝酒。
只有两个人的目光不在舞姬身上。
皇帝懒洋洋的看着满脸通红的“少年”,懒洋洋的目光中隐含深意。
魏国来使仍是看着手中折扇,仿佛世间没有比手中折扇更好看的物事。
雁回匆匆起身,好像神不知鬼不觉似的悄悄转出殿外。
酒这东西,还真碰不得。
一手撑着宫墙,一手抚着郁闷的胸口,雁回干咳着,仿佛要把酒气都咳出来。
咳了好一轮,酒气没有咳出来,反倒觉得头昏昏的,带着醉醺醺的朦胧。
酒这东西,还真碰不得。
雁回倚着宫墙无力的站着,天上的明月在她身上洒下点点怜悯的光芒,泛起一层淡淡的银光。
怜悯是没有价值的,一如月光。淡淡的一层,看下去如何的圣洁,却连黑暗也照亮不了。
“回儿。”
蓦然回首,那人就在十步之外的地方站着,白衣如雪,眉目如画,手中折扇有一下没一下的摇着,脸上笑靥温柔而不再疏离。
“贺兰遥。”雁回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得仿佛带着一种死气。
贺兰遥的脚步没有动,嘴角笑笑,“如果那日没有批那份奏折,你今天也不会看见我了。”
雁回的脚步也没有动。“如果今日我猜不出来,你打算怎么办?”
贺兰遥只是微笑。“你不会猜不出来。”
雁回只觉气不打一处来。“你没有信过我。”
贺兰遥微笑道:“此话何解?”
平时面对着他或任何人,她都只有淡漠温润的微笑,一切情绪若风过无痕。
此刻,她却只觉莫名怒火在心中蔓延,控制也控制不了。
酒这东西,还真碰不得。
“你连真实姓名、真实身份也不说出来,这叫信吗?”
贺兰遥静静的走向她,她只觉一阵无形的压力往自己压来,心中却没有要躲避的意思。
他静静走到她跟前,浅褐色的瞳子静静的看着她,静静的,像一湖静水。
“你不要说你从来没有猜到过我的真实身份。子远的确是我的名字,是小字,只有娘和你知道。”
若说东秦君臣对着雁回便无话可说,雁回对着他也是无话可说。
是小名,不是假名。这也想得出来。
他的眸光特别灼热,她头脑醉醺醺的,直觉却不愿对上那燃着星点火光的褐瞳。
“那你跟暗影说你半个月后才入京又是怎么回事?”
他的笑变得有些炽热。“我的确是这时候才光明正大的入京啊,半个月之前那时候……那时候,只是想提早见见你而已。”
只是想提早见见你而已。尽管已微微醉了,她却怎会感觉不到这句话里异常的别扭。
怯怯的看向他此刻清澈而灼热的瞳子,她怔怔的看着他,听见了自己朦朦胧胧的声音:“贺兰遥。”
他忽然搂住她盈盈的腰肢,把头一把埋在她的脖颈间,轻轻的呼吸着她脖颈之间淡淡的体香。“叫我子远。”他听见了自己的声音变得沙哑磁性。
“贺兰子远。”她的声音迷蒙却固执,不知是不是酒气上脑,她竟没有推开他。“由始至终我只是你们魏国布在秦国的一只棋子吧?”
他的身体僵了一下。“我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我利用你,你何尝不是在利用我?”
她静静的挣脱了他,步履不稳的退后了几步,无所谓的耸耸肩:“罢了罢了,我到底是在冀求什么呢……”
无力感上涌至脑,她只觉四肢酥软,慢慢的倚着宫墙滑下。
她感觉自己落入了一个怀抱之中,磁性沙哑的声音在耳边呢喃着:“相信我,我不会伤害你。”
醒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正躺在相府的床上。
“暗影!”警惕油然而生。昨天晚上她不是醉倒在宫墙下的吗?“是你将我送回来的吗?”
暗影摇头。“冯公公发现了相爷,把相爷送回来的。”
冯保……又是他。他对自己的态度似乎和别人不一样。
那么他对前世的她呢?冯保……他有没有背叛过她?他似乎对莫离是真心的怀念。
那么他是凭什么坐上司礼监掌印太监的位子的?
雁回压下了心头的重重疑惑,淡淡道:“不要帮着你主子来骗我了,我知道的。”
暗影好像颤抖了一下。“是,相爷。”
“不,你还是会帮着你主子来骗我。”她淡淡笑了,又轻轻叹了一口气。“算了。”
她到底在想什么?她何时如此介意子远——贺兰遥对她的诚信了?
听见是冯保把她送回来的而不是那个人,她竟还有那一刻的失落。
昨夜他磁性沙哑的话音至今依旧在耳边回荡着:相信我,我不会伤害你。
相信我……
雁回忽然回过神来。“有人要来了?”
现在她已能听见方圆十丈的脚步声,和暗影已经差得不太远了。
暗影已隐在了暗处。
雁回连忙下床,身上穿着的还是昨夜赴宴的白衣,脚上随便套了一双鞋子,匆匆忙忙的往府门走去。
门环在朱门上的敲击声在府中回荡着。
“相爷,我是冯保。”
顾不上心中莫名其妙的失落,雁回收敛心神,挂起了淡漠而有礼的微笑。
侥幸复活,她谁也不能相信,只能用自己的双手找出一切的真相。
冯保,你到底有没有背叛过我,我一定会找出来。
小回回挥鞭子娇嗔:不粗来的潜水亲,给我上鞭子!
小黑衣摸摸御笔:只看文不留评的,不但要打,要大刑侍候,上蜡烛!
小白衣悠然自得的摇摇扇子:奴为出来难,教君恣意……蹂躏……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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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丞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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