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对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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绯衣愣愣看着两人，他们刚才……说什么来着？
相对绯衣的脱线，慕子卿和方岳都几乎已经到了极度警惕的地步，本来打架应该抢先手，他们却似乎在等对方先出招，这么僵持了一会儿，方岳有些耐不住，一手掐诀在半空中划拉几下，口中念念有词，到绯衣这边却是一句听不清，不过本着他千年被天师追得满地跑的直觉来看，接下来发生的事，一定很危险。
绯衣往慕子卿身后缩了缩，而几乎是同时，慕子卿也闭眼掐诀，一手在半空中划出什么，两方这么静立，有点儿吓人，只在一瞬间，飞沙走石，双方身上突然爆出极强的术力，互相冲击而去，绯衣则是有些愕然的看着慕子卿。
……他刚刚念了一句急急如律令？
方岳被那术力震得退了半步，然后有些诧异地抬头看慕子卿：“你怎么会道术？”
慕子卿不语。
说白了，慕子卿是修仙的妖，一心向道，方岳是堕妖的仙，一心离道，相比之下，道术这东西，两人都会，而慕子卿更为纯粹，方岳不知，吃了暗亏，此时也终于认真起来，绯衣还没看清他在干嘛，却突见慕子卿身边绕出一只个头极大的苍狼，压低身子低啸一声，然后朝他们扑来。
绯衣吓得脸色发白，抓着慕子卿的衣角不知如何是好，突然背上一阵凉意，一股猛兽口中才有的腥臭味带着热气从他耳边呼过，绯衣身子一僵，听见身后一阵咆哮，扭过头，就见一只斑斓巨虎从身后扑出。
两只猛兽的差距似乎并不大，只让人看得心惊胆战，不过似乎心惊胆战的只有绯衣一个人，慕子卿和方岳都高度集中着精神，下一刻，苍狼的利爪抓瞎了巨虎的眼睛，也几乎是同时，巨虎咬断了苍狼的喉咙。
绯衣愕然看着，却见那苍狼的身子噗嗤一声不见，只地上剩下一张烧穿了的黄符……
巨虎转过头，脸色还血淋淋刻着爪印，血肉向外翻出，一只眼珠不见，狰狞异常，喘着粗气向方岳走了几步，然后突然跃起……
“嘭。”
一头体型无比巨大的棕熊把巨虎从半空中拍开，那巨虎掉到地上挣扎几下，就化作一张燃着的符咒化为灰烬。
方岳用两根手指夹着一张符咒，轻声道：“黑熊御力。”
那只黑熊仰天发出一声巨吼。
绯衣下意识又往慕子卿身后缩了缩。
慕子卿唇边泛了一抹笑意，却是不慌不忙起咒，只闻天空中传来一声鹰啸，那熊下意识抬头，一阵劲风，而后便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大吼。
慕子卿看着那只鹰硬生生抓了黑熊的两个眼珠，轻轻一笑，不紧不慢道：“苍鹰掠食。”
方岳手一翻，一只锦蚺突然蹿出张嘴咬住空中盘旋的鹰，慕子卿看着那锦蚺微一挑眉，单手一挥，只见地上一阵翻涌，方岳一愣，突然蹿出几根极粗的藤蔓紧困住锦蚺，其中一根格外尖利，径直从锦蚺大张的嘴中扎了进去。
绯衣转头捂眼，心想……那一定很疼。
方岳轻轻哼了一声，闭眼凝神起咒，周身浮起焰光，绯衣突然觉得四周的温度有些升高，四下一看，缠着锦蚺的藤蔓全都起了火迅速烧尽，只听半空中传来一声清越长鸣，绯衣抬头，就见漫天火焰，一只浑身华羽而姿态极其优美的神鸟盘旋空中。
绯衣有些呆愣愣看着，然后小声疑惑道：“……凤凰？”
“凤鸟，而且还不是本体。”慕子卿道，轻轻摇摇头，“太执着。”
“什么？”
“也没什么。”慕子卿掐符起咒，绯衣只觉得一阵大风刮起，卷向半空中的凤鸟，可凤鸟毕竟是神兽，这大风不过可有可无，到凤鸟身边就几乎散尽，方岳看着那凤鸟轻轻一笑，毕竟神兽和一般的猛兽完全无法比较，除非对方也有召集神兽之力，可是看来……
那风还未散尽，忽然一股水柱从风后卷起，风势也大了起来，和水柱搅在一块，将那火凤裹在里面。
方岳愣愣看着那只凤鸟被水淋了一身，火焰被浇灭，那凤鸟也奄奄一息一般在半空中扑腾挣扎，就像……
慕子卿看着方岳略有些失神的神情，轻声道：“认输吧。”
方岳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那半空的凤鸟噗嗤一声化为符咒落下，方岳抬眸看着慕子卿，神色有些无奈：“你究竟是何人？”
“慕子卿。”
方岳轻轻念了一遍这名字，然后似乎微微错愕，道：“你是……”
慕子卿轻轻笑了笑：“有些事还是不要说出来的好。”
方岳皱眉：“你可识得顾辰逸？”
慕子卿只是看着方岳：“故交，现今……故交的故交，可以算朋友？”
“我和顾辰逸没关系。”方岳扶起依旧昏迷不醒的张玄一，然后轻声道，“你助我们抓到媚狐，我给那小狐狸解咒。”
慕子卿笑：“好。”
“倘若今日之事被我师兄知道……”方岳轻声道，“我就杀了你们。”
……
张玄一觉得昏昏沉沉，意识混沌，不知过了多久，才微微有些清醒过来，费力睁开眼，看到的就是青色洗得有些发白的床帐顶，微微愣了愣，就看见方岳坐在床边微微凑过身子唤了一句师兄。
“师弟？”张玄一有些茫然，“这是哪里，发生什么了。”
“方才我们回到赵家，那两只狐妖找上门来，说要助我们捉住那媚狐。”方岳小声说道。
张玄一记得似乎的确有此事，可是只记得其中一只狐妖说要助他们抓住狐妖，之后的事……张玄一扶住额头，好像……有些记不清了。
“那狐妖说凭借术力比试，若他赢了，我们便要同他合作。”方岳似乎有些犹疑，措辞小心地往下说，“师兄你刚刚应下……不及反应就被那个狐妖用妖术弄昏……”
张玄一愣了愣，这事……完全不记得。
“我敌不过那两只狐妖……”方岳的声音渐渐小下去。
张玄一皱起眉道：“他们为什么要助我们抓媚狐。”
方岳眨眨眼：“那媚狐偷了他们的东西，似乎是什么宝物。”
张玄一皱着眉，似乎还有点儿怀疑，他想不起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不过既然方岳这么说，事情也就是如此，只是他实在接受不了和两只狐妖相处……微微侧过眼，却见方岳有些忐忑紧张一般看着他，似乎在为因为自己输掉而使他被迫和两个妖怪合作而内疚。
张玄一想了想，于是说道：“那两个狐妖道行高深，不是师弟你的错。”
方岳微微愣了愣，抬头看他。
张玄一依旧一脸严肃正经，嘴上说的却全是护短给方岳开脱的话：“只怪我当时未曾防备。”
方岳依旧有些发愣，张玄一又接着道：“……其实和那两个妖怪合作抓住媚狐也并不是坏事。”
“……”
“这事怪不得师弟。”
“……”
张玄一看着方岳那似乎被他吓到有些呆愣愣的表情，错愕，而后片刻，脸上那副正经严肃呆板的神情渐渐柔和下来，抿起唇微微笑了笑，轻声道：“师弟已经很有长进了。”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对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