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月***山

5、05.

　　05.

　　是说……总觉得这样好像不是很妙啊。

　　自从那天在宇智波宅住了一晚，止水回来后就一直这样想。总觉得好像有种微妙的“正渐渐被攻略”了的心情。而这样的心情也随着接下来的事件变得使他自己越来越对自己在这件事上确信不疑。因为现在的他，也因为答应了鼬的“在校庆会上演奏”的请求而正勤奋地在琴房练着钢琴啊。摄影社都没时间兼顾了，毕竟有几年没碰这乐器，从前再怎么熟练的东西到了现在简直生疏得不行，所以要更勤加练习才行。

　　似乎变得跟记忆中的宇智波一族不一样了。现在的宇智波。总觉得没有以前那么人与人之间来往冷漠，虽然不知道这两年来也许发生了什么变故，但这可比止水自己想象中的家族要差远得多了。还是说只是自己的错觉而已呢？

　　所以和鼬的往来也变得更加自然起来，基本上是每天下课之后来琴房练完两个小时就由鼬接手继续练习的感觉。因为选曲还算是有点难度，所以也必须在合奏的时候进行讨论。段落的分隔、音符的强弱、到感情的变化，都是值得深刻讨论的东西。这样久而久之，竟然也渐渐产生了一种让止水觉得振奋起来了的心情。毕竟好久都没有在“演奏会”这样的舞台上表演过钢琴了，所以昔日练琴时的某些情绪多多少少也回归了过来，让他有些“久别重逢”的感觉，好像感觉也还不错。

　　“之后也要开始配合小提琴手的练习时间，所以这段时间恐怕都不能来社团了。暂时帮我告个假吧。”然后就在某次去摄影社的时候这样对疾风说道。

　　“这样啊，貌似很多学妹都会失望的吧。”疾风就说。

　　“那不能怪我吧！”

　　“有时候我们都会想，学长你其实是受了什么刺激吧？而且一直也不愿意告诉我们和你一起演奏的人到底是谁，是谈恋爱了，所以是女朋友之类的吗？不然干嘛要这么勤奋啦。”

　　“诶学长如果有女朋友的话我就要退社啦！”

　　“我没有女朋友啦……”止水就摆摆手无奈道。

　　“不过这样也不错。”疾风说。“感觉上像是学长又重拾自我的感觉了呢。而且勤奋努力着的学长，我们都会支持你的，所以请在校庆会上加油吧。”

　　“嘛……这样说感觉有点过分呢疾风。”

　　——但是到了最后，也就是校庆会终于来临的那一天，众人还是怎么也没有想到在开场会上的演奏，竟然是止水和那个人共同的合奏。

　　“宇智波鼬”。虽然看上去拥有着同一个姓氏，却是两个感觉上就好像怎么也不能联系到一块去的两人……与其这么说，还不如说鼬这个存在就是无论和谁都联系不到一起去的感觉吧。因为是被冠上了「天才」这样的称号，年龄又比大家要小，又生在那么一个家族，怎么看都怎么高高在上，好像根本不能和别人有什么联系吧。如果非要说成是家族的关系的话，至少疾风他们也对止水的事情多多少少知道一些，所以还算明白着止水和家族之间的关系怎样。所以当止水站在台上和鼬一起朝台下鞠躬的时候，就怎么看怎么觉得十分违和了。

　　但是演奏起来之后却发现两人的配合有意外的完美。虽然说选择的曲目钢琴大部分都是在伴奏，但和钢伴的配合对于合奏曲来说也还是很重要的吧，更何况还有少许二重奏的部分，在这两人的演奏之下，就更没话说了。本来以为鼬一定是个琴技比止水好上不止几倍，所以大概也只是止水跟着他的节奏在走的感觉吧，实际上却并不是这样。互相配合着，钢琴照顾着小提琴，而小提琴也同样在照顾钢琴的演奏，这着实能让台下的观众唏嘘不已。「在这所学校里到底是谁在穿着本校的校服和那个传说中的宇智波鼬配合演奏啦？」「是说我们学校也有能和鼬那种人物配合得起来的人吗？」这样的感觉吧。

　　所以那场演出之后止水几乎就被当成了社里的名人来看待。虽然说本来也是社里女性眼中的名人就对了。

　　“由兄弟来合奏二重奏果然很不错呢。”

　　“在跟你弟弟的配合之下，感觉止水学长的水准都整个提高了也。”

　　“这么说很过分喔，我也有好好在练习的好吧。”止水说。不过的确比从前跟别人合奏感觉来得要流畅得多，大概是契合度比较高所以轻易就能配到一起去吧。当然平时练习时的磨合也是必不可少的。说不定真的有类似于他们所说的“兄弟之间的心灵相通”之类的感觉在里面吧，反正对于经久没碰琴，又重拾起钢琴的止水来说，这场演奏已经满意得超出预期许多了。

　　“也帮我们介绍介绍你那个弟弟嘛。”然后立马就被社里的女生们这样要求道。

　　“想认识的话就自己去搭讪啦，你们的搭讪天赋反正不是都高过头了的么。”止水就说。

　　“可是那个人的话……总感觉有点不敢接近呢。”女生A说。

　　“有什么关系反正他比你们这里最小的都小，就当成小弟弟来看待不就好了。”止水说。

　　“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嘛！他可是那个‘鼬’啊！我跟他明明是同班，却连一句话也没有说过你相信吗！”女生B说。

　　“是说……下次帮我们问问你弟弟喜欢怎样的女生嘛，还有爱吃什么样的菜？”女生A。

　　“诶，你这是要做爱心便当的架势吗？人家才不屑吃你的便当咧。”女生C。

　　“问一下有什么关系啦，知道一下又不会怎么样。”女生A。

　　“话说回来好像上次有看到学长的弟弟来社团找学长呢，当时还以为一定是看错了，不过现在总算能理解了！所以说学长偶尔也可以把你弟弟带来社团玩一玩嘛？”

　　“……那还是免了，他大概是不会来这种地方玩的。不过这个提议不错就是了。”止水说。

　　“真可惜！”

　　止水心里就想谁管你们觉得可不可惜，趁着女生们七嘴八舌继续讨论的时候坐到了一边去。总之不会轻易就这样出卖自己弟弟的吧。然后想着想着裤兜里手机忽然震动一下，止水掏出来看到是鼬的信息。

　　「昨天的演出很成功的样子，以后也请继续关照了。」

　　「简直是出乎意料的！今早我就差快被班里同学围起来盘问了诶。不过你练习应该很辛苦吧，请保重身体多多休息吧。」

　　「所以今天不会来琴房了吗？」

　　诶是说……普通而言准备完毕一个演出总要放自己一两天假用来休息吧？反正止水就是这样的人就对了。不过看这样子鼬应该今天也在琴房刻苦练习吧，像这样一刻不停地练习还真像是他的作风。是说……如果是这个人的话，就算自己还像以前那样没变、没有经历事故的话，也早就会有要被这名后辈超越的觉悟了吧。不过太过刻苦好像也不是很好就对了。

　　这么想着的止水看了看挂在教室上方的钟，大概还有十分钟七点半，就可以结束社团活动了。如果这个时候去的话应该还赶得及吧。然后他就开始悄悄往教室门口的方向移动，趁众人不注意提前逃了出去。

　　鼬每日练琴的结束时间大概就是七点半的样子，四十分左右能看到他家的车停在校门口来接了，所以得在七点半之前赶到琴房会比较有胜算。果然在止水踏进琴房的那一刻时针刚好指着七点半，鼬已经将琴和谱子都收拾完毕准备关灯离开了。

　　“你果然很勤奋啊。”

　　鼬看到止水踏进房门的那一刻显然有些惊讶。就停止了正要按下关灯的手。

　　“诶？我还以为止水大哥不来了，正打算要走了。”

　　“啊——没有啦，只是想说过来看一下你……这么刻苦的话，不用休息也没关系？”

　　“休息？……反正平时就是会练习的状态，所以都习惯了，休不休息也无所谓的。”

　　“那不是很可怜吗？”

　　“诶？”

　　“就算是我以前也会偶尔给自己放放假，不用这么辛苦的啦。反正演出完毕，按理来说就是应该休息的吧。”

　　“嗯……”鼬就有些迟疑。“虽然止水哥这么说……”

　　“明天不就是校庆闭幕的日子吗，我们社团有说要出来庆祝一下摄影展举办的成功……如果你没事的话可以来喔。”

　　“那就不用了吧，我又不是摄影社的。”

　　“不是啦，他们也有说要特地为我跟你的那个演出要给我庆祝啦，所以就算你来也还算蛮理所应当的。而且地点是在我家啦。”

　　“……”

　　“之前不是说过很羡慕我一个人住出来不用被家人管的吗，其实鼬也很想多跟同龄人玩一玩的吧。老是这么死板可不好呐，明天我们是在家里煮关东煮，这个你应该没试过吧？”

　　关东煮……跟同学一起。的确没试过……与其这么说，不如说从小到大连郊游这种事好像都没有参加过，更别说去同龄人的家里做客了。宇智波家有十分严格的门限，除了平时不可以在学校以外的地方多呆之外，就连学校的集体活动也是不给小孩参与的。所以直到现在也一直在被严格管教着的鼬，从没享受过和同学在一起的玩乐时光的鼬，某种程度上来说，是十分可怜的呢。

　　这一点止水可是深有体会的。毕竟从小也是在相同环境下成长起来的嘛，所以聚餐这类的活动对于鼬来说所具备的吸引力是不可小看的。

　　“好好考虑一下，今晚传邮件来给我答复吧~。”

　　（05. 二重奏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