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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 25 章 ...

  •   睁开眼时脑中先是空白的,周围漆黑如墨,不知道是在什么地方,我第一反应试着问自己1+1等于几,脑子里马上弹出的答案是——3
      感觉自己的神志渐渐恢复,四周静谧安详,似乎抛弃了世俗的喧嚣。我张嘴想发出声音,可疑开口立刻引发一连窜的咳嗽。
      “魅罗,你醒了?”黑暗中一双手把我抱进温暖的怀抱,均匀熟悉的气息唤醒我遗失的时光记忆,我清了清嗓子,小声叫道:“哥,是你吗?我这是在哪里?”
      “家。”他简单的回答,抱着我调整到一个舒服的位置,抬手扭开床头灯,柔黄的光晕照射出房间里朦胧的轮廓,清雅素净。
      我喝了一口哥哥喂到我嘴边的水,喉咙没有干涩感觉了,昏黄的光线下哥哥狭长的眼睛有了释然的舒缓,他长长的舒了口气,“你已经昏睡了两天两夜了,可吓坏我了。”
      “妍呢?我想她了。”大病初愈,我急于想见妍。小时候生病了,妍总会整日的守在我身边,喂我喝水吃药,给我讲动听的故事或者弹琴给我听,再重要的宴会她都会推辞留在家里陪我。
      “阿姨还在德国,爸爸在德国的生意问题还没有解决,我没敢告诉阿姨和爸爸你生病了,怕他们担心又回不来,两边都照顾不到。”
      “哥哥真是心细啊。”我嘴上这么说,眼神还是有失落的表情,接着微弱的光,发现哥哥脸上满载倦容,清澈的眸子爬出些许血丝,我又是心疼又是内疚,喃喃的问:“你这两天守着我一直没睡?”
      哥哥点点头,帮我盖好踢开的棉被,毫无怨言的笑着:“现在觉得怎样?”
      “好些了。”我叹了口气,呼吸也通畅多了,猛然想到昏迷前的种种,急忙拉住哥哥将要离开的手,“迹部来看过我吗?”
      “当然来过了,白天一直守在门外等你醒过来呢。我告诉他你的病需要静养,没有让她进来。”哥哥暖暖的笑,“魅罗,你真的决定和迹部订婚吗?”
      我愣愣的看哥哥布满血丝的双眼透出缕缕温情,隐隐含有悲伤,脑子像断线的风筝一样猜不透他的心意,难道我和迹部订婚他不开心吗?
      “不能和心爱的人在一起,你真的可以幸福吗?魅罗?”
      “哥——”我一时语塞,在黑暗中清醒之后我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被我丢在树林中的忍足,我深吸了一口气,不知道哥哥为什么这么说。
      “你发烧的时候,嘴上一直喊忍足的名字。”他的笑留在嘴角,扯出一丝无奈的苦涩。
      “哥——”我有种小孩子偷糖吃被人发现的懊恼。
      哥哥宠腻的揉揉我的长发,笑容间有说不出的感觉,夹杂了和我一样的无奈,还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和我初见迹部时他看我的表情恰似。
      “所以我没有让迹部进来看你。”他说。
      油然而生的幸福让我松了口气,又担心不已的问:“那他来看过我吗?知道这些吗?”
      哥哥疲惫的眨了眨眼睛,点点头,“来过,是昨天深夜悄悄来的,我也没有让他进来看你。”
      放心的松弛下来,我忽然觉得浑身无力,哥哥刚才的话吓的我一身冷汗。
      哥哥似乎看出我的担忧,修长的手指拂去我额头的冷汗,他温和的声音贴附的我耳边,“只要你想,我会尽力替你保守秘密。”
      眼角有晶莹的液体流出来,我把手从棉被里伸出来握住哥哥的手,当年妍离开日本时我们曾经互相扶持,那时候以为抛开我们都不愿回忆的往事一切就可以结束,想不到命运的枷锁又把我和忍足侑士从新拴在一起。
      忽然哥哥的手机震动鸣鸣,昏暗的灯光下闪烁的屏幕有点刺眼——是忍足的号码。
      最初的几秒钟我们是僵持不动,颤动的声音拨动我的心弦,此时此刻想斩断繁复的情思却欲罢不能,脑海中思绪被震动的旋律搅乱如麻,伦理的织网和悸动的深情重重的撞击,我的心似乎崩溃出无底的深渊。
      即使是被抛弃的那一刻,我都没有过这样残酷的折磨,我抓起鸣震不止的手机狠狠地向墙角砸出去。
      “砰——砰——砰——”
      手机撞上雪白的墙壁弹落到樱桃木地板上,几声闷响。机壳,电池,饰链散落一地,屏幕无声的熄灭了。房间恢复了寂静,听得见我急促的呼吸,我看着显示5个未接电话的屏幕黑掉,心也跟着沉落下去,忍不住抱着膝盖小声啜泣。
      “魅罗,你怎么了?别哭啊。”哥哥手足无措,抓过床头柜上的纸巾为我擦去淌落的泪水,来不及注意摔得七零八落的手机,着急的要跳起来了。
      “哥哥!”我扑在哥哥怀里,心中的委屈翻江倒海的挤在喉咙里,想一古脑的倾吐出来,“哥——,我该怎么办?来不及了——”
      “来不及了?什么来不及了?”哥哥听得一头雾水,更焦急的抓住我的肩膀,“你越说我越糊涂了,忍足欺负你了?”
      “我和忍足是不能相爱的,我是他同父异母的妹妹。”
      抓紧我肩膀的手静止了,凝望我的焦虑万分的眸光也凝滞在这一点,时间仿佛停止,听不见墙上挂钟滴滴答答的飞转。
      那双手无力的垂下,哥哥思索再三,说:“忍足知道这件事吗?”
      我点点头,泪水又不争气的淌下来,“我们都错了,这就算用情不自禁解释也太荒唐。我好后悔回来,应该一辈子留在法国,彻底的忘了以前的事,如果我没有再次遇到他,就不会这么痛苦了。”
      哥哥没有说话,他轻轻地把我搂在怀里,默言,两个人拥抱在没有月色的房间,铸成黑夜的雕塑。
      天亮了,一夜未合眼,哥哥动了动麻木的手臂问我:“你相好怎么办了?”
      我缄默片刻,摇摇头,又点点头,墨色的瞳孔望向厚重的窗帘透出的一缕晨曦,“陪我去德国吧,我想妍。”
      “这么大的事情是该问问阿姨。”
      我摇摇头,“我只是想暂时逃避这里,昨晚的事情不要告诉妍和京户。”
      哥哥不解的看着我,我知道他心中的疑问还有许多,可是有些东西终究是说不清道不明的,譬如感情,什么时候起我也变得懦弱自私,选择逃避现实,留下两个期待答案的男人犹自痛苦。
      他犹豫许久,脸上疑虑的神情沉默下去,“什么时候走?”
      “现在。”我抬头看了一眼窗帘后微弱的曦光,“马上收拾东西,在他们过来之前。”
      我只想此时此刻在妍的身边,哪怕什么也不说,有她的地方我就有幸福的时光,言田不能给我应有的父爱是她终生的遗憾,注定要在心里等待痛苦将心底磨出千疮百孔,支零变成碎片。我又怎会在她的伤口上撒盐?
      妍,你到底爱不爱言田呢?不能嫁给他你心中的滋味也是像我现在这么痛苦吧,那时你遇到哪个墨蓝色头发充满诱惑的男人大概是我这个年纪呢,好多好多的疑问憋在心里十几年冥思苦想就是不忍心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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