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心作怪杂CP同人》属下不敢

7、还心（六）

　　跟姚月山的见面不存在阳光和白天的问题，因为他晚上上班。
　　方自力坐在night shadow的包房，正在喝姚月山新研制出来的调酒。
　　姚日山就坐在方自力身边，还是只有方自力才看得见他。

　　姚月山正滔滔不绝地在说话，说了些什么方自力并没有听得太清楚，他看着姚日山，眼神在问：想起来了吗？
　　姚日山没什么表情。
　　方自力知道他多半是没想起来什么，只好转向姚月山。
　　“小姚啊。”
　　“嗯？方生？”
　　方自力沉吟了一下：“你大哥。。。是个什么样的人？”
　　姚月山抬了抬眉毛：“。。。方生怎么突然问这个？”
　　方自力说：“没什么，就是突然想问问。”
　　姚月山向前倾了倾身，离方自力更近一点。
　　“这个嘛。。。我阿哥他嘛，就是一个好关心好关心我的人，所以方生，你带着我阿哥的心，也应该好关心好关心我才对。”
　　姚日山在旁边没忍住噗嗤一下笑出来。
　　方自力望了望天：“还有没有？”
　　“还有啊。”姚月山迅速地往方自力身旁再移动了一点。
　　“我阿哥啊，他希望他唯一的弟弟出人头地，平步青云，能在贵人的关怀下，攀上人生的高峰，大展宏图~~~”
　　方自力很想把手里的酒泼到他脸上去——可是那张脸跟姚医生长得一摸一样——他又舍不得。
　　“你再不好好回答我的问题，你人生的高峰恐怕马上就要变成低谷了。”
　　姚月山一愣，不满地嘟囔：“我阿哥真的是这么希望的嘛。。。”
　　他吸吸鼻子，坐直身。望天想了一想：“我阿哥嘛。。。当然就是那种品学兼优的杰出青年咯。”
　　他看着酒杯里摇摇晃晃的液体，神情沉静下来。
　　“。。。。。。他就是那种，永远被人拿来当正面例子做比较的人。他从小就诚实，善良，就是优秀得太离谱了，所以大家永远只看得到他。”
　　“只要跟我哥不一样，就是不好。从小到大，我身边所有的人都试图告诉我，我是错的，只有像我哥那样，才是对的。连我哥也是这样想。”
　　方自力说：“所以你之前才会离开香港。。。？”
　　姚月山往后仰了仰：“没有我哥的地方，我比较不像一个影子。”
　　他一向吊儿郎当，难得有这样沉静的时候。连方自力也吃了一惊。
　　“。。。。。。你恨你哥吗？”
　　“怎么会。我只是想证明给我哥看，这个世界上有很多种活法，他的是对的，但我的活法，并不一定是错的。我以为迟早我哥会认同我，没想到。。。。。。我最伤心的，就是没有见到我哥最后一面。”
　　方自力望一眼身旁神情感伤的姚日山，叹一口气，深感世事无常。他对姚月山安慰道：“放心吧，你哥不会怪你的。”
　　姚月山抬起眉毛：“你怎么知道？”
　　方自力圆不回去，支支吾吾一阵，决定乱兜：“呃。。。。。。你哥的心告诉我的。”
　　“真的？”姚月山脸上又恢复了那种吊儿郎当的神情，他猛一下扑过来，一头扎进方自力怀里：“呀~~~让我来听听！我哥是不是真的这样说？”

　　方自力正想推开他，突然，身旁的姚日山靠了过来。
　　方自力怔了怔，停下了动作，任凭姚月山贴在胸口。
　　姚日山轻轻地靠过去，将额头贴在姚月山的额头上。
　　时间像静止了一样，他们仿佛以方自力为载体，安静地靠在了一起。

　　砰，砰，砰。
　　强健而清晰的心跳声。
　　姚月山突然抬起头来。
　　他茫然地看着方自力，眉头渐渐蹙紧。
　　方自力看他神色不对：“你怎么了？”
　　姚月山开始看四周，半响，突然说：“我。。。我好像感觉到我哥。”
　　方自力大吃一惊：“什么？！”下一句“你也感觉到啦？！”差一点就溜出口来。
　　姚月山迷茫地看着空气：“我不知道。。。。。。我跟我哥从小就有感应，我刚刚突然感觉到他在。”
　　方自力激动了：“真的？那你哥有没有对你说什么？”
　　姚月山疑惑地看着他：“方生，你怎么这么激动？”
　　方自力镇定了一下：“是这样。你大哥他前几天托梦给我，说他有个未了的心愿，你快想想，他生前有没有什么想做的事？”
　　姚月山更疑惑了：“我哥干嘛不直接托梦给我呢？”
　　方自力眼睛一瞪：“少废话！快说！你哥跟你说什么了？”
　　姚月山被他吼得往后一仰，眨眨眼：“。。。没说什么啊，我现在又感觉不到他了。”
　　方自力非常不死心，伏过身握住他肩膀摇啊摇啊摇：“不管他有没有说什么！你快给我想！”
　　姚月山看他的眼神越发奇怪：“方生，看不出来你挺封建迷信的啊。”
　　他想了想：“讲真的，我哥遗憾的事，可能是没有听到小吉的答案吧。他走那天，正要跟小吉求婚。”
　　方自力一愣：“maden？”同时心里打了个颤，要是姚日山未了的心愿是这个，那不好解决啊。总不能搞冥婚吧？
　　他想用眼神询问一下姚日山，转过头，却发现房间里空空如也，姚日山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消失不见了。

　　为了研究解决方法，方自力抽空又去了一趟法师那儿。
　　他东一下西一下地把事情描述给法师听完后，小心翼翼地问：“法师啊，要是姚医生未了的心愿是想跟小吉结婚，那这可不好办啊，总不能给他们办冥婚吧？！再说了，madem也未必同意啊。”
　　法师深吸了一口气：“方老板。。。。。。”
　　方老板仍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还是我先找madem商量一下？”
　　法师叹了口气，对方老板的智商深表怀疑。
　　“方老板，你还记不记得我上次跟你说过什么？”
　　方老板疑惑：“嗯？”
　　“他之所以会来找你，因为他执念之事与你有关，与你，就是你这个人，OK？不是什么小鸡小鸭，是你！！！要是他的心愿是冥婚，他早找小鸡小鸭去了！不会一直留在你身边，听懂没有？”
　　方老板显然震惊了一下：“我。。。。。。”
　　他想了一下，喃喃自语到：“他是说过，好像跟我，跟我的心有关。。。”说着说着就低落了下来：“难道他真的是要我把心脏还给他？！”
　　法师悠悠然道：“要不然我再帮你收了他？”
　　方自力犹豫了一下：“。。。。。。不，我还是不想伤害他。”
　　法师叹了口气，觉得他真的笨得可以。
　　“方老板，他不是该留在世间的人，本来就是逆天而为，他现在这个状态，根本不适合到处来来去去，不要带着他见这个见那个，白白耗损他的精力，既然与你有关，那么姚日山生前，跟你最常去什么地方，发生过什么事，你们可以回去看看，或许他会想起来？”
　　方自力恍然大悟：“啊。。。。。。对啊，我那时卧病在床，跟姚医生见面，都是在医院里。”
　　法师笑了笑：“方老板，不必担心，因果自有定数，只是时候未到。等时候到了，你自然会知道前因后果。”
　　方自力感激地对他笑笑。
　　法师也回他一个温暖的笑容：“不过，方老板，咨询费还是要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