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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正文 ...
时光一直会继续
文/未见茶花
BGM:あの夏へ-久石让
人生就是一列开往坟墓的列车,路途上会有很多站,很难有人可以至始至终陪着走完,
当陪你的人要下车时,即使不舍,也该心存感激,然后挥手道别。*
01
奈仓会是最后一个离开教室的,因为今天是她值日。社团活动在考试之前就停了,所以现在即使学校空无一人却也很早,窗外的雪花穿过树叶的缝隙钻了进来,落在课桌下融化成一点一点的水痕。奈仓左手握着黑板擦将黑板擦干净,右手拿着白色粉笔打算在右下角写下明天做值日的同学的名字。
「仁王雅治」
然后突然想起今天已经是整个高中三年的最后一天。
细小的粉末黏在奈仓的指尖,白色的字体在整块黑板上十分明显。空气中似乎有风吹过,粉末飘扬起来,就像是窗外飞舞的雪花。看着自己写下的字,奈仓才发觉,曾经出现在她面前的那些人们今后可能就真的只会变成写在纸上的字。
原来时间真的可以飞奔,记忆里好像只剩下最初的那些日子,却没想到今天已经面临别离。
突然的冷风从未关好的窗外吹来灌进奈仓的衣领里,促使她回过神来打了个哆嗦,然后举起左手将黑板上的字擦干净。下次换那一条暖和一点的围巾好了。她一边在心里嘀咕着,一边将门窗都锁好,最后离开了教室。
有的名字可以擦掉,但是有的名字却擦不掉吧。
02
用手机设置好闹钟,要记得每天早上九点去参加结业典礼。奈仓躺在床上想要入眠的时候却发现怎么也睡不着。
屏幕突然亮了起来。
「睡了吗?」是仁王雅治发来的邮件。
「还没。」
「我上次借给你的那本书明天带来给我吧,我姐吵着要我拿回来我实在受不了了。」
「好。」
「嗯,晚安。记得明天不要迟到。」
「晚安。」
手机屏幕逐渐黑了下去,对方再也没有发来邮件。依然睡不着的奈仓打开了床头的小灯,掀开被子走下床,在书柜里翻找起仁王雅治所说的那本书。是田园美嘉的《恋空》。实际上奈仓只看了前面的一小部分,听班上的女同学说结局很悲伤,相爱的人没有走到一起。
书中的男女主角最初的时候都认为他们之间会有一个漫长的未来,他们会有两个人的房子,有疼爱的儿女,他们会一直一直陪伴着对方到永远。
可是没有人可以陪伴着你到永远。人的生命终究会燃烧殆尽,也许昨天你还微笑地和某个人道别,也许昨天你还因为争吵而怨恨着那个人,今天却听到了对方的死讯。有一些你曾经以为会天长地久的人,却突然离开了你所在的世界。你还以为明天就能见到面了呢,你以为既然日子都这样过来了,也将会就这样的过下去。
可是世界一直都在变化,人心也会变化。即使那个人不是不能再陪伴你了,却也可能是不想再陪伴你了,厌倦你了,甚至是讨厌你了。
太阳重新升起来的时候,说不定有的人你就再也很难遇见了。
「仁王,毕业快乐,祝你找到好的方向。这次是真的晚安。」
03
奈仓回想起很多事情,高一刚开学时的自我介绍居然把自己的名字说错,一直很想报的合唱社没能通过反而被推荐去了广播社,烹饪课上屡次烫伤手成为同学们的笑柄,夏日祭的时候和大家一起表演了灰姑娘的戏剧反串了王子,和大家一起去温泉旅行,永远分不清楚仁王雅治和柳生比吕士的伪装,总是被仁王雅治欺骗……还有很多很多难以忘记的时光。
接着她突然发现三年以来在她脑海里留下最深刻记忆的竟然是仁王雅治,其他很多事情模糊得记不清楚当事人是谁,然而仁王雅治的所有表情她都在这一瞬间想了起来。
大概是因为座位是前后,所以才会这样吧。
和仁王雅治说第一句话的时候是在图书馆。当时奈仓借完书之后准备离开,身后的仁王雅治却叫住了她。
「鹿岛……那久野?」
奈仓听到是自己的姓氏便回过头,但是没想到对方居然叫出来后面的名字。实际上奈仓在自我介绍的时候把自己名字的发音「nakura」说成了「nakuno」,所以导致同学们当时看着黑板上不同发音的字时一头雾水,后来才反应过来原来是奈仓把自己的名字读错了。
「噗哩~鹿岛桑难道是刚从外国转来日本的吗?不然怎么会连自己的名字都不知道说呢。」那之后仁王雅治经常拿这件事情来取笑奈仓。
虽然一想到今后的日子里将会没有仁王雅治的骚扰会很开心,但是始终是不舍的。仁王雅治有他的未来,奈仓也有自己的未来。也许他们可以回头看一看自己遇见过多少人,数一数自己记下了多少名字,他们还可以再和曾经肩并肩一起走过的那些人来一次欢快的聚会。
但是,那一切都只能存在于过去了,回忆获得了永恒,却永恒地凝结了,再也无法肆意妄为地播洒。
04
结业式在礼堂里举行着,柳生比吕士上台致辞,灯光很亮,却刺得人眼睛睁不开。有的人觉得时间过得很慢,因为他急于上路去追寻自己的梦想;有的人觉得时间还在飞快地跑着,因为他还没有为未来的旅途做好计划。
奈仓盯着台上的人发呆,她在想现在的柳生会不会又是仁王雅治伪装的呢?大概不是?仁王雅治哪会有柳生那么优秀啊。
她突然发现一个事实,自己好像从来很少去了解仁王雅治这个人。除了觉得他是个骗子,或者是很阳光开朗,喜欢打网球之外,好像什么都不知道。
可是现在来想这些,大概也已经不太重要了吧?
「仁王,给你书。」
「啊,你带来了啊。今天早上我姐又说不需要了,你看完了吗?」
「只看了一点。」
「那你就继续看吧。」
「诶?可是……」
「你是不是觉得以后我们可能就见不到面了你不知道该怎么还给我?也对啊,奈仓要去东京,而我却要留在神奈川呢。」
「嗯……」
「噗哩~那就送给你吧。」
「啊?这样真的可以?」
「就当做是毕业礼物吧~」
「谢谢。我没有礼物……就祝你能够实现你的梦想吧。」
「你也是。未来很奇妙呢。」
「希望可以再见。」
你看,我们不断地憧憬着各自的未来,所以才不会再有交集,你的一生遇见过的人分为很多种,可是他们却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一直在走,走的方向不同,但始终是停不下来,你也在走,所以你们很难永远都在同一条路上。
奈仓也是这么想的,她觉得自己像是一位长跑队员,脚下的橡胶跑道是她的人生,梦里的路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有尽头,但是她发现路旁的景色都异常美丽,充满着诱惑的魔力。
也许可以停下来欣赏,但是却抓不住,如果硬要去抢,就会掉下深渊,如果赖着不走,就会碌碌无为地终老。
05
奈仓在去往早稻田大学的巴士上看完了那本《恋空》,故事是唯美的,男女主人公都在为自己的人生拼命地努力,很多事情终会成为过往云烟,他们爱着彼此,也只不过是在自己人生的重点以前把对方握在手里好好掂量着对方值不值得自己去探索和追求,他们一定是得到了肯定的答案。
但是有的人年少轻狂,梦想是无法超越的一切。所以他选择这一切,去创造未来。
在书的最后一页奈仓发现了一对很常见的筷子款式的书签。
只不过这对书签上独一无二地写着两个人的名字。
天气已经逐渐转暖,很多樱花树已经含苞待放,新宿的空气夹杂着清新的花香。来自神奈川的巴士渐渐停在路边,奈仓提着行李箱一步步朝着该去的地方前进。
时光一直会继续。
注*:引用自《千与千寻》
[全文完]
后记:
*
这是我九个月以来真正意义上的一篇短篇,但是没有进步。
*
其实这篇文有一些句子是摘自我以前写过的文。
*
本来是想写毕业了少女舍不得少年的故事。
*
祝各位明天高考的朋友们顺利考取最好的成绩,也祝和我一样之后要面临学考会考的朋友们顺利过关(但是我可能很难过关……)
*
最后顺便说一下其实奈仓桑是越前龙雅的老婆(喂。
*
谢谢观赏。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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