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十三章：残酷现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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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围上来了，楼上也有。”司机手一抖，睁大眼看着从远处慢慢围过来的小孩子。
“疼……好疼……”地上翻滚的小孩停了下来，他的手抱住自己之前被丧尸啃过的伤口，哭得一张小脸都扭曲起来。
“看来是跑不掉了。”邹谨良看向司机大叔手里的黑水：“泼。”
司机大叔看到地上的小孩子已经变回了正常人，立刻动起手来，将瓶里的黑水朝外泼去。可是，被黑水泼中的丧尸却没有跟地上的小孩一样变回正常，而是迅速的被黑水腐蚀成了一滩恶心的黄色液体。
沾到黑水后，丧尸的身体就像被燃烧了一般，发出阵阵恶臭，身上冒出了白烟，很快就被融成了水。
“怎么会这样？”发觉手里的东西有多恐怖，司机大叔几乎要再次握不住手里的东西：“我杀人了……”
“还想不想救你儿子！清醒一点，我不想陪你一起变成怪物。”邹谨良这话说得冷漠，却也立刻让司机大叔清醒了过来。他手握成拳，手心全是汗，却丝毫没露出害怕退缩的表情。
这些看起来恐怖的怪物或许之前是人，还是他儿子的同学，可是现在他已经顾不上这些。而他手里的东西即使恐怖危险，也是他儿子的一线生机。
邹谨良拿出了枪，反手将靠过来的丧尸顶开，一边道：“你儿子在不在这里面？！”
司机努力的朝前望，突然他眼神一亮，指着里面那个身体最瘦小的孩子道：“就是那个，我看到了，阳阳！爸爸在这里，你看到了吗？阳阳！！”
没心情也没时间去责怪司机大叔的行为有多蠢，邹谨良现在已经不顾什么心理压力，看到了刚才那种状况后，他已经没心思想那么多，只能按自己最直接的方式来。他拿过司机大叔手里的黑水瓶，把枪放回去，一边拿着刀直接朝丧尸群走：“我拦住他们！你带小孩躲在这里，别跟过来碍我的事。”
邹谨良不害怕么？怎么可能，除非他不是人。但他还是拿着刀冲了过去，一两个小孩子可能好对付，但其中还有几个大人就不好对付了。邹谨良不是神，之前还是到处打工身体营养不良的少年，只是他身体底子比较好而已，力气比较大而已。
他没学过格斗，只是很会打架，但那都是对付人的招，他知道打人什么地方疼，却不知道打什么地方这些东西会疼。不，或许他们根本就不会疼，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让这些玩意儿特地的倒下去。
他是在杀人么？他何尝没有像司机大叔那样的普通念头，只是一出现就被他压制下去了。为了能下得去狠手，他就不能当自己面对的这些东西是人。邹谨良深刻知道，他们现在没有时间墨迹，司机大叔已经这样了，他就更不能跟司机大叔是同一状态。
邹谨良顾不了其他，就算被丧尸扑上来咬还是将几个丧尸都按倒灌了黑色的水进他们嘴里。学校里大部分丧尸都被吸引到了校门口，那里有无数的人气，就算邹谨良和司机大叔被围，围住他们的也才十几个丧尸而已，他们很快就被大力气的少年按倒了，可是，按倒他们的代价却是让他的手脚多了无数伤口。
把全部人都放倒后，他忍不住蹲坐在地上喘气，看着手里仅剩的黑水。他举着手，发现上面的伤口以难以相信的速度开始腐化，皮肤渐渐变发白，神志也变得模糊，嘴里甚至也开始发痒。他眼前变模糊，嗅觉却出奇的发达，他似乎能嗅到不远处散发出一种非常香甜的味道。
顺着味道转头，他看到了司机大叔。
他着急的抱着自己的孩子，哭得满脸泪水。
用仅剩的理智，他将黑水灌进了自己嘴里，在他的皮肤溃烂之前。就算倒霉了一辈子，他也不想难看的变成怪物。更何况，他还要照顾奶奶，不能死。
喝了黑水后，邹谨良感觉他不是喝了什么水，而是把火给塞进了喉咙里。他全身上下没有一个地方没有被火烧，烧得他全身疼，每一分每一寸，疼得都像不再是他的身体。疼得他脑袋想要炸开，只想找个地方撞一撞，狠不得把身体里的火撞出来，这是让人发疯一样的疼。
“阳阳！坚持住，坚持住！！！”司机大叔的嘶吼突然让邹谨良的理智回到了脑袋，他忍着疼慢慢爬起来，全身是血看起来非常恐怖。
“他们为什么也会变成水，为什么？不是喝下去了吗！”司机大叔惊惧茫然的看着邹谨良。
邹谨良看着身边的人，也看着带着衣片的几滩清水，他想起了苗草草之前的话，面无表情的道：“内脏腐坏……无法恢复成人。”
这黑水，真是残忍的东西。
地上的好几个小孩子都慢慢的恢复过来，只是不停的叫着疼，却还是有的停止叫唤，他们慢慢的闭上了双眼，彻底的失去呼吸。
恐怕，是受不了那种疼，活生生给疼死……了。
司机大叔将脸埋在儿子的胸口，他不敢再大声哭泣，怕自己还在疼得发抖的孩子突然也像那几个人一样心脏再度停止，失去呼吸。
“为什么会突然发生这种事……为什么……”
邹谨良倒在地上，突然笑了：“谁知道了，真是变态的世界，太会玩人了。”他红着眼睛，身上的伤口在提醒着他，面前这残酷无情的一切，都是真实的，真实的让人无法逃避。那如同作梦一样的感觉已经完全从他脑子里消失，他不会再怀疑这一切是做梦。
“走吧……还有人等着我们。没有你……我们很难找到人带我们出去。”
“他们不管了吗？”司机大叔抱着自己的儿子，已经分不出眼神去关注其他的人，却还是茫然的开口。
那些人也是无辜的孩子，他们的父母正守在外面。
邹谨良吃力的站起来，拍了拍大叔的肩，声音低沉沙哑：“我们尽力了，我们不是救世主，只是普通人。”
在绝望的气氛中，唯一的声音就是那些孩子们疼痛哼唧哭泣着的声音。挨得过的活下来，挨不过的痛死，内脏腐坏的人连挣扎的机会也没有。
司机大叔再也没有开口，只是沉默的抱起了自己的孩子，跟邹谨良走在后面。
这一刻，他已经无比深刻的认识了什么叫现实。眼神慢慢失去的光彩，明明天空还是很亮，可在他们两个人眼里，这时候的天空却是灰蒙蒙的。
直到，一个微弱的声音在两人中间响起……
“爸爸……”
眼睛里流出了黑色血泪的瘦弱的孩子慢吞吞的睁开眼睛，他身上的伤口这时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
“我好疼……”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第十三章：残酷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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