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敲棋子看落花》水之

63、63 鸿沟

　　时光转瞬即逝，洛小麒不得不回去上学，乔邦竺也得回去继续开杂货铺，否则都不说饭的问题，指不定王大妈他们一着急找片警儿小刘报了他失踪就糟糕了。
　　在这个没有电视、没有手机隐世的小山村里的一个月，乔邦竺忽然明白为什么有些白领会放弃高昂的工资而选择回归山林了。
　　说真的，这里的生活很不方便上厕所之前你还得先去沟里把冲厕所的水打上；这里没有菜市，要吃饭之前得去地里摘菜、潭边钓鱼、门前抓鸡；这里没有网络和电视，唯一的娱乐活动大概就是清晨日出、傍晚日落、夜晚看星星了。
　　但不得不说和你喜欢的人一起每天看着日出日落，夜晚的时候坐在屋前，面对着满天苍穹中悬挂的亿万星目，一杯青果子酒你不需要和你所爱人的谈风花雪月、情意绵绵，甚至你们不需要说话，并肩从村头走到村尾都能腻歪死人！
　　澹台兰俗称为“有病！得治！”。
　　于是每天两碗颜色各异的中药都会准时的出现的在桌子上，某人会带着阴笑直直地盯着你由不得你不喝。
　　甚至，最后一天乔邦竺发现自己的那碗的颜色居然变成了彩虹似得七彩色，默默地望了澹台兰一眼抱着‘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的想法仰头就喝下去，最难得的莫过于尼玛这么好看的颜色味道咋那么特殊呢？
　　一阵如溪水流过的甘甜之后就是——好苦啊！一瞬间有了从天堂坠落到地狱的错觉，致使乔邦竺两眼昏花，如同喝醉酒一般脑子也变得模模糊糊的，脚步虚浮的晃了两步就栽倒在地人事不醒。
　　洛小麒端着他自己还算正常的装着青蓝色液体的药碗，惊讶地看着就像喝醉酒一般倒在地上的乔邦竺，正打算先把自己的药碗放下去扶，一旁的澹台兰声音幽幽地响起来，“你敢扶他，我等下就把他的两条手给砍了，反正没用。”
　　洛小麒闻言只好收回爪子，站在原地看看倒在地上的乔邦竺，又看看站在那边一阵阵阴笑的澹台兰，显得十分局促。
　　这几天澹台兰表示很不爽，这两人天天腻歪在一起就算了，干嘛还非在他面前腻歪？
　　这不是在膈应他吗？
　　难道是在嘲笑他单身上亿年吗？
　　“把你的药喝了，到我房间来我有话跟你说。”澹台兰如是说。
　　洛小麒乖乖喝了药，本来想把乔邦竺扶回房间里结果澹台兰的声音继续传来，“不许管他！”
　　洛小麒缩回手，看了看澹台兰的房间只好走进去把门关上，白色的轻纱无风自动，有灵性似得自动给洛小麒打开一人宽的通道。
　　洛小麒这算是第一次进澹台兰的房间，以前他都不许进，他脑补过很多澹台兰房间的模样，但没想到是这样的‘普通’？
　　太正常了，正常的实在不正常！
　　布置和他所在的客房类似，比那间大一些。
　　左边靠墙是一张香案，上面有一个青铜镂花的小铜炉，墙上斜挂着一把古琴和一把细长的青剑。
　　屋子中间一张矮小的木茶几，两边是深蓝色、淡黄穗子的坐垫。茶几上面有一套青花瓷的茶具，小酒杯大小的茶杯一口完全不够喝。
　　右边靠墙是一张很普通的古代床，淡青色的床纱帐子上面连花纹都没有。
　　正对面的窗户一张竹制的躺椅，旁边则是一个书架格子，书架有几盆盆栽、木头器具再旁边靠床尾是一个半人高的衣柜，上面只有两个棕红色的四方小盒子，盒盖上面有很精致的花纹。
　　澹台的房间居然没有奇怪的东西，太让人惊讶了！
　　按照洛小麒和乔邦竺讨论的结果，他的房间应该有很多瓶瓶罐罐，里面都装着奇怪的粉末、液体、虫子的尸体才对。
　　“坐吧，傻站在那里干什么？”澹台兰对表现的傻乎乎的洛小麒表示很不满意，一进来怎么就跟刘姥姥进大观园一样的表情？
　　“哦。”洛小麒回过神，刚要走过去却发现澹台兰身边还坐了一个‘人’？
　　绿色的头发，头上还有角，身上穿着绿色的古代衣服外面是一层跟鱼鳞似得甲胄。
　　“啊咧？”一瞬间各种脑补开始在脑袋里奔腾。
　　他发现自己和乔邦竺呆久了，好像也被传染了各种脑补的技能了。
　　这货谁啊？
　　跟澹台啥米关系？
　　两个好像很熟的样子嘛，没见过诶！
　　一边脑补一边蹭到坐垫上坐下，但他坐惯了椅子，一时间觉得这样正襟危坐的跪坐姿势好难受啊！
　　澹台为神马不买两把椅子？
　　澹台为神马就喜欢这般自虐的坐姿呢？
　　脚踝和小腿部分上面有屁股压着好难受，屁股也好难受，腰也好难受，为神马看着对面的澹台会是那么云淡风轻的坐姿，看着很随意、很潇洒、很酷，为神马到他这里就各种难受？
　　这不科学！（你好意思说这句话吗？不科学的物种？）
　　澹台兰看着左蹭蹭右挪挪的洛小麒看不下去，终于发话赦免了他的折磨，“算了，你爱怎么坐怎么坐，躺着都行。”
　　洛小麒当然不敢真躺着，虽然他平时在澹台兰面前很随意的，但怎么说澹台兰都是长辈，躺在正襟危坐的长辈面前简直就是作死！
　　所以他改成盘着腿坐觉得舒服多了，眼睛直直地盯着对面的绿毛，看得绿毛浑身发毛。
　　“他是谁？”洛小麒好奇地问，那个角看起来好奇怪，也不知道摸起来的感觉怎么样？
　　澹台兰指了指洛小麒身后，洛小麒回过头看了看不明所以的冲澹台兰摇头，表示不懂。澹台兰觉得，这货怎么这么笨？幸好不是他儿子，要是他儿子这么笨，一定把他杀了，活在世上简直是耻辱！
　　绿毛看不下去，知道他主人表面没什么，肯定已经在暴走的边缘很正经地回答：“我是主人佩剑的剑灵。”
　　“嗷呜。”洛小麒惊讶地张张嘴，点点头，表示明白。剑灵啊，听起来好厉害的样子！为什么澹台兰给他的剑没有剑灵呢？
　　为什么喜欢嗷呜嗷呜的叫，你他妈是只鸟，不是狼！
　　澹台兰在内心这样吐槽，某剑灵很了解自家主人的心思很佩服的看了洛小麒一眼，默默地给澹台兰沏了一杯茶，主人您要淡定！
　　您不是常说他是傻鸟么？您跟傻鸟计较什么？
　　澹台兰喝了一口茶给自己顺了下气，向洛小麒问道：“小凤，要回去了？”洛小麒点点头，这里没有电脑无聊死了，“要上学了，桓吴都替我都请了几个星期的假了。”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内心在想些什么吗？你什么时候这么热爱学习了？你高考都作弊的以为我真不知道吗？
　　澹台兰没有说破，手指描绘着青花瓷上的青色纹路，缓慢地询问：“小凤，你真的喜欢那个人类？”
　　喜欢？他还是不太懂，只是觉得跟着那个人很开心。
　　“不知道。但是我习惯他在我身边，他不在的话，我......会感觉难过。”
　　世人皆说‘情’之一字害人，但可惜的是澹台兰虽然看过不少，但他也并不真的懂得，活了许久他也并没有爱上过谁。
　　但前例并非没有，还不算少，其结果如一，是以澹台兰并不看好，更何况这孩子并未弄清自己内心对那个人类的感情，究竟是真情还是长久孤单之后的依赖而已。
　　“要怎么样是你的事，我没资格插手，不过小凤你要记住，你们......怎么说呢？到底物种不一样......”澹台兰偏着头想了自认‘委婉’的说法，他也不想太打击这孩子。
　　一旁的绿毛一阵汗颜，啥米叫物种不一样？虽说这样说也对吧，但主人您觉得这样的‘委婉’真的是‘委婉’吗？您连物种都给否定了好吧？
　　洛小麒也不是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但他觉得这种事太久远了，现在考虑是不是太早了？（明明是你采取了想不出来就不想的战略）
　　戳着手指，他低着头觉得心里闷闷的，不舒服，“澹台......”他悄悄看了澹台兰一眼，发现他的脸上似乎没有生气的样子，“你......我以为澹台会生气......”
　　“为什么？”澹台兰表示不理解为什么洛小麒会这样说。洛小麒低着头，继续戳着手指头低低地说：“神，神界，不允许任何神与凡人在一起......”顿了顿继续说：“上，上次萝姐姐被抓回来关进水牢，他们说萝姐姐喜欢了外面的凡人，然后......我再也没见过萝姐姐......”
　　澹台兰站起来安慰似得摸摸洛小麒的脑袋，“这里不是神界。”他说，“不会把你关起来，一切都由你自己选择，凡人的一生对我们来说只是眨眼即逝，所以选择了以后就不许后悔。”
　　“嗯。我想想。”洛小麒很乖巧的答应。“虞会送你们回去。”澹台兰接下来的一句跳转的十分快。
　　“啊？现在？”洛小麒眨了眨眼睛，看着开始阴笑的澹台兰缩了缩身体，果然生气了吧？果然生气了吧？
　　刚刚说没生气绝对是骗我的！
　　“你们在我这儿赖了这么久了，一分钱都没给还吃我的喝我的用我的，还不走？外面的阵法虞会带你们出去的。”
　　“谁是鱼？”
　　澹台兰指了指某剑灵，洛小麒恍然大悟他该找澹台要一把也有剑灵的剑，不过看着澹台此时的阴笑，他决定等他心情好一点儿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