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敲棋子看落花》水之

5、05 青山

　　凤冷眼看着下方灾难过后的惨状，房屋坍塌成废墟，其中更有数万人被埋在瓦砾之下，临近海边的房屋更是直接被海水淹没。
　　幸存下来的人有的呆滞的坐在废墟上，不知如何是好；有的则哭喊着用一双鲜血淋淋的手去挖瓦砾石块，以求自己的亲人活下来。
　　而造成这一切的凤，也不过只是冷淡的看了一眼，则闭上眸子用神识扫视整个世界，他只要找到当年骗了他的那个人就好！
　　这世间的一切，再与他没有瓜葛！
　　闭上眼探查这方世界中企图找寻到那个人的转世，却感觉似乎被什么阻挡，凤皱了皱眉头睁开眼所见的却是另一番景象了。
　　原本站立在云端的自己忽然出现在一座青山间，青蓝的天际间云丝缭绕，几只白鹤鸣叫着。
　　“......”
　　凤左看看右看看，沿着前面的青石阶继续往上，他倒要看看是谁在搞鬼！
　　一条半人来宽的青石阶梯，两旁都是葱郁青绿灌木，空气间还带着雨后初晴的清新气味。
　　转过山间的一个弯道，眼前忽地出现了一座巨大的平台，瞬间就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看去时，平台中间有一尊青铜鼎炉悬浮在半空，鼎炉上雕刻着日月山河、飞鸟走兽，淡青色的烟雾弥漫环绕。
　　平台右侧则躺着一块平滑的巨大山石，而一个白衣白发的仙人，正斜卧在那里似笑非笑地盯着凤。
　　凤被他那样看着总感觉自己好像是个做错了似得的孩子，想想又不对，怎么这样形容自己？
　　再说，自己根本就不是小孩子了！
　　“哼！你是什么人？”
　　对面那个白头发的神仙仍旧似笑非笑地看着凤，一直不答话，过了很久等到凤都不耐烦了才缓缓站起来，走过去像长辈似得拍了拍他的头，“哎呀，你就是小凤？”
　　“不许叫我小凤！”凤拍开面前这个家伙的手，狠狠地盯着他，一想到神界那群家伙不论是谁都把他当作小孩子，他就生气，自己明明就长大了！“还有，你是谁？我不认识你吧？”
　　“......”澹台兰拿回了自己的手，用了然似得‘一副我知道你处于叛逆期’的表情看着凤，“好吧。你没见过我是正常的，不过我认识你那个傻鸟老爹，当然你出生之后你老爹就挂掉了，你不知道有我存在是正常的，我叫澹台兰。”
　　澹台兰，对于凤来说这是一个无比陌生的名字，在他的心里神界的神明多多少少他都是认识的，可是谁也没有提起过“澹台兰”这三个字眼，如此想来这个家伙一定不是个很厉害的家伙！
　　可是他却说他认识他那只不靠谱的老爹，而认识他老爹的除了上古的几位大神以外就没有别人了。
　　而现在神界的神明听到他老爹的名讳也只能说是敬仰，而不能说做是认识！
　　他偏了偏头仔细打量起了面前这个白头发的家伙，左看右看也不觉得很厉害，而且上古的几位大神不是陷入长久的沉眠，就是如他老爹一样身化混沌，也就是死了，可那几位沉眠的大神他都是见过的，偏偏没有这个澹台兰！
　　于是凤有些生气地嘲讽：“你胡说！就你这个样子还是上古的大神吗？嘁，还敢冒充我爹爹的朋友。”
　　澹台兰笑了笑，懒懒散散地伸了个懒腰，摸了摸他的头，凤最讨厌别人把他当小孩子似得摸他的头，别扭地偏过头去，没想到澹台兰的手不知为什么仍旧放在了他的脑袋上，还恶意地揉乱了他的头发。
　　一边揉着一边调笑着说：“哎呀，真是一点儿都不可爱！怎么跟你那只傻鸟老爹一样别扭呢，嘻嘻，你才多大点儿，干嘛装作老气横秋的啊？”
　　凤气呼呼地拍开他的手，却没有拍到，反复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最后连老爹留给他的箜篁扇都用到了仍是没有任何效果。
　　心中惊讶的同时，又充满了怀疑，虽说他现在的神力还没回复到全盛时期，可就算在神界能够让自己用上箜篁扇一点儿反抗之力都没有的，大概除了上古大神以外，就连如今的神王哥哥也做不到。难道这个家伙真的没有骗自己，想了想发现他还真没理由骗自己。
　　可是......
　　他就是不喜欢这个家伙！
　　“你揉够没有？我又不是小孩子！”凤炸毛似得吼着。
　　澹台笑眯眯的轻轻发出“嗯”地一声，不知为什么凤忽然感觉原本云淡风轻的柔和气氛，一下子变得阴风阵阵、背脊发寒起来！
　　而且，凤偷偷瞟了一眼面前这个似乎笑得相当和煦，但是为什么多看几眼就觉得其实是在阴笑的人呢？
　　“好吧，我是小孩子......”最终凤还是认输了，在心里暗暗安慰自己，好歹这家伙还算是前辈，要尊重“老”神！
　　澹台兰听到这句话满意的点点头，又重重地揉了两下才罢手，转身坐到刚才倚着的大石上，收起阴笑说：“好了，鉴于你是那只傻鸟的儿子，并且至少比你爹可爱的多，那么我给你打个折。”
　　“打折？”凤眨了眨眼睛不明白澹台兰在说什么。
　　“嗯，对，打折！因为你破封的时候造成了地震、海啸这一系列的连锁反应，导致了上万的人类死亡、受伤、无家可归，这就不说了，毕竟是人类起了贪念将你封印数千年，一报还一报罢了。可你不该用你的神识大范围的探查，那些脆弱的人类灵魂可经不起你这么折腾，厉害的瞬间魂飞湮灭，小的也导致了灵魂出现裂痕从而影响轮回秩序！而这一切的烂摊子，都得由我来替你收拾，所以从现在起你得给我打工，什么时候把那些牵扯到你身上的数万因果抵消，才能自由自在的想去哪儿去哪儿，听明白了吗？”
　　澹台兰眯了眯眼睛，扫了一眼想要摇头的某鸟。
　　凤及时意识到想蒙混过去是不可能的！犹豫着，最终仍旧点了点头。
　　其实澹台的话，他是听得懂的，因为无故造成大量人类的突然死亡，他捅了个大篓子，而澹台及时的将这个篓子补起来，但那些人类突然的死亡牵连到自己身上的因果却是澹台消不掉的，而澹台跟天地规则做了个交易就是让自己给他打工消除那些因果。
　　总的说来，在天地规则的面前再强大的神明也是必须遵守规则的，而强大如上古神明则是会去钻规则的空子，但现在的神明是没有达到那个程度的，找不到空子钻所以只能乖乖认命。
　　而凤很幸运的遇到澹台，像他们这些强大的上古神明，天地规则因为不能完全奈何得了他们，所以才肯与他们谈条件，要不然凤恐怕就不是打工那么简单了，多半会被再次封印起来，恐怕还会在人间轮回千万年。
　　但一想到自己苦兮兮地还要在这个地方呆上不知多久，还要打工，他就觉得悲惨，而且他还要找那个骗他的坏蛋报仇，可现在根本就没找到那坏蛋在哪里，刚探查了一半就被澹台拉来了这里，可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