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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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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阳光晴好的午后还有些燥热，金皓薰把车窗摇下，车发动以后有凉凉的风吹进来，扑打在身上很惬意。
一边开车的纪翔飞快的转头看他一眼，然后腾出一只手来匆匆拭过他的眼睛，才重新把注意力放回前面的道路上。
“把车窗关小一点，你刚刚哭过，眼睛会被吹疼。”
还没来得及消化纪翔语言和肢体上的双重关心，金皓薰的脸先涨红了几分。他一边乖乖的把车窗摇上来一点，一边嘴里不认输道：“我才没有哭咧。”
纪翔轻轻笑一声：“你有，还是在我怀里哭的。”
本想继续犟嘴才没有，但是无奈这些毫无意义的顶嘴显然过于孩子气。金皓薰只得不甘心的噤了声。眼睛似乎有点涩涩的疼，他低头偷偷的眨了两下，暗想自己刚才好像真的哭了。
太丢脸了……
怕自己可能还在发红的眼睛会被旁边的罪魁祸首看见，金皓薰闭着眼睛，将头侧向靠窗的方向。
纪翔一边尽可能的把注意力集中在驾车上，一边时不时的往身侧看。
他的心情很久没有这么好了。
刚才金皓薰站在那片狼藉里失控般的喊着自己名字的样子，还有头抵在自己肩膀上微微颤抖着的样子，他到现在仍在回味。
转弯之后路上的车辆少了起来，纪翔将车停在路边，再一次转头看向身边闭着眼假寐的金皓薰。
他的手搭在身侧，手指微曲。纪翔想起这只手刚才还死命的揪着自己的衣领，用的力气之大好像怕一松手自己就会不见。
纪翔伸出一只手，放在他的手边，仅仅几厘米的距离，他犹豫着要不要覆盖上去。
“怎么停了？还没到吧？”感觉到异样，金皓薰睁开眼睛，疑惑的看他。
纪翔目光不移，摇摇头：“我有点累，在这里休息一下。”
“累？”金皓薰一下急切起来，他坐直身子，伸手探向纪翔的额头，“是不是这段时间没休息好？还是生病了？我早就说你工作不要太拼命快点我们换位子我送你回家……。”一连串的关心之词还没有说完，纪翔就抓住了他放在自己额上的手。
“你别紧张，我没事，”纪翔的嘴角一直荡着浅浅的笑意，握着金皓薰手的力度也没有松开，“你很久没有这样唠叨我了。”
最听不得纪翔把对他的关心扭曲成唠叨，金皓薰条件反射般的反驳道：“我这哪是唠叨，还不是为你好，如果不是你这么不会照顾自己我也不会操这么多心了。当初在翱翔天际时就会这样，每天晚上不是熬夜写剧本就是写歌，早上起来眼睛都是红的，你走了以后我都在担心你怕你还是这样……。”
纪翔不说话，只是带着满满的笑意注视他，直看的对方声音渐渐小下去。
“干嘛这么看我？我说的可都是事实。”
被自己握着的手温热，主人似乎也没有抽回的意思，纪翔悄悄的更加用力一点，满心都是被温暖的满足感。
“我只是觉得很高兴，你很关心我。”
金皓薰被他看的脸热，手也被握的发烫，不过这感觉并不坏，所以他只是掩饰尴尬般的咳嗽两声，撇撇嘴：“我一直都很关心你，你总是不领情而已。”
“对不起，是我的错。”
难得看到纪翔如此认真坦诚的样子，金皓薰紧张的一时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是猛的闪过今天的意外并不失为一件好事的念头。
要回答没关系么？还是随便开玩笑糊弄两句过去？可是前者好像太正式了后者又好像……
还没等金皓薰激烈的心理斗争结束，短信铃声顿时响起来。
金皓薰慌慌张张的腾出右手去拿，不忘先对纪翔歉意的一笑。
“怡青发来的短信。”他看着手机屏幕有些欣慰的笑，“她问我好点没有，真是的，她在工作反而还来关心起我了。”
看着金皓薰带着笑意回复短信的样子，纪翔反而敛起原本温和的表情。
怡青对皓薰的心意他不是不知道，在pub时怡青离开前那句认真的“等我的好消息”也让他情绪低落了很多天。
好在一直没有接到怡青的信息，他也没有勇气去向怡青确认。
但是现在，大概不确认不行了，他也要做出下定决心了。
纪翔努力的让自己的口吻听起来不那么刻意的问道：“你跟怡青是在……交往吗？”
与纪翔的紧张相反的是金皓薰的一头雾水，他随意的摇摇头，一脸司空见惯这类绯闻的轻松。
“没有啊，你听哪个小报记者说的吗？”
金皓薰说谎或者欲盖弥彰的时候，总喜欢说一大堆无关紧要的话或者用加重语气来掩饰心虚，这次这样一幅闲心的样子，让纪翔暗暗松了一口气。
“不……没什么，随便问问。”
怡青是看穿了自己的心思吗？或者还是……
纪翔想起怡青曾经意味深长的对她说过的话，尽管他不太愿意去回忆。可是每当遇见金皓薰的事，那些话就争先恐后的又涌入他的脑海。
“再这么口是心非的话，喜欢的人是会……。”
金皓薰把手机重新塞回口袋，抬头的时候，纪翔已经恢复了刚才的表情，眼神专注的似乎刚才一直没有移开过。
金皓薰被他看的重新紧张起来。
刚刚想随意挑起一个什么话题，这边的纪翔就先开了口。
“上次的话，我们好像还没有说完。”
金皓薰一凛。
感觉到了手心里的微微颤动，纪翔低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
“你不想听我可以不说。”
上次与金皓薰的对话，如果没有杜云芊的打断自己或许已经告白了。虽然当时对杜云芊的无心有些怒不可遏，可是回过头来后又自己给自己出了一身冷汗。
如果被拒绝了……该怎么办？尽管说只要自己不留下遗憾就好，但是还是害怕自己会连做梦的权力也失去……
可总是打消不了想要去努力一次的念头。
而现在，金皓薰就在与自己距离不到十公分的地方，狭小的车厢里只有他与自己两个人，不会有人来打扰，好像是做梦一样的感觉。
“你想听吗？”
纪翔再一次出声确认。
似乎过了一整个冬季那么久，金皓薰轻轻点了头。
就算是白天，纪翔也觉得好像开满了整片天空的烟花。
